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之宮被對面突然狼人化的人偶刺中,蒂尼的心跳都停了一下。浪客中文網
怎麼會?!
已經完全變成一條淋滿鮮血的胳臂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
在那手中,閃爍著綠色的咒力之光。
「我祈求!我在力之圓錐下祈求!以汝之吐息貫穿北方的災厄!」
膨脹的槲寄生在月兌手的那瞬間散裂開來,仿佛是從無膛線槍中射出的霰彈一般,一齊沒入了「狼人」的體內。
強悍的攻擊讓狼人化的力天使不得不後退,蒂尼趕到二之宮的身旁用力攙住了他的肩膀。才剛剛模到他的肩膀,熱乎乎的鮮血就沾了一手。
「喂,二之宮,白痴,笨蛋!」
「罵的太難听了吧。」
虛弱的聲音傳來,臉色煞白的二之宮扭頭看向了蒂尼。
「你沒事吧?!」
「差點就沒命了。」二之宮以刀做杖,支撐著站了起來。「如果身體再慢一點的話,受的傷口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二之宮扯下已經變成破布的袖管,接著在自己的左臂傷口處,用力扎了起來。
「還好……只是切破了一點皮。」
與其說是因為大失血造成了臉色慘白,不如說是因為剛才的一幕太過驚悚,才讓他被嚇得渾身血液幾乎倒流。
與崔西莉亞的對決,此時在他的大腦中不停的翻滾。那種恐怖感和威壓感,簡直就讓人連呼吸都無法順利的進行。雙手雙腳在瞬間就失去了控制,差點就軟下去了。
「最後的一刻稍微挪動了一點身體,本能反應吧……」
身體上,還殘留著曾經與崔西莉亞互相打斗的熱度和觸感,這本能般的閃躲反映,讓二之宮在被殺死之前,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至少在面對強敵有經驗的情況總比沒有經驗要來得好。
但是……
「嗷!!!」
狼人,再一次沖了過來。
利爪揮動便可以卷起咒力的颶風,它用流星般的速度突襲向了二之宮和蒂尼,雙手變成利刃,刺向了兩人的身體。
「鐺!!」
太刀和它手上堅硬的指甲撞到了一起,發出振聾發聵的響聲。而蒂尼則是躲進了二之宮的背後,緊張地思考著解決的方法。
一擊不成,狼人又繼續進攻,它用勢大力沉的攻擊打得二之宮節節敗退,看似防守嚴密實際上二之宮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在速度和力量上,由力天使變成的狼人無法和崔西莉亞相提並論,但依靠二之宮現在的體能,再過個十秒鐘,他很可能就會變成冰冷的尸體。
「暫時撤退!」
「撤退?!可是我們往哪里跑?!」
這才是關鍵,從戰斗開始,他們就早就沒有了退路,即使能夠重新退回木屋,如果沒有遏止住狼人的方法,恩齊都也會驅使著狼人沖向人群然後打開殺戒。
「突破口我來創造,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溫徹斯特的宅邸!」
從二之宮背後閃出的蒂尼,這一次不再使用埋藏在右手中的發絲作為媒介,而是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手背上,用鮮血描繪著一個如尼文字。
「汝乃風!汝乃雹!汶乃災禍!既如此,吞噬吧,hagalaz!」
貧瘠的土地上瞬間刮起了狂暴的黑風,那陣風仿佛是剔骨的尖刀一般可以將面前的一切削成碎片。
迎面而來的攻擊讓狼人化的力天使瞬間失去了方向感。那輻射開來的黑色煙塵甚至連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覆蓋了。不要說是正常人,就連恩齊都之類的人偶們的雙眼中,也只能看到一團漆黑而已。
「就是現在!!!」
蒂尼的聲音伴隨著太刀劃破空氣的颯颯聲,忽的向恩齊都靠近。那黑風之中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他背著蒂尼,手中的太刀不知何時已經歸鞘,此時正朝著恩齊都和剩余的兩具天使人偶沖來。
而後,太刀在他手臂的牽動下,猛地拔了出來。
速度極快的拔刀使得刀身不斷加速,不要說是空氣,簡直就像是連次元都可以切開一般讓人著迷。龐大的咒力在月兌離刀鞘的禁錮的那一瞬間凝結成實體。匯聚而成的咒力變成星光,仿佛是炸彈一般在恩齊都和人偶們的面前。
「沖啊!!!!!!!!!!!!!!!!」
奔馳的咒力團眼看著就要擊中恩齊都的那一瞬間,早就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速度的力天使突然出現在了恩齊都的面前,揮舞起了自己的雙爪。
「哈啊!」
閃光離弦!
