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一名門嫡女 085 輕晨智取婚姻自主權

作者 ︰ 娑苡

085輕晨智取婚姻自主權

「小姐,您瞧瞧這件衣裳的顏色好不好看?要不您就穿這件吧,這是夫人專程讓人去繡雲閣給小姐您做的呢!這羅衣襦裙真好看呢,布料模著真柔軟滑溜溜的還很香呢!」白芷從錦盒里取出秦氏讓人送來的衣裳捧在手中細細打量著,這衣裳真的很漂亮,要是她家小姐穿著肯定更漂亮呢,待會兒指定會把那些個千金小姐公主什麼的全部都比下去。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嗯,確實挺漂亮的,就這件吧!」風輕晨神色淡漠的瞟了眼白芷手中的裙子,沒什麼異樣的表情。

皇家狩獵跟她這個大臣之女有什麼關系?皇上為什麼專門下旨讓她一同前往皇家狩獵場?這著實讓她有點想不通。

皇家狩獵是皇室流傳下來的習俗,每年總會有這麼一兩次,參加的人非皇孫貴族,就是立過大功或是表現杰出的青年才俊,女子也有,但很少,一般都是雲英未嫁的公主,或是一些有身份稱號的貴族之女,風輕晨以往就從未參加過,對這所謂的狩獵也不是很了解,不過既然皇上聖旨都下了,她也沒法子避開,只能遵旨前去了。

伏魔山,位于帝都城外約五里的位置,密林匆匆,綠蔭繞山,常年四季都是一片綠油油,與別處山脈大有不同,據說這伏魔山曾經是一處佛教聖地,千百年來受佛光洗禮整座山上充滿了濃郁的靈氣。這座山上不僅樹木枝繁葉茂,山上的動物也較之別處多,曾有一位先皇在這伏魔山上建了一處莊園,有空便會前來小住兩日,這個習慣一直延續至今,當今皇上每年也會來這里小住幾日,也因此這伏魔山四周常年有軍隊鎮壓看守。

風輕晨逼著眼楮坐在馬車里,耳中听著身旁的白芷不斷傳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她心中想的卻是另一檔子事。

想到之前見到皇後姨母時,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似乎有點猜到自己這次能破例前來的原因,只是……她腦中閃過一段不愉快的畫面,左手不自覺的撫上左邊那受傷的臉頰,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很快,馬車就抵達了目的地,風輕晨在君夢和白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任由領路的侍衛將其領到皇上與皇後的跟前。

「臣女風輕晨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風輕晨跪下行禮前,一個太監眼疾手快的在她面前放了一個墊子,她抱以感激一笑,柔和恬靜的聲音如出谷黃鶯般悅耳。

「晨兒免禮,來人,給晨曦郡主賜座。」皇上對風輕晨的印象極好,曾想過將她許給自家的兒子,不過如今…他已有所思的眼神掃過她戴著面紗的臉,心中多了幾分考量。

「臣女謝過皇上聖恩。」慌皇上那道飽含深意的眼神看在眼底,風輕晨確當沒看見般,乖巧的謝過聖恩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她的對面坐的就是面色陰沉的太子——上官焚。

經過三皇子的死訊後,皇後整個人瘦了一圈,好似老了好幾歲,眉宇間染上了幾分哀戚,曾經的雍容風華中多了幾分滄桑與哀戚,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皇後的滄桑憔悴令風輕晨眉頭緊鎖,眼底升起了幾分擔憂。

驀地,她心中有了主意,「皇後姨母,今兒個晨兒出門前我娘讓晨兒給姨娘帶些東西過來的,晨兒險些就忘記了,姨母不會怪人家吧?」她水汪汪的眼眸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後,撒嬌似的說道。

「瞧你這記性,何事才能把你這丟三落四的性子給改改?還是改明兒本宮派兩個嬤嬤去將軍府好好教導你一番呢?」皇後的身子不著痕跡的頓了一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疑色,快到沒被任何人發現她的異常。

眾人都听得出來皇後這番話看似在責怪風輕晨,但那寵溺的語氣卻讓眾人感受到她對風輕晨的真心疼寵,宮中那些個不得皇後喜愛的公主們一個個妒忌的瞪著風輕晨,那一道道妒恨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射向風輕晨,好在她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否則還真怕被她們的眼神戳得遍體鱗傷。

