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誰?」
簡有之沖著偽張飛嘿嘿的笑,頓時陰風大作,那偽張飛幾個人打了個寒顫,搖頭表示不知道。
「告訴這廝,我是誰!」
二丫上前一步,對著偽張飛狠狠道︰「听清楚了,我家官人乃是官家親自下旨御封儒林郎,朝廷正九品官員!」
配合不錯,簡有之豎起大拇指表揚。
三環撇撇嘴,又被搶了風頭!
蘇玉婷抿嘴兒笑,一邊撕了一塊棉布,幫簡有之包扎起來,還很有心思的打了一個蝴蝶結增強一下藝術感。
偽張飛瞪著眼楮,很顯然不明白這廝在這時候顯擺什麼官職。就算九品,在開封可是算不得什麼的,街上隨便抓個其貌不揚,面目可憎的家伙,不是八品就是七品,三、四品的漏也有撿的。
「按大宋律,這謀殺朝廷官員,火燒朝廷官員的私宅該當何罪?」
蘇玉婷點頭道︰「按律當滅滿門徙三族!」
大宋律就是好啊,為保護官員人身和財產安全不遺余力。
「這就是說全家死光光,還要連累鄰居街坊親戚朋友啊!」
簡有之很嚴肅的看了看蘇玉婷。
「夫人不會弄錯了吧,會不會太嚴重了?像他這樣的只燒了莊子,而謀殺未遂的,一般死幾個人?」
「估計參與的人要砍頭的,家人流徙也是板上釘釘的!」
這夫妻一唱一和,那偽張飛頓時汗如雨下,其余的大漢都打尿顫一樣的抖起來,哭聲震天!
「您可不能這樣啊!」
偽張飛終于扛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抽抽噎噎的,哭得像個娘們一樣。
「你可願意招了?」
「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簡有之的蹲下來,很溫柔的對著他笑。
「大官人……」
「想說什麼?」
「您……您別笑得這麼滲人,我心里沒底,我全招了還不行麼?饒了小的性命就好!」偽張飛感覺簡有之笑得陰森森的,吃不住勁。
「行,這就好!」
簡有之大喝一聲︰「吳大,將這一干人等帶到後堂,我親自審問!其余人等,鳴鑼開道,前往大堂听我審案!」
「小的為莊主鳴鑼開道!」
李四跳出來,及時的表現自己的忠誠。
一大群人嘻嘻哈哈的跟在身後,前往後堂看熱鬧去,小孩子都蹦蹦跳跳的,也跟在三環後面討糖果吃。
結果很快出來,受人指使,來簡家莊搗亂,至于指使的人是誰,估計也問不出來,這些貨色估計也就是個收錢跑腿的黑社會下層勞動人民。
蘇玉婷記錄,當堂畫押!
衙役們一般都是來收尾的。這時候開封府接到報案來人,這次居然是韓琦親自帶隊,身後跟著拉風的韓武彥。
韓琦掌管開封府刑獄訴訟,親自來以示重視。
安慰了一番,又將一干人犯帶走,留飯也不吃,急急忙忙的回衙門去了。估計這次要大動干戈了,若是這事捅到官家那里,面子上不好看!畢竟簡有之是官家欽點的,而且自家的兒子還佔著他老大便宜!
「流光兄!」
韓武彥抱著簡有之擦著鼻涕痛哭,撕心裂肺的,還以為又被眠花樓的毆打了一頓。
「你我兄弟多年,今日竟然險些陰陽兩隔,嚇死我了!」
這話說得,讓一旁的二丫和三環怒目而視。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簡有之拍著韓武彥的肩膀安慰。
「什麼時候投胎轉世,一定要先告訴我,閻王說了,嚇死的只能投豬胎的!哪天吃肉,我還要仔細一點,吃到韓兄,那罪過就大了!」
韓武彥頓時一頭黑線,也不哭了,嚷嚷的,要衛生紙和衛生巾,說是要簡有之賠償精神損失。當著眾人嚷嚷,頓時就讓三個女人憤怒起來。拉起這貨趕緊走人,免得遭到魚池之禍。
「這個衛生紙就算了,要衛生巾干啥?韓兄莫非打算進宮做事了?大內總管缺人還是娘娘身邊差個隨身的小韓子?」
簡有之送韓武彥出門,十分疑惑的問起。
「說什麼話呢!」
韓武彥不滿意了。
「我為胭脂姑娘拿一些用!」
簡有之頓時跌腳︰「原來韓兄不打算自宮啊,這個胭脂姑娘終于被你這廝禽獸了?」
一說這個,韓武彥一臉的自豪,嘿嘿的笑道︰「差不多了,現在終于可以听她彈曲子了,今兒還沖著我眨眼呢!大概是暗示吧,敢問流光兄,這女人沖你眨三下眼,意味著什麼?」
「這個……根據孫猴子的經驗,這三下大約就是約你今晚半夜三更,從後門進去,與你私會!」
簡有之很肯定的點點頭。
韓武彥頓時大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這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多金少年,哪個女人不歡喜?告辭,告辭,我得早點準備!」
這廝牽過他的「法拉利」,揚鞭策馬,卷起一陣塵土。
路上正遇上吳大正帶領他的城管隊伍在簡家莊巡視,自從出事了,吳大認為自己挺有責任的,領了十貫錢,滿莊子的亂竄,看看有什麼掀攤子、毆打路人的活兒順便接手過來,進行武力說服教育!
