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喬嬤嬤。舒殢獍」翠屏忙道。
掬芳才想起來烏蘇雅要嫁去忠勇侯府的時候,皇後送了一位嬤嬤進侯府,原來便是眼前的這位,以前皇後與喬嬤嬤聯系都是通過翠屏傳話,她只見過喬嬤嬤一面,也難怪她只是覺得眼熟了,忙對喬嬤嬤親切的笑了笑。
「喬嬤嬤是來見皇後娘娘的。」烏蘇雅笑著說道。
翠屏這才覺得自己見著喬嬤嬤有些忘形了,忙道︰「娘娘正在里面等著夫人呢!」說完,領著烏蘇雅和喬嬤嬤進了抱夏,一路往里間走去,還沒進門便開口朝里面道︰「娘娘,薄侯夫人來了,喬嬤嬤也來了。」
皇後正在里間的貴妃榻上躺著看書,聞言忙放下手中的書本,扶著小宮女的手坐了起來,便見翠屏領著烏蘇雅和喬嬤嬤走了進來。11svu。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喬嬤嬤一進門便給皇後深深的行了一禮,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快起來吧!」皇後見著喬嬤嬤也很是高興,一邊讓翠屏給喬嬤嬤搬了一張軟凳過來,一邊招手讓烏蘇雅在身邊坐下,笑道︰「還以為只有蘇雅一個人來,沒想到你也來了。」
烏蘇雅在皇後身邊的圓椅上坐下,見喬嬤嬤直盯著皇後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才笑著說道︰「喬嬤嬤惦記皇後娘娘,曉得我要進宮,便求我帶她進來給娘娘請安。」
「你有心了。」皇後和氣的看著喬嬤嬤,見她頭上已經有了白發,人也不似過去在宮里一樣精神了,不禁有些唏噓,道︰「當年本宮見你也是個穩重可靠的,蘇雅嫁進侯府又沒有人幫襯,便讓你去了忠勇侯府,沒想一晃幾年過去,你也老了。」
喬嬤嬤聞言便要起身,卻被皇後安撫的又坐了下去,才道︰「奴婢無能,在侯府里也沒有幫上夫人什麼忙,倒是讓皇後娘娘失望了。」
「怎麼能怪嬤嬤,是我之前不懂事,讓嬤嬤操心了才是。」烏蘇雅忙道,轉頭笑著把裴嬤嬤听說皇後薨逝大病一場,被侯府安置在莊子里,而後又帶人來幫著侯府解圍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後看著喬嬤嬤的眼神又多了一份舒心,笑道︰「知你是個好的,沒想你還有這樣的能耐,能幫上侯府也是好的,只不知你在侯府的莊子上過的可好?」
「好好,太夫人和夫人看的起奴婢,安排很是妥貼。」喬嬤嬤忙道,看著皇後說話比以前中氣足了不少,心里很是高興,臉上的淒哀之色才緩了下去。
皇後又與喬嬤嬤說了幾句話,曉得她有心在侯府的莊子養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讓她好好惜著自己的身子,才對烏蘇雅道︰「今日皇上宣你進宮陪宴,我心里還只道是不好,你身子沉,听說還是雙胎,這黑燈瞎火的怕路上不好走,便讓人去前面接了你過來。」
「多謝娘娘體恤,太醫讓臣妾多走動,一路過來又是馬車又是肩輿的,倒是不曾累著。」烏蘇雅笑著說道,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沒落。
皇後便拉了她的手拍了拍,像是極力隱藏著什麼,笑道︰「別管那些多事的人,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皇上和我對你的看重,今日便讓他們曉得自己的有多短視。」
烏蘇雅這才曉得皇後讓她進來是不想讓她在外面被人指指點點,心下有了感動,不管怎麼說,除了炸死的事,皇後對她還是不錯的,這樣的體面即便說是對親妹妹也不為過了,便笑著又謝了皇後一遍。
三人親熱的在屋子里說著話,旁邊三角滕文小圓桌上的茶點都沒有顧得上動一下,天色漸暗,外面便有宮人來說皇上來了,請皇後娘娘過去。
