轉眼就五百章了……
萬象門東脈,馮和、殷雅兩人駕馭遁光,向著元象老祖的洞府方向飛遁過去。
兩人的心情都頗有些凝重……
他兩人早在築基期時候,便都被評價很高,後來也果然先後結丹。
而結丹之後,兩人也知道修煉的艱難,所以並不敢有絲毫放松。如此數十年勤勉修煉,都已經步入了金丹中期,逼近金丹後期。
要知道,這份修煉速度當然稱不上逆天,但勝在穩扎穩打,若是能持之以恆,沒有其他變故的話,想來最後步入金丹頂峰還是大有希望的。甚至,未必沒有沖刺元嬰的希望。
元嬰期大能者,遍數萬象門數萬年的歷史,一共才能有幾位?而如今天下,又能有幾位元嬰期大能者?
所以,哪怕只是有希望,就已經足以自傲了。
而今天,他們兩人本來都是在各自的洞府中閉關,但卻忽然接到了清河子的傳訊,令他們趕來元象老祖的洞府之中。
說實話,哪怕他們已經結成金丹多年,但其實元象老祖的洞府這里,卻也很少來的。
而且,來元象老祖的洞府,卻是清河子傳訊……
怎麼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感覺。
所以馮和、殷雅兩人在途中相遇之後,雖然都並未明言,但已經是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了相似的疑惑。
兩人互相點點頭,便一同提升飛遁的速度,直奔著元象老祖的洞府過去。
以他們兩人此時的遁速,即便沒有全力施展,短短的距離,趕過去的時候自然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很快,兩人便趕到元象老祖的洞府外,跟著接到清河子的吩咐,于是依次穿過元象老祖洞府外。已經完全關閉的禁制,進入了洞府之中。
但見洞府內,除了傳訊的清河子之外,尚有邱萬空長老、資格最老的無垢子長老、清微子和清飲子夫婦、清河子的另一位弟子玉子、剛剛結丹未久的關修……除了雲游在外的清丘子之外,萬象門東脈的所有金丹期長老,竟然是盡數聚集在了這里!
見到這種陣勢,馮和、殷雅兩人頓時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兩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向著清河子見禮,「見過師傅(師兄),我二人來晚了一些,還望見諒。」
馮和與玉子,都是清河子的弟子;所以殷雅可以直接稱呼為師兄,馮和還是要以師傅相稱的。
清河子擺擺手之後說道︰「無妨。清丘子師弟尚未趕到,等等他吧。」
「是。」
馮和、殷雅心底驚訝,表面當然是恭敬地應一聲。
听清河子的意思,竟是連雲游在外的清丘子,也召了過來?這——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馮和、殷雅兩人也都是心思很敏銳的,所以心念一轉之後,登時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如此多的金丹期長老聚集在這里,但是,為何卻不見元象老祖?若真的有什麼大事,元象老祖又豈會不露面?
如此想來,恐怕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吧?——難不成,竟然是元象老祖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清河子才急急將他們所有人,都召來了這里?
這般心思轉過的時候。兩人臉色都是不由微微變化。互相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凝重和憂慮。
千余年以來,元象老祖,一直都是他們萬象門的絕對支柱。甚至可以說,已經是圖騰、是象征。
只要一提起萬象門,所有人就會很自然的想到元象老祖。只怕任誰都很難想象,若是沒有元象老祖坐鎮。萬象門會變成怎樣……
「師兄,師傅找我們來,究竟所為何事?」馮和站到玉子身旁,低聲問道。
玉子。人如其名,果然如同一塊美玉一般。整個人生得極為俊秀,面如冠玉,一身袍服也是一塵不染。他和馮和同是清河子的弟子,又先後結成金丹,再加上同樣步入金丹期的關修,是以也在萬象門中,傳出了清河子門下,一門三金丹的佳話。
當然,雖然如此說,其實玉子比馮和要年長了不少,馮和比關修也要年長了不少,所以平素來往自然不多。但到底師出同門,關系比之其他長老,自然也還是要頗多了一些不同的。
見馮和發問,玉子便向著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眼楮卻轉向清河子的方向——
馮和心底疑惑,順著玉子目光的方向望了過去,卻見清河子的身前,竟然虛浮著一口青、黃兩色交纏的銅鐘。
那口銅鐘並不甚大,只有四五寸高的樣子,樣式似乎也只普普通通,看不出哪里出奇。
但馮和一看之下,卻是忍不住嚇一跳——
雖然眼前的這口銅鐘,體積似乎小了許多、看起來神光也似乎內斂了許多。但是馮和畢竟是萬象門長老,自然一眼便已經辨認出來,這正是他們萬象門的鎮宗法寶,僅存的三件上品仙器之一,萬象神鐘!
