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夜無奈地笑了笑,寬大厚實的手掌撫模著小磊柔軟的發絲,說道︰「乖兒子,你今年才六歲,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理解得了了,你只要記住,你的媽咪很愛你,你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樣。浪客中文網/top/小說排行榜」
小磊拉著那一只大手,一本正經地說道︰「爹地,你說的我都知道,天大地大媽咪最大,嘿嘿,你別吃醋啊!」
冷玄夜忍不住失聲一笑,寵溺地捏了一下自己兒子的鼻尖,笑米米地說道︰「你這臭小子,怪不得在學校里那麼受歡迎。」
小磊翻了翻白眼,說道︰「媽咪說過,男人要紳士,只有這樣才會招女孩子喜歡,不過我不喜歡幼兒園里的那些女孩子,她們的思想都太幼稚了。」
「我找的女朋友一定要媽咪喜歡,媽咪要是不喜歡的話,一切都不行……」
「乖兒子,能不能跟爹地說一說你們這六年在巴黎的生活?爹地想多了解你們一點,六年前,因為我傷過你媽咪,所以你媽咪才會帶著你離開。」
「爹地,我猜媽咪應該是喜歡你的,要不然的話在巴黎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優秀的叔叔追媽咪,媽咪都沒有同意,不過,夏叔叔例外了,夏叔叔對我很好,每一次來都會陪我一起玩,我的電腦就是夏叔叔教會的,第一台電腦也是夏叔叔給我買的。爹地,我說這些的話,你真的的不會吃醋嗎?我記得有一次夏叔叔和媽咪聊天的時候,夏叔叔說,他們是在a市認識的……」
「我吃醋的話,有用嗎?」冷玄夜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他希望他愛的人幸福,更希望這一份幸福是他給她的。
小磊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說道︰「當然沒用,不過,我還是支持爹地,但是爹地要答應我,一定要無條件對媽咪好。」
在小磊的心里,媽咪的存在是無可替代的。
「爹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別以為媽咪看起來很堅強,其實有時候她挺脆弱的。」
「爹地,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傷害媽咪,要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在巴黎的那幾年,媽咪吃了很多的苦。」
……
兩父子聊了很多的話,冷玄夜只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六年前的傷害他怎麼都彌補不了。
我們都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不愉快,可是卻忘記了,有些事情早已經滲入了骨髓里,也許它可以埋葬起來,一輩子不提起,一輩子就隱藏了起來,可是如果一旦回憶起來,那些事情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肆意地泛濫,怎麼都擋不住。玄冷住要柔。
小磊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習慣性地打開電腦玩了起來,剛登上自己的小企鵝,立刻彈出了消息框。
雲淡風輕︰小磊,趕緊上線!有事找。
緊跟在她後面的是慕白︰別總是有事沒事找小磊,人家還是小孩子。後面附一個鄙視的表情。
雲淡風輕︰小白,這是我跟小磊的事情,要你管啊!
慕白︰……
慕白︰真不知道歲月留痕那家伙看上你哪一點,一不溫柔,二不賢惠,三不會做家務,四不顧家……
雲淡風輕︰打住。
小磊無奈地撇撇嘴,小白叔叔每次都會跟風輕姐姐斗嘴,十指飛快地敲動著鍵盤,稚氣的臉龐揚起一絲可愛的笑意,這個時候的真的是一個小孩子。
媽咪最大︰我來了,剛才跟我爹地聊天去了,有什麼事嗎?
小磊盯著電腦屏幕,不多一會兒對話框里就多出了一句話,雲淡風輕︰小磊,據我所知,上次綁架你的那個陳子謙根本就沒有死,他現在已經在a市了,你爹地可能會有危險。
媽咪最大︰我知道了,謝謝。
小磊連忙關了電腦,連忙將這個消息告訴冷玄夜。
小磊,你現在還是個孩子,爹地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爹地不希望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發生。這是冷玄夜的原話,小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沉默著點點頭。
冷玄夜靜靜地坐在陽台上,目光望著天邊的那一輪圓月,皎潔的月色輕輕地灑落下來,眼前的景致全都披了一層銀輝,他在思考一些事情,這一次的決策失誤不是偶然的事情,他記得自己在那一份協議上簽字的時候,只是隨意地翻看了幾頁,那份文件是劉萌拿給他的,劉萌做了他八年的秘書,他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防範……
程雅玉出現,為的是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一招聲東擊西!他立刻掏出手機給劉萌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那邊傳來移動小秘書甜美卻冰冷的聲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
冷玄夜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是劉萌第一次不接他的電話,心里頓時涌出一絲不安,立刻給負責這一個項目的經理打了電話,也是沒有人接听。
他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根本就是跳入了別人早就設計好的陷阱,從最初這個項目開始投資,現在想起來,很多地方都有漏洞。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公司上,再加上後來程初夏和小磊都被人劫持,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有聯系的,而這個幕後的人自然是陳子謙。
a市,某個居民小區。
劉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夜色早已經深了,可是她怎麼都睡不著,為自己做的事情膽戰心驚,她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剛才的那一通電話她眼睜睜地看著,卻怎麼都不敢接。當初她迫不得已答應答應那個人的時候,早就想到了這麼一天,可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心里的那一種不安前所未有的強烈,尤其是當他說要辭去浩海帝國總裁之職的時候。
劉萌站起來,手里握著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幾乎要將它捏碎一樣,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不是!不是!
