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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秦巧雲和秦巧蓮兩姐妹,抱頭痛哭之際,邊上傳來一聲弱弱的聲音︰「大姊二姊,你們為何要哭?是因為小松生病,讓你們費錢了麼?」
蕭楓轉身看去,卻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正倚在門邊,弱弱地看著他們。
然後,那男孩子卻是止不住一陣搖晃,軟軟地癱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小松……」
「阿弟……」
兩姊妹嚇得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擦去淚水,連忙奔了過去。
她們想把阿弟抬到床上,奈何手忙腳亂之下,卻是沒有抬起來。
「我來。」跟隨而至的蕭楓,從她身後站了出來,將小男孩抱起,放到了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早上我已經請了大夫替他看過的,也都熬了湯藥,給他喝了……」秦巧蓮看著她的阿弟,心急如焚。
「要不再去請大夫來看看吧?」蕭楓輕輕問道。
蕭楓說得輕巧,請大夫可是要花錢的。
不過秦巧蓮看了一眼阿弟,暗中咬了咬牙,對秦巧雲說道︰「巧雲,你照顧好阿弟,阿姊去去就來。」
一邊說著,秦巧蓮就出了自家房門,急急忙忙而去。
等到秦巧蓮出去之後,秦巧雲想要在床頭坐下之時,卻是「哎呦」一聲喚了起來。
原來卻是她的小被阿姊打開花了,此時疼得厲害。
心中雖然好笑,蕭楓嘴上有些關切地問道︰「雲娘,你沒事吧?」
方才,她那阿姊,可是狠了心地打的,連蕭楓看得都是有些心疼。
「沒事,阿姊打的對……」哭喪著臉看著蕭楓,秦巧雲可憐兮兮地回應道。
她這副可憐樣,再加臉上因為哭泣時流下的淚水,整一個大花臉的模樣,讓蕭楓心頭不免有些好笑,于是臉上便是不自然起來。
看到蕭楓臉上古怪的笑容,秦巧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幽怨地瞪了蕭楓一眼,忍不住嘟起了小嘴,心中暗自生起一股賭氣之意。
「雲娘,你還是去洗把臉吧,這里由我看著呢,你阿弟暫時沒事。」蕭楓忍著笑意說道。
關切地看了一眼小松,看他呼吸確實有些穩定了下來,秦巧雲輕輕地點了點頭。
確實,沾了淚水之後,她原本故意涂得髒兮兮的俏臉,就變得有些滑不溜秋的,可把她難受死了,于是她便轉身回了自己和阿姊的房間。
沒過多久,就在蕭楓心中有些無聊之際,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小女人。
只見這身穿淡藍色齊胸襦裙服的小女人,依稀有著和秦巧蓮三分相似的面容,臉蛋兒還要稍顯稚女敕一些,雖然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看起來有些清瘦,而且也未施粉黛,卻依舊能看得出來,她是水靈靈的小美人一個,她的臉蛋兒,更因為方才用力擦洗過了,透出一絲絲誘人的紅暈之色。
看了這小女人,蕭楓一愣之下,便是有些清楚了,原來這就是方才的那條小尾巴啊。
看來自己的眼光著實不差,這俏麗可愛的小女人還是有幾分靈韻,有幾分味道的。
見了蕭楓,秦巧雲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若是從女人的角度來說,今日,她被蕭楓看見的糗事,可算是不少了,先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被蕭楓給破了。
嗯,當然是第一次做三只手的事兒了……可莫要想歪了。
然後,她被阿姊教訓的可憐樣兒,也被蕭楓看了個夠,所以她恢復女兒身之後,看著蕭楓的時候,便是難以抑制心中的羞澀。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大大方方地來到蕭楓的面前,微微一福︰「蕭郎君,雲娘謝過你今日的幾次相救之恩了。」
秦巧雲這句話,自然也包括了方才蕭楓幫她擋下阿姊的教訓之事。
這一刻,蕭楓也是微微有些失神,雲娘的聲音,本來就是極糯極甜,屬于膩到骨子里的那種,原先蕭楓就是喜歡听這聲音,現在雲娘恢復了水靈靈的女兒身,听起來便是更為吸引人一些。
蕭楓斷定,再過一兩年,等雲娘有了她姐姐的年齡,只怕還要比她姐姐更為誘人一些,畢竟這美人胚子的模樣兒已在了,現在只因營養不良,還沒有完全發育而已。
鬼使神差之下,蕭楓問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汗顏不已的問題︰「雲娘,你芳齡幾許?」
蕭楓如此直接地問了這話題,直讓秦巧雲的俏臉之上,忍不住飛過一絲絲紅霞,女子的年齡,豈是男子能隨便問的?
