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悶悶的說不出話來,既氣惱又覺著自己早該習以為常,但顯然氣惱要大過適應,便撇了臉不說話,心中確想著以後與他說話定要長十二個心眼。舒虺璩
花錦年垂睫落在她緊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上,眼底乍現溫柔,即便氣惱著也這般緊緊抓著麼?
「這位公子且慢」驀地一個聲音傳來,旋即一道身影擋住了二人的去路,白薇一看不由的一怔,那不是剛才唱曲的倌兒麼!?
「小女子名喚清婉,青岩人氏,父母早喪,為了生存投入戲班子……可此非長久之計,清婉求公子出手相救,清婉做牛做馬來報公子恩德」那清婉雙膝跪地,神態可憐。
白薇一怔,這倌兒唱的甚好,離開了戲台倒有些可惜,只是做為戲子,自然是各種清苦,各種冷暖……
白薇瞧了一眼花錦年,見他淡然不予理會的模樣,有些頭痛!
「為何要離開戲班子?」白薇開口,她很是喜歡這倌兒唱的曲,情真意切,嗓音極妙,想來她也看到了剛才花錦年出手,才會跑來求救的吧。
那倌兒淚眼盈盈嬌弱弱道「班主三番五次出言讓我與他做妾,如清婉這般身份倒也沒什麼不好,只是他酗酒成性,暴虐狠戾,每每醉酒便要打人出氣,其妻妾亦是彪悍之輩,清婉若是與了他,怕是更是淒苦,是以想離開戲班,恢復自由身,班主得知我的心思,便將我吊下來打,你看……」說罷挽起衣袖,那本該光潔的藕臂此時傷痕累累,很是嚇人!這班主想來亦是修煉之人,這般出手,這個倌兒哪里受得住?
見白薇沉默,那倌兒又說「班主乃是修煉之人,尋常人奈何不得,清婉迫不得已才來請求公子,還望公子和公子夫人能出手助清婉一臂之力,清婉定會償還公子和公子夫人的大恩大德!」
白薇嘴角抽了一下,公子和公子夫人?怎麼都覺著這稱呼怪異極了!
白薇干咳一聲道「那個,你誤會了……」
「凌強欺弱最是令人不齒,薇兒說對麼?」花錦年打斷白薇的話,眸光一閃笑盈盈道。
白薇有些反應不過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是決計不會出手的!
不過他說得沒錯,凌強欺弱最是令人不齒!這倌兒倒是可憐的很!既然她跪地求了,幫幫她也不算過,何況花錦年出手,定然是可以很漂亮的解決的!
白薇很是鄭重的點頭道「是的」
花錦年折扇一遮唇角,眸子瀲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根骨不錯,勤加修煉如何會受盡欺凌?那班主凌強欺弱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白薇和清婉具具呆住。
「不過薇兒既然覺著他的行為令人不齒,自然會出手相助,起來吧」花錦年懶懶道,那清婉欣喜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夫人!」
白薇傻在原地,怎麼就成她出手了?
清婉剛起身臉色突地一變,一張小臉瞬的有些發白,白薇顧不得思考剛才的因由,便听到一道客氣的聲音傳來「清婉,這兩位可是你的故人?」
那笑的很是和善的男子年紀不過四旬,走起路來虎步生風,一看便知實力不凡,見到白薇和花錦年,很是客氣的拱了拱手道「清婉沒什麼親人,今日能與兩位相遇定然是開心的,如此便由我來做東,請二位共飲一杯,也算為清婉緩解一下思念親人的愁苦盡些綿薄之力可好?」
「班主……」清婉的神色有些蒼白,確身子顫抖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白薇心想這便是那個班主?確並不似清婉所說的那般凶殘暴虐,就連笑著的時候也是和善的……若清婉所言屬實,那麼只能說明此人是個偽裝的高手!