「總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目光落在支票上,喃喃地說道,那個人用她親人的性命威脅她,她不得不如此。
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急促的鈴聲將她從懊悔和不安中拉回了現實中,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整個人微微戰栗起來,甚至連她的靈魂都感覺到害怕,那一個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冰冷,陰森……
「喂!是我!」劉萌的聲線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別忘記了你自己該做的事情,要不然的話……」對方的話還未說完,她連忙接了過去,「我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別傷害他們。」
「嘿嘿,劉小姐,事情都已經做下了,做一件事情和做兩件事情在他的眼里又有什麼分別呢!」
「還想讓我做什麼?」劉萌壓抑著自己心里的恐懼和憤怒,淡漠地說道,她不想這樣的,跟在他身邊八年的時間,即使他從來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她也沒有過任何的怨恨。
對方得意地笑了一聲,說道︰「劉小姐,你別這麼緊張,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個項目的核心技術是你透漏的,他們只會懷疑程雅玉。」
劉萌只覺得已經跟魔鬼為伍了,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是我自願的,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沒錯,是我逼你的,但是做決定的那個人還是你。記住,接下來的事情有些重要,你必須從冷玄夜的電腦里將整個浩海帝國的機密文件偷出來,三天之內會有人去找你的,你只需要把木馬安裝他的私人電腦里就可以了。」
「我,我知道了。」
……
劉萌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屏幕,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眸中甚至有一絲絕望的神色。
然後,她將那一個未接電話撥了過去,很快,那頭就有人接了起來,她連忙說道︰「總裁,對不起,我剛才在浴室,沒有听見您的電話。」
「劉萌,這幾天我發現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冷玄夜淡淡地問道。
「我,我沒事。」劉萌咧了一下嘴角,心神有些不安,「對了,總裁,您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你早點休息吧!」
「謝謝總裁的關心。」
劉萌連忙掛了線,心里那一種背叛的滋味兒啃食著她的理智,她告訴自己,這是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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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般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落下來,一地斑駁的光影,月色和室內的昏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10nlk。
程初夏靜靜地躺在床上,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怎麼都睡不著,她忘不了白天時候發生的那一幕,那個男人就那樣倒在血泊里,鮮紅色的血液幾乎刺痛了她的眼楮,只要她一閉上眼楮,她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出那一張蒼白的臉龐。
曾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就像是一縷溫暖的陽光一樣,剎那間照進她的心底深處。
那一年,冷玄夜說,程初夏,你知道什麼是雲泥之別嗎?他美好得像天使一樣,而你呢?注定了只能與我這樣的惡魔為伍。
那一夜,他在大雨中整整站了整整一個晚上,而她……
那些不堪的回憶在她的腦海里反復播放著,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她牢牢地網在中央,怎麼也掙扎不月兌。
「你放開我!」她用力地掙扎,甩開了他的手。
「初夏,你怎麼了?」冷玄夜微微一怔,不解地望著她,眉心微微蹙起。
她幾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二少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你父親的妻子,是你的小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你這麼年輕,我父親他已經六十一歲了,你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幸福。」
「玄澈,幸福跟我沒有關系,它已經離我太遠了。」
……
「叩叩叩!」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程初夏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誰,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揚聲說道︰「進來吧!」
有些事情是怎麼擋不住的,該來的始終都會來,不該來的,即使盼了很久,也不會給你任何的希望。
冷玄夜推門而進,站在門口的他眉心微蹙,剛毅俊冷的臉龐似是透著說不出的疲倦,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程初夏,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優雅的弧度,幾步走到她的身邊。
「還沒有休息?」他問她,就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所想的事情一樣,「傻丫頭,你別擔心,我已經讓白語從埃及趕回來了,他的醫術是最厲害的,玄澈一定不會有事的。」
程初夏微微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知道你為了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不夠好……」