「姨母——晨兒乖著呢,就不用勞煩宮里的嬤嬤們了,姨母還是瞧瞧我娘特意繞過晨兒給姨母帶來的東西吧,興許瞧見後姨母就會忘記晨兒那些個小缺點,愛屋及烏的更疼晨兒呢!」風輕晨跺了跺腳,拉長了‘姨母’兩個字,小臉仰得高高的,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女兒姿態,聲音甜得都能滴出蜜來,也勾起了皇後的好奇心。

晨兒究竟想做什麼?

她很清楚的知道芸娘不會讓晨兒給她送東西來,她們姐妹因為那件事十多年沒聯系了,如今哪會突然讓她給自己送東西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晨兒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要將什麼東西給她?還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皇後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外甥女了,往年的她就如一個尋常的千金小姐般,任性嬌蠻善良沒什麼心機,純潔得好似一張白紙般,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她,而如今的她…

從上次大哥抓出禁衛軍中的番邦奸細後無意中透露這個消息竟是從晨兒嘴中得知,而後又是玉姑姑擇徒,肅親王府少爺的事,她身為皇後卻在藥中被人動手腳下了麝香,前段時間端親王世子親自登門求親,以及那奢侈的十里紅妝……等等一切!似乎近半年來,帝都所發生的事幾乎都有她的影子在其中,皇上應該也主意到這點,否則她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皇後出神間,風輕晨已經從君夢手中接過來一個約莫兩個手掌大的錦盒,獲得皇上應允後蓮步款款的走到皇後跟前,眼底閃過一道深意的笑道,「皇後姨母,您不親自打開瞧瞧麼?這東西您一定會喜歡的喲!」

她那自信滿滿的模樣讓皇後對這錦盒里的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在眾人的注視下,她伸出那雙雪白的柔荑緩緩打開盒子——

轟——

看著這盒子里的東西,皇後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胸口郁結多日的哀傷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一抹希望的曙光。

——母後,皇兒日後身子康復了,就親自上雪山摘來天山雪蓮送給母後當壽禮。

這是皇兒十歲那年,在她生辰時許下的宏願。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當晚,他悄悄的將一朵用的豆腐雕成的雪蓮花送給她,看著她一邊流淚,一邊一口一口的把豆腐雪蓮吃掉。

從那年後,她每年生辰都會收到皇兒送的豆腐雪蓮,這是她們母子間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曉,她從未想過今生還能見到這朵豆腐雪蓮,這就代表她的皇兒並沒有……

思及此,她眼底閃過幾分激動的望著晨兒,險些月兌口而出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卻被風輕晨清脆的聲音打斷,「皇後姨母,您怎麼了?難道是看見我娘親手做的這道白玉雪蓮太激動了?呵呵…我就知道姨母會喜歡的,哪日姨母若是想吃就差人來跟晨兒說一聲,這道白玉雪蓮就是做起來特別費心思,不過口感非常好喲,姨母不妨嘗嘗看嘛!」朝神色激動的皇後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傳遞著某種不為外人知曉的訊息。

皇後紅唇微張,吃下一口那白女敕爽口的豆腐,那入口的口感令她險些做出一些有失儀態的事來,她極力壓制住心底那無比的激動,恢復那副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形象,好似方才的激動失態不過是曇花一現般。

「不錯,你娘的手藝還是如當年在那般好,當年本宮就極為喜歡你娘做的吃食,如今是好些年沒吃到,這味道著實讓人懷念呀!」幾句話,皇後就將自己的激動失態歸咎在姐妹情誼上,沒人會去懷疑她的話。

皇兒,她的皇兒真的沒死!如今她終于可以放心了。

「朕也好些年沒見著風夫人了,當年我們幾人關系極好,親若兄妹般,誰知長大後關系反而生分了不少,都好些年沒見著面了,晨兒回府後將朕的話帶給你娘,就說朕還是極為想念這個昔年的小妹妹,讓她有時間就進宮瞧瞧皇後,皇後這些年可想她得緊啊!」皇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懷念,腦中浮出了昔年那張任性自我神采飛揚的面孔,勾起了他對當年的懷念。

