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顫悠悠的從車底爬起來,手揉著被磕疼的地方,心底不住的埋怨,怎麼這個太子被小八俯身了?怎麼這般滲人呢?哎!看來是他夜路走多了,撞上小鬼了。——小鬼難纏啊!
不!我不是說太子你是小鬼啊!你是小人!小人!絕對的小人!
否則為什麼你說的這些**的話,受苦的反而是他呢?捂住頭的閩政柟也能感覺到外面有一道駭然的目光正惡狠狠的盯著他,使他不敢睜開眼楮啊!
捂住額頭不住的揉著,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被人找到差錯。
閉上雙眼,用手模索著後面的座位躺上去,眼楮閉的緊緊的,似是要假寐!
「卿卿,不用我來給你揉揉嗎?」
容璃那道涼涼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著那些原本是情話的情話。旁邊的秦術危險的眯起眼楮,如炬的目光投向那捂住額頭的閩政柟…
此時,閩政柟唯一的感覺就是,如!坐!針!氈!萬!箭!穿!心!真他媽的難受!
‘ ’一下子拿開額頭上的手,睜大那雙勾人的鳳眼,無辜的盯著那容璃,雙手在胸前不住的來回搓著,祈求的說道,「我的親親太子,別在折煞小的了…小的可經受不住您的寵愛噢~。我會在太子的寵愛之下,萬箭穿心的啊…。!」閩政柟頭一次這麼不顧形象的在容璃面前。
一向不露聲色的容璃,看著此時的閩政柟,抿了抿唇,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卻在一旁附和道,「哦!將軍是說你只愛小八夫人那樣調調的?怪不得瞧不上本宮。本宮真是有些遺憾!」
閩政柟不住的模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這陰沉沉的太子開起玩笑來,怎麼覺得這麼冷呢?
真是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太子…
不就是——听彥清說,喝醉酒的他跑進了太子的住處,不知干了什麼事情!當時只看見他被太子扔出來了,衣冠不整的他口里還振振有詞的說著什麼?
「說了什麼?」閩政柟遲疑的開口,他不知道他的酒品有那麼差啊!
彥清鄙夷的看著他家主子,怒其不爭的道,「公子,平日在怎麼荒唐也無所謂啊!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也不知道收斂收斂!不收斂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去調戲人太子啊!」
「什麼!放屁!我調戲他!大爺我會去調戲他!」閩政柟頓時吹胡子瞪眼的。
「沒有!我倒是希望沒有,若是沒有,小八夫人又怎麼會到現在一直都哭哭啼啼的!還去找太子理論!」彥清已經氣的沒有脾氣了。誰知道原本柔弱的小八吃起醋來,干出的事,竟然這般強悍。連他都不禁汗顏。
閩政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有些氣弱的說道,「有什麼來證明我、我調戲那太子?」
瞬間,連彥清都變得一臉古怪,「那日公子你是被太子扔出來的!衣襟凌亂不說,面露春色也不說,主要是公子你那張破嘴!」
閩政柟聞言一瞪,彥清微微退縮,聲音變得有些弱了起來。
「公子你倒在地上一個勁的說…。」
「說什麼?」
「哇~美人出浴啊~親親美人…哇!美人又白又女敕的,胸前還有塊桃花記真誘人啊…親一口!親一口!」彥清一板一眼的將當時閩政柟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听的閩政柟一陣心驚,聲音都快要破碎了,「真的?假的?」
彥清翻一白眼,「是真是假,公子你去看看太子身上是不是有桃花胎記不就行了嗎?」
桃花胎記——
太子再一次沐浴,他這次偷偷的潛進浴室…看到了那鮮艷的桃花胎記,同樣也撞進了那沒有溫度的眼,不過那時的眼略帶一絲詭異,像一個勾魂的妖精。
那妖精開口了,「將軍,幾次三番來偷窺本宮沐浴,是要來伺候本宮嗎?」
啊——妖精啊!捂住不受控制的鼻子,落荒而逃…
「真的不需要揉揉嗎?」妖精再次開口…
閩政柟回神,有些躲閃容璃的目光,訕訕地說道,「不用!不用!」
這次容璃也沒有再次開口,眼神透過簾子看向那北齊皇宮,神色莫測。突然轉過頭,對著全身緊繃的秦術道,「秦叔,還記得臨走前,父皇給我們說過什麼嗎?」
正處在備戰狀態的秦術被容璃這麼一喚,立即回過神,低眉斂目,「萬事小心。」
容璃突然笑了,「也對!父皇說那話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自然是不知的。」
「皇上說什麼?」說完才發現這樣有些不妥,秦術迅速低下頭去。
容璃自是沒有義務去回答這問話,當然也沒有力氣去追究他的失禮之處。閉眼,睜開,就在這一瞬間的時候,改變兩國默認的態勢。
「閩將軍,該知北齊天牢在何方,能否指路前行?」容璃掛著淺淺的笑,讓人看不出表情的說道。
閩政柟聞言一愣,頓時笑道,「當然!」
踏出馬車,坐在馬車前,執起馬鞭,一聲厲喝,「駕——!」被擠在一旁的車夫目瞪口呆的盯著他,閩政柟側頭一看,拍拍他的肩膀,豪邁的出口,「哥們兒,別擔心,咱不會搶你飯碗的!哈哈哈…。」車頭一轉,朝著遠方駛去!只留下馬蹄下揚起的灰塵和一道歡暢的大笑聲。頗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絕塵感覺。
剛踏上宮門口的北沐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幽深的眼眸頓時一變,神情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閩、政、柟。他知…載著啟國的太子?北沐身為御前侍衛,雖然有種不問世事的意味,但是對于皇家的事也都會知道一二。北齊軒皇扣押了啟國九皇子,攝政王陪同下獄,皇上卻坐視不理,今日啟國太子前來覲見?是來參見吾皇,還是為了九皇子?一瞬間,也做出了決定。轉身往宮內走。
「北大人,此人會不會是戲弄我們,如此漠視皇威,實乃大不敬!我們應該將她們捉拿歸案!」此人說著話,眼里閃著躍躍欲試的興奮之光,完全沒有一絲憤怒的情緒。
北沐目光一閃,扯出一抹淺淺的玩味的笑,「也好,你看著辦吧!」
那人聞言面上大喜。
辰雪殿內,一片寂靜…
北辰軒盯著不省人事的北辰雪,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汀闌的那句話,給他生生的潑了盆冷水…澆的他渾身發冷。呵!呵!身子不停的發顫,眼前一片黑暗,如百蟲在體內撕咬,生不如死。
睜開剛剛早已不受重負的眼,微微發紅的眼,酸脹酸脹的。一瞬不瞬的盯著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汀闌,如炬的目光刺向她,連自己的眼都有些發疼。只是除了她身子下意識的顫抖外,眼里並沒有絲毫的閃躲和不安,心,頓時沉入谷底。造化弄人…老天都要這般戲弄他北辰兒女嗎?
