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0
「勞煩,請問一下,什麼叫神經性官能癥?」
柳妙言看了看那沾滿了油垢和污漬不知道多久都沒有擦拭過的長椅,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雙腿緊並,那個塞了好幾萬現金的愛馬仕手提袋則是抱在了胸前。
這個男人的眼神好討厭。
柳妙言被蔣塵那明亮的目光看得有些緊張,微微側了側身,然後輕聲問道。
蔣塵感覺到了柳妙言的緊張,笑了笑,挪開了目光,看了一旁的老爺子,見到老頭兒也是充滿疑問的望著自己,模過了手邊的煙盒兒,不過隨即便在柳妙言那微蹙的眉頭之中,放了下來,拿起一只圓珠筆,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然後才淡淡的說道︰「神經性官能癥是一種情緒性疾病,因為病人過度關注自身,所以會把一些異常狀態當成重大疾病,在這種狀態下,情緒的過度緊張會導致患者睡眠不好,長久下來,就會因為緊張焦慮產生頭暈、頭痛、失眠、多夢、疲乏無力、記憶減退等等狀況。」
頓了頓,蔣塵才看向柳妙言那張精致至極的俏麗臉龐,笑了笑說道︰「說白了,就是自己嚇自己。」
柳妙言聞言頓時松了口氣,一旁的老人聞言也是微微松了口氣,不過顯然兩人對于這個‘妙手回春蔣師傅’的診斷半信半疑,臉龐之上還帶著一絲猶豫。
「我給老爺子開副藥,三劑藥下來,保證神清氣爽精神百倍……不過去根兒還是需要從心理疏導上著手,像是這種病,藥物治療只是輔助手段,最重要的是心理疏導,每天保持一個樂觀開朗的心態,這個病啊,不治而愈——」
蔣塵笑了笑,然後才靠在自己的搖椅之上,再次捧起那本‘百針技法’閱讀了起來,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兩位可以走人了。
雖說美女秀色可餐,但是美女又不能真的當飯吃,眼前這個美女無論從外形和氣質之上與自己八竿子都打不著,惦記也沒用。
柳妙言微微一愣,看著蔣塵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倒是有些好奇,她雖然不是那種自視甚高的女人,但是平日里圍在身邊獻殷勤的男人卻是驅之不盡,這個男人一開始也和其他的男人一樣盯著自己目不轉楮,現在卻是看也不看。
欲擒故縱?
平日里倒也不是沒人用這一招,但是柳妙言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叫做蔣塵的家伙,的確在專注的看著那本書,渾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得不說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死皮賴臉的貼著她們,她們大多不屑一顧,但是真的對她們不假辭色,她們又會心理失衡。
「爺爺,咱們走吧,蔣師傅,藥什麼時候能熬好?」
這句話是對蔣塵說的。
「明天上午。」
蔣塵頭也沒轉,依舊在捧著那本書頁都已經發黃的線裝書津津有味的看著,好像這本書比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美女還要有吸引力。
柔柔糯糯的嗯了一聲,柳妙言便扶起了爺爺的胳膊。
「嗡……」
剛剛起身,一陣低沉至極的咆哮聲仿佛能讓人的血液瞬間引燃,跑車發動機的轟鳴就像是月兌光的美女一般,能讓每一個愛車的男人瞬間亢奮起來。
柳妙言不愛車,那輛qq也只是平日里的代步工具而已,但是此時,也被這陣專屬于超跑的發動機轟鳴聲所吸引。
整個知春小區不知為何,柳妙言剛剛留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門店都大門緊閉,而住宅區則是空空蕩蕩,一戶人家也沒有,是以這讓人血脈沸騰的低沉咆哮在這安靜的小區,卻是顯得尤為刺耳。
扭頭望去,便見到一輛奧迪r8輕輕滑至回春診所門口兒,發動機熄火,片刻之後,那銀白色在柔和日光下顯得更是充滿質感的華麗跑車的車門如剪刀一般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相貌帥氣,身材極其單薄卻充滿氣質的男人走了出來。
蔣天佑剛剛下車就看到了那個破爛診所當中亭亭玉立一位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極其完美的女人,眸子一亮,蔣天佑便摘下鼻梁之上的眼鏡攥在了手里,幾乎是無視了柳妙言身邊的老人,露出一個很干淨帥氣的笑容︰「hi。」
柳妙言見到對方打招呼,也輕輕點了點頭,俏臉兒之上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道︰「hi。」
「老人家身體不舒服?」
蔣天佑雖然如今才二十出頭兒,但是卻已經久經花叢,知道該如何才能迅速的和一個人搭上關系,轉過頭和老頭兒點了點頭,這才向著柳妙言說道。
廢話,舒服的話誰願來診所?不過柳妙言還是很客氣的點了點頭。
「哦,看起來你們來錯了,這家診所我知道,無照經營,醫療環境差勁,那個也是個賣狗皮膏藥的神棍,你們上當了。」
蔣天佑依舊很溫雅的說著,見到柳妙言果然將信將疑起來,這才道︰「我認識一位黃海的專家,怎麼說呢,是我的長輩,醫術高超,擅長領域廣泛,需要的話,有時間我介紹給你?」
柳妙言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她並不太喜歡眼前這個青年,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站在他的面前,柳妙言總有一種緊張的感覺。
不過為了爺爺,柳妙言還是點了點頭道︰「那麻煩你了……」
蔣天佑笑了笑,然後從懷里模出一盒名片夾,從中抽出一張來,然後雙手遞了過來︰「這是我的名片,有問題的話,電話聯系。」
說著蔣天佑向著柳妙言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柳妙言聞言眯起眼楮笑了起來,不得不說,眼前這個青年,是真的有討女孩子歡心的資本的,他有很多肢體語言,柳妙言稍涉及過一些心理學,知道肢體語言多的人,一般會是兩種情況,一種是不善于表達的人,另一種,則是極度自信的人。
「謝謝你了。」
輕輕搖晃了一下名片,柳妙言笑顏如花。
「不客氣。」
蔣天佑笑了起來,露出六顆潔白整齊的牙齒,就好像接受過專門的禮儀教育一般。
柳妙言笑了笑,然後扶著爺爺轉身就走。
蔣天佑笑著轉過身來,看著那靠在椅子之上,靜靜捧著那本破書自始至終連看自己都沒看自己一眼的邋遢男人,那完美至仿佛能進入禮儀教科書的笑容,倏然燦爛起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