「晨兒謹遵聖命!這些年我娘也極為思念皇後姨母的,晨兒時常就听娘在晨兒耳邊說她跟姨母兒時的趣事,這次三皇子表哥的事傳回來後,我娘她哭了好幾個晚上,眼楮都腫成核桃了,晨兒看著心疼著……額,晨兒失言了,姨母您……」風輕晨說了一半突然捂著嘴眼底閃過幾分恐慌,眼神閃爍的望向臉色陰沉帶著幾分哀戚的皇後,帶著哭腔的叫了一聲。

沒人注意到,風輕晨心虛的低下頭的瞬間,她眼底飛快的閃過一道厲光。

她知道皇上心中起了疑心,她也知道她今日之舉有些冒險,她本想私底下尋個機會將三皇子表哥沒死的消息告知皇後姨母,但她那副憔悴的模樣,以及太子望向她時那雙帶著強烈獸性的眼眸,迫使她改變了計劃,冒著被皇上懷疑的危險當眾拿出了這碗三皇子表哥親手做的白玉雪蓮,如她所料般,皇後姨母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而她也用她的借口打消了皇上的疑心。

「晨兒回位置坐好,待會兒時辰到了就該開始狩獵了,若是晨兒喜歡什麼獵物就跟本宮說一聲,本宮讓諸位皇子給你獵一只回來,當做給你的獎勵。」皇後眼底閃過一道哀涼,揮了揮手讓宮女把這個錦盒收起來,說話的聲音平淡如水,隱隱帶著幾分哀痛。

皇上仿似從風輕晨身上看見另一道身影般,瞳孔驟然縮緊,驀地又突然勾唇笑道,「皇後說的沒錯,今日朕就許晨兒可以在所有獵到的獵物中隨意挑選一樣喜歡的。」

「若是晨兒看中好幾樣呢?亦或是全部都喜歡可怎麼辦?」風輕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嬌憨的望著皇上問道。

皇上還沒說話,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的冷意不屑道,「蛇心不足以吞象,太過貪婪不知進退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郡主還是別太過得意忘行,不小心曝露了本性就不好看了。」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臣女受教了。」望了眼對面神色陰冷的太子,風輕晨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她跟太子本就沒什麼交集,他卻為了個人利益派人追殺三皇子表哥,百花宴上又想將她跟心雅表姐一起納為側妃,享盡齊人之福,如此心胸狹隘,成性,狂妄無知,傲慢自大…這種種的一切,讓她很難對他有任何好感。

「本太子教導自己的側妃,郡主無須道謝。」他在宣示主權,跟情愛無關,他要的只是風輕晨這個人的身份,以及她身後代表的勢力。

側妃!風輕晨心中冷哼一聲,頓了頓,眼神頗為怪異的望了他些許,「太子殿下這是在向臣女求婚嗎?」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嬌憨與疑惑。

「你也配本太子向你求婚?哼!本太子是可憐你失了清白又毀了容貌,知道你此生嫁不出去才好意接納你,別不識好歹。」對眼高于頂的太子而言,說他失了清白,毀了容貌,名聲掃地的女子求婚,簡直是對他的一大羞辱,他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鄙夷嫌棄的冷聲道。

靜——

太子說出這番話後,全場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風輕晨的情況世人皆知,但沒人敢在皇上皇後跟前提到這件事,如今太子不但當著皇上皇後的面說了這件事,還是以如此嫌棄不屑的語氣說的,皇上臉色一沉,皇後眉頭緊蹙,這氣氛瞬間降到最低點。

半響後,風輕晨緩緩站起身子,朝對面的太子深深鞠躬,眼底蒙上一層霧氣,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那看似與尋常無異的嬌弱身軀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太子寬厚仁慈臣女在此拜謝太子美意,臣女自知殘花敗柳之身配不上太子殿下,也不願太子殿下這般人中之龍因臣女而污了清名,臣女早已決定終身不嫁,待得年歲大些就在府中另設佛堂,常伴青燈古佛……」

「本宮不準!」風輕晨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皇後氣急打斷,「晨兒勿要妄自菲薄,晨兒是這般的乖巧通透,本宮會親自給晨兒指一門好親事,尋一個配得上晨兒,不在意那些過往的人配給晨兒為夫。」總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晨兒興起那出家的念頭。

