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天和小文呆若木雞地望著樹上的霍擎師傅……
霍擎呆呆地望著下面兩雙赤直直地的眼楮……
一縷微風撫過……
「嗨……嗨……師叔!」小文僵著臉,不讓自己笑跑到臉上,臉抽動著很是難看。
「啊哈,真,真巧,今天,今天真不錯!」霍擎望望地鉛灰色的雲層。
「咳,估計今日你霍擎師叔事務繁忙,我們還是改時間再拜訪!」肖正天清咳一聲,踢踢小文,兩個人尷尬地回走。
「那……有空再敘……」霍擎干著臉揮揮手。
霍擎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進去,這回丟臉丟到了姥姥家。他從樹上跳下來,那個老臉硬是沒地方放。
「師傅,外……外面是誰說話……」傅小蛙弱弱地問道。
「兩……兩個雜役……」霍擎清咳一聲掩飾著道。
「噢,我說您不要當真,您真要,真要上樹……」傅小蛙扭扭捏捏地道。
「別,別再說這個!」說到這個霍擎就是不知道把臉放哪,他趕忙著轉到正式的話題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樣雄厚的氣元?」
「師傅,您不是給我一顆療傷的藥,那天吃下去之後,回去疼了一晚上,之後我就發現丹口氣海變得很結實,可以匯集更多的氣元,筋脈也強很多,所以,所以那一拳,我提醒過您,可您……」傅小蛙結結巴巴地道。
那個並非療傷藥而是固元丹霍擎自是知道,只是他具沒有料到一顆固元丹的效力有如此之強,是的,不可能,一顆固元丹的效用絕對不可能有如此,至少要兩枚以上的固元丹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他正是考慮了這一顆固元丹的因素之後,才讓傅小蛙動手,沒想到傅小蛙的氣元超過預期。
固元丹,所謂固元,自是固本培元之物,食用第二顆效果不會翻倍,食用三顆氣海基本成形,再服用作用不大。但是這等珍貴之物,一般人服用一顆便是天大的機緣,何來三顆。
霍擎伸手抓住傅小蛙的手腕查看他體內的筋脈,心里驚起,果然筋脈已被加固強化,同時氣海也都達到加固極限,這不可能是一顆固元丹的效果。難怪傅小蛙的一拳,足已讓他倒退。
「你是不是還吃了其它的東西?」霍擎疑問道。
傅小蛙如實地道︰「那天晚上,我口渴難受,把一瓶藥酒當水給喝了,之後劇痛翻倍,比死都難受,熬到第二天早上,我便不省人世!」
「藥酒?」霍擎感覺著這問題一定是出在藥酒上,他忙問道︰「你還有沒有剩余的藥酒?」
「上回的已無所剩,不過,我干爹又給了一瓶,放屋里,我給您拿去!」
「哦,快去!」霍擎揮揮手。
傅小蛙腿腳快,這武館又不很大,一溜煙兒他便把藥酒提來。
「您看,就這藥酒,是我干爹的酒坊祖上傳下的!」傅小蛙將藥酒瓶兒遞上。
霍擎按過藥酒,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藥酒瓶子,拳頭般大,黑色陶面,大肚小嘴,能裝個二兩酒左右。
帶著疑惑霍擎擰開瓶蓋兒,頓時一股藥香彌漫四周,先不說這藥味,光是這酒味就有一股濃烈的天地之氣。
「具說這藥酒泡有幾百年,從祖上傳下便是這樣!」傅小蛙不管真假只管按著王貴老兒的說道。
「你說為了保護酒坊才習武,說的就是這個酒坊?」這事霍擎當初是有听傅小蛙說過。
「嗯,是的!」傅小蛙點點頭道。
霍擎聞這味便知一二,這酒確實存有幾百年,而且地處天元之地窖藏,長年吸取天地之氣成為靈酒。所謂天元之地,便是天地之氣濃郁的地方,比如一般的田地不可能長出人參和靈芝,只有天地之氣足夠的環境,才可以催生此類靈物。
換而言之,普通的地方也無法窖藏出靈酒,只有特殊的地域,比如天元之地,才可以窖藏出靈酒,而且時間動不動則是數百年。
這靈酒非常難得,雖然很多的門派都有,那也是祖上傳下之物,如果想現行制作,要使用也是幾百年之後的事。
靈酒的作用,通常是用來浸泡靈藥,普通的藥材,普通的酒可以泡出藥味,而到靈藥級別的藥物,就需要靈酒來浸泡才能出味。
傅小蛙手里這藥酒,不知是何靈藥泡制,而且泡了數百年,這酒的效果很明顯,就是將固元丹藥效放大數倍。
霍擎現在真的無法預知傅小蛙能走多遠,就連上天都在倦戀這個心腸的孩童,他無法估量,雖然就算是有三顆固元丹加固,以傅小蛙的資質也不可能走得太遠,但是誰又能料到以後呢。
他將藥酒還給傅小蛙,同時把兩粒天元丹也交到傅小蛙手上,他交待道︰「回去,你服用這丹藥,對你大有好處,就著這藥酒一同服用,半個月服用一顆即可!」
「師,師傅,你不要再害徒兒,上回的丹藥已經把徒兒整得半死,徒兒現在怕極了您的藥丸,如果您真想懲罰我,直接揍我吧!」傅小蛙焉焉地道。
「這回不會了,看著師傅的眼楮,師傅能騙你嗎?」霍擎瞪大起眼楮。
傅小蛙瞅了瞅,他看到了霍擎真誠,慈愛,還有一些讓他感動的閃光,他心里泛起一股曖流雙手作揖道︰「謝謝師傅!」
「好了,回去吧!」霍擎轉過頭。
「那,徒兒就此告別!」
霍擎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傅小蛙揮揮手。
傅小蛙一直望著師傅的背景,感覺如此高大和偉岸,霍擎無法看到傅小蛙此時看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激,傅小蛙悄然地離去,懷著對師傅的無數敬重……
傅小蛙回到廂房,此時的紳正明等孩童還未歸來,他坐在自己的床鋪上,開始盤坐運功。
鉛灰的雲層,讓這天色顯得有些陰暗,廂房光線不是很充足,傅小蛙打開霍擎交給的錦盒,里面的兩顆丹藥在這陰暗的房間中透著少許異彩,他沒有猶豫,一口服下,然後猛灌一口藥酒,頓時烈酒形成的火辣順喉而下。
傅小蛙運起內經,開始調息,頓時體內的天元丹如同火藥一樣爆炸,傅小蛙的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來,體內一陣翻滾的熱力,五髒六腑如撕裂般巨痛,上回只是熱,這回是巨痛,痛得傅小蛙在床上翻滾。
他覺得,任何一個花匠的話都不可以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