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我怎麼在你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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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妝剛做出猜測,下一秒,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阮少逸就立即有了動作,如同是被火灼燒到一邊,全身激烈的震動了一下,穿著印花短袖的胸膛如同劇烈翻騰的海水一樣,涌動的更加激烈,體內放佛有一只噴火猙獰的野獸要掙扎而出。舒駑襻而他本人,似乎是在極力想要壓制住這種躁動,白皙的雙手抬起來捂住上下起伏的胸膛,那雙明潤的桃花眼眼眸半斂,痛苦的眯著,薄唇些微張開,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和諧)吟︰「呃……」
果然,他真的是*勃發了!
簡妝的心往下沉了幾分,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躲開他的身邊。
「我……」對面的阮少逸雖然是半眯著眼,但也借著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簡妝細微的動作,他知道簡妝的擔心,艱難的勾了勾唇角,努力給她扯出一抹寬慰的笑,「你放心好了,我可沒興趣……沒興趣強迫女人。而且你……你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是身材不是我的菜,我就算想要,也不會動你。」
「我的確是怕你……」失去理智。簡妝的話只說了一半,後面四個字留在了心里。
「我在你眼里的等級也太低了吧……」阮少逸這個時候,臉頰已經憋紅了,卻還有心情開得起玩笑,聲音沙啞著談笑道,「我可是練過的,能坐懷不亂。我從來沒酒後亂性過,上床的時候,我必須保持清醒。」有太多的女人,想給他這個鴻天公司幕後董事長生下兒子,以此傍上他。所以越是和女人尋歡作樂,他越是要保持清醒,每一次上床,安全措施是第一位的。這也是為什麼他玩樂這麼多年,雖然緋聞纏身,卻從沒有出現過墮胎事件。
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笑的出來。簡妝看著他已經緋紅的面容,忍不住問︰「好,你等級高,不是一般的男人。那你現在怎麼辦?」
「這還用問?」阮少逸听到她這話,半眯的眸子倏地一下睜大了,接著對她眨了眨眼楮,像是白了她一眼,可他雙頰紅暈一片,這白眼的動作刺客看來更像是‘拋媚眼’,「你要是那麼想知道細節,就跟著我會我的房間啊,我‘辦’給你看!」
辦?笑話,他還能怎麼辦?就算對簡妝有那個想法,也不能真的把簡妝給辦了。他現在全身的血液都一齊奔騰向,匯集在胯間的血氣方剛,他現在下半身的那處寶貝,已經漲的有些微微發疼了。
老宅里倒不是沒有女人,只不過那些女佣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現在的浴火焚神,只能由他自己來解決,解決的方式也只有一個,就是用人類那‘萬能的右手’!
說著話的同時,他的腿往後一踏,身子又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著身子,似乎是要往門口玄關走。
轉身轉到一半的時候,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定,慢慢轉回上身,回眸一望,用他一雙眼眸猩紅,已經爬滿血絲的雙眼定定地望著簡妝,眼角不知不覺間已經蒙上一層氤氳的水氣,顯得無比濕潤。就這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嘟囔似的說了句︰「你等著我啊,等我解決完了,我會回來找你的,剛才說好了一起在園子里轉轉的……」
嘴里念經般的念叨著這句話,人也慢慢轉回去,幾步走到門口,拉開雙開門,飛快的閃身走了出去,消失在門外的一片黑夜中。
偌大的躍層別墅,頓時只剩下了簡妝一個人。廚房里,那一整鍋在天然氣灶上煮的十全大補湯,還在小火中咕咚咕咚的炖著。
之前還熱鬧的別墅,瞬間清冷了下來。
簡妝一個人站在廚房的流理台前,低頭望著鍋里還在煮的鹿鞭湯。
心里,正在慢慢的思量著。
徐濤在阮家做事十幾年了,一個合格的老管家是不會犯這種錯誤,能把炖菜,拿錯成壯陽湯。
其實已經很顯而易見了,這湯就是為阮寒城和她準備的。自然,女人不怎麼需要這種滋補的東西,但是喝一喝,也還是有好處的。而阮寒城身為男子,這種東西是在床笫之間,征伐女人的必備良藥。
管家村權利再大,也不能隨意給主子準備這些東西。
所以,可想而知,這應該是阮越的示意。
依照席間聚餐時,整個氣氛形式來看,阮寒城在家里是最受阮越倚重的。而阮家三位少爺均無子嗣,這會阮寒城已經年輕不小了,阮越已經是知命之年,自然抱孫心切。她和阮寒城結婚兩個多月了,肚子里也沒動靜,做長輩的心急,用這種壯陽湯來增加夫妻情調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不定,這會在書房和阮老爺子密談的阮寒城,正在與父親大人討論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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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10點整。
老宅園林中,皓月當空,月色清白如練,慢慢揮灑下來,如同一層朦朧的輕紗薄霧,籠罩在整個園林里。
靜謐的人工湖水平如鏡,水面上倒映出了月亮銀白的顏色。
走在梧桐樹下的曲曲折折的小徑上,踩著腳下的石子路面,看著一叢一叢開放在月色下的芊澤花,簡妝切實的感覺到了這座富麗堂皇的老宅是有多麼孤寂。
草叢里的射燈一個個有序的沿著小徑排列,鵝黃色的啞光吸引了宛若燭火的顏色,吸引了不少夜間的昆蟲撲閃著翅膀往透明的燈罩玻璃上撞去。
