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澀染小妻 058 柴堇VS慕容婉清

作者 ︰ 雨落含冰

其實,慕容婉清現在的樣子並不在顧辰的意料之外。而顧辰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警告慕容婉清別再動什麼歪心思。他現在可以看在小耀成的面子上暫且不計較她從前的所作所為,但如果她依然不知悔改,還想著如何的加害于柴堇,顧辰保證,他一定要親手解決了這個女人,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未來。

柴堇所受的傷害,只此一次,就已經讓顧辰撕心裂肺了。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人傷害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即使只能遠遠地看著她,也要誓死保護她。

「沒……沒事啊。」慕容婉清因為顧辰突然的話而顯得驚慌失措,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無力的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若無其事。

「沒事就好。」顧辰一語雙關,冷清的瞥了這個女人一眼,再度低下頭把目光全部放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慕容婉清又何嘗不知道顧辰一心要保護柴堇的心思?她知道自己目前還不宜輕舉妄動,以免破壞了才剛剛和顧辰因為兒子而稍微有些緩和的關系。但凡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都不會這麼魯莽的,又何況城府如此之深的慕容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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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鐸駕駛著火紅的法拉利疾馳在高速公路上,旁邊坐著的自然是柴堇。因為昨天明鐸執意要坐自己老婆的車,把自己的蘭博基地丟在了公司的停車場。

這一路上,柴堇都如坐針氈,兩只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直到指關節的泛白。

對柴堇體貼入微,無微不至的明鐸怎麼會不了解這個小女人的心理?畢竟,這算是她一次的正面面對這件事,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所以難免會緊張。

「有我在,別緊張。」明鐸從後視鏡里看了柴堇一眼,然後只用一只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溫暖的大手覆在了柴堇因為緊張而交握在一起的女敕手上。

這一踫不要緊,她的兩只小手冰涼,完全不像是六月份的季節應該有的溫度。看來,真的是過度緊張了吧!

這個笨女人,明鐸就不相信,有他在,他們一家人能把他媳婦兒怎麼樣?這些人是早晚都要除掉的,尤其是那個慕容婉清。

自從明鐸第一次和慕容集團合作的時候,接觸的慕容集團的代表就是慕容婉清,看到她的第一眼,明鐸的心里就沒由來的反感。而現在,明鐸終于知道這是為什麼。

柴堇因為明鐸突然的觸踫身體瑟瑟的一縮,像是突然被嚇到了似的。事實上,柴堇也真的是有點被嚇到了,因為剛才的她一直在出神的想還要怎麼來應對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一切。

反應過來的柴堇感激的看了一眼,而明鐸則是給了她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在。

人與人之間的正能量是真的可以互相傳遞的。就像現在的柴堇,在感受到明鐸溫熱的掌心的時候,心里原本存在的顧慮和擔憂都漸漸地散去,慢慢浮現出來的是光明與信心。換句話說,明鐸的掌心不僅僅是溫暖了她的手,還溫暖了她的整顆心,更是溫暖了她的整個天堂。有這個男人在,真好!

柴堇回給明鐸一個更堅定的眼神,如沐春風般的笑了,沒有絲毫的做作與敷衍,就是純純的笑了。因為愛,笑了。

「對了,這才是我明鐸的老婆。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能給你解決,別怕闖禍!也要相信自己可以勇敢的面對!」明鐸握起柴堇的左手,十指緊扣,給予她更多的正能量。

世界上最動听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有我在」。

有了明鐸的這句話,柴堇瞬間信心倍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浮雲!現在,是那一家人欠了自己的東西,她是有權利是討回的,無須顧慮什麼,更無須擔心什麼!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她溫暖的避風港灣,不要求回報的承載著她的喜怒哀樂。

「明先生,有你真好!」柴堇深情的看著自己身邊握著她的手,還在專注開車的男人,溫柔的聲音從嗓子里發出,夾雜著春風的和煦。

「好?那你就想想怎麼報答我這個好老公吧!」明鐸快速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已經和剛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的小女人,雙眼一眯,就想著要逗逗她,幫她再放松放松心情。