皇上點了點頭贊成皇後的想法,朗聲道,「皇後言之有理,晨兒你無須為這等事煩心,朕允諾你,必會親自幫你指得一門好親事,你勿要再升起那等終身不嫁的念頭,女子哪有不嫁人之禮,不要再胡鬧了。」在皇上眼中,女子及笄後嫁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風輕晨的話簡直是在胡鬧。

風輕晨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落,濕了臉上的面紗,眼中一片哀戚悲涼,「晨兒多謝皇上與皇後姨母的厚愛,但……」她頓了頓,一咬牙揭下臉上的面紗,露出她受傷的左臉,左臉上那道約莫兩指長的傷疤就像一只斷了足的蜈蚣般爬在她臉上,她的清麗秀雅因這道傷疤毀之殆盡,就連皇上皇後也被她臉上的傷嚇了一跳,太子更是面露嫌惡,好似看見什麼髒東西般,眉頭緊皺別開頭不願多看她一眼。

看著她左臉上那道粉紅色的傷疤,皇上跟皇後相對一視眼中盡是震驚,他們從不知她臉上的傷這般嚴重,都過去這麼長時間傷疤還未消去,照這情況來看……

「晨兒,你這傷怎會這般嚴重?不是說只是被刀氣劃傷嗎?是哪個蒙古大夫給你治的傷?本宮非要找他問罪不可!」同為女子皇後深知一副好容貌對女子的重要,晨兒還是她最疼愛的外甥女,這讓她如何不氣?

風輕晨低著頭將臉上的面紗戴上,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回皇後姨母的話,晨兒起先也不知會這般嚴重,那刀上被抹了毒,而晨兒又沒及時醫治,大夫說能恢復到這般模樣已經算是不錯了,若是想完全恢復容貌,得…得看天意。」她的話中帶著幾分哀戚,她身後的君夢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這個小女人還真能編故事,刀上被抹毒,沒及時醫治!她這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嗎?她的臉明明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卻硬要把自己弄成這幅驚駭丑陋的模樣,她這是想做哪樣?

沒人理會君夢的自怨自艾,風輕晨說完那番話後,上前幾步跪在皇上皇後跟前,小聲的啜泣著說道,「晨兒懇請皇上成全晨兒,與其嫁人後當一對怨偶,晨兒寧願終身不嫁,常伴青燈古佛為家人,為天下百姓祈福,求皇上,求皇後姨母成全——」她語氣中帶著一抹堅毅,也帶著幾分絕望。

皇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台下的風輕晨,她眼中滿是淚水,眼底帶著一股子堅定,他眼底閃過一抹深色,過了半響後,才緩緩道來,「既然晨兒有此決心,朕自當應允,但…晨兒你乃我大越的郡主,朕親自御封,若是終身不嫁我大越定會受人嘲笑。朕也知晨兒你心中的苦楚朕在此答應你,往後你的夫婿由你自己選。上至王孫貴族皇子之尊,下至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不會有人干預,你的親事你可以全權做主。」看著皇後眼底的驚喜,皇上唇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她是喜歡的。

皇上的話剛落音,在場的眾人包括太子以及諸位皇子公主每一個人不面露震驚之色。

婚姻自主權,他們沒一個人擁有這個特權,而風輕晨這個殘花敗柳被毀了容的丑女卻得到皇上的特許,這是什麼道理,他們那嫉妒羨慕的眼神像是一把把利刃般射向風輕晨。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九公主瞪了眼風輕晨開口說道。

皇上面色無異看不出絲毫異常之色淡淡的說道,「馨兒有話但說無妨。」

「是,父皇。風輕晨雖名為郡主卻依舊是大臣之女,如今更是被人失了清白,毀了容貌,前些時日兒臣還听到很多關于風輕晨的流言,每一句都是那麼不堪入耳,若是父皇在這時賜予風輕晨這等特權,實在不妥,兒臣斗膽請父皇收回成命!」