白薇心思如電轉,旋即笑道「班主客氣了,我與清婉情同姐妹,此次尋來便是想與班主說說,可否恢復清婉的自由身?」
那班主先是一驚,旋即笑道「清婉是我戲班的台柱子……」言語間的猶豫不決不言而喻,白薇立即道「若是需要贖金,班主只管開口便是」
那班主沉吟一番,旋即笑道「此事我需考慮」
白薇想清婉既是台柱子,這個班主認真考慮倒也合情合理,看了清婉一眼道「好」
那班主笑道「清婉,台下有人叫場,你且與我走吧」
清婉臉色變白,求救的望著白薇,白薇道「放心吧,我會讓你恢復自由的」
清婉想說些什麼,然終究沒說出口,便一步三回頭的與那班主離開了,望著她的背影白薇不由的感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的」
花錦年淡淡瞥了一眼那班主的背影道「此人,不可貌相」
白薇並沒有多想,便轉身瞧著花錦年,心頭微暖,昔日的生死別離歷歷在目,想起來便痛,確瞧著他人好端端的立在眼前,便覺著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于你愛的人還在身邊,這樣伸手可觸,只要願意,便可以用盡力氣去歡喜他,關心他……
白薇伸手抱住他道「失掉了記憶也好,若是有一日我死了,你便不會如我那般痛了……」
花錦年身子驀地一僵,眼底滑過一抹難言的傷痛,良久道「若你在六和崩潰那日說此話,倒好……」
白薇覺著他這句話說得甚是模糊,仔細尋思又想不通這話的意思,確只覺他的身子僵硬的很,正待詢問,確听到月兒的聲音傳來「薇兒姐姐抱著錦年哥哥做什麼?」
怡倩立時捂住了她的嘴,確還是讓她將這話說了個全,正抱著花錦年的白薇只覺臉噌的紅了,慌忙松手,確被花錦年伸手攬住,腦袋被他按到他的胸口,動彈不得。
虞姬和怡倩對視一眼拉起月兒轉身便走,月兒還想再說確被怡倩扯住飛快的走開。
「有我在,不會有那一日」良久,他說了這麼一句,白薇確覺得眼底泛起了一層霧氣,但還是乖順的靠在他懷里,白薇只覺著一顆心早已不堪重負,如今終于尋到一處港灣,她只想偷一次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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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島。
圓月靜靜的掛在墨色的夜空,月華皎潔鋪陳在湛藍的湖面,泛起銀光萬點。湖岸盛放著灼灼的曼珠沙華,映襯著銀色長衣的少年美若西子。
身後一道碧色倩影出現,跪伏在地,聲音輕若霜華「殿下,王醒了」
少年一頓道「知道了」說罷身形一掠消失在原地,直奔月華宮,巍峨的宮殿靜靜矗立在山巔,巨大的圓月自檐角露出半張玉面,越發顯得夜色靜謐。
巨大的王殿之內,月色凝成的玉榻橫陳,風華絕代的男子剛剛醒轉,眉宇間有一絲疲憊,正半靠著玉枕,發絲潑墨一般垂落,月華彌漫映襯著他的容顏有一種不真實的美。
似察覺到來人,他抬睫望了過去,旋即微笑開口「若非我受傷,倒還是尋不回你」
少年嘴角微抿,旋即蹙眉道「哥哥,六和崩潰何其恐怖,即便哥哥強大,也無法與那種力量抗衡不是麼?何必強撐?」
他眼睫微顫,如休憩的蝶,再抬眼,已是笑道「薇薇對你有恩,我總是要待你償還的」11fuf。
少年唇角微抿,眼圈微紅,旋即望向殿外道「我很好,你知道她的性子,哪里需要還什麼恩,一直都有些腦袋不清楚」
「火兒……」靈澈彎睫「我只願你快樂」
火兒星輝般的眸子驀的輕顫起來,偏頭望向殿外,月華如水銀瀉地,形成皎潔的夜幕,弦月島一直是極美的,然這美麗的月華確帶著令人莫名的傷感。
「若是與她一起開心的話,便離開吧」靈澈起身,寬大的衣袍好似也被月華浸染了,流動著銀輝,他彎睫笑道「新大陸重組,將是別樣的天地,更充滿了無盡的挑戰,薇薇或許需要你的幫助」
火兒身子微顫,良久道「哥哥的心意我懂」
靈澈雙眸有華彩熠熠,旋即望著遠處道「隨我走走」
火兒點了點頭,隨著他緩步步出大殿,潔淨的青玉鋪就的石階,兩側植滿了靈氣氤氳的仙草,沐浴著月華,綻放著點點星輝。
虔誠跪地的侍女各個國色天香,確無不額頭緊貼地面,她們深深的為她們的王臣服,他們的王,擁有著世上最美的容貌,更擁有著鮫人族最為強大的力量!她們的王,是她們的神!