「怎麼報答?」听了明鐸的話,柴堇倒也沒有覺得奇怪,反倒是馬上回問了出來,急切的樣子真恨不得馬上就可以報答他。

即使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即使他們已經相愛了,但是自從相識以來,明鐸為柴堇的付出柴堇都深刻的記在心里,總想著一定要對這個男人好一點,再好一點來報答他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偏偏,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自己幫忙的,奈何有心有力卻沒有地方去用,這才是柴堇最值得頭疼的事情。

「趕快給我生個兒子。」明鐸邪魅的看了一眼柴堇,一臉痞笑的說出了憋在自己心中好久的如意小算盤。

想到昨天晚上激情的一夜他都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明鐸的心里就有點兒小竊喜,下意識的看向了柴堇的小月復。也許,現在那里已經孕育著屬于他們的愛的結晶了。

這也是明鐸昨天晚上堅持要在客廳里的原因,因為客廳里根本就沒有地方放著杜蕾斯,這麼*的東西當然只能放在他們的臥室里,以後要是柴堇發現自己懷孕了追究起來,也不會覺得明鐸是計謀已久的。

他們的臥室對于他們來說是極其*的,只要他們兩個在家里住的時候,都是柴堇親自收拾的,絕不假手于他人。

「我喜歡的是女兒。」柴堇的聲音如蚊子般輕細,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裙擺。

柴堇一直沒有告訴明鐸,她最喜歡的是女兒,沒有什麼思想性的問題,只是單純的就喜歡小女孩兒。這次,是柴堇第一次說出來。

「那就一樣一個吧。」明鐸倒也沒有計較,大方的就算是答應了。

明鐸也沒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只是他這麼大的家業,以後總是要有人來繼承的,不是說女兒不能繼承,只是他覺得這就不是女孩兒應該做的事情。

若要打理好這麼大的一個公司,自然得費不少心力,這些對于男人來說是應該扛起的責任。女人就不一樣了,女人天生就是用來寵的。明鐸可以保證自己的女兒一輩子生活無憂,就是不要讓自己的寶貝千金這麼辛苦。兒子就不一樣了,明鐸覺得兒子天生的就應該鍛煉,然後去好好的保護女人。

「我還沒準備好,過些日子再說吧。」柴堇淡淡的回答道,不敢抬頭看明鐸的眼神。

柴堇只想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好好的孕育自己的寶寶,給寶寶一個完美的生活。

「好吧,你說了算。」明鐸也沒再堅持,只是順著這個小女人的心意說。

要不要可不是柴堇說了算的,那不都得看他的勤奮程度麼?想著,明鐸又得意的看了一眼柴堇平坦的小月復。

說話間,明鐸的車子在柴堇的指示下已經來到了顧家別墅的大門外。

明鐸下車,紳士的為柴堇拉開了車門,然後一手提著給顧辰的孩子準備的見面禮,一手攬著柴堇,就走近了顧家的大門。

柴堇按響了門鈴,是顧辰親自出來開的門。

進了客廳,柴堇就看到原本坐在沙發上焦急的等待著的程心如在看到她的時候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小堇……」程心如走過去緊握著柴堇的手,剛輕喚出她的名字,就已經哽咽了,眼楮里一片濕潤。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意外,那麼這個孩子現在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多好的一個孩子啊。怪只怪自己的老公貪圖勢力,可是現在呢?還不是一樣被慕容集團掌控著。

「伯母,好久不見了,您最近身體還好吧?」柴堇一臉溫暖的笑意,但是卻不如程心如有那樣久別後重逢的激動。畢竟,都是過去的了,再激動也不和適宜了。

柴堇對于程心如是沒有任何怨恨的,她的立場柴堇都懂,她的無奈柴堇也能明白。所以,柴堇不怪這個從小就視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的長輩。

「好……好……伯母都好,你呢?還有你爸媽,他們都還好吧?」程心如含淚點頭,這段時間,她最想知道的就是柴堇怎麼樣了,奈何,連顧辰都聯系不到柴堇,更不要說整天在家里閑著的她了。還有柴俊明的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因為自己的老公就是罪魁禍首之一,程心如也不好意思詢問的太過直白。