濃縮的咒力化身炸彈,爆發出了強烈的閃光,猶如巨浪一般撲向了恩齊都和人偶們。狂風之中連站直都不到,不少質量較輕的人偶紛紛倒地,朝向宅邸大門的防御線頓時潰散。
二之宮雙腳用力,像是猛虎一般背著蒂尼沖向了人偶群之中,幾乎是用腳踩著人偶們頭頂的姿勢遇過了防線,沖進了大門之中。
片刻的遲滯之後,恩齊都轉身看向了大門。
仿佛是在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追擊一樣。
而後,他得到了結論。狼人化的力天使以及最強的天使人偶跟著他的腳步,朝著二之宮和蒂尼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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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二之宮和蒂尼,此時正藏身在二樓的房間之中。
除了二之宮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飆血之外,蒂尼所受的傷要比他嚴重地多了。
手忙腳亂地幫著蒂尼做著包扎,二之宮不停地咒罵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還用問嗎……」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蒂尼苦笑起來,「那就是自作自受咯?也就是符文魔法。」
「恩齊都還會這種技術?」
「準確來說並不是他會——而是我會。」
「咦?」
「我說過了吧,我已經掌握了讓人偶根據不同特性的咒力波動發出不同系統魔法的能力。」
這一點,二之宮已經充分了解了,其實光看蒂尼對阿斯特拉爾所下的訂單,就差不多可以推測出她到底要做什麼。
萬能的魔法師。
人偶使所驅使的人偶,應該擁有的姿態。
雖然還沒有到達任何魔法都可以隨意使用的地步,但是實際上,光是可以一個人操縱復數使用不同體系魔法的魔法師,估計也就只有蒂尼她一個而已。雖說對上同樣配置的阿斯特拉爾不會取勝,但是蒂尼的戰斗力已經可以算作超強了。
「我原本的二手準備,就是讓能夠使用‘凱爾特魔法’和‘符文魔法’的兩具天使作為後援登場。不過你也知道的,後來並沒有成功。在戰斗一開始,它們的控制權就被泰德奪走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
「恩,恩齊都也會這種魔法麼?」
「二之宮,你知道‘集體潛意識’這個詞麼?」
「是說榮格所說的那個……」
「沒錯。」
「集體潛意識」是人格結構最底層的無意識,包括祖先在內的世世代代的活動方式和經驗庫存在人腦中的遺傳痕跡。集體無意識和個人無意識的區別在于︰它不是被遺忘的部分,而是我們一直都意識不到的東西。榮格曾用島打了個比方,露出水面的那些小島是人能感知到的意識;由于潮來潮去而顯露出來的水面下的地面部分,就是個人無意識;而島的最底層是作為基地的海床,就是我們的集體潛意識。
恩齊都只是一個尚未完成的「人」,其本身控制行為的個人意識並未生成,所以對眼前的一切也就沒有辦法分辨。對于恩齊都來說,現在驅使他行動的並不是他本身的意志,而是潛藏在他體內礫川爽子的靈魂——其下方的個人潛意識和集體潛意識。
作為包容了一切知識和經驗的潛意識集合,人類技術和經驗制成的魔法,自然是不在話下。若不是完美人偶的理論和實踐尚未完成,要讓所有人偶都能夠發出魔法,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
所以只要有過一次的基礎,恩齊都就可以將其具現出來。
雖然這只是理論,听起來聳人听聞,但這也是蒂尼能夠想到最簡單的解釋現在狀況的方法了。
「對于狼人化,之前我就已經對崔西莉亞身上的那三個符文進行了研究。只要能夠讓人偶本身的素質無限制接近她,就可以模仿出來。不過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竟然可以這麼完美。」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完美的再現。
如果不是智天使在一開始就被破壞掉的話,那麼現在他們要面對,還有一位會使用凱爾特魔法的人偶使了。
應該說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嗎?
「之所以想要讓泰德他們破壞那個魔法陣,就是希望能夠盡量減少靈脈直接對恩齊都的咒力供應,畢竟這種魔法非常消耗魔力,就算是天使人偶也無法負擔得起。」
二之宮用力將布條扎緊,走廊的遠處,已經可以听到皮鞋的聲音。
那毫無疑問是恩齊都和人偶們接近的聲音。
「我們難道要一直等到他們破壞靈脈嗎?」
「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結果,恐怕他們那里也遇到了麻煩吧。所以只能靠你了。」
蒂尼捂住自己雙臂的傷口處,兩手手背上的傷痕雖然被布條覆蓋,卻還在不斷地滲出鮮血。看目前的狀況,如果不想將來都不能再用魔法的話,凱爾特魔法和符文魔法都只能再使用一到兩次。
另一方面……
「二之宮,你見到過清水美沙緒使用星道術麼?」
「那怎麼可能,那不是清水家的絕對秘法麼?」
那可是連清水分家都沒有辦法拜見的魔法啊,他一個外人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做。
「那,我來教你吧。原理已經知道了,欠缺的經驗部分你應該也有。」
「唉??」
二之宮嗔目結舌。
蒂尼到底再說什麼???
「回憶起來吧,你要共振的對象,不是靈脈,而是你手中的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