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清晨，侯贏號正以14節航速駛過琉球群島向東北方向進發，東海北部張良號正以13節的航速駛向長崎；而小型的荊柯、聶政，專諸、要離號則倆倆編組，在東海中南部以8節的慢速向東海深處前進。按計劃……哦，計劃改變。
6時27分，微薄的晨霧中，侯贏號了望哨首先發現目標，「11點方向，發現船只……11點方向，發現船隊……距離16000米，大型船只……航向240，速度16－18節；正在接近我艦。」
「嗚……」侯贏號上警報響起，「就戰斗崗位。」艦長一面用望遠鏡查看一面發出指令︰「嗯，大型艦兩艘，呈縱隊，小型艦至少有3艘，應該還有，在另一面。我們……減半速，左5度，不，左10度。」
6時34分，逐漸消散的晨霧中，「敵艦，1點方向，小型航空母艦，水上飛機母艦，驅逐艦多艘，速度17節，距離12000米，航向240，正接近我艦。」艦長下令︰「半速下潛。」
「嗚……」6時36分，侯贏號潛入水下，以4節的速度慢慢調整航向接近日軍航母編隊。
6時50分，潛在水下的侯贏號內已經連說話聲都壓低了，「2點方向，距離3000米，速度17節，航向240……前艦，哈，鳳翔號！是鳳翔號！後艦為不明級別水上飛機母艦，約7000噸；有4艘驅逐艦呈x型在外圍護航。注意，右5度，加速，我們前進。」
「艦長，我們打哪條艦？」航海長一邊計算著雙方航線一邊問。
「當然是鳳翔！除非它們現在轉彎。再次計算射擊角。」
6時52分，「再次計算無誤！」，隨即潛望鏡再度升起，「距離1400米，速度17節，航向240不變。目標鳳翔號，發射1，發射3，發射2，發射4！」
4條德制g7型魚雷間隔3秒連續發射，面對中速駛來的鳳翔號航空母艦，雙方以超過45節的速度飛速接近，鳳翔號發現魚雷時已不足500米，剛來得及把右滿舵全速的命令傳到輪機艙。
侯贏號發射64秒後，第一發命中，緊接著是第二發、第三發；鳳翔號在連續的三次大爆炸中左舷中部和後部被炸出三個大口子，幾十秒內就傾斜超過10度。日軍各艦上警報聲、喊叫聲已經亂成一團。
感受不到千米的距離上三次連續爆炸聲，震的侯贏號東搖西晃，但潛艇內一多半人已經是緊咬著毛巾或衣領，竭力壓制著歡樂的歡呼聲，只有艦長在降下潛望鏡後冷靜的命令︰「四發三中。我們右15度轉向，半速下潛至60米。」
「靠著鳳翔？讓他們即使發現也沒辦法扔深水炸彈？老總教你的？」航海長輕聲問。
艦長笑了笑︰「老總說是宋先生教的，呵呵。不過我們就要溜走的，我看走330航向不錯，能利用那條正在轉彎的水上飛機母艦掩護一下；听宋先生說日軍的聲納糟糕的很，不過我們還是開的慢一點。」于是，侯贏號在60米深的水下以4節的慢速緩慢向西北方向駛去。
7時09分，7500噸鳳翔號，人類建成的第一艘航空母艦，在建成15年之後悲哀的翻沉入太平洋，艦長以下200余名艦員及18架艦載機一起隨艦沉沒；2艘驅逐艦掩護水上飛機母艦全速離開，另2艘驅逐艦則忙于打撈落水船員，4艘驅逐艦都未投擲深水炸彈，不過更有可能是日軍糟糕的聲納在一片混亂中根本沒有發現目標。
差不多同時，張良號發現敵運輸船隊西駛，但未進入潛艇攻擊範圍，張良號放棄攻擊繼續北上。
江陰要塞
「賢弟這就回南京吧！那里更需要你！國事艱難，多保重！」
「厚甫兄也多保重！」
我坐上周志柔的專車向南京急駛而去。
回望看不見陳紹寬了，周志柔笑著說開︰「厚甫現在日子不好過啊！連素來被他們看不起的電雷大隊都大獲全勝了，外人說海軍怎麼怎麼，他們海軍自己可……哈哈哈哈！」
「百福兄，我看好潛艇部隊，能出大戰果！反而是你們空軍，後續力量很難維持啊！」
「嗯，委員長派遣子文兄正在和俄國接洽武器進口和軍事援助；其中有戰機大單。」周志柔說，「推薦給我們兩種戰斗機，伊15和伊16。建議我們都購買一些，搭配著使用，賢弟知道些什麼嗎？」
（伊15型戰斗機，極速每小時367公里，升限9000米，航程510公里，機槍2挺）