「伯母,我和爸媽都挺好的。這是我的老公,明鐸。」回答完程心如的問題,柴堇也沒有忽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柴堇的這一句話,無疑是點名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是很巧妙的拒絕了程心如更加熱情的招待,更是照顧到了自己老公的感受。自然,這種說話的方式,表面上也沒有傷到任何人,顧全了大家的面子。

「伯母,您好。」听到柴堇對自己的介紹,明鐸在人前冷冽的臉也附和著柴堇禮貌的對著程心如微微點頭。

「你好,來,快坐吧。」程心如拉著柴堇的手就要往沙發的方向走。

「伯母,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顧辰和婉清的孩子吧,一會兒下來我再陪您聊聊天。」柴堇客套的說著,再也沒有了從前兩人如母女的那般親昵。

「是啊,媽,小堇和明總是來看耀成的,其他的一會兒再說吧。」顧辰看著自己母親激動的樣子,一直沒有說話的他心疼的摟過母親的肩膀耐心的解釋著。

其實顧辰已經告知了程心如柴堇來訪的目的,只是程心如在看到柴堇的時候情緒就有點失控了,恨不得就把柴堇一直留下。而顧辰也是知道了母親的心理,才出面解圍。因為他知道,此刻的柴堇,對于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親近不起來了。

程心如怎麼會看不出柴堇刻意的遠離?她只不過是想和柴堇好好聊聊,了解一下她最近的生活狀況,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好?這個孩子受的苦,她也心疼啊。

其實,程心如早在顧辰和慕容婉清的的婚禮上就見過明鐸,那個時候,柴堇和明鐸已經是已婚夫妻了。明鐸的優異,程心如早有耳聞,只是她不知道他們如此倉促的完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柴堇嫁給了明鐸就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顧辰和柴堇當初的感情如此深厚,柴堇在短時間內嫁與他人,怎麼可能是因為愛情?

這恰恰是程心如最為柴堇擔心的事情。

「好,那讓小辰帶你們上樓吧,我就先不上去了。」程心如終于不舍的放開了柴堇的手,眼眶依舊是紅紅的。

程心如需要一些時間從看見柴堇的激動情緒中恢復過來,也不想讓自己那個刁鑽的兒媳婦挑出什麼不是來。要是她真的挑出事兒,再去慕容峰的耳邊吹吹風,那整個顧氏真的就是搖搖欲墜了。

歸根到底,這一切也不過就是程心如出于對顧遠山的愛。但是程心如卻不曾想過,如果她當時要是極力反對顧遠山伙同慕容峰架空柴氏,也許事情根本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當愛變成了溺愛,那很有可能就是一種傷害。

自作孽,不可活!

程心如說完以後,柴堇和明鐸就隨著顧辰上了樓,來到了他和慕容婉清的臥室。

顧辰推門進去的時候,慕容婉清正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寶寶,逗弄著他。這一點,也讓顧辰的心里倍感欣慰。如果這個女人能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那麼顧辰也許真的會為了孩子,將就著和她過一輩子也說不定。

「 嚓」一聲的開門聲讓慕容婉清注意到有人進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慕容婉清的低著頭的眼里閃過一絲狡猾,然後一臉笑意的抬起了頭。

「辰,你快過來看,咱們的寶寶在對著我笑呢。」慕容婉清假裝不敬意的抬起頭看見了推門進來的顧辰,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嗯。」奈何,礙于在柴堇面前,顧辰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立即走過去。

雖然柴堇已經不在乎顧辰和慕容婉清現在如何如何了,但是顧辰依然不希望柴堇錯以為他已經接受慕容婉清了。

慕容婉清倒也沒表現出什麼不悅的表情,目光馬上轉移到了走在顧辰身後的兩人身上。

「小堇,你們來啦?剛才我還問辰怎麼你們還沒有來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慕容婉清依然保持著淡定的笑容,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如果不是柴堇早就看透了慕容婉清的為人,恐怕真的會再次被她這一臉熱情的笑容蒙混過去,再次相信了自己與她的姐妹之情。

