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崛起 第二十五章 國王的心疾

作者 ︰ 巴洛卓

餐桌上,分作兩列,按長幼坐著十二位公主,乍一眼便能看出,有許多已比蘇耶年長,她們咯咯地笑著,依然雍容有度,不張狂失態,而蘇耶、伊薩、凱莉、露娜,為最年幼的四位公主。

在國王的對面,餐桌的另一端,是索倫的座位,毗鄰著露娜和另一位淡黃色裙衣公主,一個僕從模樣的怪鳥飛到他座前,往他的杯子里添置著紅色的美酒,它動作嫻熟,神態恭謹,隨著酒液在杯子里翻滾,濃醇的香味縈繞左右,但他的心思並沒有醉倒在酒杯中。

這些僕從一般拱立左右的怪鳥,仿佛與索倫他們初來時,在高大的森林上空見到的那些怪鳥一樣,羽毛淋滲,卻又並非雛鳥,較之于蘇耶她們,矮小了許多,此時,它們正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餐桌旁,忙碌著。

看著它如此畢恭畢敬地替他添置著美酒,索倫心里隱隱地,如酪一般的綿軟,沖它點點頭,微笑著,擷了一顆赩紅的果子送到它嘴前。

恭謹的僕從怵然一怔,看著他,撲稜的翅膀也忘了扇擺,呼喇一下,跌在了餐桌上,剛剛添置的美酒潑濺得到處都是,頓時,恭謹的僕從驚嚇得慌張了,狼狽地爬起來,跳下了桌子,呆在後面,渾身戰抖個不停。

這一橫生出來的變故,也讓索倫感到了意外,沖餐桌上覷去,那一位位公主都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盡雷同,只是,那位至高無上的老人,卻看著他,和煦地笑。

「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老人環顧著左右,沖他的女兒們溫和地問道。

公主們都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明深意,蘇耶在匆匆地瞥了索倫一眼後,便低著頭,寧神不語。

「我開始相信那個傳言了!」老人止住了笑,目光深遠,在一陣沉默過後,老人的神態又恢復了和藹,「索倫,也許我該告訴你一些事情了!」

索倫微微一愣,剛剛有了要收拾一下這狼狽慘狀的心思也打住了,靜下心來听著,公主們也都一個個凝神靜氣了。

「離現在很久了。」老人略作思考了一下,才開口,「那時,躋身在這片共生地域的鳥族精靈國強大而且繁盛,每一位鳥族精靈都有著人類和鳥族的幻身,在鳥族精靈國中,有一位天生麗質的公主,潘維娜公主,她違背了祖輩的例制,與人類王國的漢森王子相識,並生愛慕,但在所有的神魔和精靈眼里,人類是最低賤的生靈,不配與精靈往來,潘維娜公主與漢森王子卻毅然不顧阻攔,結為了夫妻,而那時,懷有覬心的地壑魔都魔君烏撒,早對潘維娜公主傾慕已久,惱怒之下,強大的魔君統帥神魔,對毫無防伺的鳥族精靈國大肆殺戮,兵燹不斷,至此,繁盛一時的鳥族精靈國衰敗了下去,而無力反抗神魔的人類王國,轉瞬間也一蹶不振。」說完,老人閉上眼,淨心了片刻之後,便緩緩地睜開了。

「後來呢?漢森王子和潘維娜公主怎樣了?」索倫覺得老人把他最關心的抹掉了,趕緊問著。

「後來——」老人看著他,舉起杯子,咂了一口美酒,朝大廳之上 了一眼,笑道︰「後來,他們在這洞穴之下,建造了這座宮殿!」

索倫低著頭想了片刻,「可是,他們跟你們」他欲言又止了。

「漢森王子和潘維娜公主就是我們的祖父祖母!」蘇耶瞥向他,解釋著,閃動著一雙雪亮的眸子。

索倫的嘴巴隨即圓了一下,只是疑團卻像魚嘴里喁出來的泡泡一樣多了,「不是說很久了嗎?」

「傻瓜!沒听說過精靈能活好幾百歲嘛?」露娜嗔罵一聲,一雙圓潤的大眼楮秋水一般,能照徹人的心底,對于她的無禮,叫人生不出一絲責怪。

索倫的心里突然迷瞪了一下,但很快就躲開了她的眼楮,「這麼說,艾麗他們說的沒錯了!」他埋下頭,喃喃的自語著,憶起了艾麗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艾麗是誰?」一個緊追逼問的聲音,又是露娜,她嬌縱的神氣,仿佛旁若無人。

「露娜!」是蘇耶,她俊俏的臉龐瞬間籠上了一絲威嚴,但語氣里仍顯得寬容殷切。

露娜一篤嘴唇,撇過頭去,果真不再言語了,撥弄著盤里的勺子,惹得她的那些姐姐們,悶住嘴地笑。

「你的那些朋友還好吧!」老國王一直在一旁悄然瞧著,此時才插上話來問一聲。

索倫點點頭,「有威斯他們在照顧著,只要他們不搗亂,就已經很好了。」

「下次記得把他們也一並請來!」老國王吩咐著。

「是的,陛下,都怪我疏忽了!」蘇耶婉婉地道著歉,一副謙恭如斯的模樣,叫人不禁生出憐惜愛慕。

「哦!還有!」老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舉起的刀叉遲鈍了一下,「記得給他準備一些合身一點的衣服!」

老人的提醒倒讓少年不自在起來了,他朝著蘇耶瞥了一眼,蘇耶也正瞪住他,抿嘴笑著,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是不是威斯做事總這樣?」老人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問一聲。

餐桌上靜悄悄的。

「我想,這只是個意外!」索倫明白老人話語的對象是誰,忙做著解釋。

老人哈哈地笑了起來,爽朗得像個小老兒,「知道嗎,你讓我看到了一個影子,漢森王子,我的父親,一個真正的人類。」

「作為人皇的後裔,你的身上無疑流淌著他的血液,而最重要的是,你們都一樣的心地仁厚。也許我該把你留下來,或者是為了我的女兒,因為從人類王國和鳥族精靈國衰落開始,一目國的命運就已經變了,沒有後嗣繼承大統,便是我這麼多年的心疾,我相繼娶了十二位人類的公主,也有了十二位公主,卻無一個男兒之身,從人類王國的衰落開始,這種頹勢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知道這宮殿之上,為何會有一顆奪目的寶石嗎?」老人突然沉寂下來,看著他。

索倫搖著頭,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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