兄弟姐妹四個,小雪愛上的人注定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傷,而他卻愛上了一個根本不能愛的人,小弟的蹤影早就十年前就失去了蹤跡,如果他還活在世上,他只願娶個自己心愛的女子,平安的過一生。小星星…目光投向那個純潔的姑娘,這孩子,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愛她,卻不希望她愛上他;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卻不希望她愛上任何人。怎麼辦?他該怎麼辦?他…
「皇上——求求你,救救公主吧!您就下旨讓攝政王和公主完婚吧!否則,公主這輩子也不會圓滿了!」汀闌頂著北辰軒那駭人的目光,壯著膽子將心里的話吐出來!她是個貼心的丫頭,公主所有的小心思她都知道。自小跟在公主身邊,也知道公主小時候就對攝政王鐘情了,而且兒時的感情隨著年齡的增長,感情更是愈深,汀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也打心眼里和公主認為,攝政王也一定會和公主成親,成為她的駙馬。但是公主早就到了婚配之日,皇上卻遲遲不提,公主好幾次厚著臉皮去求皇上,得到的都是些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日公主求讓皇上下旨請攝政王出獄,卻踫了壁。公主那日的神情,她今日還清晰可記。公主並不似旁人所見,天真懶散爽朗,大大咧咧的樣子。相反,她的感情十分細膩,對身旁的一切都很敏感,一如皇上對她敷衍和漠不關心的態度。那日,她的神情絕望中又是帶著些決絕。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公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公主。
而從獄中出來以後,不知攝政王對公主說了什麼,公主從最初的氣憤,變得頹廢起來…喝的不省人事的她,說了許多讓汀闌都駭然的話。
「哥哥?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眼里只有星星。」
「從來都是欺騙我!哥哥騙我!星星騙我!夜墨也騙我!全是騙子…」
「呵呵…善良的妹妹你真厲害,騙過了所有的人,騙走了哥哥所有的愛,你真厲害!北辰星…無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哥哥他愛你!他愛你啊!」
「所以他才不管我,他才不關心,就連夜墨對你都比對我好!」
……
這些話,汀闌自然是沒有說出口,當然她也不敢說出口。
北辰軒眼眸微眯,盯著淚如雨下的汀闌道,「對!朕的聖旨是可以改變很多!可以讓他們成親,但是結果呢?」
突然沉靜下來,看見有了一絲動作的北辰雪,眼色一沉。
「同樣,也可以拿掉她月復中的孩子!」
「哥哥——!」
「皇上——!」
北辰星和汀闌同時震驚的盯著說出這殘忍的話的北辰軒,這還是她們以前熟悉的‘哥哥’,‘皇上’嗎?也是!對妹妹面前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北辰軒,對妹妹們百依百順的北辰軒,讓她們一時忘記了,其實,最親近她們的這個人原來還是九五之尊!是這片土地上最權威的一人。他手中握著生殺大權,對誰都不會留情的皇帝。
一瞬間,北辰星有些悲哀的想著,原來哥哥不單單是她一人的哥哥,同樣也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他身上的擔子比自己想的更加的重!他不能為了親人,而舍棄他的子民。攝政王,夜墨大哥。她知道他的重要性,也知道他對哥哥的重要性。哥哥也許真的會為了這天下,為了夜墨大哥而拿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這一點,她不懷疑,也不會阻止。
因為為了國家,為了大局,不說哥哥,就連她自己也會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且她也相信哥哥會做出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決定,此時靜靜地看著倒地一動不動的姐姐,目光一閃,似乎事情並不如他們現在所看見的這個樣子,也不一定。
「皇上,不要啊!她可是公主啊…是您最心愛的妹妹啊!攝政王知道了公主有孕的消息,指不定非常高興的!」看著不為所動的北辰軒,汀闌又向北辰星祈求到,「二公主,您救救公主吧!公主最疼愛您了啊!您去天牢告訴攝政王他要當爸爸了,攝政王一定會娶公主的!」
不說北辰軒,就連北辰星都有些憐憫此刻的汀闌。
「汀闌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攝政王嗎?」北辰軒突然冷下聲音。
汀闌搖搖頭。
「只是為了保護小雪!」北辰軒盯著北辰雪道,「告訴夜墨;如果,懷孕是假,你想小雪會多難看?如果,懷孕是真!不用考慮,攝政王會親自拿掉她月復中的孩子,這樣小雪受到的傷害豈不是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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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萬更的!但素…。碼好了六千時,丟了。啊——!很想斷更啊…。馬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