「是啊,這就是你們的寶寶吧?」柴堇看著這樣的慕容婉清,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壓抑,然後笑著優雅的走到了床邊坐下,仔細的端詳著慕容婉清懷里的小人兒。

慕容婉清看著這樣應對自如的柴堇,有一瞬間的失神。這還是從前事事都謙讓于她的柴堇麼?這還是那個事事都為她著想的柴堇麼?慕容婉清給自己的回答是︰不是了,徹底不是了!柴堇再也不是那個無意間就被她欺負的「姐姐」了。

現在的柴堇,盡管一如既往的像從前一樣用笑容浸透了整張精致的臉,但是她的眼神已經變了樣了。不再是從前那般的溫和,而是透露著一股凌厲。這種眼神,讓柴堇的整個人又提升了一個很大的層次,為她的整個人也找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對于這樣的柴堇,慕容婉清是真的慌亂了。她完全猜不透現在的柴堇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又都有些什麼打算,難免失去了底氣。

盡管這樣,慕容婉清依然在強裝鎮定,盡量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的緊張,努力笑的很輕松。

但是,越是掩飾,就越容易暴露。

細心的柴堇注意到,慕容婉清抱著孩子的雙手已經在緊緊的抓住了孩子小周圍的被子。她以為她掩飾的很好,但其實她沒有。

「是啊,辰給寶寶取得名字叫耀成。」慕容婉清強顏歡笑的說道。

如果可以,柴堇真的很想告訴她︰婉清,你知道麼,你現在笑的比哭還難看。

但是柴堇知道,她還不能這麼做,時機還未成熟。就像處決一個犯人,無期徒刑永遠比槍決更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人恨不得直接了斷了自己。

呃……好吧,由于長期和明鐸在一起,柴堇也學壞了。這叫強力月復黑夫妻檔!不過,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句話毋庸置疑。

「是個男孩兒吧?」柴堇仔細的端詳著小耀成,開口問道。

柴堇之所以覺得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兒,並不是因為孩子的名字叫耀成,畢竟還在名字都快要沒有性別之分了。小耀成的樣子,活月兌月兌的就是另一個顧辰,所以柴堇覺得這個孩子肯定是個男孩兒。

剛出生的孩子都是嗜睡的,沒一會兒,小家伙就閉上了兩只剛才還在眨巴眨巴的大眼楮。

看著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肉嘟嘟的小臉,連兩只小手都是肉肉的,柴堇就情不禁的想伸手去模模這個可愛的孩子。

只是,柴堇的手剛剛朝著孩子的方向伸過去,就看到孩子因為外力的作用整個小身子都輕微的抖了一下,因為這麼一抖,原本入睡的小家伙不自然的皺了皺眉。

柴堇可以斷定,這個孩子鐵定就是顧辰的,因為他連皺眉的樣子都像是和顧辰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孩子受到的外力,來自于被柴堇毫無預兆就伸過去的手嚇到的慕容婉清,又或者是她自己做賊心虛。

「婉清,你怎麼了?」柴堇一副不關自己事的樣子看著受到驚嚇的慕容婉清,滿臉關切的樣子。

事實上,柴堇這個動作完全就是無意的,只是沒有想到慕容婉清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了。

呵呵……她當初的膽識呢?老虎不發威你就當我是病貓?我把你當姐妹的時候自然事事以你為先,現在,你以為你算什麼?

「沒……沒事……」看著柴堇的手自然的摩挲著小耀成的小臉蛋,慕容婉清才意識到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這下,不安的情緒完全暴露了,想遮擋也遮擋不住了。

因為柴堇的一聲親昵的「婉清」,慕容婉清有剎那的恍惚。原來,柴堇真的對她是以誠相待的,但是現在這個稱呼喊出來,別有一番意味。

「沒事就好。」柴堇看著慕容婉清笑的沒有一絲雜質,但是這笑容的背後藏著什麼,慕容婉清真心的茫然了。

柴堇越是表現的極為自然,慕容婉清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柴堇說完也沒有再看慕容婉清,縴細的手也從小耀成的臉上收了回來,起身又走回了明鐸的身邊,接過了明鐸手里的嬰兒裝,還在顧辰不注意的情況下,對著明鐸勾唇一笑。

