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章︰可惜了,那是個男胎*
——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真正的常勝將軍。人活在世,總有吃虧的時候。——。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很突然,並且沒有辦法預料的。
沒有人可以五十步笑百步,也沒有人能夠做到站在第一步的時候,就想好第100步的路該怎麼走。
縱然,有些人聰明使然,可以高瞻遠矚,目光長遠的籌謀設計,但畢竟是一介凡人,也會百密一疏,也會有算計不到,不小心疏忽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人算不如天算。
因為,這個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真正的常勝將軍。人活在世,總有吃虧的時候。社會上的某些人之所以非常聰明善于計算,也是因為曾經吃過虧,上過當,從此慢慢學精了,每一次吃虧和挫折,都是一次很好的磨難教育,總會使你更加的成熟。
有的人說,要感謝曾經傷害我們的人,是他們讓我們學會成長。
但畢竟不是聖母,要真的感謝一個傷害自己的人,試問幾個人可以做到?
的確是傷害我們的人使我們懂事成長,我們要感謝的是受到傷害而走出陰影的這個經驗,而非簡簡單單的只是去感謝傷害我們的人。
經驗,永遠比事件的本身更重要。
阮北辰和阮少逸都不是上面說的那樣寬宏大量的人,傷害他們的人,他們沒把對方整得半死,就已經算是客氣,更別提什麼感謝。可他們為什麼還是那麼聰明?是因為他們很清楚,經驗的重要性,即便是非常憎惡傷害過自己的人,他們也會理性的分析事情過程,吸取獨到的經驗。
阮寒城也是如此,但阮寒城要比其他人做的更果決。
他很好的繼承了父親阮越的性格,面對敵人和潛在的危險,絕不心慈手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願留下禍患,換句話說,與他為敵的人,他一定會不惜一切將對手斬草除根,免得留下會在暗處伺機報復的隱患。
性格不同,做事的態度和方式方法自然不盡相同。
簡妝清醒的時候,剛好是那天下午的傍晚,距離趙佩佩發生車禍時,僅僅過去了3個小時。
她清醒的以後,人並無大礙,只是當時車禍發生時收到過心理刺激,加上視覺上血腥的沖擊讓她氣血郁結,心跳紊亂,一口氣沒換好,就給暈過去了。
送到醫院後,打了2瓶葡萄糖人就慢慢蘇醒了。
簡妝醒來以後,一睜開眼就瞧見自己的病床前站滿了人——簡父簡母、哥哥簡寧……娘家人一時間都聚齊了,她剛清醒過來,還沒有怎麼回過神,反應還有些遲鈍,視線又轉了半圈在看到床頭的另一側竟是站滿了阮家的人,阮家的老爺子阮越、阮寒城、阮北辰、阮少逸難得的在同一時間一起到場,平時可都是打電話都不願聚到一起的人啊,今天來的真夠齊全的。
簡妝這樣想著,微微泛白的面容上竟然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在場人的訝然,因為她的反應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跟著趙佩佩的急救車送進醫院的以後,醫生對兩邊家屬說的是受到極大刺激,內心無法承受引起了呼吸系統的不正常工作,血液內含氧量降低引起的休克,才會導致暈倒。還一臉嚴肅的說病情清醒後可能意思仍然停留在暈倒的那一刻,醒來後容易出現情緒焦躁,或許會有某些失控行為,語重心長的囑咐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大家聚攏到病床前,每個人的心里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結果……沒想到簡妝清醒後的第一個表情不是一臉疑問,而是平靜的環視一圈後,緊抿的嘴唇忽然放松了許多,嘴角些微上揚了一點,放佛是在微笑。
她竟然還笑的出來?
誰都沒想到親眼看到那麼慘烈的車禍又昏厥的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阮寒城,他身為簡妝的名義上的丈夫,順理成章的站在了緊挨著簡妝床頭的好位置,看到簡妝醒來,剛毅面容上的冷峻立刻舒緩了許多,放佛是松了一大口氣一樣,身體也很自然的靠著簡妝前傾過來,一雙掌心略帶一寫老繭的骨干分明的雙手,輕輕握住了簡妝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冷硬的聲音此刻卻斂去了冰冷和刻薄,出奇輕柔的問著她︰「你身體好些了嗎?頭暈不暈,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阮寒城體貼入微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冷了一下。
簡父簡母自然是喜上眉梢的,也跟著抿嘴一笑,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等著簡妝的回答。
站在另外一旁的阮家人和簡寧卻是神色各異,簡寧棕色的雙眸清明深邃,半斂的的眼眸微微垂下,濃密睫羽在半空中輕輕發顫,似有擔心之色,可是臉上卻水平如鏡,表現的並不明顯。
阮家人,倒是阮越很為自己的兒子高興,看到阮寒城時真的關心自己的妻子,他也很欣慰,也覺得是對簡家人有個交代,身板下意識的挺得更直了。
而與阮越的得意欣慰相反,阮北辰的那張面容陰柔的臉上,是一片浸著寒霜的寒意,那雙狹長的鳳眼中也沒有任何笑意,更沒有絲毫擔憂,古井無波般的沉靜著,放佛眼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干擾到他。
而阮少逸的表情,更多的則是心痛了。
他那雙桃花眼是再也笑不起來了,燦爛的桃花眼變成了黯淡的顏色,站在離簡妝最遠的地方,用著素日里最愛泛起壞笑的眼楮遠遠地凝視著她,雙唇緊抿著,終于勾勒不出往日談笑風生,縱情聲色的放浪笑容了,緊抿的嘴角動了動,好像是很想說什麼。
可終究,觸動的嘴角在下一瞬悄無聲息的歸于平靜了,在這個房間里,在簡妝的病床前,最有發言權的人,永遠也不是他。
房間里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過于復雜了,剛剛從昏迷中清醒的簡妝才恢復了神智和視線,勉勉強強可以看清周圍人的臉,可還沒仔細看呢,就被阮寒城這突如其來的一握手給勾住了魂魄,有些愣神的看著阮寒城,也沒料到他會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表現的如此「柔情似水」!