她心中雖然有些惱了蕭楓的無禮,不過卻還是輕聲輕氣地回道︰「蕭郎君,雲娘今年十五了。」
說來奇怪,今年秦巧雲明明只有十四歲,她卻報了一個虛歲,只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哦,好好好……」蕭楓回過神來,尷尬地笑著,至于哪里好了,又為什麼好了,只怕蕭楓連自己都說不出來。
好在,這時又是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秦巧蓮帶著一位背著藥箱的中年大夫,回了家中。
看了自家阿妹換了一身衣裳,蓮娘心中雖然奇怪,也沒說什麼,只是向大夫介紹起自家阿弟方才暈倒的情況。
這大夫其實就是早上來過的,所以他知道秦松的具體病情,倒也不急不忙地搭脈診斷起來。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不耐的叫喚聲︰「蓮娘在家麼?」
听了這聲音,秦巧蓮的臉色馬上變了,連忙應聲說道︰「是楊三郎麼,我在家中。」
這一刻,邊上的秦巧雲,臉色也是慢慢發白。
看了兩姊妹臉上的表情,蕭楓便是清楚,估模著這楊三就是專門干那奴隸販賣的奴販子了。
果然,等蕭楓隨著秦巧蓮兩姊妹出了房門之時,看見院中正站著一個男人,這男人生得倒是人模人樣,只是臉上一臉不耐之色。
「蓮娘,你也太不守信了,說好今日早上,你就要來了我的地方,為何卻不見人影。」
「三郎,實在抱歉萬分,原本我早上便是要來的,奈何我弟弟突然發病……」臉色蒼白的秦巧蓮,輕聲地分辨著。
其實,秦巧蓮早上沒去楊三的地方,一半原因是為了她弟弟,還有一半原因卻是因為秦巧雲一早就跑出了門,她沒有將詳細的事情交代了自家阿妹,豈能就去找了楊三?
「就你有事?人家樸貴人難道就很空閑?你讓他在家中等了一個早上,他心中會是何種想法?須知,你以後可是他的人了,別以為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的,有幾分姿色,就以為肯定能得寵了……」這楊三顯然人品極差,又是因為等了一早上,心中惱怒,便是罵罵咧咧地罵開了。
听了這話,秦巧蓮臉色一變︰「楊三,你不是替我賣進了鄭貴人的府上麼,怎麼此刻又換了樸貴人?」
「你都將自己賣了,怎麼還這麼麻煩?難道還由得你來挑三揀四?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是賣給了鄭貴人,但是鄭貴人轉手就將你賣了樸貴人了,難道還不行?主人辦事,還要征詢你奴婢的同意?」楊三顯得更加不耐,既然方才自己惱怒之下,說漏了嘴,他便索性敞開了說。
楊三的話,讓秦巧蓮臉色更加蒼白,不過她心中卻是無可奈何,確實,若是她將自己賣了,主人再要將她轉賣,她也是沒有任何法子。
這年代,奴婢和奴隸都是主人的財物,只能由得主人隨意處置,若是做壞了事情,打打罵罵那是極為平常,轉賣了甚至直接打死了,主人都不用吃官司。
但是就在這時,她又皺起了眉頭︰「楊三,這樸貴人?難道是高麗番子?」
這姓樸(音同瞟)的人,在大唐之中,似乎很少听到過,倒是高麗商人之中,常有這個姓氏。
「什麼高麗番子?你真是太大膽了,小心我告訴了你家主人,日後讓你沒有好日子過。」
「可是,楊三,我不是說了麼,我不賣給高麗番子的,而且我明明是托你通過口馬行賣身的,卻不是通過那奴市賣的,為何高麗番子可以買了我?」說這話時,秦巧蓮的怒氣,便是有些上來了。
她口中的「口馬行」,是大唐交易奴隸、奴婢的官方機構,而那「奴市」卻是交易奴隸的私人機構,基本都是高麗商人開設的。
秦巧蓮父親是因為被高麗番子逼得破產而死,她自然恨極了高麗番子,所以在托著楊三賣了自己的時候,便是事先說好,絕不賣給高麗番子的,而且,只賣給洛陽本地的富貴人家。
秦巧蓮如此設想,自然是為了日後方便照顧自家弟妹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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