「婉清,這是我們夫妻倆給孩子準備的一點兒見面禮。」柴堇把手里的嬰兒裝放到了床上,然後又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張卡的密碼是孩子的生日。」

看著柴堇事無巨細,若是不知情的人,還真是會以為她們情同姐妹了。

「小堇,我……」慕容婉清是想開口拒絕的,雖然明知道柴堇是不可能把拿出來的錢再收回去的,但是客氣還是要有的。

「既然小堇給了,那就收下吧。」沒等慕容婉清把拒絕的話說全,顧辰就口頭表示把這些東西收下了。

那張銀行卡里的錢,最多也超不過十萬。他們這樣的家庭,誰也不會缺這點兒錢,收下的目的也只是表示接受人家的好意。

顧辰知道,柴堇不是一個喜歡多做推辭的人,他也絕對相信,盡管柴堇對他們全家都有很深的怨恨,但是善良的她,是不可能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記恨的。包括剛才柴堇和慕容婉清的交涉,顧辰都看在眼里,也沒有做任何阻止。他知道,柴堇的心里一定是委屈的,這也是慕容婉清應有的懲罰,盡管這個懲罰很微小,遠不及她的罪惡來得多,只要小堇的怨恨能減少一點就好。

「是啊,收下吧,跟我還客氣什麼啊?見外了不是?」柴堇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絲毫不讓別人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顧太太,你是我太太的好朋友,一點小禮,不成敬意,你還是收下吧,就當做是給孩子買女乃粉了。」看見慕容婉清依然面露為難之色,一直沒有說話的明鐸開口了。只是,明鐸的聲音依然清冽,听不出任何溫度。

慕容婉清聞聲望向明鐸,不成想,馬上就被明鐸清冽的目光凍住了。

慕容集團和MJ集團的生意往來眾多,當時的慕容婉清也沒少和明鐸打交道。明鐸的清冷的性格慕容婉清是知道的,但是從來還沒有見過目光如此之冷的明鐸。

但是,听到明鐸的話,慕容婉清並不覺得眼神的主人和聲音的主人是同一個人。大概是心神恍惚的她看錯了吧,這麼想著,慕容婉清也沒有再繼續說推辭的話。

「顧總,她們姐妹倆這麼久都沒有見面,肯定有不少話要說,咱們兩個大男人杵在這里也不方便,不如咱倆去樓下客廳坐坐吧?」明鐸突然的提議,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看上去十分的瀟灑。

「嗯,走吧,咱們下去。」顧辰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明鐸,但是也沒有拒絕,說著就要開門和明鐸一同出去。

「辰……」听到這話的慕容婉清更加的慌亂了,沒由來的,她突然很害怕和現在的柴堇單獨相處,就好像柴堇會把她吃了一樣。

「怎麼了?」听到慕容婉清略帶顫音的輕喚,顧辰停下了才轉身邁開一步的腳步,又轉過身看著一臉無助的望著自己的慕容婉清。

看到這樣的慕容婉清,顧辰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愛的痕跡。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沒……沒事。」剛才慕容婉清輕喚顧辰的那一聲,完全是因為恐慌而下意識的叫出來的。現在,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了,不得不咽下剩下的話。

說什麼呢?告訴他別走然後等著他拒絕麼?那樣柴堇不是更得意了麼?慕容婉清告訴自己,就是裝,也要強裝下去。

與此同時,柴堇和明鐸深情的對望著。

明鐸給柴堇一個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不用怕,無論發生什麼都有他在。而柴堇,則是回給明鐸一個笑靨如花,示意他不用擔心。

顧辰和明鐸出去之後,整個臥室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慕容婉清一直都沒有抬起頭看柴堇,只是通過一直看著自己懷里的小人兒來掩飾自己的惶恐與緊張。

「婉清,我怎麼覺得你怕我呢?」見慕容婉清一直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向,柴堇也不想再僵持了,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那麼,就讓她來吧。現在的柴堇,絕對不會在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地位了。