白衣流動著月華,順著青玉的地面緩步前行,絕美的少年沉默跟隨,自幼,他便是他心目中屹立的大山,他一直要仰望,一直想要超越他成為比他更強大的存在,他從不知道有一日他也會受傷,也會虛弱……
弦月島形似彎月,上面種滿了月桂,花開的季節,島嶼飄香,月桂紛飛如夢似幻,哥哥看到有人清掃月桂的花瓣時總是出聲制止,然後一個人沿著落滿月桂的青玉石道緩慢前行。
幼時他總能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月桂深處,那時的他不懂,什麼是孤獨,確知道哥哥的背影憂傷的令人心疼。
那時的他剛會爬,一次見哥哥在雪櫻樹下發怔,他便爬了過去抱住他的腿,只記得哥哥當時看到他時剎那綻放的微笑竟比天邊的明月還美。
「你剛出生時只有那麼大」前面傳來他的聲音,他微微側身,抬指比劃「圓圓的,很是討喜」
火兒靜靜听著,哥哥的聲音輕柔而動听,九天妙音猶有不及。
「師父說你五行缺火,是以喚作火兒,火兒兩字甚好,至少你自幼便像一團火似的驅散了弦月島的寒涼。」他又輕輕笑了,慣常的眼睫一彎,那笑確是骨子里散發而出的溫柔,令火兒眼圈微紅,他出生時,父母還在,後來弦月島遭遇滅族大災,父母雙亡,一直伴隨在哥哥身側的雪櫻姐姐也是在那時為了使弦月島逃過一劫失去了生命。
那時他很小,哥哥抱著圍著弦月島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偶爾會听他說起,這島上原本沒有雪櫻樹的,只是後來雪櫻姐姐的鮮血灑落在島上,便生出了雪櫻樹,那雪櫻白的像雪,凋零時確紅的像血,他心中便漸漸覺著這世上的女子都不及雪櫻姐姐,漸漸的她在自己心中有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直到後來遇到白薇!
當時他覺著她真丑,又胖又笨,總是令人操心,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發光點,更不及雪櫻姐姐絕世容顏的十之一分,然對雪櫻姐姐的回憶里都是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憂傷,而對白薇的回憶里確滿滿的都是歡樂!
他第一次見到她哭時,是重逢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自己覺得她那時的美是無人能及的……不知什麼時候,他將白薇在心中也擺放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火兒,你可想超越我?」他頓住身子,背景是月色漫天,月桂紛揚,而他輕笑的問出他的心事,讓火兒驀地僵了僵,旋即咬唇道「想」
靈澈眼睫彎彎笑道「會有那一日的」
火兒眼底淚光一閃,確還是道「我一直相信會有那一天。」
雪崖遠遠的看到自家主人歡快著跑了過來,圍著靈澈轉了三圈,而後撲在火兒身上,火兒撫模著它的鬃毛,唇角微微抬,雪崖是靈獸,听得懂人語,幼時總是背著他跑過鋪滿月桂的弦月島,捉蟲玩樂,雪崖很傲氣,這世上坐過它的背的只有哥哥,自己,還有胖薇兒!即便當年的雪櫻姐姐也不曾坐過,當年雪崖也小,雪櫻姐姐心地善良,自然不會欺負它。
「回京華吧」良久,靈澈笑道「像火焰一樣灼燒那片大陸,你便離我更近了一步」
火兒手微頓,旋即道「哥哥,你還念著雪櫻姐姐?」
靈澈微微一怔,旋即望向遠空,良久道「有些記憶是無法抹去的」或許,他這一生都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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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拉開/房/門,驀地怔住,旋即眼楮倏地亮了,瞬間撲上去抱住眼前的人道「火兒!」
火兒蹙眉推她道「男女授受不親!」
白薇百感交集,確還是拉著抱著他道「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靈澈呢?靈澈還好嗎?」
火兒掩飾住眼底的光道「哥哥那麼強大,當然不會有事!」
白薇重重的松了口氣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咦,靈澈沒有和你一起來麼?」
火兒漫不經心道「我哥極少離開弦月島,這一次若非找我也不會來了」
白薇有些向往道「弦月島……听名字就好美」
火兒懶懶道「你若是不怕被島上燒茶送水的姑娘比下去,下次我帶你去」
「……」白薇氣惱,旋即戳了戳他的額頭道「我正要出去」旋即將那倌兒的事說了一遍,火兒道「我和你一起去」
白薇點頭,正說著話見月兒蹦蹦跳跳跑來,見到火兒又驚又喜道「哥哥!」說罷興奮的湊了過來道「月兒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火兒正色道「怎麼可能」
月兒高興道「恰好錦年哥哥也來了,我們大家又可以團圓了!」
火兒臉色驀地一滯,倏地抬頭看白薇,白薇這才想起自花錦年歸來,火兒還不曾見過他,便道「上次六和崩潰,花錦年便回來了」具體情形花錦年沒給她說,她也是不知的。
上一次听薇閣被滅,花錦年回來時火兒便不曾見到,後來火兒回來花錦年又被虛無吞噬,是以算起來最後一次見花錦年要追溯到血月崩潰時了!