而且更關鍵的是,萬象神鐘素來在元象老祖手中,而他也幾乎從不離身。但是,為何竟會忽然出現在這里?或者說,元象老祖,到哪里去了?
一念及此,馮和的心底也是不由一沉,呼吸都變得更加凝重了幾分。
也明白了,為何洞府中的氣氛,會如此的古怪、沉重……
沒有等多久的功夫,洞府外面再度有了動靜,卻是雲游在外的清丘子長老,終于趕了回來。
待清河子傳訊吩咐清丘子進來之後,後者一踏進這里,便直接問道︰「師兄,你這麼急著招我回來,究竟是有什麼事?」
這番話听起來可不怎麼客氣,不過清河子知道清丘子的急脾氣,自然也不會見怪。
而其他人也知道,清河子和清丘子,其實也是一對師兄弟。他們的關系也不比尋常,自然不會有人去跟清丘子,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
當然,此時恐怕也無人有心情計較……
清河子向著清丘子微微點頭,「既然清丘子師弟也來了,那麼,也該來說說,為何會這麼急著把大家找來了。」
場中一片寂靜。
甚至就連清丘子,也終于意識到了這里的凝重氣氛,沒有再多說什麼。
人人心底,竟都是頗為緊張……
「我們萬象門,恐怕是遇到了,數千年以來的最大麻煩!」
清河子聲音平淡,甚至沒有絲毫的波折遲疑,就已經直接為此事定了基調。然後他也並未隱瞞——聚集在這里的,都是萬象門東脈,最為精銳的一批人。甚至若是不計元象老祖,他們幾乎便代表著整個萬象門東脈!這些人,哪里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于是清河子,便把事情的前因經過,都一一向眼前的這一眾師弟、師妹們解說清楚。連血妖宗的挑釁的傳書,也沒有絲毫隱瞞。
「師兄——」清河子話未說完,清丘子已經忍不住問道︰「听師兄的意思,就是元象老祖不在這里而已。也可能、也可能只是偶爾出去了不是?萬象神鐘,也可能是忘記帶走了而已……」
旁人雖未開口,但眼底明顯也都有著贊同的意思。或者說,是希冀。
希冀事情的真相,便正如清丘子的推測……
但清河子卻緩緩搖頭,「我與眾師弟、師妹們一樣,也盼著元象老祖能夠平安無事。但是,恐怕未必——」
接著他伸手拿出另一張符紙,真元注入,激活出來——「我和邱萬空師弟,一同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樣東西。」
眾人轉頭望去,就見符紙被真元激活之後,頓時顯出八個字︰
「若吾不在,早預後事!」
……
盡管以清河子為首的一眾萬象門東脈的長老,將元象老祖洞府中的事情完全封鎖了,他們也都並非多舌之人,更知道此事的嚴峻,所以自然不敢亂說。
但是古怪的,似乎卻有一股股的暗流,已經悄然開始在門中散播起來……
卻說萬象門東脈,一處大殿之中,真傳弟子之一的丁嚀,正在給門中的那些練氣期弟子,講授著煉器之法。
「修士煉器一道,細致、謹慎極為重要。材料、爐鼎、火焰,稍稍的差別,便可能使得最後煉出的法寶的品質,天差地別……」
萬象門中,這些作為宗門根基的練氣期弟子,數目自然是極多的。
而對這些弟子,講授的又大都只是基礎性質的東西,當然不可能都讓金丹期長老出面了。所以,大都是一些築基期弟子,來為這些練氣期弟子講授,他們也能夠賺些宗門貢獻,可謂是皆大歡喜。
丁嚀此時也正是這樣。
一晃多年過去,丁嚀的修為,也早已經步入了築基後期。日後若是有機緣,未必沒有結丹的希望。再加上有殷雅長老的照拂,所以丁嚀在萬象門東脈,也是頗有名氣。
這樣給門下弟子講授煉器之法的事情,丁嚀也是常做的。一來幫助下門中的後輩弟子,二來也能賺些宗門貢獻,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跟這些後輩弟子講授的時候,她自己也會不斷斟酌思索,所以對于她自己也是很有益處的。
所以,平素她也總是認真對待。不過,今天卻有些不同。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