這句話,柴堇問的恰到好處。慕容婉清剛才的種種表現,換了誰,也會這麼認為。但如果柴堇說的是︰婉清,你怕我麼?那自然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情況了,就說明柴堇是有意而為之了。

「沒……沒有啊,怎麼會呢?」本來慕容婉清因為生孩子的時候而大出血,這會兒身體依然很虛弱,因為柴堇這麼一問,臉色更顯蒼白了。

「哦,那就好。我還怕你因為之前的那件事覺得沒臉見我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柴堇精致的小臉上,一直保持著優雅的笑容。

听到柴堇如此犀利的一句話,慕容婉清早就在心里暗自詛咒了柴堇不知道幾百遍了。柴堇的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罵她不要臉麼?真是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小堇,你和明總還幸福吧?」慕容婉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生氣的跡象,反而是關心上了柴堇的私人生活。

只有慕容婉清自己知道,她的心情是很忐忑的,既要顧忌顧辰對柴堇的愛,還要懼怕著柴堇有什麼突然的行為。

「很幸福,我很愛他。」提及到明鐸,柴堇凌厲的眼神有些微的緩和,從眼神中顯露出來的幸福是不能造假的。

不得不說,如何與人交流,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門必修課。

柴堇說的是「我很愛他」,而不是「他很愛我」。明鐸對柴堇的寵愛,早就是人盡皆知了,並不是她可以的告知別人。如今,她親口在別人面前承認她對明鐸的愛,足以說明了他們是兩情相悅。

同樣作為女人,慕容婉清相信柴堇說的都是真實的,因為她眼里閃爍著的幸福的光芒是自己從不曾有過的。

突然,慕容婉清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了頭一樣,靈光乍現,想出了一個主意。

「你和顧辰呢?很幸福吧?孩子都有了。」說著,柴堇的目光又不經意的落到了那個熟睡中的小家伙的身上。

盡管從剛才顧辰的表現看來,柴堇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感情狀況到底如何,但是她就是要裝作不知道,親自問一問。裝傻麼,誰不會?

有時候,很多事情不做並不是代表不會。就如同爆粗口,每個人都會說話和發音,若是真的想說,誰說不出來?

「小堇……你還恨我麼?」思量再三,慕容婉清沒有直接回答柴堇的問題,而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眼里還帶著楚楚可憐的神色。

聰明的慕容婉清知道以現在柴堇的性格,來硬的肯定是沒有用了,不如就來個苦肉計試試,也許還能博取一些同情。

只是,慕容婉清不知道,很多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是會達到反效果的。

「婉清,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恨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遇到對的人?」柴堇故意一臉驚訝的樣子看著慕容婉清,表示很不解,等待著她的下文。

曾經有過一次那麼深刻的教訓,如果柴堇再不長記性,那就不是善良了,而是蠢!

慕容婉清這樣的人,一旦突然轉變了態度,那肯定是另有目的。這些,都是柴堇在那一次深刻的教訓中總結出來的。而現在,柴堇需要做的,只是靜觀其變,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出乎柴堇的意料,慕容婉清突然抱著孩子起身,從床上站起來,然後跪了下去。

「婉清,你這是做什麼?」柴堇實在是沒有想到慕容婉清會有這樣的一面,難道是真的知道悔改了麼?那麼驕傲的慕容小姐怎麼會做出如此讓自己顏面盡失的事情?那自己是不是要真的考慮原諒她呢?如果原諒了,那自己的父母所受的苦不是白白的受了麼?

