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君夢風輕晨心中雖有懷疑與隔閡,但她更是明白此事非她去辦不可,一來,她臉生即便被人撞破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二來,她既然男扮女裝隱藏在自己身邊,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目的沒完成之前定是不會讓人害了自己,否則她也不會毫不隱藏她會武之事;綜合以上兩點,她決定暫且信她一信,即便出了什麼紕漏,她也早就想好了補救之法,換而言之,這也是對君夢的小小考驗。
「你當真要我說出來?」上官裕表面沉穩從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兆。
「輕晨既然提出來自是不會有假,不過在公子說出我是如何將這發釵贈與公子之前且先听我說一件事兒。」風輕晨抿唇淡笑,緩緩道來。
「想必祖母應當還記得前些時日北院發生那件事吧?那個女子是我房中的二等丫鬟春菊,在那之前我房中時常丟失些首飾之類的小玩意兒,我也沒怎麼在意,豈料事後丫鬟去收拾春菊屋子的時候,竟是找出張當票,我曾讓人帶著那張當票去了當鋪想將那物件贖回來,豈料卻被告知那物件已被人買走,諸位不妨猜猜那是件什麼物件?」風輕晨恍若說故事般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卻是將罪名全部推到了名義上已死的春菊身上,直接來了個死無對證。
在場眾人沒有誰是傻的,她在向上官裕詢問這支發釵來歷的同時,又說了這麼個事兒出來,
「晨兒,那物件莫不是——這支發釵!」風嘯眉頭微皺,冷冽的眼神游移在風輕晨與上官裕之間,心中卻是有了答案,眉宇間露出幾分怒意。
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風輕晨微微點頭,柔聲道,「這支發釵乃祖母所賜,晨兒自是妥善保管,那日派去的人說發釵被人買走後,晨兒亦是十分著急讓人四處查訪,誰知卻是落到了上官公子手中。」她這一席話卻是輕輕松松將上官裕那通定情信物、私定終身的話駁了回去,不論他想在這上面做什麼文章,她就是一口咬定這發釵被丫鬟偷走賣掉了,我也四處尋找呢!看他還有何話可說?
「不可能——這明明是…明明是你親手贈與我,怎會有假?你不願承認我們的關系也不用編出這個故事來蒙騙大家!」上官裕第一個想到的東西也是那支鳳頭釵,那可是風家二姨娘親手交給他的,還說那是她費了很大的工夫才從風輕晨房中偷出來,怎會有假?但看風輕晨那信心十足的模樣,他心底有些動搖。
「上官公子且莫動怒,公子口口聲聲說這支發釵是我親手贈與你,不知可有何憑證?」見上官裕面露難色風輕晨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喚來君夢從她手上接過一張紙張,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念了一遍,而後遞給風嘯,那上面鮮紅的當鋪印章印入眾人眼中,而她則是眼淚婆娑滿臉委屈。
「爹,這便是那日在春菊房中找到的當票,證明女兒的發釵確實被丫鬟偷去當掉,而非如他人所言女兒私下交付定情信物與之私定終身,定是有人冤枉女兒想將女兒往絕路上逼…女兒自懂事起便知曉自己的身份代表著我風家臉面,又豈會做出這等輕佻無恥之事?還請爹為女兒做主啊……」
說完,她卻是再也忍不住撲到秦氏懷中失聲痛哭起來,似要將之前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听得秦氏心疼不已,那眾位夫人听得心酸之余更是同情她的遭遇,想必若是換了旁人定是早就哭得泣不成聲,而她卻是堅強的把事情的始末查了個清楚,還了自己個清白才忍不住落淚,就她這份心境氣魄也是尋常人及不上的。
上官裕在風輕晨念出那紙上內容後,臉色瞬間蒼白一片,這一刻他輸了,無論風輕晨所言是否屬實他都輸了,他不僅沒虜獲風輕晨的心,還將自己推到了風將軍與秦相對立處,這一次,他敗得一敗涂地!他幾乎可以想象回到王府後,他將面臨的是什麼情景,他的心莫名顫了幾顫!
「上官裕你竟敢如此毀我女兒清譽,當真欺人太甚!明日我定會上那金鑾殿請皇上還我兒一個清白,縱你是王爺之子皇親國戚我風某人也絲毫不懼!」風嘯怒極,今日是晨兒生辰的大日子,皇上皇後都極為看重並賜下重寶,上官裕卻如此毀他女兒清白,讓他如何不怒?若非顧忌他乃端王之子,他早就一招開山掌打過去,以泄心頭之怒!
「風將軍誤會了,在下對風小姐一見傾心,這發釵乃是有人借風小姐之名贈與在下,我對風小姐之心日月可鑒,我……」上官裕還想說些什麼來挽救這一切,但如今這情況已成定局,任他巧舌如簧也毫無用處。
「爹、娘,女兒給家族臉上蒙羞,已無顏面面對世人,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晨兒只有來世再報了……」說著,她卻是朝那波光粼粼的湖中沖去,幸好被人及時攔住。
「萬萬不可呀,晨曦郡主您今日乃受那奸人污蔑,本身亦是清白之軀,豈能自尋短見……」
「是啊,郡主性情高尚品德賢良切勿與那賊人計較,今日之事我等定將告知天下人其內情,萬萬不會讓郡主蒙受那不白之冤……」
「那上官裕自持身份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皇上賢明,定會將其嚴懲還郡主清白……」
……
看著這眾叛親離的場景,上官裕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此刻的上官裕方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他只想著利用世人的輿論將風輕晨這座金山納為己有,卻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多年辛苦建立的好名聲就此毀于一旦,那些好不容易拉攏的盟友也會因此失去;若說風輕晨是他繼承王位的一大助力,那他私底下拉攏的盟友與辛苦建立的聲望就是他爭奪王位的資本,如今一念之差,卻是令他失了人心,這麼多年的辛苦也是白白浪費了,顯然他只想到這表面一層的關系,並未往深了去想,否則他絕對悔青了腸子!
「吃老夫一掌——」
風嘯怒極,一道凌厲的掌風朝上官裕胸前打去,這好好的喜事被他攪合成這幅模樣,若是不給予懲戒,外人將如何看他將軍府?如何看他風嘯?
「噗通——」
上官裕只顧躲閃風嘯的攻擊,全然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一時不查,噗通一下跌入湖中。
「救命……救命啊……咳咳……」
在這寒冬臘月的季節,湖水冷得刺骨,上官裕在湖面上撲騰了好大一會兒,喝了一肚子水,才被將軍府的下人將他打撈上來。
眾人瞧著上官裕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凍得在地上不停發抖,那圓鼓鼓的肚子證明他著實喝了不少湖水,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發紫,五官皺在一起像極了說書人嘴中的水鬼,模樣極其嚇人。
「來人,將這賊子抬了扔出去,這大喜的日子別染了晦氣。」風嘯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的下令道。
風輕晨瞧見上官裕如今這幅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官裕,這滋味好受嗎?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遵守誓言讓你生不如死!
誅人必誅心,這是你前世教我的,為此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今生,我會讓你慢慢享受那失去一切,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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