冷玄夜斂下眼底的那一抹復雜,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說道︰「不,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是我做錯的事情太多了。」
六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很多的東西,六年前的他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六年之後能將這一番話說給她听,那時候的他們,彼此仇恨,他恨她,一如她恨他一樣。
他忘不了,她也忘不了。
程初夏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她有想過,如果她再也不出現,是不是一切都在六年前就畫下了一個句話?也就不會再出現這麼多的事情。14967626
「對了,找我有事嗎?」狀似不經意的,她轉移了話題,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暫且不提。
「沒什麼,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冷玄夜微微一笑,很快將自己的心情調節回來,「雖然是暮夏,但是晚上的天氣有些涼爽,睡覺的時候別忘記了把被子蓋上。」
程初夏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照顧好自己。」
冷玄夜卻仍舊不放心,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屬于他的那一股柚子茶的香氣緩緩地縈繞在她的鼻尖,程初夏幾乎屏息靜氣,她害怕這樣的感覺,那一種站在懸崖邊,俯身探視,深不見底,心里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催促著你往下跳,即便粉身碎骨,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下意識地推開他,斂眸,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冷玄夜故意將她的拒絕忽略掉,俊逸的臉龐露出淺淺的笑意,看著被自己整理好的被子,他緊蹙的眉心緩緩地舒展開。
「傻丫頭,若是我可以多照顧你,就多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六年前的彼此,但是……」他微微皺眉,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傻丫頭,你告訴我,你心里是不是還愛著他?」
程初夏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問她這樣的問題,胸口某處柔軟的地方在那一刻就像是被細密的繡花針扎過一樣,痛得她連思考都停止了。
她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冷玄夜,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冷漠之色,說道︰「冷玄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冷玄夜想都不想直接說道。
六年前,他輸給了冷玄澈,六年後,他一定要贏過來。
程初夏抬起頭,迎向他的炙熱的目光,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清淺淡然,說道︰「你說過的,我跟他是雲泥之別,他美好得跟天使一樣,而我……」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誚,「我承認,過去的事情很多我都忘不了,可是我也不想再提起,那樣的痛,有過一次就已經夠了。」
冷玄夜似是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什麼,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自嘲一笑,「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一句雲泥之別。
因為配不上,所以才離開。
程初夏看著那一抹身影從她的房間里離開,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有些話,她說不出口,也不願意去說。
愛了,又怎麼樣?這樣的愛伴隨著徹骨的疼痛,她寧願不要。
第二天起床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了一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這里,她總是住不習慣的。一大早,小磊就已經被司機送去了幼兒園,而她坐在餐桌旁,細嚼慢咽地吃著福嬸做的三明治,偌大的客廳,只有她一個人和福嬸兩個人,因為六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她和福嬸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話。
剛吃到一半,又是一陣惡心,程初夏連忙捂住嘴跑到了洗手間,艱難地干嘔了一陣,抬頭,看著鏡子中那一張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想要弄出一些血色來。
「程小姐,你沒事吧?」福嬸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程初夏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已經習慣了,醫生說再堅持半個月,這樣的情況就會減輕下來。」
福嬸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來回撫著她的後背,說道︰「以前夫人懷著大少爺的時候,也總是嘔吐個不停,臉色一點都不好,你現在的情況跟夫人倒是挺像的。」
「謝謝福嬸,我沒事的。」程初夏直起身子,對福嬸,心里始終都有一個疙瘩,怎麼都解不開。
「程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如果不說的話,我心里總是為大少爺不平……」福嬸看了看她,一臉猶豫的樣子。
程初夏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說,那還是別說了,我跟冷玄夜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更何況,福嬸看到的也只是表面而已,我跟他之間……有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
