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滴血 第六十章 貓耳洞人

作者 ︰ 柔水勁風

約模三四分鐘後,就見二十多名越軍集結到了那輛坦克邊上。在附近搜查了一番後,全部舉槍向著我們這邊猛烈掃射開了。越南鬼子真他媽的精!這麼快就準確的判定了我們撤退的方位,好幾次彈著點只差十幾公分就咬到我們了。看著被密集子彈打斷的樹枝白森森的茬口,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和恐懼。媽的,與其被他們的火力壓制在這等死,還不如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我剛想跳起來還擊這群王八羔子,突然槍聲嘎然而止了。此時天空暮色漸濃,但透過叢林隱約還能看清山下人影晃動,有一個越軍揮動著手臂指揮其他人上來搜山,媽的,就是你了,老子先崩了你再說!我狠狠的罵著,端起五六式沖鋒槍對準他晃動的腦袋,來了個三發連射,那小子應聲倒下,其他正欲向山上爬的越軍立刻又退縮了回去。我回身對黃勇喊了聲︰跟我來!便沿著山坡急速作橫向水平移動。果然,密集的子彈像暴雨般的落在了我們身後,打得樹枝碎石亂飛亂竄。黃勇拉著我跳進一個凹坑,暫避開密如飛蝗的子彈。

「頭,這回你感覺過癮了吧!」黃勇語氣中充滿怨憤。我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還沒過癮呢!」

「還沒過癮!你還想做啥?」

「我還想跟他們繼續玩下去!」

「喲 ,我看你這臭脾氣就像小孩的小**,越撥啦越來勁了!」我看著他笑了笑,抬頭看著天上稀疏的星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借戴叔倫的塞上曲後兩句回答了他︰「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友誼關。」信口將「玉門關」改作了「友誼關」。

「好,好好!你不想活著回去,這是你的權利,我可沒有舍命陪瘋子的義務,我看咱倆還是繼續分道揚鑣,各自為戰吧!」。「請吧!」我淡定的說。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動情的說︰「頭!你哥失蹤的事俺也听說過,俺也知道你也是好樣的,不怕死!可要是犧牲了自己就能讓其他犧牲了的戰友活過來,俺隨時都能犧牲了自己。可現實他不是這樣的嘛!咱這一次出來可以說是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死有啥可怕地?但咱還……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願得此身長報國」死了、還咋報國?留得青山在,咱不怕沒柴燒!咱死了,不過是在陣亡名單上再多加上幾個字,古人說︰能死能不死,才叫英雄!」我被這小子任意篡改歷史的拙劣技倆給逗樂了「胡說,我怎麼听說是︰必勝非勇,能勝能不勝之謂勇,哪說的是能死能不死,才叫英雄?不過,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哪依你之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行動?」「一個字,閃!」「閃?」「對,立馬就閃!」我緊抓著他的手堅定地說︰「閃!」……。

隆隆的炮聲連成一片,越軍那兩個火炮陣和高射機槍陣地完全被橘紅色的火光和濃烈的硝煙籠罩了。我軍炮火準確的覆蓋了目標。看著映紅的天空,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成就感。剛才還向我們倆概略的近乎盲射的激烈槍聲,不知何時早以消停了,我和黃勇熱烈的擁抱了一下,興奮的同時大喊了一聲︰閃—。

再次回到祖國母親懷抱的這幾天,我在敵後戰場上的那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感覺已蕩然無存。主要還是源于文豹哥哥的「失蹤」給我造成的自責、慚愧內疚,又像一片烏雲一樣籠罩了我的心情,繼而又引發了我精神萎靡,情緒低落。就連太多的人想往的那些嘉獎、請功表彰也不能帶給我絲毫的慰籍或寬慰。多數時間我是在茫然的仰頭望天,傻傻的看著那些潔白如棉,黑重如墨的雲朵白雲蒼狗,瞬隙變幻。不久我又回到了前線,參列到了「貓耳洞人」的行列……

為了防御敵人的火炮襲擊,每一個防御陣地上都有用兩個半圓弧形的「工」字鋼對扣形成的坑道入口,遠遠看去確實像貓耳朵的形狀,故曰貓耳洞。洞內非常潮濕,有時一場大雨就成了水窖,據先我到這的戰友們說,進洞後一年沒見過太陽的大有人在,因為長時間沒有沐浴過陽光,許多弟兄都被捂得發了霉,起先我也只當說人被捂得發了霉,不過是他們-個夸張的形容詞,可後來有一天,我確實見到了一位仁兄的耳根部長著一種類似苔蘚的綠色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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