嘖嘖,真的是罕見了!
他以前對她示好,也沒這麼溫柔動情過,對她好,還要用最惡劣的口氣跟她說話,非要當著她的面做出一副刻薄寡恩的樣子,才覺得不失面子,他能下得去台面。她知道,他之說以要這樣,是因為他以前總是把那個心上人蘇微掛在嘴邊,因為早就趾高氣昂的宣布不會喜歡她,所以現在對她動情了,反而不好意思說實話了。
這個阮寒城,真是死要面子!
不過現在怎麼不要面子了?簡妝心里一下子想了很多,氣血虛浮的面容上還想擠出一絲笑意,結果就毫不知情的扯動了一下自己泛著青色唇角,露出了一個極其蒼白無力的笑容︰「你不是要負責帶兵到香格里拉那邊嗎?怎麼回到這里了?」還想著狠狠調侃他一把,奚落他一下,結果她一開口的聲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干啞的不成樣子,年輕嬌女敕的嗓音放佛瞬間蒼老了30歲!
「別急著開口說話,先喝口水。」阮寒城也被她的聲音驚到了,趕緊騰出一只手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送到簡妝唇邊,擔心的繼續說,「醫生說你當時急怒攻心,又受到驚嚇,一口氣沒緩上來才暈倒的,要不是周圍的人對你做了急救措施,你真的會一下子憋死過去。」
「……」哇,急怒攻心,武俠小說的情節啊!簡妝在心里暗笑著,茶色的眸子水盈盈的望著身邊的阮寒城,眼里掠起一層笑意。
阮寒城看出了簡妝眼底的笑意了,臉上焦急擔憂的神色頓時一變,寒著輪廓分明的俊臉死死地盯著她,沉著聲音問道︰「你和那個趙佩佩……是怎麼回事?不是要去工程地上嗎?怎麼跑去北國商場和她見面了?還有那場交通事故,听說當時你就站在現場,事發當時離你不到五米的距離,差一點就撞到你,你們當時就算要談話,也不應該站在馬路邊上。還有,那個開車的司機已經刑事逮捕,是因為酒駕,過度飲酒,導致了意外發生。初步調查和口供是這樣說的,具體還要看後面怎麼審。」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有著三分詢問,二分不悅,和五分的懷疑。
他沒那麼傻,道上害人那點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只是不可能第一天就套出實話,但事情究竟是不是酒駕這麼簡單,只要假以時日,就能得出結論。因為……想要得到確鑿的證據,就必須采用非常手段。
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家警署部門得到的證據筆錄,不是刑訊逼供而來。只有動了手,才能吐出真話。
而這些,他沒必要讓簡妝知道。
可是簡妝私下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沒有事情發生,可他仍是後怕。
酒駕之人開車碼力十足,車撞人以後,重力加速度加慣性,可以直接致殘致死,是十分可怕的一次交通事故。那輛車撞到趙佩佩,案發現場血流一地,轎車前車蓋完全損壞,現場慘狀甚是驚人,單單看那一眼損壞的轎車,阮寒城就會脊背發涼!那樣的時速,明擺著是……是能撞死人的速度!
「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就是那個趙佩佩!」
一听到趙佩佩的名字,簡妝的腦海里立刻涌現出中午時分那場慘烈駭人的車禍!趙佩佩真的是直接被轎車撞飛出去的!趙佩佩那麼笨重的身子,直接跟一張薄紙一樣飛出了十來米遠然後摔在地上……她現在怎麼樣了?「現在距離車禍發生過了多長時間了?」
「大概5個小時。和你一起被送進來的那個女人……前半個小時剛剛推出手術室,因為送來的及時,撞擊落地時也沒有傷到致命部位,所以命是保住了,但是落地時撞碎了脊柱,腰部受重力最強,就算手術成功可以康復,也免不了要坐輪椅了,她的腰椎骨幾乎都碎完了,術後恢復,康健做的再好,也頂多是可以讓她坐起來,想要和普通人一樣正常走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至于那個孩子……她肚子里的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直接被撞碎了脊椎,據醫生說,胎兒從母體子宮中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死亡。那是個身體各項發育都很正常的一個男胎,實在可惜了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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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里,應該可以明白某些事情了吧……趙佩佩的姐姐也不是善類,買通醫生……明明是男胎,卻狸貓換太子,說是發育不良的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