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北辰軒從來沒有的無力感襲來,身子困乏的就要倒下,招招手,「退下。浪客中文網」周圍的那群嬤嬤宮女們才個個低著頭走了出去。汀闌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還有這麼多的宮人在場,那公主豈不是…咬咬嘴唇,似是有些懊惱。
「皇上,救救公主啊!救救她吧!」現在汀闌才發覺自己的力量有多弱小,連讓公主高興起來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夠滿足。
北辰軒擰著眉毛,看著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汀闌,一時間不知為小雪感到慶幸,還是感到悲哀了。
正欲張口時,殿外傳來一陣耳熟的聲音,「皇上,北沐求見!」
北沐?北辰軒听見他的聲音,有些詫異再者又有些奇怪。這北沐雖說是他的御前侍衛,也就是貼身侍衛,功夫了得不說,他的職責是保護他!但是他似乎卻一直都沒有看見這家伙為自己大打出手!也是!每次自己遇到危險時,都將他支開了。不知這是意外,還是巧合?不過他是除了夜墨以外和他最親近的人了。但是,北沐似乎從沒有過這樣貿然的行動,來公主殿來找他,這讓北辰軒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
偏過頭對汀闌道,「扶公主進去。」
接著又是一聲,「進來!」
汀闌連忙起身,扶著北辰雪就往內室走,北辰星看著跌跌撞撞的兩人,也過去幫忙。
只見北辰軒的話音剛落,殿內就閃過一道身影,北沐就在他的面前站定,北辰軒眼楮微眯,這家伙…北沐低眉斂目,抱拳道,「參見皇上,臣有事稟報!」
「說。」北辰軒神色不動,看這眼前的人。
「啟國太子剛在朝聖門要來參拜吾皇!」北沐不卑不亢的說著。
北辰軒眉心一跳,這話說的——真是合他心意。不過,這啟國太子?沒想到啟國派來的人竟是他,看來那個令夜墨快抓狂的九皇子在啟國的地位還真是舉足輕重啊!一人之下的太子竟然不遠萬里來北齊只是為了他,不過這到底是啟國太子的意思,還是啟國那老皇帝的意思,這他卻不能肯定。不過他所知道的就是,啟國太子來見他,無非就是因為那九皇子的事!想要回九皇子,也得付出代價才行!
一瞬間北辰軒,心情轉好,朝著北沐吩咐道,「宣—召!」
「北、沐、」看著不為所動的北沐,北辰軒不由咬牙出聲。
北沐依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慢慢的說道,「當臣去接見他們的時候,只看見掉頭就走的馬車,所以回來稟報。一切都等皇上裁決。」
「嘩——」一把拂開了手邊的花瓶,墜在地下,七零八落。北辰軒胸膛不斷的起伏,顯然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朝著北沐吼道,「裁決!裁決個毛啊!人都讓你給放跑了!」
北沐嘴角一抽,淡定出聲,「皇上,注意您的措辭。」
猛然收到一道凶光,是從那皇帝這刺來的,北沐暗暗苦惱,只听見那人毫無形象的咆哮。
「人家甩你一耳光,還注意個毛線啊!」
「咳!但是現在皇上您的當務之急——」北沐不由提醒出聲。
「當務之急!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給你兩耳光——!」北辰軒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張開魔爪就往北沐的臉上抽。
‘啪——’響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接著反手抽回去。
預料中的巴掌聲沒有來臨,身為這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人,同時轉過頭去,入目就是一張精致姣好的面容,此時那面上正閃著諸多疑惑的神色,抓住哥哥手腕的北辰星,慢慢的松開,對著兩個人說道︰「怎麼呢?哥哥這麼大動干戈?」
盛怒下的北辰軒有些澀然,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抽回,那一巴掌終究還是沒有揮下去,看見北沐那本不白皙的臉上,一張諾大的紅色印記,有些愧色,但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看看這家伙臉皮有多厚?」
「是嗎?」北辰星懷疑的盯著哥哥一臉正色的樣子。
「北沐大哥,是嗎?」
本來沒有任何表情的北沐在听見這句甜甜的喚聲,面上變得柔和起來,瞄了一眼那誰誰!涼涼的說道,「不是!你皇兄他手欠。被人修理了,只能從我這討回來!」
這話一出,北辰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要把這北沐撕爛。
北辰星頗為不贊同的看著哥哥,轉眼對北沐親切的說道,「對不起啊,北沐大哥!哥哥就是樣子,我替哥哥給你道歉了。」
北沐看著低下頭的人兒,目光也變的柔和起來。在北辰星抬頭的那一瞬又變回往常的神色。倒是一旁的北辰軒看的仔細,面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
一把將北辰星扯回自己的身邊,冷聲道︰「走!我們去天牢!」
「啊?」
三人一路前往那群英匯聚的天牢,北辰軒將妹妹佔有性的圈在身側,步伐快的想要將後面的尾巴甩掉!可是他卻高估了北辰星並不似他一樣的高手,卻也低估了北沐腳下功夫。
倒是,在後面不緊不慢跟著那兄妹倆的北沐,眼楮直直的盯著那摟著女子的手,神色莫測。
牢房里,一片寂靜。自上次辰雪公主怒走之後,一直都維持著這個狀態,除了期間蟲子說過幾句話外,再沒有任何聲音出現。不過這一群特殊的犯人,當然待遇會有所不同。膳食都是按照宮廷的表尊標準來的,所以獄卒們噓寒問暖的聲音倒是不絕如縷。
這不,門口站著一臉討好的獄卒,朝著門里面的人說著,「小少爺!您還需要什麼嗎?需要什麼就給小的吩咐,小的一定馬上幫您辦到!」
小蟲子听見這聲音,張頭去望,頓了片刻,看了看遠遠坐著的大人,賭氣般的說道,「你說的真的嗎?什麼都可以辦到嗎?」
那獄卒使勁點頭,一定,一定,一定的!
