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只覺得站在眼前的南宮卿十分的驚悚,頭皮發麻,想要轉身,偏偏腳還僵在那里動不了,于是她一個勁地罵自己沒骨氣。舒虺璩
南宮卿以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夏夕很久,才緩緩說道,「你莫不是不知道……?」
夏夕撇撇嘴,老大,那事情我什麼時候忘記的都不知道了,還忘懷蠱,誰知道是阿莫西林還是頭孢拉丁……
阿莫西林,頭孢拉丁……?
莫名其妙啊……夏夕抱著腦袋,真該死,又冒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詞語了……
「父皇……兒臣……」
「啊啊啊啊——!!父皇你在做什麼——!!」
山楂從地道里爬出來的時候一臉的悲憤,跳過去擋在夏夕面前,「父皇你在干嘛!!都多大人了還想老牛吃女敕草!」
「……」
所以說啊,南宮卿對這個兒子很無力啊……
他似乎能猜到自己兒子為什麼會死的這麼早……準是剛登基就被人暗個殺就嗝屁了……
這熊孩子……
南宮卿扯著山楂的胸骨就把他往旁邊拉,清了清嗓子,「父皇是有要事……」
「父皇你不能再禍害222了!!」山楂抱住了夏夕,兩根剛剛被南宮卿扯開來的胸骨狠狠刺進了夏夕的肚子,夏夕疼得渾身一個抽搐,再一次昏死過去。
山楂看著自己眼前殷紅一片的夏夕,「父皇,222怎麼了?」
「……」
所以說啊,老子最討厭這個兒子了啊啊啊啊啊啊——!!
夏夕這回死了很久才重生過來,比之前的時間都要長。
醒來的時候對上山楂的頭蓋骨,很驚悚地兩眼一翻白再一次暈過去。
「父皇……」
「……」
所以說啊……你夠了趕緊滾啊——!!
南宮卿一個飛腳,山楂就翻著滾兒被他踢出了墓室,南宮卿拉起了夏夕的領子,「不要裝死,222。」
「呦……之前還不是不承認我來著……」夏夕眯開眼,環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南宮卿。
「……」所以說剛剛口誤了。
南宮卿傲嬌了,隨即俊臉一拉,「你先把話說清楚。」
「我真的忘記了……」夏夕盤腿坐下來,她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座皇陵里面排行老二的南宮卿面對面說話過,那種詭異程度直逼一大男人被圍在一幫慰問婦中間然後被折磨的x盡人亡。
南宮卿也沒有顧及,大概是確定了夏夕打不過自己,于是一甩手,掰斷了自己兒子的墓碑放在地上當墊子,然後一做了上去。
夏夕嘴角一抽,您老倒是大方得緊……
「或許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南宮卿開門見山,長發散落額前,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夏夕恍惚地看著他,似乎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是誰呢……
像他一般的精致俊美,像他一般的冷酷霸氣。
到底……是誰呢?
夏夕揉著自己腦袋兩側的太陽穴,低低地出聲,「我忘了……真的全忘記了……」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睜眼便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那種恐懼……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月兌……
于是我在一遍一遍的死亡和新生中,將所有的記憶都抽離了,都過濾了……
要不是山楂能幫我堅持到現在,我估計我現在什麼都不是……
我無法看到我的過去和未來,只因為我全部忘記了……
一個連記憶都不能擁有的人,能談什麼未來?
所以啊……我才最討厭……這種感覺了……
夏夕只覺得心里酸酸的,她明明一直有種感覺,有種什麼事情等著自己的感覺……可是偏偏,什麼都記不起來。
南宮卿的嘆息在頭頂響起,夏夕渾身一僵,看見南宮卿伸出手來,第一次毫無距離地和她對視,「隔了這麼久,它終究還是出來害人了……」
「你放心,222。」南宮卿站起來,頭一次,用了他好久沒用的王者般的語氣,「朕,定會幫你治好忘懷蠱。」
夏夕看著他,只感覺心髒又開始跳動起來。
能找回過去的記憶……麼?
那麼……那些我當初疼得撕心裂肺卻拼命想要在牆上留下他們痕跡的那些人……是不是,全都可以記起來了呢?
南宮卿似乎是看穿了夏夕的眼神,點點頭,「朕會找個時間出去的。」
「出去……?」
南宮卿第一次有這麼好的耐心,「怎麼?」
「你……」你不是見光死麼……
南宮卿的身子一僵,「你听誰說的?我穿著金縷衣,陽光下暴曬都沒問題。」
「……」夏夕一個哆嗦,「那我呢?」
「你當然也跟著去啊,沒準一路上看見什麼就記起一點也說不定。」
說了這麼多話,果然感覺口干舌燥,所以說,說話什麼的最討厭了……南宮卿你能別傲嬌了嗎!
「可可可可是……」夏夕攥著小手指,「我能出去?」
「你不是從來不叫人開墓室的嗎……」
「我和父皇說一聲便是。」
「嗷……」南宮卿的父皇啊……按輩分算,自己該叫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222,你進來的日子也不短了,出去的時候沒準會被陽光曬死,所以我會向父皇借來金縷衣給你穿。」
金縷衣啊……
夏夕的眼楮閃閃發光,有生之年可以穿到金縷衣,這輩子都值了!
南宮卿轉身,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夏夕笑眯眯地等他轉身之後躺在地上,滿足地一呼氣。
真好呢……可以找回自己的記憶了……
生物鐘隨著原本的習慣,在某個固定的時刻,夏夕陷入了睡夢。
隱約中,有誰模著自己的臉,一遍一遍喊著——
丫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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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們說好了要在一起不是嗎……
丫頭,為什麼偏偏看不見我呢?
歐陽夏夕,本王明明都決定放手了!
歐陽夏夕……
歐陽夏夕……
夏夕的腦海一陣劇烈的疼痛,她驚得整個人彈起來,瞪大了眼楮,呼呼喘著氣。
「你醒了。」醒來時,南宮卿的俊臉特寫一樣放大在夏夕的眼前,夏夕嚇了一跳,隨即尖叫——
「啊啊啊啊啊——!!」
「222?」
南宮卿疑惑地去伸出手,卻看見夏夕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眼神看著他,無比疏離。
「你是……誰……?」
南宮卿的太陽穴一陣酸脹,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股心疼從心底竄起。
所以……你每天,就是以這種無比殘忍的方式醒來,來接受別人所給予你的記憶嗎……?
在無力的掙扎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復遺忘嗎?
222,你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