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諸位久等了!」七皇子神色極為淡定從容,方式沒察覺到現場的氣氛般,臉上帶著笑的跟他們說道。
此刻的七皇子換了一身冰藍色的長袍,飄逸儒雅,唇紅齒白,渾身散發出一股儒雅非凡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優雅的貴氣,微揚的嘴角帶著淡淡好看的笑。
「七皇弟邀請的客人還真是別具一格,方才那出戲還真是精彩絕倫,可惜七皇弟沒能親眼目睹!」太子撇了撇嘴,有意當著七皇子的面說出這番話來,「阿裕,你不是經常在我耳邊說想念七皇弟麼,如今七皇弟就在此,你還不過來跟他行禮,我記得兒時你們兩人的關系可是極好的,簡直就跟親兄弟沒什麼區別,七皇弟當初還戲言將來要讓你當大將軍一起平定天下呢!如今好不容易見面,你們可得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太子臉上的笑和說話的語氣,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像是做兄長的跟自家兄弟在話家常,但太子真就會在這種場合來跟他們話家常嗎?
七皇子!
上官裕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道狂喜!
對呀,他怎麼就忘記了七皇子呢!他兒時跟自己關系還是不錯的,若是得他相助,自己的仇也未嘗沒有機會報。
「見過七皇子,不知七皇子可還記得微臣?」他眼中帶著幾分期待,雙眸發亮的走過去行了個禮,盯著七皇子問道。
眾人明顯沒想到上官裕跟七皇子還有這層關系在里面,比親兄弟更像親兄弟,這關系可是不淺呀!難怪今天七皇子邀約的對象中會出現上官裕這個人,原來這里面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里面!
「無須多禮,上官少爺隨意便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七皇子臉上沒任何異樣的表情,那神態模樣,好似從來就不認識上官裕一般。
太子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笑著說道,「七皇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皇兄知曉你是不想讓人以為阿裕是靠你的關系才會立下軍功,讓父皇招他回朝。但不管怎麼說,你也不用那麼冷淡,可是會傷了阿裕的哦!」
「太子皇兄見笑了,你也說了,那是兒時的戲言,當不得真!如今時過境遷那麼多年,許多事情也都不一樣了,當年的事也就當做一個玩笑話,就此揭過吧!」七皇子雲淡風輕的來了這麼一句話,太子被他當著那麼多人面的頂撞,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尤其是上官裕,風輕晨看見他的臉整個就黑了下來,陰沉沉的極為難看。
「在份卑微就不打擾七皇子了,太子殿下,請允許在下先行告退。」上官裕陰沉著臉沉聲說道。
說完,上官裕捂著胸口轉身離開,在離開之前狠狠的剜了風輕晨一眼,大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恨意在里面。
在風輕晨看來,如今的上官裕不過是喪家之犬,根本就不被她看在眼里,如今值得她重視的人是抱著某種意圖的七皇子等人,于公于私,她都有足夠的理由阻止七皇子登基為帝,那對她及整個秦家而言,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前世的切身之痛讓她對七皇子登基之事,有種發自骨子里的反感和排斥。
「七皇子這換衣服的時間貌似有點長呀,不知道是不是還順便做了些別的事呢?」雋似笑非笑的看著七皇子,緩緩的開口問道。
聞言,七皇子渾身稍稍一怔,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異色,隨即淡定從容的笑道,「抱歉,讓諸位久等了,我這人有個習慣,換衣服就要沐浴,為了表示歉意,我先自罰一杯,還請諸位見諒才是。」他端起杯子自罰酒一杯,從容不迫的把這個問題揭過。
「七皇子的品味果然跟別人不同,竟然喜歡學女子般擦抹一些胭脂水粉,不知七皇子身上用的香粉是在哪里買的?味道還不錯,我也去買些送給小晨兒,小晨兒,你說好不好?」雋臉上帶著淡淡的慵懶笑容,話鋒一轉,把話題牽引到風輕晨身上,看著她笑得溫柔的柔聲問道。
面對他深情款款的眼神,以及溫柔如水的說話語氣,盡管已經看了無數次,可每次風輕晨的心都會為之悸動,每一次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
「好。」淡淡的一個字,傾注了她所有的柔情。
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有種電光火石般的感覺在兩人周圍盤旋,淡淡的,很溫暖!
雋左邊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他心情很好的標志,「乖女孩!」笑著模了下她滿頭的墨發,臉上的愉悅表情感染了周圍的人,渾身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迷人魅力,就連秦心雅都霎間的為之失神。
這個男人真是個禍水!