「那幾個漢子你們是一涌而上,還是單挑?」
吳大很嚴肅的回稟︰「遇上這種情況,一般是單挑了!」
「什麼?單挑?豈不是便宜他們了?一個對一個還打毛啊,這麼公平?」
簡有之吃驚的看著吳大,自家人多的優勢不用,是不是真傻啊!
「莊主,您老人家不知道……」
一個隊員眉飛色舞的,打算進行一下演說,彌補城管隊長的言辭不足的問題。
「閉嘴,再說老人家,大家就一涌而上,不用給我面子!」
簡有之煩著了。
「是是!」那漢子忙啄米,又笑道,「所謂單挑,便是吳哥哥一人單挑他們幾個,那場面,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還用刀了?」
「沒,說溜嘴了,剛才給莊里的大姑娘、老爺們說了幾遍,還沒改過來!」漢子抹了一把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見吳哥哥虎軀一震,頓時將那幾個漢子嚇得癱軟在地上,吳哥哥大喝一聲︰‘呔,兀那賊子,看我手段……’」
感情還真改不過來。
吳大臉上訕訕的,往後站了站,都不好意思杵在前面現眼了。
「說簡單的!長話短說!」
簡有之不耐煩了,揮了揮手。
「是!」那漢子忙點頭,「吳哥哥上前,以一敵眾,將那些漢子都打倒了,我們一涌而上,將他們綁了!」
完了?
漢子點點頭,表示完了。
人才啊,簡有之頓時就驚喜了,對著吳大嘿嘿笑著。
「原來你還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啊,有空我們切磋切磋,最近我練了一套無風起浪龜波功,一時間在開封找不到對手,正好和你練練。不知吳大你師從何人?哪門哪派畢業的?」
吳大嘿嘿的模著腦袋笑。
「小時候被父親送到叔父那里學的,練個五六年光景,就回來了,一直沒落下功夫,幾個賊子倒也不費什麼事!」
這話算不算謙虛啊?七八個壯漢,平時慣于打架斗毆的,被一個人擺平了,還不費什麼事。
「莫非你叔父乃是隱居多年的武林高手?改日給我引見引見,一定得拜訪一下,想不到現在除了我以外,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
吳大嘿嘿笑道︰「叔父早已過世了,我便是那時候回來的,也有好幾年了,哪里是武林什麼高手,當年跟隨楊繼業指揮使從軍作戰,頗有些手段。」
這就對了,強將手下無弱兵,簡有之心向往之。
吳大算是這次事件中的意外之喜,平時以為只是個力氣莽壯的大漢,沒想到還能打,一個打八個可以算作高手行列了。
回家將這事與蘇玉婷一說,也挺高興,商議著是否給吳大加薪。
高端人才啊,得重金留住。
只是最後,蘇玉婷再次警告簡有之,下次絕對不能再做出自殘的行為。直到簡有之一再表示,自殘是腦殘的行為,凡是自殘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之後,才放心下來。
第二天下午,楊懿就上門了,估計也是得到了風聲。
「看到流光活蹦亂跳的,也就放心下來了!」
寡婦眼光在簡有之身上,上下探射,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偶爾背了蘇玉婷,這廝還飄一個色迷迷的眼神。表示自己某重點部位也沒有問題。
寡婦看得好笑,憋得一臉紅紅的。
「流光想過沒有,是什麼人要這般做?」
寡婦重點關注案情。
「衙門里估計審不出什麼來,都是些小嘍,如今我們風頭太盛了,招人嫉恨啊,造紙、釀酒、茶葉哪一門不是讓人嫉恨的生意?斷了人的財路,自然就有人跳出來了。」
楊懿也點頭嘆氣︰「如今哪個官兒不私下里托了他人的名,在開封城里置辦產業。不如我將府上的護衛調一些給你,好歹也安全一些!」寡婦挺夠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