柴堇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也沒有去阻攔,就這麼任她跪著。她是該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贖罪的,但是這樣是遠遠不夠的。她的罪孽,怎麼會是簡單一跪就能一筆勾銷的?更何況,她還是跪在了床上。

「小堇,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你就原諒我吧。」說著,慕容婉清就想起了這幾個月自己所受的情感上的折磨,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積滿了委屈,眼眶不由的泛紅了。

「婉清,你剛生完孩子,還是先起來吧,有什麼話坐著說,你這麼跪著算什麼?還抱著孩子呢。」柴堇沒有順著慕容婉清的話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只是在勸著她站起來。當然,依然沒有去扶她起來。

「小堇,這幾個月我過的很不好,辰他對我一直不理不睬的,你幫幫我,好不好?」說著,慕容婉清的眼里就掉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難以抑制。

不可否認,在听到這話的時候,柴堇的心里還是小小的痛快了一下,但是卻不是因為顧辰對慕容婉清的不理不睬,而是因為慕容婉清過得不好。

有句話不是說麼,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慕容婉清過的不好,自己的父親過的又好到哪里去?現在依然還在做著復健,沒有完全康復。

「我怎麼做能幫到你呢?」柴堇依然坐在床邊,不動聲色的說著,語氣也是再平淡不過,听不出任何的波瀾。

「你幫我去勸勸辰,告訴他我一定會和他好好過的,只要他能慢慢的接受我……」一听到柴堇的松口,慕容婉清的心情變得更加激動了,如若不是她現在懷中還抱著孩子,估計會整個人都撲到柴堇身上苦苦哀求。

「婉清,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有些東西不是屬于你的,哪怕你用不恥的手段強行要來了,也不會是你的,因為他根本不愛你,這都是命。」柴堇不卑不亢訴說著這一切,一針見血。雖然這句話是她故意用來打擊慕容婉清的,但是誰又能否認這句話是對的呢?

現在的柴堇,終于知道了慕容婉清下跪的目的,目光突然變得清冷了,不再只是凌厲了。虧自己還以為她知道了她錯在了哪里?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得到顧辰的愛罷了。

讓柴堇不可否認的是,慕容婉清是真的很愛很愛顧辰,只是她的愛給顧辰帶來的全是傷害。

「小堇,你幫幫我好不好?辰他肯定會听你的。」听到柴堇的那句極具諷刺和嘲笑的話,慕容婉清激動的心情促使她依然執迷不悟的在拼命的求著柴堇,眼淚汪汪的,哪怕心里一萬個不願意,哪怕已經記恨柴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無論是善還是惡,終究都會有報應的,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也不例外。」柴堇站起身,平淡的講述著這一切,事到如今,她已經能做到鎮定自若了。現在,她最需要做的,是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是怎樣的手足無措。

此刻的柴堇,就像是一朵妖嬈綻放的藍色妖姬,清冷中透著獨一無二的高雅。

听了柴堇越來越不留情面的話語,慕容婉清再也裝不下去了,干脆扯開嗓子嘶吼著,聲音中的沙啞顯露無疑︰「難道我的報應還不夠麼?我的兒子天生腦癱,辰在外面也找了別的女人,這樣的報應還不夠麼?」

什麼?柴堇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可愛的一個寶寶竟然是天生腦癱?還有,慕容婉清剛才說,顧辰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單憑這兩點,足夠讓柴堇大吃一驚了。

柴堇最討厭的就是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的幸福,就像現在,如果真的是報應,為什麼偏偏要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來承擔?還有,就是顧辰在外面找了女人,現在的柴堇還不能完全的理解這件事,只是非常的慶幸,因為她有她的明先生。

直到一段時間以後,柴堇親眼看到了慕容婉清的口中的所謂的顧辰的女人的時候,才徹底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好吧,這都是後話。

看著慕容婉清歇斯底里的樣子,柴堇沒由來的心生厭惡。這個女人,因為自己自以為是的愛情,害了別人,也苦了自己。只是,這樣的女人,值得受到同情麼?

「所以我說,不是你的無論你怎樣都不會是你的。不過,作為曾經的好姐妹,我可以勸你一句,你還是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孩子,救贖自己的罪孽吧。」柴堇藏住自己內心的訝異,收斂住心里對孩子滋生的憐憫,眼底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波瀾起伏。

「柴堇,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好歹我們姐妹一場。」慕容婉清嘶啞的聲音透露出絕望,整個身體因為過分激動而止不住的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都打落在了懷中的小家伙身上。

現在的慕容婉清,是恨柴堇恨到了極點,恨不得將她一片一片撕碎,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題外話------

在此,感謝沫沫的鼓勵,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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