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而火兒也不再是昔日的小孩子,而成長為俊美的少年郎,只是花錦年丟失了記憶,況且當年三個人一起,花錦年對火兒也是極好的,想來火兒對花錦年也是有著特殊的情誼……嘆只嘆命運無常,最會折騰人!
火兒率先一步掠了出去,他們所在的是一個甚是別致的雅宅,本有了上百年的古宅了,後來被白薇買下,又經蘇諾翻蓋,如今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听薇閣眾人落足此地,也是過的其樂融融。
火兒竄過小橋流水,一直奔到朱門外,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而又熟悉的男子,正執扇走來,遠遠趕來的白薇瞧那姿態想,讓人通報向來不是花錦年的風格,剛才月兒想來是瞧他來了,便急匆匆的跑去告訴她,花錦年望著迎出來的少年眸光微閃,便見少年一步跨來,掠到他面前,星輝般的眸子又驚又喜,竟也有著難言的情緒流轉其中「錦年哥哥!」
花錦年折扇驀地遮了半面容顏,確未開口,只是含著波光瀲灩的眸子望著他,心思百轉。
白薇想這下他不知面前的是誰看他還怎麼裝下去,心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火兒……」他頓了許久,驀地笑道「長大了麼?」
白薇愕然,臉色驀地古怪了!
火兒眼底淚光滑過,旋即點頭「當年血月崩潰,錦年哥哥離開時我還小,後來一錯再錯,沒想到如今才相遇,火兒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
少年的思念率真而明朗,聞之令人心神微顫,白薇瞬間心中百感交集。
花錦年一雙眸子流光溢彩,笑道「若能相遇,總是不晚的」
白薇有些發怔,若能相遇,總是不晚的……無論分開的多久,能再遇便是你我安好,竟有著令人難言的感情在里面。
听聞白薇要去找那倌兒,花錦年便也跟著,一路與火兒交談滴水不漏,竟然連火兒都不曾發覺他失了記憶!
白薇只想說,花錦年,你,你真的太太太太太牛了!
趁著火兒不注意的功夫,白薇湊到花錦年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是如何知道是火兒的?」
花錦年撐了折扇,遮了容顏亦壓低了聲音笑道「我恰有正常人的推理能力」
「……」好似她不正常似的!想到自己先前曾將兩人的過去都說了一遍,自然也包括了火兒,以花錦年的聰明推理出來也實在是在常理之中!
不過,這淡定的功夫若非黑心黑肺黑到極致的人,還真是做不來!
不過能夠和花錦年火兒這樣走在一起,再回首,竟好似一夢了!白薇不由的望著他們兩個笑,火兒鄙視的看著她道「胖薇兒,你不要擺出一副花痴的臉!」
白薇搓了搓臉道「有麼?我明明是飽含深情的看著你們的」
火兒很是無語。
再去翠微湖白薇不由的一怔,那戲台子依然在咿咿呀呀的唱,然那倌兒卻不是清婉了!難道那班主知道她今日要來贖人便不再讓清婉唱了?