皇後這才拉著烏蘇雅站了起來,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和皇後獨處的時候便罷了,可這是在百官面前,烏蘇雅便故意落後皇後一步,皇後看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和她一起出了抱夏,繞過前面的樹叢進了月亮門,曲瀟流暢門口的太監唱了一聲,已經落座的百官及女眷們便都站了起來,見烏蘇雅跟在皇後身邊眼里閃過一絲不解,又都很快的用笑容掩飾了下去,之前的輕視卻是少了不少。
能在朝廷當官都是要些眼色的,烏蘇雅心里暗襯,一抬眼卻見皇帝的身邊站著兩個男子,穿著不同于中原的服飾,正是氆氌族的兩位王子,正都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烏蘇雅心里沉了一下,只當做沒有看見,一進門便給皇後行了一禮,扶著喬嬤嬤的手走到先前的位置上。
皇帝今日的興致好像不錯,高興的說了幾句話,便與氆氌族的兩位王子談起了兩國的風土民情,讓百官與各家的女眷隨意。
可即便如此,下面的人也不敢造次,意思意思的動了下筷子,耳朵卻豎起來听皇帝與氆氌族的王子們說了些什麼,偌大的廳里只听見皇帝渾厚的嗓音和氆氌族兩位王子不太純正的中原話。
「要說起來,小王雖然是第一次來貴國,卻與貴國的忠勇侯有些交情。」烏蘇雅正低頭喝著桌上的果酒,便听到氆氌族三王子笑著說道。
三王子聲音不大,卻在偌大的大廳里清晰可聞,大廳里頓時越發的安靜了,連筷子踫觸碗碟的聲音和玉瓷酒杯相撞的聲音都沒有了,烏蘇雅心里一顫,心中暗想氆氌族的這兩個王子果然沒安好心,滿朝文武打得氆氌族送來降書答應年年進宮的不是許文強,與薄非陽沒有直接關系,他不應該和氆氌族有任何聯系,可是被三王子這麼一說,好像薄非陽與他的交情何不一般一樣,自然會讓人疑惑薄非陽的用心。
忠勇侯府有氆氌族細作的事其他官員或許不曉得,皇帝卻必定曉得,若是皇帝以為那細作是薄非陽與氆氌族之間傳遞信息的,那豈不是險薄非陽于不義?
烏蘇雅的臉便沉了下來,故意避開眾人探視的眼神,緩緩的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三王子的笑臉道︰「小婦人從來不過問侯爺在外面的事情,三王子說的交情小婦人倒是不知。」
三王子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驚訝,「薄侯夫人怎麼會不曉得,我們氆氌族的國寶月晶石可是一直在侯府保管著。」說這又轉頭對皇帝道︰「忠勇侯常年征戰,身上有不少舊疾,月晶石又治病去痛的療效,便想借我族的月晶石一用,小王見忠勇侯是個識寶之人,便把月晶石借給了他,這次來貴國,還有個目的便是取回我族的國寶月晶石。」
在坐的百官當中也有武將,自然曉得常年在戰場上廝殺,難免身上會有傷痕舊疾,只是能請得動別國的國寶療傷,看來關系也非同尋常。
烏蘇雅沒想到三王子會候著臉皮說月晶石是薄非陽管他們借的,心里的火便燒了起來,可是總不能說是許文強搶的,然後又送給久哥兒的,雖然事實如此,可是那時氆氌族的國寶,哪有一般人會以別國的國寶作為見面禮的,若是當時許文強曉得那是氆氌族的國寶,想必也不會這樣隨便的送出去吧。
不能解釋月晶石的來歷,自然不好擺月兌薄非陽與氆氌族之間互通的嫌疑,三王子這是在挑撥皇帝和薄非陽之間的關系。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小婦人的確不知情,我們侯爺身上的的確有不少舊疾,只要是帶兵打仗的人,身上總也免不了這些傷痛的,卻不曉得貴國的國寶有這樣的作用。」烏蘇雅沉凝了一下,開口說道。
三王子可以無中生有,她便也可以抵賴到底,反正無憑無據的,難不成你還能讓皇帝到我府上去搜不成,況且即便是去搜也是搜不到的,月晶石在薄非陽的身上,薄非陽的人都消失了,你若是真要人去搜,到時候搜不到,只怕侯府也沒有那麼好說話。位位覺了送。
難不成三王子還能讓青羅出來作證嗎?這豈不是擺明了氆氌族在大宇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