說完,她已經離開了洗手間,胃里翻騰著得厲害,卻被她強行忍了下來。
福嬸的臉色訕訕的,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六年的時間,程小姐變了很多,以前的她那麼好說話,可是現在,福嬸知道,她心里有一塊小疙瘩。
那一年,當她知道害死夫人的那個女人就是程初夏的母親的時候,心里不是沒有怨恨過的,後來,她想通了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程初夏回到餐桌旁邊,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吃不下,她卻硬要吃,生怕肚子里的孩子營養不足。
她是自己開車離開冷玄夜的半山豪宅的,福嬸站在門口一直目送她很遠,卻終究無法開口讓她留下來,六年的磨礪,她早已經不再是以前孤苦無依的程初夏了。
窗外,一幕幕暮夏的景致,枝頭有枯黃的葉子落下來,灰藍色的天空一片陰沉,就像是孕育了一場暴風雨。
程初夏剛將車子駛離了盤山道,就接到李聰和打過來的電話,李聰和告訴她,以後她不需要再給她交房租了,這房子已經有人用她的名字買下來了。程初夏沒有問太多,只應了一聲好,她心里隱約已經猜到買下房子的那個人是誰,除了冷玄夜,她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來。
程初夏直接將車子開去了聖光醫院,車輛在醫院住院部的門口的泊車位停了下來,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她將車窗落了下來,抬頭望著那一扇半掩著的窗戶。
素白的牆壁,素白的地面,素白的床褥被單,病房里各種儀器都在正常運行著,這里依舊是重癥監護室,病人還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
一個年輕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隔離玻璃窗前,身上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寬大的病號服,秋水般的眸子露出絕望失落的神色,長廊上柔和的燈光落下來,女子巴掌大小的臉龐蒼白的幾乎透明,唇瓣也幾乎沒有血色,長發隨意地綁起來,藏在衣袖下的十指緊緊地握成拳頭,然後又緩緩地攤開。
自始至終,她的目光都落在病榻上的男人的身上。
「玄澈,這麼幾年,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從來都沒有過我嗎?」她的嘴角扯出一絲極淺的笑意,悲涼,憂傷,雙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月復處,唇畔的笑意漸漸地濃郁起來,緊蹙的眉心也緩緩地舒展開,女子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之色,說道︰
「我們的孩子都已經兩個月了,再過八個月,你就可以當爹地了,真的,這一次我沒有騙你的。」
女人的小月復分明就是一片平坦,卻在她的眼楮里看到一閃而逝的希冀。
「玄澈,只要你趕快好起來,我什麼都不在意的,也不會在意你的心里有她,我知道的,自從上一次在醫院里踫到她,有些事情總是避免不了的。爹地說,是我太傻了,明知道你心里愛的不是我,可是我卻偏偏想盡了辦法要嫁給你,冷氏集團是你除了那個女人之外唯一最看重的東西,所以,我求爹地幫我。」
「玄澈,你一定很恨我的吧!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有孩子了,很多人都說,孩子是夫妻之間的潤滑劑,有了孩子之後,夫妻之間的關系就會改善很多。」
「玄澈,醫生說你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其實,沒關系的,這樣的話,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誰都搶不走你,你是我的老公,我們的關系受到法律的保護,誰都搶不走你,誰都搶不走你。玄澈哥哥,其實我有一個秘密,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那,這一次你要听清楚哦!其實,六年前,我第一次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喜歡你的,不過,她是你的小媽哦!要是她跟你在一起的話,那就是亂/倫,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玄澈,是那個女人把你害成這樣的,對不對?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的!」
……
女人的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寒光,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燦爛,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根本就听不見她任何的一句話,可是她卻沒有停止過。
有路過的護士看到她在自言自語,不由得微微皺眉,卻沒有多管閑事,這里的病房都是有錢人才能住進來的,這些有錢人一看就不是他們這些小護士能夠惹得起的。
程初夏在車里待了好一會兒,才推開車門下了車,懷了孕之後,她就戒掉了高跟鞋,也不再抽煙,在巴黎的那幾年,有時候為了一張設計圖,她經常會熬夜加班,咖啡和煙成了她在深夜里唯一的支柱。
她從電梯里走出來,遠遠地便看到站在重癥監護室玻璃窗外的女子,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江馨兒!她一眼便認出了她!昨天在醫院踫到冷玄澈的時候,他說,江馨兒剛剛意外流產……
對于這個女子,她除了同情,便找不到再合適的感情來形容。
她的身上穿著夸大的病號服,越發的顯得她整個人消瘦的厲害,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跌倒一樣,她的姿勢有些怪異,雙手輕輕地放在她的小月復上,臉上的神色有時候激動,有時候平緩,甚至帶著一絲淺淺的幸福。
江馨兒緩緩地轉過頭,那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一瞬間撞進她的眼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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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稍︰坐了車有些累,更新的晚了,抱歉啊!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