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會來接我。真是麻煩你了,謝謝你。」
休息幾個小時後,在出院就已經是深夜了。簡妝在阮寒城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上了他的那輛蘭博基尼,在他率先走到車門前,為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忍住滿肚子的疑惑,還是先禮貌的感謝他。
停車場的安靜,被簡妝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
在听到簡妝客氣卻又帶點生疏的話語後,阮寒城轉身的動作一頓,停滯了幾秒後才繼續轉過身,朝車子另一邊的駕駛門走去,低沉的話語從他身後飄了過來,「不要這樣客氣,知道嗎?」
他進醫院以後,一直和阮北辰在說話。這還是首次對她說話。這回說話的聲音不似以往的冰冷,也沒有輕蔑和調侃。話語平淡而且有著屬于男性特有的低沉,低沉之中有著三分清冽,而且含帶著一絲輕柔。
就像是……他與要好朋友之間的親切對話。
「呵呵,呵呵……」簡妝看著阮寒城坐進車里,扯著嘴角露出不太自然地笑,「我這不是客氣,這是禮貌。」
倒不是她跟他客氣,而是實在沒法子,只有禮貌的去對待。
畢竟,她和阮寒城的關系很特殊,不上不下,半生不熟。算不上朋友,更不是妻子,認識時間不長,斗嘴的次數加在一起都可以寫本書了。這樣的關系,也只有用最基礎的禮貌來對待了。
「你還跟我禮貌的出來?」阮寒城沉靜的問著她,平緩的開著車子,許是顧忌著她剛剛腦震蕩的身體,所以車速提的很慢。
「這有什麼禮貌不出來的?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指我下午被小混混截住的事情吧。那件事情,的確和你有關系,而我就因為是你的掛名老婆,所以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家給‘警告了’。我真的很無辜。」簡妝的側過頭,瞟向阮寒城剛毅的側臉,沒有帶著任何憤怒的情緒,輕聲說,「這次只是給我給一個‘警告’,就讓我進了醫院。下次要是來真的報復,我可就慘了。」
「……抱歉,把你卷了進來。」阮寒城捏著方向盤的手指倏地一收,側臉的線條瞬間繃緊了,「我沒想到,蘇微口中對我說的‘朋友’會是男朋友。可蘇微卻否認自己有男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會牽扯到你。我只是去找蘇微談話,蘇微的那個‘男友’就這樣大動干戈,跑去找你的麻煩……太幼稚,太孩子氣。」
他目不斜視的直視前方,視線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的夜路,說話的聲音沒有變動過,低沉而且沉靜,只是臉部的線條輪廓已經完全剛硬化,目視前方,可說出的話卻是在對簡妝解釋,「找來攔截你的幾個男人,都是社會上不入流的小混混,連黑道的人都算不上。我談不上是蘇微的男友,更不是情人,可找蘇微說幾句話,蘇微身邊的朋友就急成這樣,我很懷疑,蘇微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一個不懂文化的地痞癟三,連阮家的人都敢動!」他說到這里,他話語頓住,鼻間不可抑制的傳出一聲冷哼,繼續道,「說好听點,蘇微的‘朋友’是幼稚天真,說難听點,就是在自掘墳墓。還敢說‘收拾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