秦心雅心里暗暗給雋下來這個評論,微微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欣慰。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雋和輕晨相處時的模樣,旁觀者清,她看得出來,那個紫袍男子對輕晨是愛極了的,偶爾的眼神流露都能看出他的深情,她也為輕晨感到高興,能找到這麼愛她的男子,這對一個女子而言,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她心底同時也升起一股羨慕。
「這位公子真是風趣,公子要送風小姐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應該向在座的各位小姐求教才是,本皇子這麼多年都沒在大越,對大越的事實在有些力不從心,就是想幫也幫不了你。」他的話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七皇子心底升起這麼一個疑問,看向雋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防備。
難道說他這話的意思是……
好似想到什麼般,七皇子袖子下的手突然握成拳頭,那一瞬間看向雋的眼神帶著股惡狼般的凶狠殘暴!
雋撇了撇嘴,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哪里有什麼是做不到的?這關鍵要看七皇子你願不願意幫忙罷了?」雋不依不饒的堅持要七皇子給出個什麼說法,臉上雖帶著笑容,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逼迫。
「好一句︰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沒什麼是做不到的!公子這句話說中了許多人的心聲,可公子是否想過,有些事並非有心就可以做到的?」七皇子忽略掉雋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淡笑著反問道。
「比如說?」看著他,雋眼底閃過淡淡的嘲諷。
「比如說一個乞丐,他即便有心,卻沒有那份能力,就永遠不可能一躍而上變成人人羨慕的貴族。所以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更重要的是實力,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憑空想象,永遠也成不了真,永遠都只能存在夢境中。」
「你的目的又是什麼?皇位嗎?還是只想報復?」這句話,雋是用傳音的方式在七皇子的耳邊說的,除了他們兩人,沒人听見這句話的內容。
七皇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何不坦言告知,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合作,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我的目的?
呵,雋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勾唇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表示不屑回答他那個白痴的問題。
同時,七皇子在他心里的等級也下降了,對他多了幾分不屑,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人通常都不是什麼聰明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他的對手!
「小晨兒,閉上眼,我送你一件禮物。」他轉頭看著風輕晨,笑著對她說道。
禮物?風輕晨眉頭微皺,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不過她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眸。
看著她毫不遲疑的在自己面前閉上眼楮,他微眯的眼中閃過一抹狂喜,她能在他面前做到這一步實屬難得,他知道她心里有心結,想得到她的信任並非易事,而她卻能在自己面前連個為什麼都不問的閉上眼楮,這個小小的舉動讓他心里很開心。
愛上了是一回事,真正願意為他打開心結,又是另一層含義,這兩者對他而言都非常重要!
「把手伸進去模模看。」在風輕晨閉上眼楮後,魂叔從門口走進來,手上提了一個蓋著黑布的籠子,雋牽著她的手讓她把手放進去,低沉好听的聲音也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呀——」把手伸進去後,她模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似乎還會蠕動,嚇得她驚呼一聲,睜開了雙眼。
「這里面是什麼?」她看著雋指著那個蓋著黑布的籠子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風輕晨帶著幾分期待,幾分疑惑,慢慢的伸手把黑布揭開,印入眼簾的東西讓她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啊,好可愛的小狐狸,它的毛色好特別,竟然是兩種顏色。」
看著籠子里那只皮毛是白色,眼眶周圍卻有一圈淡淡的紅色,尤其是尾巴,毛茸茸的特別大,火紅火紅的,看起來就像一團火焰似的;好看極了,她一看就喜歡上了,尤其是它那雙烏黑透亮的眼楮,滴溜滴溜轉悠,呈現藍黑色,像兩顆寶石似的,好亮好可愛!
「這可不是普通的狐狸,它叫尋寶狐,對各種氣味的感知特別靈敏,就連獵犬都比不上它,而且它的動作非常靈敏,很少有人能抓得住它,它對各種氣味和寶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女人身上的高級香料,它特別喜歡,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每個人身上的氣味。」
這小小的東西還有這個作用?風輕晨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就知道你不信,把它放出來試試就知道了。」說著,雋伸手把那個籠子打開,把那只造型奇特的小狐狸抓在手里,在他耳朵邊也不知道嘀咕了兩句什麼,把它往桌子上一放,它立馬就蹦了出去……
「你不怕它逃走?」風輕晨表示有點擔心,雙眸目不轉楮的盯著它。
「放心,它逃不走,好戲就要登場了!」雋笑得神秘的看著那只小狐狸說道。
又是好戲?風輕晨對此表示懷疑,不過看在這只小狐狸那麼可愛的份上,她也就不說什麼了,隨他說了。
只是她沒想到,雋口中的好戲竟然會是那件事!
倒真是讓她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男人……她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說他大方吧,他比誰都小氣,尤其在遇到跟她相關的事情時;說他小氣吧,他比任何人都大方,連人人向往的皇位他都不看在眼中,天下奇寶之一被他送人,千萬兩黃金只為駁她一笑……
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就像一本書,每翻開新的一頁,就會給你不一樣的感覺,不一樣的驚喜,她越來越喜歡讀這本書了,甘心為之沉迷……
她更沒想到的事,他口中所謂的這場戲背後竟然還牽扯出那麼多東西,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也幫她解決了一個天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