（伊16型戰斗機，極速每小時440公里，升限9000米，航程810公里，機槍2挺）
「我在德國听說俄國戰斗機追求單性能，一種以發揚機動性為主速度一般適用于戰斗機之間的格斗，另一種以發揮高速性能但機動能力較差適用于攻擊敵轟炸機；這兩種戰斗機應該就是此種指導思想的體現了。」
「賢弟，這兩種戰斗機比日軍的新型戰斗機如何？」
「百福兄，這你應該問你的戰斗機飛行員啊？」
「我已問過了，日軍新型戰斗機速度快，估計最高時速在420公里以上，而且機動性能極好！我只是不知道俄國機怎麼樣？」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俄國機追求速度的那種應該和日軍高速差不多，追求機動性的和我們的霍克差不多，比日機差一些。我建議空軍要求俄國給我們提供高速機型的火力加強型，弄成2挺特重機槍或者4挺一般機槍，否則這些飛機對我們沒什麼效果，不值得我們花大價錢購買！」雖然這‘大價錢’實際是快要倒霉的法國佬出的，我暗暗偷笑。
「為何？」
「隨著日軍新型戰斗機大批使用，我們即使有差不多的戰斗機也處于數量上的絕對劣勢，和日軍根本沒法打，何況我們還未必買的到更好的戰斗機；唯今之計只有避開日軍戰斗機專打轟炸機；俄國戰斗機既高速又耐打，只要強化火力就是打轟炸機很好的選擇；至于更好的戰斗機進口，你還是等幾年吧！」等幾年？想想恐怖的零戰和一戰，悲哀啊！
（日本陸軍航空隊95式戰斗機，最大時速400千米，最大升限10000米，機槍2挺）
我繼續說︰「俄國的雙發轟炸機不錯，如果委員長一定要進口的話，可以考慮，反正航程遠，可以代替重轟炸機；至于他們的重轟就是垃圾貨了。」
周志柔想了想，「好，我跟你一起去宋公館，先找子文兄說去！」
此時東海北部海域，在2艘巡洋艦、十多余艘驅逐艦嚴密保護下，加賀號和龍驤號正在接收從本土出發轉道朝鮮飛來的赤城航空隊（此時赤城號正在大改裝），3個96艦載戰斗機中隊、4個94艦載轟炸機中隊陸續降落，以補充前一天的慘重損失。與此同時，駐島錨地的一艘艘巨大戰艦正在拔錨準備，很快，榛名號、霧島號、蒼龍號、青葉號、衣笠號等在一群驅逐艦緊密護航下駛出錨地。
中午時分我們抵達南京。我才不管他們說什麼，一下車就沖進我的房間，「我的雁！」一把抱住雲雁。
雲雁笑著推拒，「別撞著寶寶。」
「對對，親愛的，也不歡迎我這個大英雄？」
「哈！就你這個被免職的小參謀？還大英雄？」雲雁咯咯咯的笑起來。
「沒我運籌帷幄，**能打勝仗嗎？」
「不羞！」
幾小時後，在大哥和周志柔的一再催促下，我才和他們一起赴官邸。
還未進會議室的門就听見老蔣在大笑，「哈哈哈哈，好好，打的好！想不到世界上第一條航空母艦是日本造，更想不到世界上第一個打沉航空母艦的是我們！」
‘鳳翔號被擊沉了？’我也笑了，史上最後完蛋的日本航空母艦第一個沉掉了！（史實︰日本投降後鳳翔號撤除武裝改成運輸船運送日人回國，直到47年被拆除。）
不知是誰在吹︰「而且我們打沉的就是日本那條‘第一’！呵呵！」
見我們進去，老蔣笑著說︰「子文、子安你們來啦，哈哈哈！大勝仗啊！也多虧子安和德國佬有交情，否則這6條潛艦我們還沒呢！」
寒暄幾句，老蔣和大哥一邊商量去了；我則找到陳布雷，「彥及先生，慕尹兄怎麼了？」
「子安啊！慕尹勞累過度，舊傷復發，去中央醫院治療去了；恐怕以後不能再操勞了！」
「哦，現在侍從室一處？」
「由文白管。」
「怎麼不見百里先生？」
「你走後，百里兄被委員長派去歐洲找援助去了，他走時推薦你頂替他的位置！」
「什麼？」我大吃一驚，「怎麼是我？不是耿光先生？」
陳布雷苦笑著說︰「你前腳走，後腳耿光兄就和委員長吵了一架，一拍兩散。這是12日到現在的軍情匯總，麻煩你看看看吧！我還要去吃晚飯，乘委員長高興。」
他瀟灑的走了，留下我和幾個侍從室參謀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