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周圍一片白霧。
容陌的眸光猛然一深,染上胭脂似得在眼底暈開,一點一滴的纏繞著他的心,放慢頻率,慢慢的吻上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微涼的手指輕輕挑開她的衣衫,在她凝脂肌膚上慢慢地留下自己的印記,深深地,溫溫的。有些急切,卻又想慢慢的品嘗。君盼被撩撥的全身酥軟,眼里也是流露出迷離之色。
「容陌…陌…陌…」君盼嚶嚀出聲,對于容陌的熱情和狂野毫無招架之力,此時便軟成一團春水。
陌…陌…
容陌忽然渾身一震,眼里瞬間變得清明,低頭看向閉上雙眼的君盼,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嫵媚,一樣的風情。頓時,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身上的熱情像是被人生生的澆了冷水一般。
剛剛沉浸在兩人的世界時,腦海里閃過一幅幅畫面,男子與女子交纏的身體…紅的似血,艷的似火。那女子,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啊…。
冷!徹骨的冷!冰凍三尺的冷!從沒有過的感覺,漫天襲來的怒火,只是,不知為何,心只有疲憊。那些怒火根本無處可發…
見容陌遲遲沒有動作,君盼慢慢地睜開眼,看著一臉冷凝的容陌,呆呆的瞧著他,嬌紅的嘴唇微張,傳出暗啞嗓音。
「陌…」
鋪天蓋地的委屈,不動聲色的控訴讓容陌的理智轟然崩塌。听見喚聲,原本僵持的身子再次猛然一頓。
驟然用力一撞,所有的顧慮,所有的彷徨,所有的驚慌,所有的遲疑,盡數敗退。
陌……
墨……
我是你的盼兒啊…
君盼凝在唇邊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啊…」沖破阻礙,容陌進入了她的體內。
兩人都是猛然的顫抖。而容陌神情微訝,原來…妻子,一直是…悔意,絕度的恨。一瞬間,恨死了腦海里那閃過的畫面,就因為這些,差點誤會了她的小妻子。停留片刻,容陌如浪潮般,急切的撞著,餃著君盼的唇。
還好,還好。
君盼咬唇,香汗淋灕,咬著牙顫聲道,「容陌…你敢欺負我。」只是這般威嚇,對于容陌來說,就是低吟,眼角都染上一絲嫵媚,壞心的動著。
而後,又稍稍退出,又重重的撞進來。
氣息不穩,聲音低喘,輕吻著君盼的唇,「我只欺負你…」
所有的控訴,盡數褪去,此刻,君盼再也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抱著容陌精瘦的腰身,狠狠的哭著,叫著。
容陌心里涌上無數的憐惜和深情,不知哪里來的恐懼感,如同身置冰窖一般,從頭涼到底,脆弱,而又強烈的情緒。眼眶漸漸地泛紅,身下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摯愛。
越是心疼,身子不由自主的要著她,一邊急切的安撫著女子的雙唇,一邊積極的進攻女子的領地。
此時,心無他想,只想愛她,疼她,牢牢的佔據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唯有這樣,唯有這樣,心底那抹恐懼才會消失,只有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
女子的嬌嚀和男子壓抑不住的喘息混雜在一起,令這個黑暗的石洞里熱意燻人。
十指緊扣,肌膚相親,抵死纏綿,久久不息……
漸漸地…
小唯似是意識到什麼一般,神色古怪的瞟了眼對面的南風,已是深夜,世子和小姐兩人在崖里干什麼了。她也不是笨人,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事情的發展。世子真是狡猾,拐了小姐。目光凜冽的刺向對面的南風,真是可惡,一丘之貉。
看星星,看什麼鬼星星!
南風紋絲不動,頭移向一旁,不發一言。
無辜的瞧著腳底下的低窪,心底暗暗說著。「我也是受害者…」
翌日,君盼是在鳥叫聲起的。
迷迷糊糊的抬眼,就看見放大的英俊的臉龐,募得嚇了一大跳。只看那清澈絕美的臉此時帶著乖乖的笑容。此時,嘴唇咧的更開,甜甜的叫道,「娘子…」
猛然君盼打個哆嗦,看著眼前的男人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頓時無語。
這男人…真是的。
動動身子,感覺到全身的疼痛,不由皺眉。昨晚他都快要碾碎了她,全身都被他快要壓榨干了。
瞪向一旁掛著得逞的笑容的容陌,恨你!