因為一個人憋在那個又大又靜的躍層別墅里,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了,就想著出來散散心,看看老宅的夜景。畢竟,不愧是由專業的園林設計師設計過的,整個園子修成回字形園林,其他地方設有長廊、回廊、涼亭、和其他的仿古建築。
但意境最為優美的,還是當屬這片幽靜的人工湖了。
她已經沿著小徑走了十來分鐘了,才剛走完人工湖的一半。前面還有一半的路是沒有走過的,轉完了下半圈,她就回屋睡覺去。
幾分鐘後……
簡妝走過一片花圃,走到一個地燈旁時,無意的抬起頭眺望向正前方,本來是想看看這前面還剩多少路沒有走。可這眼簾一抬,映入眼中的一幕卻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方約莫十米多遠的地方,她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披頭散發的人正奮力的用雙手轉動著自己的輪椅,一圈一圈轉到人工湖湖岸邊修築的一排低矮的鐵鏈護欄旁,輪椅就推到了緊挨著鐵鎖鏈的位置,然後坐在輪椅中的女人突然雙手支在輪椅的扶手上,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阮家主母——何淑敏。然而事情還在繼續,呈現在簡妝眼前的不光只是如此,在簡妝驚愕的同時,那個人一刻不停的在站起身後,一步跨過不足半米高的鎖鏈圍欄,整個人由于跳水運動員一樣,站在岸邊長著苔蘚,濕漉漉的石塊上,雙手上舉,躬了躬身體,接著……猶如一條回歸水中的魚兒般,在岸邊一躍而起,人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頭朝下,直挺挺的往人工湖里扎,然後‘撲通’一聲,平靜的人工湖面上猛地水花四濺,飛濺起來的水花騰空幾米,而那個人已經躍入水中,在水面波動不穩的情況下,連個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
「天啊!」簡妝一聲驚叫,想都沒想,拔腿就朝那人跳湖的地方跑去,在水面波動陣陣,漣漪層層的情況下,也奮力一躍,一把跳下去救人了。
跌入冰涼的湖水中後,這個人工湖的深度令簡妝招架不住了。
她以為這個人工湖頂多挖個一兩米深,沒想到,這個人工湖是漏斗形的,外邊淺,中間深,一股子冰涼的湖水淹沒了簡妝的頭顱,灌入了耳道和鼻腔中,簡妝好呆學過一點水,知道怎麼游泳,手腳並用游到了已經逐漸向中間最深處下沉的何淑敏身旁。
她伸出手臂,游到何淑敏身後,從後面勾住何淑敏的脖子,另一只手拖著何淑敏細瘦的腰身,雙腳在湖水里快速踩水,想要把何淑敏推出水面。
可麻煩就麻煩在何淑敏身上了。
何淑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簡妝勾住她的腰身和脖頸後,何淑敏就開始劇烈的反抗,在水里搖晃著頭,一頭長發直接在她胡亂的搖擺中蓋到簡妝的臉上。簡妝閃躲著她頭發的同時,還要兼顧她的身子,在她又踢又踹的掙扎中努力向岸邊又去。
落水的人不配合,求生的本能會讓她們下意識的抓住身邊的東西,然後摁住身邊的物體,自己把頭往水面探出。
此刻的何淑敏就是這樣掙扎著,雙手反扣住簡妝的身子,用腳踹在簡妝的大腿上,一腳踩著她,一步蹬出水面,嘴里發出極其古怪的‘嗷嗷’叫聲。而在水里被摁著的簡妝卻陷入了危境,從跳水到鉗制何淑敏,這個過程花費了大量體力和胸前里儲存的氧氣,現在她被何淑敏摁在水里,肺里的氧氣已經用盡,缺氧的大腦開始意識模糊,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
真是太無奈了!簡妝意識尚存不多了,她要是個男人就好了,手臂上力度足夠,在救何淑敏的時候,直接在何淑敏的後頸砍一手刀,把何淑敏打暈了,就不會這樣了。
她的大腦已經發蒙了,雙手失去了力氣,缺氧的身體也異常難受,最後,在意識喪失的那一秒,她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何淑敏推向淺水區的岸邊……
後面的事情,她實在是顧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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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乘熱吃,你不是沒有吃飽嗎?」
「我要吃醋,要沾醋吃!我還要小碗呢!」
「好好,我去給你拿。不過,你說話要小聲一點,不要吵醒了睡覺的人。」
昏睡中,躺在一片柔軟的雲霧里的簡妝听到了一陣對話聲,說話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要柔和,壓低許多,而那道女聲卻聲調高揚,嗓音沙啞,听的人極不舒服。
「我要喝水!」
那陣話音還沒落下,又是一陣抖著嗓子的尖銳聲線爆出,聲音刺的簡妝耳朵發疼。意識迷離的簡妝一下子就被這聲刺耳的高音喊醒了,渙散的思緒瞬間聚攏到一起,人也清醒了許多,慢慢睜開了眼。
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面雪白的天花板。
接著,簡妝轉著眼眸,視線下移到牆壁上。整面牆壁貼著十分溫馨的碎花牆紙,牆紙粉底百花,粉白的櫻花飄飄散散宛若盛開在這間屋子里,讓人的心情分外放松。
這里是哪里?是誰的屋子?
簡妝雙手拄在身下的床墊上,頭痛欲裂,艱難的支起上身,從柔軟的席夢思床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打量著這間屋子。
而此時,左邊傳來一聲清脆的 嚓聲,歐式的白色木門被人推開了,來人站在門口,對已經醒來的簡妝柔聲說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簡妝一看,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樣貌陰柔,鳳眼狹長的阮北辰!她愣了愣,怔了一會兒後才開口問他︰「我怎麼在你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