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姬籬邪到底是姬籬邪,即使疼的冷汗如雨,依舊能夠笑顏如花,眸子里魅光閃動,盯著獒獒的眼楮緩緩道︰「小獒獒真聰明,本宮喜歡,過來,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做本宮的夫人,自己走過來。」
接觸到姬籬邪的眸子獒獒仿佛受了蠱惑,便緩緩放下手,一步一步朝姬籬邪走過去。
「對了,就這樣,乖,自己走過來。」姬籬邪幽幽道。原本受了重傷不宜再用惑術,可是他今日也不知怎的,豁出去似的,哪怕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也得降服這只小妖精!
獒獒乖巧的走到他的跟前,緩緩跪倒在地,他朝獒獒伸出右手,像逗弄寵物似的緩緩撫模她的腦袋,而她果然一副小哈巴狗的討好模樣,兩只小手抱住他的右手,拿鼻子蹭啊蹭,蹭得他心頭發癢,怒氣消散,龍心大悅。
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有一種魔力,可以輕易讓人沉淪的魔力。
「對,就這樣……」他用手指逗弄著她的唇,輕輕撫模她的唇角,而她雙手攀住他的手腕,揚起臉蛋,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目光迷你的模樣真真要人命,姬籬邪定了定神,低聲邪邪道︰「先隨本宮回去,回頭再慢慢收拾你!」
哪知道獒獒明眸一亮,咧嘴一笑,站了起來,把玩著手中的一截血蛛絲。那是剛才借機從姬籬邪的右手腕上解下來的!
姬籬邪吃了一驚,「你居然沒有中本宮的惑術!」這不可能,他的惑術剛剛在王府里對她還有用的!
獒獒望著姬籬邪虎口上的傷口狼語道︰「不然為什麼要喝你那麼難喝的血呢?」
姬籬邪也是聰明過人,看了看自己的虎口,大概便明白了了,難道咬傷他,吸了血便可以抵御的惑術?
「原來你咬傷我就是為了這個!小丫頭,你果然比本宮想的還要精明!」姬籬邪再看著獒獒的目光,興趣更濃!
他稍稍俯下頭去,再抬頭望著她,眸子里已無半點戲謔,緩緩宣布一件事︰「獒獒,你是叫獒獒對吧。我姬籬邪看上你了。」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獒獒瞪著他,作勢要拉那天蠶鏈,姬籬邪並不懼威脅,依舊斜靠在樹桿上不動彈,也未反抗,只單單笑道︰「想逃便拉吧,你是我姬籬邪看上的第一個女人,為你受這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
獒獒心里明白此時想逃也不難,天蠶鏈只在他身體里埋了一小截。她若真的拉下去,不僅可以逃跑,他還會落個皮開肉綻,痛苦萬分的下場。
可這人怎麼不怕呢?還在對她笑。對她溫柔的說話。呸呸呸,干嗎要笑啊?要是凶一點,她便能下得去手了。
哪知道姬籬邪依舊在笑,而且笑得很溫柔,並且揮了揮手,散開那些小毒物。「你若想逃,強留你也沒有用,可是你記住,今日你已經答應做我的夫人,你便是我的教主夫人!」
他的話似懂非懂,不過最後一句獒獒倒是听明白了,一皺眉再拉了一下那天蠶鏈,他額頭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嘴唇也刷的一下白了。
獒獒下定決心要拉下去。可是,試了幾試,最終還是放棄了。她指著他獸語道︰「你,不準恩將仇報!」然後重新蹲回去,拔了一只葫蘆,從里面倒出一點粉末又吐出一點涂抹在手心攪拌均勻,涂在他的傷口上。
那傷口居然立即就不疼了,她又小心翼翼的拔出那端天蠶鏈,重新繞回自己的手腕上。
姬籬邪有些驚訝,卻沒有動作,只任由著她擺弄,不過看著她的目光更亮了,道︰「你不怕我抓你回去?」
獒獒笑眯眯的站起來,揚揚手,將一道血玉紅光藏到背後,兩個字︰「不怕!」
下一刻,他們搖晃起來。然後這棵大樹便動了起來。
低頭一瞧,樹底下一頭黑熊王不知何時來到樹下,將這棵樹連根拔起,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姬籬邪像是早已料到,冷哼道︰「黑熊皮厚,難道不怕我的毒蠍子?」說完便要模自己的血玉笛,卻模了個空。
獒獒一抬手,血玉笛早已正在手中。
姬籬邪並未驚訝,苦笑︰「似乎每次你救我一次就得佔一點小便宜。」顯然早已料到,或者說是故意讓她偷去。
獒獒沒了興致,原來是故意讓她偷的啊!
「就送給你了,當做我的聘禮。」姬籬邪說。
獒獒並不明白什麼是聘禮,正要收起來,卻听到一陣怒氣沖沖的聲音︰「獒獒,還給他!」
遠處一匹駿馬飛馳而來,帝刑天白衣怒揚,神色冷峻,足下一蹬,人便躍起,就在同時,黑熊王將那顆大樹朝著帝刑天的方向扔過去。
巨樹撞來,他卻迎面對上!只看白衣翩然,掠過樹梢,如蜻蜓點水,如蛟龍抬頭,只是眨眼功夫,大樹轟然倒下,獒獒已經被帝刑天抓在手中,落在對面的另一棵樹梢,而那一翩紅衣,則輕若無物,施然飛起,掛在兩棵樹之間的一線紅絲之上。
悠悠蕩蕩,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