白薇向後台走去,那臨時搭建的房舍有些簡陋,確堆滿了演出的道具,白薇神念探出,驀地蹙眉,竟然沒有感知到清婉的氣息,隨手抓了一個人道「你們班主呢?」
那人臉上涂滿了粉,蒼白的看不出表情只道「今日有人宴請班主,班主去了雲來酒樓!」
白薇蹙眉「那清婉呢?」
那人眼神閃爍了幾分慌忙道「我不知道!」說罷匆匆走了!
白薇又抓了幾個人要麼不知道要麼連回答都謝絕了!
心中微有些不安,白薇望向火兒道「那倌兒不在這里,火兒你能感知到麼?」
火兒道「我不曾見過那倌兒,無法感知」
白薇擰眉道「若清婉所說是事實,那這個班主絕對不是個好東西!我去雲來酒樓!」既然答應了清婉替她贖身,自然說到做到!
「雲來酒樓?唔,那倒是個好地方」花錦年懶懶一笑。
雲來酒樓一間奢華的包廂內。
女子的嬌笑聲,男人猥瑣的調笑聲,以及杯盞踫撞的聲音傳來。
「嘿嘿,陸班主,那個倌兒可當真是個尤物,跟了陳爺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陳少爺既然相中,我自然不會藏著掖著,只是……」路班主和善的臉此時笑的有些陰險「那倌兒可是我戲班子的台柱子!沒了她,這損失……」
「我陳爺還會虧待你不成!?」被稱作陳爺的男人臉色一冷。
「這倒不是,陳爺有所不知,昨兒已經有人相中清婉了,這可讓我左右為難啊……」路班主嘿嘿一笑,心底轉悠著各種心思,他覬覦這個清婉已經很久了,讓他這麼給了別人當然割心割肉,但昨天那兩個人他得罪不起,今天這個陳爺他也得罪不起,只能嫁禍西牆,他從中漁翁得利!
「哼!我陳爺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那陳爺家財萬貫,勢力龐大,在南域也算有著不俗的名聲與南宮家可平起平坐,昨天听說南宮復被人綁了,做為南宮家的死對頭,陳通心中暢快極了特特跑到戲班子那里在原本屬于南宮復的位置上點了一出戲,便瞧上了唱曲的倌兒!
南宮復被抬回去時狼狽不堪,據說今日那詭異的金色符文還未解除,陳通滿心的暗爽確忽略了將南宮復置于狼狽之地的主人!
「是是是,陳爺名聲赫赫,我等小輩自然心服口服,只是萬一那兩人找來問我要人……」路班主遲疑道。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陳通冷哼「那個倌兒我現在就要!」說罷掏出一張晶票,那是用來兌換石晶的票據,如陳家這種勢力自然有晶行,路班主一看上面的數目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手,門被推開,一個用被子裹著的女子被抬了進來,陳通雙眼一亮「你們都出去!」
路班主與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對視一眼,旋即又向陪酒的女子使了個眼色,便退了出去!
陳通一把將裹著的被子扯開,露出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來,頓時只覺剛才喝入月復中的酒全變成了火,燒的他血液沸騰!
迫不及待的將美人抱上了榻,便如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白薇在巨大的酒樓前停下,只見上面掛著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雲來客樓!
薇薇他應自。一入酒樓便有人迎了上來道「幾位客官,要點什麼?」
白薇望著富麗堂皇的酒樓挑了挑眉道「找人!」
那小二打量了一眼白薇,見她容顏清麗,衣料不凡,再瞥眼看她身後立著的兩人只覺他見了這麼多人確不及這兩人分毫,便不敢小覷客氣道「姑娘找誰?」
白薇道「路班主!」
那小二一怔,旋即道「路班主剛剛離開了!」
白薇蹙眉「離開了!?」
那小二道「路班主本在廂房與人吃飯,剛才好似有事急匆匆離開了!」
白薇微微沉吟道「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小二搖頭道「小的與那路班主並不熟悉,是以不知道」
白薇心頭那種不安越發嚴重了,神念向周圍掃去,竟發現被別人的神念攔截!這神念強悍無匹,威勢驚人,若非白薇避的快,險些被碾碎不由的心頭一驚!
這雲來酒樓不簡單啊!
