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新傳 第四十五章 換將

作者 ︰ 裕瑋

7月15日下午5時余,36師追擊日軍一路殺到江邊,對著近在咫尺的由良號等日軍殘余艦船猛烈射擊,日軍以殘留的小型艦炮還擊,不斷打倒36師官兵;但**奮勇向前,在37炮和大量輕重機槍掩護下,許多官兵踩著江灘、趟著江水向由良號等艦船沖去,很快進入敵炮射擊死角。本來還擔心日艦上水兵用輕武器射擊,卻不想只有偶爾響起的手槍射擊聲,原來敵艦配備的步機槍早就投入一線陣地了!隨著士兵們爬上日艦,很快,由良號上微弱的抵抗就終止了;隨即,剩下幾條日軍艦船也紛紛被佔領或者被近距離炮火摧毀。隨著5時35分宋希濂激動而又遺憾的報告︰全殲日軍艦船但未找到長谷川清。黃浦江上的戰斗終于結束!

與此同時,日本在上海最後的據點公大紗廠里已是一片混亂,剩下的近千名特別陸戰隊還固守在最後的防線上,而後面是幾千亂成一團的僑民,還有撤退下來的水兵及上海陸戰隊等散兵游勇也混雜在一起。**的重炮雖然已經停止,但各師的山炮和迫擊炮依舊持續不斷的向日軍投下各種炮彈,炸的擁擠在一起的日寇大片死傷。稍事休整,**又發起進攻,日軍用僅剩的輕機槍、擲彈筒和步槍在車間、在倉庫、在辦公室里進行最後的抵抗。6時多,在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中,在絕大部分特別陸戰隊陣亡之後,殘余的日軍(更應該說是日人)在周圍**一片歡騰聲中,打出白旗投降了;當然也不乏偷偷跳入河道中(公大紗廠旁有一小河直通黃浦江)逃跑及自殺者。

前線指揮部周圍也是一片歡呼聲,唯獨張治中和我在一起嘆氣,因為他拿著一封老蔣的電報︰「茲任命張治中為侍從室第一處主任,原職務移交陳誠後立即回京復命。蔣中正。」

面對老蔣的如此舉動,我只有苦笑著說︰「恭喜文白兄了!」

「恭喜?你來干如何?」

「我?那也要委員長肯啊?小弟怎麼比的上文白兄在委員長心目中的地位呢?單憑這兩日間消滅一萬多日軍的不世戰功,呵呵!」

「滾你的去!」張治中笑罵!

「我也是該回南京了,連這里都被搞的差點玩完,不知道華北怎麼樣了!怎麼樣?辭修兄什麼時候來接任?」

「其實已該到了,只不過辭修不想早來而已,是不是啊?辭修賢弟!」

「呵呵,文白兄、子安賢弟!」陳誠笑著邁步走進指揮部,「不好意思,討擾了!」

看到陳誠來頂這個火山口,還故意在戰事告一段落後才來,以免搶奪張治中戰功之嫌,我真有些感動了!「辭修兄,淞滬馬上就要成為火山口了,老兄這是來跳火坑啊!」

「所以嗎,我已懇請委員長把子安賢弟留給我!」

「啊?!」

「可惜委員長不肯啊!怎麼樣,兩位臨走之前給我點提示如何?」

張治中看了看我,說︰「今天敵上海派遣軍已經開始航渡,估計17日,也就是後天下午至晚上就會到達上海附近海面。我們估計敵進攻準備在17日夜間就會開始,18日清晨登陸可能性為大;敵第一登陸點應在寶山一帶,但海軍自開戰起就在那里及附近整個長江上大規模布雷,縱使敵軍完全控制附近海空,也非幾天之內所能破解之;所以,敵登陸點只剩下兩處,一為吳淞口東面,先在浦東立足,控制黃浦江入長江口地區,而後在黃浦江以西之吳淞炮台到吳淞鎮一帶實施主要登陸;二是迂回到南面從金山一帶登陸,而後斜插我後方。」

「子安的意思呢?」

「小弟以為敵雖對我布雷區有所察覺,但必然輕視我布雷規模和效能,17日晚至18日上午屢闖我布雷區可能性很大,屢試不果後,敵運輸船隊已經抵達長江口,以日軍的狂妄,已不可能南下金山,而只能選擇在18日下午在高橋一帶登陸,控制黃浦江下游東岸後;19日上午依托東岸掩護主力進入黃浦江,在吳淞至張華濱一帶實施二次登陸。至于金山登陸,那應該是敵後續部隊可能選擇的登陸點。鑒于我空軍這兩天損失很大,已不可能擔任持續反擊敵海空力量的主力,我軍面對敵強大的艦隊,只能放棄灘頭在縱深敵艦炮射擊範圍以外實施主要防御和反擊作戰;文白兄已經在敵可能登陸區布雷及派遣部分戰斗小組。」