「兒臣附議,風輕晨的事如今已經鬧得天下皆知,兒臣並非說風輕晨嫁不出去,而是她若是仗著父皇給的特權要嫁給一個根本不願娶她之人為妻,那人是該為了父皇的旨意答應?還是該順著自己的心意拒絕?無論選擇哪種,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傷害,又何嘗不是促成一對怨偶。」

「四皇兄所言有理,兒臣也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兒臣懇求父皇收回成命……」

……

看著這眾多皇子公主你來我往將她踩到地底下,風輕晨也不動怒,徑自跪在地上低著頭默聲不語,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她說話的時候。

「說夠了就閉嘴!」看著自己那群不爭氣的兒女不斷的嚷嚷不休,皇上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他們生來就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身份,卻沒一點皇家子女的寬容氣度,真是讓他失望,「晨兒,听見朕的皇子和公主的話了嗎?你有什麼話說?」

「臣女無話可說。」風輕晨知道皇上是在故意試探她,她也不想放過這次的好機會,「如諸位皇子公主所言,臣女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的丑女,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皇上的特恩。不過臣女要為自己解釋一句,我風輕晨再不濟也不會做出那等逼婚的事來,不是真心待我者,我寧死也不會委身,哪怕那人擁有何等財富與勢力;若是真心待我者,哪怕是販夫走卒以賣菜為生我也甘願隨之。」最後幾句話,風輕晨身上好似洋溢著一層淡淡的光芒,讓人禁不住相信她的話。

「哼,說說誰人不會?不過是嘴上把式。」九公主嫉妒風輕晨能得到父皇的喜歡,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九公主所言極是,不過臣女想請問九公主,不知九公主認為端親王府的世子洛凡為人品性如何?身份地位如何?世間又有幾名女子能的他親自登門求親?輕晨那番話若是說說而已,何必拒絕他的求親,只要點點頭,輕晨便是洛凡的世子妃,將來的端親王妃,不是嗎?」為了得到皇上允諾的婚姻自主權,風輕晨的態度也越加強硬了些,她知道九公主傾心洛凡,還故意說出洛凡登門向她求親的事,就是為了激怒她,同時也擺正自己的態度。

果然,九公主一听風輕晨說到洛凡親自登門向她求親被拒的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忘記身處場合的拍桌怒喝道,「風輕晨你給我住嘴,你這個殘花敗柳不顧廉恥的纏著洛凡世子毀了他的好名聲,如今還把他拿出來當你的擋箭牌,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本公主今日就代洛凡世子給你點教訓,讓你……」

「九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下的私事就不勞煩九公主操心了。」九公主的聲音被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打斷,接著就看見洛凡一身白衣似雪的的走進來,翩翩如玉的身影恍若沒看見九公主與別家千金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徑自走上前跪在風輕晨身旁給皇上皇後請安行禮。

「微臣參加皇上,參加皇後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哈哈…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愛卿免禮平身,來人,賜座!」皇上朗聲笑道,洛凡的真實情況他是知道的,他跟端親王親若手足,對他的世子更是愛屋及烏,更何況洛凡本身也是如此不凡。

「微臣謝過皇上。」洛凡站起身子並未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風輕晨身旁望著她臉上勾起一抹淡笑的問道,「臉上的傷好些了嗎?」

風輕晨面紗下的臉色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她在這邊極力撇清跟他的關系,他不知道避嫌就算了,還滿臉柔情的問出這句話,他是想做哪樣?

「好多了,多謝洛凡世子關心。」她故意叫他世子,就是想讓他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和想法,誰知他非但不配合她,反而蹲子深情款款滿臉柔情的望著她,徑自伸手撫上她的左臉聲音中滿是溫柔的說道,「輕晨,你我何須如此見外,你與往日般叫我洛凡即可,我關心你是發自肺腑。」

他這番類似當著皇上皇後的面告白的話,讓眾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眼神掃過他們兩人,眼底滿是震驚和錯愕。

噗——

風輕晨差點被他的話氣得吐血,他瘋了不成?這些話能亂說嗎?若是皇上真的下旨賜婚怎麼辦……等等,下旨賜婚!她雙眸微眯,大概知道洛凡打的什麼主意了,他定是擔心她日後無所依靠,才想把她娶回家照顧她,誰讓她的傷是為他而受呢!洛凡真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子,如此一來,她更是不能拖累了他。