容陌心情好的照單全收,一直這麼討好的笑著。募然,臉上表情一斂,眉頭緊皺。
君盼第一時間意識不對,此時不待片刻,關心的道,「怎麼呢?是不是身子吃不消?」
咳咳…听見這話的容陌差一點吐血。咬牙狠狠道,「不是。」
「那怎麼呢?」君盼伸出手模著容陌的臉,沒有任何異常;往下探去,也沒有什麼所以然。
容陌察覺到君盼的動作,眼里閃過一絲異光,不阻止君盼的動作,反而一臉懊惱的表情,「怎麼辦?昨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根本沒有注意到生蟲子。」
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生出蠱惑,「娘子…早起鳥兒好生蟲…我們繼續整蟲子。」
不待君盼,反應容陌再一次翻身上來,再一次的進攻。
人兒常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
早春的晨曦,容陌他怎能虛度…
南風…僵住好久。
小唯靠著他的背已經睡了好長時間,他原本就是習武之人,睡眠本就少,昨晚那情形本就沒有任何的睡意,可是這丫頭靠上自己的背後,他就一直僵住動作,沒有再敢動。
渾身冒汗,漸漸地濕透了。
小唯終于醒了,睜開雙眼,第一反應就是︰快!快!快!快去救小姐上來!
南風終于卸了一身力氣,好累。
突然看見一件衣衫飄上來,南風風疾閃電般的疾走幾步,一把抓住。看了一眼後,便別開眼,臉色鐵青古怪。
「咦!這不是小姐的昨天穿上的裙子嗎?」小唯一把要去扯,沒料到南風瞬間收手,冷凝道,「世子,給的!」果然,小唯一听便不再去搶,急切道,「世子呢?那小姐呢?」
南風背著手疾走幾步,走到昨晚修理好的馬車里,想到什麼腳步頓住,轉頭對著小唯道。
「馬車里有世子妃的備用的衣服嗎?拿一套。」
啊?小唯傻眼。
南風尷尬…
世子妃的撕爛的裙角…世子爺飛灑的字跡…世子是想顯擺嗎?
「備兩套衣服。」
重裝上陣的馬車,也變得囂張起來,顯然不像似昨天遇過劫的模樣,躺在舒適的馬車里的兩人。
一人狠狠地瞪著,一人淡淡的笑著。
「娘子…我們回家。」
君盼不理會那男人的洋洋自得,恨恨道,「世子身子很弱?」
尷尬…遲疑…不敢看妻子的眼楮有些躲閃,「咳咳…其實還可以吧!」
哼!扭頭不理,這男人真是騙了她好一陣,而且自己連續吃了好多虧,虧死了。不可饒恕,真的不可饒恕。
哎…早知道早早就告訴她呀!還要受妻子的白眼。
「外人盛傳世子病弱,誰知竟然是流氓,無賴,混賬。」
「娘子就這般詆毀為夫嗎?」
「事實不是如此嗎?」
「有些歪曲了。」
「你敢說不是?」
「是是是!娘子說的是!」
「看來娘子精力還是很旺盛啊!」
「滾——!」
馬車外,一人目不斜視,一人憤恨不已。
回王府里的一路上,容陌橫抱著君盼慢慢地走著,不急著回家,反而像是散步一樣。王府里,一路上的丫鬟和家丁個個瞪大雙眼,傻傻的看著一副場景。
世子何時這般勇猛?一般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的他,今天竟然一反常態,還這麼威武的抱著世子妃。
「世子…這是怎麼呢?」
「昨晚世子和世子妃都沒有回府,好像是遇到劫匪了。」
「真的嗎?」
「是啊,還好南侍衛去的比較及時。南侍衛好帥啊!」明顯是南風的崇拜者,此時眼冒金星的說道。
「世子妃是受傷了嗎?讓世子抱著。」
「恩恩…那應該沒事吧!你瞧,世子妃的脖子是不是被咬了?」
「不過,世子妃好幸福啊,世子這麼疼愛她!」「是啊!是啊!這府里就屬世子妃就幸福了。世子寵妻可是出了名的!」
「好像是的。願天保佑世子妃沒什麼大事!快快好起來。」
听著眾人的議論,君盼一股勁的把腦袋裝進容陌的懷里,真是沒臉了。容陌卻是很高興,不在乎周圍熱烈的目光,直至陌苑。
符村外,
林獨伊站在村門口,背後便是黑森林,看著站在對面相送的眾人,他輕輕的笑著,「多謝各位前輩指點,小佷再次謝過了。」
一臉正氣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感嘆的道,「我听符霽說,林家女兒生了個出色的兒子,原本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著你真是了解了,不愧是林家的少主。」
臉色依然很是蒼白的林獨伊,淺淺一笑,「多謝!」
也不謙遜,也不退讓,恭謹的應道。
「再次別過。」
「恩!保重!」
獨伊轉身,邁開步子,漸漸地踏入令人畏懼的黑森林,身後跟著林西三人。
突然…
「恭送少主——!」眾人齊齊都跪在地下。
獨伊,身子顫了顫,步子一頓,沒有回頭,再次義無反顧的踏上黑森林。
那邊,還有人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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