「海軍呢?」陳誠問。

「海軍艦隊準備主守江陰至南京段,長江口只有電雷大隊,外海還有潛艇部隊,打擊一下敵人可以,但都不足以擔當主力。」

見陳誠有些心灰意冷,張治中鼓勵著說︰「幸好委員長正在調集大批陸軍趕來,估計17日辭修能有20個師以上兵力可用。」

陳誠則苦笑著回︰「但36、87、88、98師因為損失較大,委員長已經下令回蘇州一線整補,還有炮10團第1營、空軍第1高射炮團等單位也要撤下去。」

「不用擔心,部隊會有的!」

我接上張治中的話︰「我卻擔心部隊都來上海守這些最不適合守的地方,在這里傷了元氣,而後節節抗擊敵人的任務誰來干?」

一句話說的張、陳面面相覷,最終一起嘆氣。

看著陳誠和張治中商量著如何部署防御,反正我是不用再管淞滬的戰役、戰術等等了,總共經歷了不到36個小時的戰斗,我就如同過了幾周。看著張、陳交接指揮完成後,我跟著張治中又急急忙忙一起連夜坐「京滬特快」趕往南京。

「子安,醒醒!」

「到南京了?」我猛的睜開眼楮,天剛亮,怎麼就到了?

「還沒,這里是無錫,陳部長和周主任找你!」

于是我稀里糊涂被弄下了車,張治中瀟瀟灑灑赴南京上任去了,而我在無錫站梳洗並吃過早飯之後,被陳紹寬的專車送到江陰,不久之後就和周志柔一起站在江陰要塞上,看著陳紹寬指點,呵呵,僅僅是指點長江而已。

「江邊已經準備好300枚水雷,3天內即可布雷完成;那邊停泊的幾十條都是準備自沉作為封鎖線的舊艦船,船廠的人正在拆卸有用的大炮。」

「哦?那條主桅特高的軍艦是哪艘啊?」

「那是練習艦隊的通濟號訓練艦,北洋老艦了,主桅高達137尺;當年我當海軍學堂學員時上的就是這條船!」

「這麼高的主桅,船沉後會不會還露在江面上?」

「啊!謝謝子安提醒,我會命人去處理的!」陳紹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賢弟,江陰要塞原本在東山、西山、黃山、肖山、鵝山上共設有八個炮台,總共33門大炮,還有4門榴彈炮及2個守備營、工兵和通信兵各一個連。海軍接手後,你看,要塞下游那里是烏山,我在那里設立臨時炮台,只等部分軍艦上的大炮拆下來安裝上去即可完工;陸軍在那邊東山和肖山上新設有甲三、甲四台,各部署4門德國進口的88高射炮;西山上還有4門150加農炮為丙一台。呵呵,舊軍艦上拆洗下來的上百門大大小小的火炮,一半安裝在這里,其余沿江部署,江寧、武漢等地都有;我還調來一個團的陸戰隊;周主任也調來一個高射炮團。」

看陳紹寬說的起勁,我不由得要打擊他了︰「厚甫兄,**還在淞滬和平津作戰呢,就是海軍還在長江口甚至大海上呢!」

「看你急的!海軍主力大部分在南京;布雷總隊正在寶山及以西長江中布雷,規模已超過1000枚;6艘潛艇也按我們的計劃全部在海上,呵呵,就等著日本海軍上門了!不過電雷大隊的人不怎麼听話,居然不肯撤退!?現在還在崇明島上,我看快出事了!」

「讓他們拼一次也好,魚雷快艇本來就是海上敢死隊;與其躲躲閃閃,還不如奮力一博!嗯,厚甫兄不會是來給我看江陰要塞和談電雷大隊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在想我們海軍能不能有所斬獲?你知道嗎?我等了多少年啊!」

「知道,自甲午起……潛艇既然已經出海,我相信他們必然有所收獲!」

「周主任來這里做什麼?空軍這幾天可是大獲全勝啊!」

「全勝?應該問全剩下多少才對!」周志柔苦笑著遞給我一張紙,「我是來查看高射炮團的,不用多少時間,空軍就剩這些戰斗部隊了。」

三大隊,11架霍克3(8架可用)、7架波音(5架可用)

四大隊,17架霍克3(9架可用)

五大隊,20架霍克3(14架可用)

六大隊第15中隊,7架霍克3(4架可用)

「怎麼辦?日軍航空母艦明天上午補充一下,下午就可以殺回來了;而我們的飛機訂單還沒到工廠呢!我總不能派飛行員們駕駛霍克2型之類老飛機上天送死吧?」

「我又不可能變出戰斗機來?好在這幾年空軍和陸軍高射炮發展迅速,軍隊防空力量大增,我看依靠地面防空為主;剩下的戰斗機留著掩護轟炸機和攻擊機,對敵重要目標如運兵船、軍火船、航空航天母艦、重炮陣地等處空襲用吧!能節省一點是一點,等新戰機至少要三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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