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新傳 第八十八章 變局

作者 ︰ 裕瑋

9月23日晚8時余,中日雙方數十萬大軍從崇明到杭州灣的激戰繼續擴大。燈火通明的金山海邊和崇明鎮內外的日軍也遭遇**轟炸機群的連續轟炸,長江和崇明的日軍立即熄滅燈火,而金山嘴海邊的日軍主力不但沒有熄燈,反而探照燈全開,艦上和岸上的高射炮一起發射,在日軍上空編織起一張密集的火網,但以25高射炮及輕重高射機槍為主的日軍防空部隊對以高平轟炸為主的**轟炸機效果寥寥,少量127高平兩用炮更不負‘萬發一中’的美名,雖然**大部分炸彈也落空,不過……

「空軍報告,金山嘴至金絲娘橋一帶發現大批日軍登陸。」

「核實了嗎?」

「已經核實,規模超過2個師團。」

「還真的來了!我說呢,松井不會這麼大膽又這麼無能,原來還有後手!」陳誠驚訝,「幸好我們也有後手!」

「可惜黃浦江北岸兩路突襲都未能成功,否則到有殲敵機會。」我嘆息,「松井石根不愧是日軍一流強帥,竟然有故意扣留增援部隊誘使我軍主力投入進攻這一招。」

「部隊現在肯定收不回來了,我們只能拼了!」

「我看還是把幾個主力師暫時留下來為好。」

「怎麼?」陳誠奇怪了,「子安,你素來膽子大,怎麼這次?」

「現在看來,眼前這場混戰能以雙方兩敗俱傷結束就謝天謝地了,留下幾支強軍以備下次機會吧!」我心中說的卻是︰‘老蔣的臭招也該來了!’

「我看還是可以拼一下,兩敗俱傷也好嗎!」陳誠顯然是不願意他自己的土木系骨干損失而提出異議。

「好吧,爭取時間賭一把!」

「我這就去下令,按二套方案行動。」

與此同時,黃浦江南松井石根也在嘆息,「真不巧,難得華軍空軍夜襲就給他們看到最不該看到的。」

柳川平助安慰道,「看到也無妨,現在這場面華軍已經難以收手了。」

「不要低估他們,宋子安會給你意想不到的破解方案的。」

「我希望華軍繼續投入和我決戰,我軍必可一戰擊破華軍主力。」

「我有預感,宋子安會繼續打的,但不會給你擊破華軍主力機會的!反而是我們在江北的部隊有危險;登陸部隊投入戰場畢竟還需要一點時間。」

「要不我們把第4師團先投入戰斗?」

「讓他們先準備吧,還有台灣旅團。」

黃浦江南岸,除重機槍中隊和炮兵中小隊外,第4師團和台灣旅團的步兵、騎兵、搜索等中隊向浮橋南端方向集中;與此同時,**的一批精銳部隊接近18軍和13師團主力激戰戰場的後方,那里離日軍浮橋北端最為接近。俊六也有所察覺,將軍預備隊(114師團1個聯隊及其他幾個師團一些零星和暫編單位)調往該方向。

「當面日軍防御體系已被18軍用慘重代價撕破,現在雙方正處于短兵相接的激戰狀態,但日軍肯定有5000人以上之預備隊在戰線後方沒有動用,我軍一次性投入5個師,要迅速接近戰場以減少被敵空閑下來的大炮群攻擊,擊破13師團主力及11軍最後的預備隊之後直插黃浦江邊摧毀各浮橋,而後轉入殲滅北岸各路敵軍的第二階段。」

「執行吧!」陳誠終于下令。

「報告,俞軍長轉來急件。」

「報告,阮軍長和萬軍長急報,奉侍一令緊急出擊解救第1軍。」

「什麼?」陳誠大驚。

我卻見怪不怪了(有‘以後’的見聞啊!)︰「讓我猜猜,74軍和13、57師一樣去救胡宗南了?」

「委員長電報!請兩位長官親閱。」

陳誠一把抓過電報,三兩下看完扔給我,自己癱坐下去,一言不發。

我接過電報略看一下就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委員長不想拼命了,我們把現在的亂局結束就是了。直接執行第三步吧!」我苦笑,「還省事一點……」

「問題是這大場面怎麼結束的了?」陳誠長嘆……

雖然老蔣想結束戰事,我們也的確發布了提前就準備好的撤退命令,但戰斗卻不會因我們的意志為轉移而繼續發展。

西南面,陶廣雖然接到撤退命令,但他指揮的3個師(獨45旅已經全旅覆沒)和第9師團依舊打成一片;按計劃,不過是吹起沖鋒號讓各部隊撤退,派特務連跟衛生隊擔架隊上去把官兵找回或抬回各部隊;幸好之前**把第9師團的輜、工、通、衛等單位也殺的傷亡慘重,日軍收容這些殘部及收復這些地區之後不得已也要完成相同的工作;既然**不想再打,吉住良輔也照樣辦理;對此不滿意的伊佐一男和損失慘重的森吾六私下出擊,結果第7聯隊的1個大隊和第9騎兵聯隊的一支混編支隊都被留守的**幾個重機槍連打的頭破血流而歸。