「洛凡,我說過很多次,你真的不用把我的傷當做你的責任,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從未怪過你,你又何必為了那些流言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你是個好人,值得更好的女子全心相待。」她身子微微後傾,避過他的觸踫,再一次,她拒絕了他!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把自己當做責任,全然沒想過他對她的那份感情已經蛻變成男女之情。

許多年後,想起今日之舉,她還會搖頭嘆息,依偎在某人懷中,帶著幾分遺憾的說道︰「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會選擇一個委婉的方式拒絕,而不是這般直接的傷害他。」她從未想過,她的拒絕所造成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更沒想到,她險些就失去了洛凡這個真心相待的朋友。

「更好的女子嗎?輕晨,我若說我此生只要你,你會答應我的求親嗎?」洛凡滿臉凝重的望著風輕晨,月兌口而出的問道。

「洛凡世子,你瘋了,她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一個丑八怪……啊——」洛凡說出那句深情的告白反應最大的不是風輕晨,而是對他傾心的九公主,羞辱風輕晨的話從她嘴中冒出來,卻也在同時一塊玉玦破空而出跟她擦臉而過,斷了她一縷青絲。

「洛凡,你竟然為她傷我——」看清出手之人,九公主不顧身份竭斯底里的怒吼道,眼底燃燒著兩簇熊熊妒火,狠狠的瞪著風輕晨,好似要將她燒得尸骨無存般。

洛凡淡淡的瞥了九公主一眼,「隨意出言羞辱他人,九公主的教養也不過如此。」一句話,使得在場的眾人臉色均變,一個個滿臉震驚的望向洛凡,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他這句話可是連皇上也一起包含了進去,如何不讓人震驚不已。

九公主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他怎麼能如此說她?她只是喜歡他,不想他因風輕晨那個殘花敗柳毀了自己而已,他不領情就罷了,還當著父皇的面如此對她,她心中滿是怨恨與嫉妒。

風輕晨眉頭一皺,眼神極為復雜的看了眼洛凡那張溫潤儒雅的面孔,不知為何,她竟感覺此刻的洛凡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當他朝她微微一笑時,那種陌生的感覺突然消失,洛凡好像又回來了。

她眉頭緊蹙,有些不解為何會有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在剛才他扔出那塊玉玦時,她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殺意,她毫不懷疑若是換個環境,九公主是否還能如此幸運的逃過一命?不知怎地,她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張冰冷嗜血的面孔,那張臉跟洛凡生得一模一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那就是前世的他——鐵血屠夫洛凡。

「愛卿是在指責朕不會管教朕的公主嗎?」皇上面色與尋常無異,望著洛凡問道。

「微臣不敢。」洛凡低頭答道,也不多為自己解釋只言片語。

皇上微微挑了挑眉,「是不敢,而不是沒有,看來朕管教公主的方式的確讓愛卿不滿;晨兒,你也跟洛凡愛卿有同樣的想法嗎?」他話鋒一轉,把話題轉到風輕晨身上。

洛凡跟晨兒,這倒是不錯的一對!

「回皇上的話,公主乃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晨兒不過就是那地上的殘枝枯葉,一天一地,雲泥之差,不敢妄自評論公主的言行教養,若是硬讓晨兒說,晨兒覺著九公主性子直率說話直來直去,說的都是實話,並無失禮之處。」風輕晨話里把自己貶到了塵埃里,把皇上的女兒捧到了天上去,話里話外沒說九公主一句不好,即使她先前對她百般羞辱打擊。

風輕晨知道對九公主這種金枝玉葉來說,什麼樣的打擊才是最重的。她喜歡洛凡,洛凡卻對她不屑一顧;她想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卻百般疼寵她這個大臣之女;皇上跟洛凡的態度足以令她傷心欲絕,她的態度反而顯得無足輕重,她不過是以退為進給皇上留幾分顏面而已。

「哈哈…晨兒真是個善良的孩子,朕的公主們若是如晨兒般識大體,朕也就少操幾分心,你們別跪著了,都回各自的位置坐下吧!」皇上朗聲笑道,好不掩飾對風輕晨的贊賞和夸贊,「小李子,回宮後擬出道聖旨來,朕金口玉言豈能言而無信,晨兒的婚事日後全由晨兒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一句金口玉言,將這件事定了下來,風輕晨激動得渾身一顫,她終于可以擺月兌那道緊緊鉗制住女子的枷鎖,將自己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用擔心何事就被當做棋子送了出去,這比她那些所謂的虛名好了太多太多,不枉她將計就計以這幅模樣出現。

殘花敗柳之名又如何?