小蟲子滿意的點頭,「那好!你就讓我爹娘回答我的問題!」
獄卒聞言一愣,接著有些為難的看著那三個大人…對上了一雙冷如冰霜的眼,頓時汗如雨下,一溜煙的跑了,嗚嗚…他只是想要升官發財而已啊…可不是冥界的官。
「蟲子,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君盼看著這樣的蟲子認輸的說道。
蟲子頭一仰,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好!」
「夜墨爹爹是我親爹?他姓容?為什麼你們要分開!為什麼爹爹不是我的親爹爹?為什麼?我出生前,出生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所有的一切為什麼瞞著我?」
…
自小蟲子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雖然偶爾也是小孩子心性會任性、會淘氣,不過在娘親的面前也都是‘唯唯諾諾’的,對娘親也都是百依百順的。但是這一刻,卻對自己的娘親有些埋怨,他愛她,敬重她,可是不代表她應該瞞他這麼多的事!他有權利知道原本就屬于他的一切,沒有理由剝奪他記憶的權利。
君盼听見蟲子大人般的話,心就不忍一痛,為什麼,她也不知。但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答著蟲子問的問題。看著蟲子溫柔的應道,「好!過來,蟲子。」
蟲子听話的坐在了她的身邊,君盼滿意的一笑,溫柔的聲音將以前的故事娓娓道來。
從她的前世,她的以前的人生,不過也是輕描淡寫的講著自己前世的死因。講著她的重生,一個新的身份,顧君盼。遇上容陌,遇上了獨伊。
房內幾人個個不可置信的盯著君盼,這般離奇的遭遇從她的口中說出沒有半分的懷疑,更多的只是驚訝。獨伊瞪大眼楮看了她好半天,終終是嘆了口氣,這樣一來,之前的種種,豈不是都有了解釋!為何他們‘第一次’相見,丫頭會對他那麼陌生和戒備。現在知道真相的他,卻沒有半分的不信,更多的只是悵然,那麼之前的君盼豈不是…淡淡的傷痛飄過眼底,原來以前那個一直煩著他的人早就消失不見了。心思百轉千回,如果以前的君盼不消失,她會和他相識嗎?答案是不會的。
容陌也是如此,眼里的震驚不下于蟲子,只是听見了君盼講訴這她的前世,眼里飄過了一道連自己都不知名的神色。腦海似是飄過什麼,但是始終抓不住,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對!他和君盼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曾經有過這感覺,一時間頭放佛要炸開的疼痛。
蟲子驚訝的出聲,「重生?這不是鬼神故事嗎?娘親,你沒騙我嗎?」
君盼對蟲子的疑問並沒有在意,歪著頭繼續講著他們後來的故事,漸漸地蟲子也靜下心來了,連同身邊的兩個男人,眼里閃過過往的畫面,放佛回到了以前一樣,而蟲子也放佛身臨其境一樣,感覺到娘親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雖然他對大人的感情世界並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想知道的大概都已經知道了。
君盼的故事一直講到他們到北齊,繪聲繪色的講訴讓蟲子幾度紅了眼楮。
停下來,君盼瞅瞅蟲子,頓時一笑,用手指戳著小家伙的腦袋,「臭小子,听故事听入迷了?」
小蟲子被娘親抓包,面上一陣臊紅,眼淚鼻涕都掛在臉上,頓時覺得不堪…
「哪里?明明就是娘親太強悍,現在兩個爹爹在這里,您說該怎麼辦?」小蟲子不甘示弱的扳回一局,他才不要讓娘親看扁。
嘟著嘴巴說道,「反正我兩個爹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