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里,林桓致忍不住大呼起來。
雖然他對于報痴大師提到的那些大人物都是模不著頭腦似的,覺得說了也等于沒說,但是好歹也听進去了幾點。
首先確定弟弟的失蹤不是意外,而且貌似情況沒有想的那麼遭,听到報痴大師對秦老鬼還有成銘照的形容之後,林桓致心里暗暗吃驚,原來那宮殿里面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經歷。
對于成銘照和秦老鬼的情況,林桓致不由得自己突然就感傷起來,感傷之余卻更多的是心系弟弟的未明狀況。
再者,自己好像是冤枉了秦老鬼,但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冤枉他了,于是只好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畢竟他以前雖然對于那些個江湖豪客的事情向往不已,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悖于自己的視听,或者說,自己已經麻木了。
那麼現在林桓致最關心的就是,報痴大師傷勢嚴重不嚴重,還有報痴大師到底後來是怎麼月兌身的。
只是報痴大師說到這里之後便打住了,臉色古怪至極,任憑林桓致怎麼問都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梁曉夏愁眉緊鎖,見林桓致還要磨著報痴大師,當即喝止了他。報痴大師卻是示意無妨,作息了一會,萎靡之色稍減,站起來向著梁曉夏告了聲罪︰「阿彌陀佛。」
卻硬是沒有其他話語,只是一直搖頭著,內疚之色溢于言表。
梁曉夏知道報痴大師這是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也是一臉歉意地對報痴大師道︰「大師不必如此。」
梁曉夏說完後又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報痴大師見梁曉夏如此動作,于是主動問道︰「居士可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
听報痴大師如此一說,梁曉夏整理了一下話語,說道︰「敢問大師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民婦的?」
想想也是,今天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到了現在梁曉夏才有機會問問報痴大師這中間緣由,是非曲直。
看著梁曉夏那淒然的容顏,報痴大師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于是便將骷髏冥皇如何在少室山腳下掀起血案,而後一路向難而來。
也不知道梁曉夏是怎麼衡量那骷髏冥皇的,乍一听,當即面無血色,雙唇發抖。
林桓致心里一緊,總感覺娘親好像知道挺多事情一樣。抿了抿嘴,林桓致不由得扯了扯報痴大師的袖口。
報痴大師會意,自然是略去了一些事由。雖然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中間干系重大,梁曉夏方才因為林桓逸的事情已經心力交瘁了,若再知道那冥冥咒的事情,又該如何一般慘狀?
但是林桓致的小動作哪里瞞得過梁曉夏,待到報痴大師粗略說了個大概,梁曉夏當即追問道︰「大師,佛祖面前,且當真言真語,還望大師莫要欺瞞。」
報痴大師其實心里早就在天人交戰著,不知幾多為難。被梁曉夏這麼一追問起來,當真是一下子就讓報痴大師沒有了退路,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見林桓致那緊張的神色,梁曉夏不由得一把拉過他,不許他再次動作,低聲說著︰「桓致,你今天下午就說話遮遮掩掩的,定然有什麼瞞著娘的。娘也不管你如何為娘好,但是你弟弟的事情你如何可以自作主張?這會兒你又在這干擾大師,娘真的好生難過!」
說到後來,梁曉夏眼眶都紅了,嚇得林桓致唯唯諾諾地不再出聲,眼里的慚愧神色當真是羞愧難當。
听了梁曉夏的話語後,報痴大師定了定神,猶豫之色頓消,卻是回頭對著王芝芝和王虎杰說道︰「我看兩位小施主也累了,不如先行回去歇息吧。」
王虎杰知道報痴大師定然有話對嬸嬸說,偏又對外人說不得,于是才遣走自己和妹妹。當即也識趣地拉起王芝芝就要回家去了。
誰知道王芝芝卻硬是不動,吐了吐舌頭︰「可是……」
王虎杰只好打斷王芝芝的話︰「妹妹,也不早了,總不能讓娘擔心我們吧?」
想想也是,王芝芝覺得自己貿然留下來也的確不好,只好妥協道︰「那好吧。」
才出門口,王芝芝心里念想著︰「看樣子桓致哥知道的事情挺多的,何不問問他?」眼楮轉了轉,對著林桓致道︰「桓致哥,要不你送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知妹莫若哥,王虎杰知道王芝芝這是打算來個嚴刑逼供,當即也不廢話,大聲說道︰「這麼近哪里需要桓致送了?」不由分說王芝芝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被王虎杰拉扯著走了。
看著梁曉夏早就迫不及待的焦慮神色,報痴大師頌了聲‘阿彌陀佛’,便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林桓致身上的狀況說了出來,梁曉夏聲淚俱下,到得後來,強忍著悲傷,讓林桓致帶著報痴大師去歇息,自己則失魂落魄地拉著林念露往歇息處而去,還沒走出幾步,身形一晃,當即悲傷過度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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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桓逸悠悠醒來時,發現周圍一片坍塌,硬是愣了好久沒反應過來。
眼見自己躺在一床冒著寒氣的石炕上,林桓逸伸手去捧起那些不斷汩汩冒出的如煙一般的冷氣,發現入手處自己居然沒有覺得絲毫的冰冷。
正在大感詫異之時,林桓逸猛拍了一下額頭,豁然想起前因後果,四處張望著,發現除了自己,周圍又沒有其他人在,方才失聲大叫起來︰「成爺爺,秦伯伯,你們在哪里!」本來對秦老鬼、成銘照還是不感冒的他,此刻卻很害怕他們是不是遭受到了不測。
爬將起來,林桓逸感到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有說不出的酸痛,但是此刻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著急著要弄清成銘照和秦老鬼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林桓逸哪里顧得其他,一邊呼喚著,一邊在每個角落搜尋著,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結果。
正在傷心沮喪的時候,林桓逸一拍腦門,帶著忐忑又害怕的心理往著坍塌的地方尋了起來。
正當林桓逸懊悔著氣力不足,難以搬動那些大塊的建築坍塌材料時,抬眼一看,高處一張帛絹赫然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