丑女無鹽之貌又怎樣?

她風輕晨要的不是那些虛名,能用著兩樣東西換來婚姻的自主權,她甘之如飴!若是此生能遇見那個值得她洗盡鉛華廝守一生的人,自是不會在意這些流言蜚語;若是遇不著那樣的人,這些流言便成了她的屏障,不見得是件壞事。

皇上金口玉言決定了這件事,雖讓眾人頗有微詞,也沒人敢站出來忤逆皇上的話,洛凡雖不知先前發生何事竟讓皇上有此決定,但這件事終究對輕晨是極好的,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也就沒做聲。

九公主坐的位置跟風輕晨隔了兩張桌子,剛好坐在洛凡的斜對面,看著他溫柔的眼神落到風輕晨身上,她眼底閃過一抹嫉恨,一抹殺意從她眼底飛快的閃過。

風輕晨,你這賤女人,敢跟本公主搶洛凡世子,本公主讓你見識見識本公主的手段!

過了一會兒,狩獵的時辰到了,皇上皇後起駕出了行宮,去到狩獵場外,風輕晨等人跟在皇上皇後身後,令風輕晨沒想到的是,她竟會在人群中看見上官裕的身影。

他竟然還留在帝都,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上官裕回帝都過年,誰知遇上刺殺為救太子以身相互,皇上念其一片忠心,特允他在帝都養好傷後在離開,如今他傷勢已好,參加完狩獵後就會返還邊關。」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洛凡開口為她解說道。

原來如此!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這段時間整日窩在府中,竟是不知道這件事,想不到上官裕竟然成了太子的人,前世上官裕可是七皇子的得力干將,扳倒太子他功不可沒,不過今生他的處境似乎不一樣了。

許是感受到她的眼神,上官裕的眼神落到她身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加上他臉上那道疤痕,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今日狩獵最終得勝者朕有重賞,據說這密林中有一只銀貂,若是誰能將其活捉,朕便應允他一件事。」在眾人騎上馬背後,皇上望著英姿颯爽氣度翩翩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讓眾人激動不已的話。

皇上的親口允諾,只要捉到那只銀貂就能得到皇上的一個允諾——

瞬間,眾人都瘋了似的殺進密林,瘋狂似的尋找那只不知是否存在的銀貂,瘋狂的馬蹄聲揚起漫天塵土,听著那逐漸遠去的馬蹄聲,皇上皇後包括風輕晨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淡笑,只是笑的意義不同。

皇上是為能有這群臣子而笑,皇後則是為了做出那碗豆腐的人而笑,風輕晨則是為了皇上的金口玉言而笑,洛凡上馬前在她耳邊的話也讓她微微勾唇。

約莫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辰,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喧嘩聲,皇上眉頭一皺,他身旁的公公立馬請纓上前探個究竟。

片刻後,那位公公回來了,他走到皇上跟前開口道,「啟稟皇上,那邊有個自稱是將軍府小廝的少年,他說有急事要求見晨曦郡主。」

找她的?風輕晨眉頭一皺,誰會大老遠跑來這里找她?難道是娘或旭兒出事了?

思及此,她的心繃得很緊,眉宇間多了幾分擔憂之色,皇後見她那副模樣知曉她為何擔憂,跟皇上說了兩句話,皇上便讓那公公去將人帶進來瞧瞧。

片刻後,那位公公回來,身後多了一道風輕晨熟悉的身影!

小巴,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一直都跟在旭兒身旁的,他來這了,那旭兒呢?

突然,她腦中出現上官裕那道陰冷的笑容,她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揪緊了衣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急切而慌亂的眼神緊緊盯著跟在公公身後的小巴。

跟在公公身後的小巴一瞧見坐在一旁的風輕晨後,‘噗通’一下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的喊叫道,「大小姐,少爺出事了,少爺出事了…求求你快去救救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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