白薇听覺很是靈敏,隱約听到二樓傳來女子的嬌笑聲,白薇眸光變幻著雲來酒樓莫不是打著酒樓的幌子確行些風花雪月之事!?
轉了身白薇望向花錦年,卻見他驀地抬唇笑道「薇兒若是現在上去,那倌兒或許能得救」
白薇臉色驀地一變!
「二樓紅梅居」花錦年聲音一落,白薇便身形一掠陡然向二樓沖去!
那小二立時驚呼「姑娘不可擅闖!」
白薇豈會理會他?身形前踏,剛要踏上二樓,便有一股強絕的勁風陡然向白薇壓來!白薇迅速閃避,眸光微沉,一個酒樓竟有尊者坐鎮!?
還是這個新大陸尊者向滿大地的石頭常見了!?
那股強勢的勁風再次壓了下來,在快要到白薇面前時被人一掌打碎,火兒冷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用尊者來阻攔!?」
白薇來不及向火兒道謝,迅捷向前閃去,另一股強絕的勁風壓來,白薇心頭微震,區區酒樓竟然有兩個尊者來坐鎮!?
臉色微變之際,腰被人攬了,已然掠入二樓,花錦年淡淡笑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攔你!」說罷折扇一撐,那襲來的威壓登時粉碎,旋即便听到「噗」的一聲,某處好似有人吐出一口血來!
白薇心中微安,這才明白每個廂房都有雅稱,如紅梅居,白蘭居,綠竹居……白薇一腳踢開紅梅居的房門,一眼看到床榻之上赤/果的兩具身子,眸光在榻上一掃只見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一動不動好似昏厥過去了可不就是清婉!?
而白薇的突然闖入也讓正在興頭上的陳通勃然大怒,白薇隨手丟出一枚陰陽珠,青藤木飛快竄出,一把將清婉扯了過來!
那陳通畢竟是尊者,確被白薇搶了空,頓時臉色陰沉,光著身子就像白薇抓來,白薇這個當口不忘黑線了一把,心想要打架也穿了衣服來打啊!
正想著如何對付這尊者,身後驀地一股磅礡之力涌了過來,急沖而來的陳通恰與那個可怖的磅礡之力撞到一起,只听「砰」的一聲,屋牆被撞出一個人形窟窿便消失不見了!
白薇目瞪口呆,連忙沖到窗口遠遠望去,只見那白花花的身子飛出去很遠,而後被定在虛空,緊接著地面傳來無數尖叫聲,大多是女子的!15174143
白薇完全黑線了,這一番倒好,被人看了干淨了!
正無語著眼楮被人擋住,聲音自身後傳來「很好看麼?」
白薇打了個寒顫立刻收回了視線,將清婉送入綺羅空間讓娘親照顧了,這才轉身,卻見花錦年正瞅著她,神態不愉。
白薇立刻道「我什麼也沒看到!」
花錦年唇角微抬「我有說薇兒看到麼?」
「……」白薇蹙眉,明智的轉移開話題道「清婉怎麼會在這里!?那路班主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是東西,無論好壞都不能以人的標準評定不是麼?」花錦年淡淡道。
白薇要膜拜了,覺著花錦年雖然心黑,但說話真的相當到位!
花錦年驀地收了折扇向前一步,由于忽然靠近,白薇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確發現身後便是軒窗便退無可退,只身子微微向外傾了傾瞪大眼盯著花錦年道「怎麼了?」
花錦年抬手撐在她身後的窗欞上,驀地笑道「有些不爽」
「……啊?」白薇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爽!還有公子,笑著說不爽的時候真的很令人發毛啊發毛!
白薇瞪大眼楮,下一刻,他已然俯身,清涼的唇落在她的眼眸,讓她驀地身子一顫。
「薇兒……」他微涼的唇瓣吐出她的名字「這雙眼楮,不可以看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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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弦月島那點不知咋了老是掉淚,好吧,乃們永遠不懂俺那麼悲傷,咩哈哈~~突然發現俺家花花表達愛意的方式特別動人,不落俗套的表達最有愛了!嗯,今兒太忙了更晚了,八千字更新奉上,要加更的話乃們大家就可勁的推薦吧,漲五百就加更,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