西北面第13師團的運氣就糟糕了!本來得到21師團支援還打的**節節敗退,可不想被李覺率領19師攔腰一刀下來差點連老巢都被掀掉;荻洲立兵急忙再請21師團幫忙,鷲津鈆平卻因82聯隊主力被俊六抓了去而對荻洲立兵的呼叫不管不問,只顧著追殺胡宗南的3個師以圖搏取‘消滅華軍第一軍’之美名;所以當13、57師對著21師團主力,74軍對著13師團一部殺入時,21師團依靠胡宗南全軍潰敗還能轉身依仗勝利余勇抵抗**沖擊,而荻洲立兵周圍只有半個步兵聯隊加一個炮兵大隊的作戰部隊,其余只是幾千輜工通衛等非戰斗人員,本就被李覺兩面壓的打的日軍再遭遇74軍從另兩面壓上頓時就崩潰了,荻洲立兵率領警衛中隊等師團部‘精英’勉強抵抗了一陣,但不幸的是援軍雖距離不遠卻都是不願急忙趕來的21師團和第4師團,所以,掛了,提前終止了這位日軍歷史上最短命軍司令官的命運(實戰中荻洲立兵于39年8月升任關東軍第6軍司令官,但立即因為諾門坎戰敗被撤職,並隨後強制退役),只一些散兵游勇跑了出去。而俞濟時58師和王耀武51師隨後對第4師團的進攻也沒撈到好處,被攻不足而守有余的第4師團死死擋在陣線以外,白白傷亡幾百官兵後只能收兵。但李覺對21師團側翼的進攻還是拉回了鷲津鈆平的主力,使胡宗南得以收容部隊逃走。見師團部呼叫不應,和18軍對戰的13師團的3個加強聯隊也不敢再戰,和傷亡慘重的18軍一起收兵。

東北面,俊六率領的3個師團和**近十個師血拼也到了雙方都拼不動的階段,不過隨著第4和第21師團各一部的增援,局面終于穩定下來,隨著沖鋒號起,**也停止了攻擊,雙方都勉強在各地佔領區開始固守;但槍炮聲依舊連綿不斷;不斷有還存體力的雙方新銳分隊發起局部反擊以圖少許有利的戰線。

黃浦江北岸,第17和22師團對4個師湘軍的拼殺也接近終點,尤其是戰斗時間最長的15師和正對22師團主力的18師,除特意留下的防御分隊外幾乎拼光;不過日軍也不好受,17師團的步兵也拼的所剩無幾,22師團損失雖較少但也不願再單獨拼下去,隨著**沖鋒號響起後停止進攻,雙方很快就停息了大規模戰斗並各自後撤。

但就在雙方將領松口氣的時候,突然之間黃浦江邊本來已逐漸稀疏下去的炮聲再起,未辨彈著點但天上突然明亮如晝,「照明彈?!」就在雙方無數聲音重復著這個還很新穎的名詞的時候,**第9大隊剩下的15架雪克萊攻擊機沿江而下以低空直撲日軍浮橋,未等日軍高射炮隊反應過來,60枚50千克炸彈就隨著航空機槍掃射呼嘯而下,將一座座浮橋炸斷;隨著重迫擊炮發射的幾排照明彈的余光散去,金山鎮附近派遣軍新司令部外的松井石根微笑道︰「柳川君,你想象的到嗎?」

「的確想象不到,不過宋子安肯定也想象不到司令官也早有準備。」柳川平助也笑著回答,「我也想象不到華軍居然用沖鋒號法令停止進攻這一招。」

與此同時,大批日軍工兵部隊以電棒照明,將預先隱蔽在江邊的、裝載有浮橋設備的船只開入江心,解開被炸毀的部分,迅速拼接修復了大部分浮橋,使台灣旅團的步兵聯隊得以迅速過江。而黃浦江南岸的18師團,在剛登陸的一部分日軍幫助下,順利將幾個裝備低劣的雜牌師趕回了出發陣地,結束了這方面大的戰斗。

「看來松井也不願意利用這個時機和我軍決戰,否則我軍還難以月兌身。」見局勢趨穩,陳誠終于恢復了元氣。

「這一日半夜,中日兩軍都遭受了從來沒有過的慘重傷亡,即使日軍再得到2-個師團援軍,這仗暫時也打不下去了;何況松井也知道我軍肯定還留有余力;現在就看伯陵在崇明那場突襲了。」我遙望北方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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