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顧唯一急忙回去的衛陽,一到家就將人抵著房門上。
「你怎麼會在‘獵情’?」獵情是PUB的名字,以奢華和放縱出名,去那里的都是找刺激的,獵艷,K粉,瘋狂灑錢的地方,以他對顧唯一了解的生活習性,干淨單一向上,不應該會出現在那里才對。
「館長要求的。」顧唯一爽快回答到,畫館里有人要結婚了,有人提議去‘獵情’告別單身夜,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何況她和要結婚的人也不是太熟,並不打算去的,可是消息傳到了館長耳朵里,大手一揮豪爽的包下所有費用,但畫館里的人都要去,于是她也只好跟著去了。
衛陽一听,百分百通過,他實在太了解顧唯一這種不合眾的性格,不過對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PUB,他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對莫子維有意思?」衛陽壓著聲質問到,眉眼間的暴戾半點都沒藏掖,妒火中燒的人,別指望還有理智這東西。
顧唯一冷冷看了眼正發病的人,嘴上不出聲,但是那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已經給出了答案。
以兩人的關系,生活在一起的時間,衛陽知道顧唯一是什麼意思,但是!為什麼她顧唯一對誰都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偏偏對他總是臘月寒冬的樣子。
這公平嗎!一點也不公平!顧唯一是他的人,憑什麼給他臉色!
「你還要跟他握手,你認識他嗎就跟他握手!」差別待遇的結果就是衛陽爆發了,不管他口中說的人是他的好友,也不管自己被撞上的那一幕,反正,她也不在乎吧……
那一刻的落寞,顧唯一不知道有沒有看到,為了不再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上,還是開口解釋了,「他不是你朋友嗎?」
這下衛陽沒話說了,要說被顧唯一差別對待的就只有自己了,這事實他早認清了,他不知抗爭過多少次,做過多少討她歡心的事,始終都是一個樣,沒變,說到底誰讓他們有個並不愉快的開頭,如果從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那樣的方式將人強留在身邊,因為,他能感覺到要是不這樣做,窮盡一生都無法真正的靠近她。
怒意瞬間被澆滅,涌上的是無盡的愛戀,他愛她,從第一眼就開始無藥可救的想要她。
輕柔的吻落下,卻又帶著十足的霸道,只能靠一遍遍的佔有這個冰冷的讓人心寒的人,才能真實感受到她屬于自己。
濕漉漉的吻在臉頰游走,顧唯一鎖著眉頭,帶著肉眼可見的厭惡推開壓制著自己的人,嫌棄道,「去洗澡,臭。」
正打算享受大餐的衛陽被冷水澆個透心涼,顧唯一有小潔癖,聞了聞身上,酒味和濃重的香水味交雜在一起,他這個在各種險惡條件下打滾過來的人都忍不住皺眉了,也不怪顧唯一會嫌棄了。
「寶貝,我們一起洗吧。」衛陽勾唇一笑,俊逸的臉帶著痞氣愈發奪目,不等拒絕的話說出口,扛起人就朝著浴室而去,鴛鴦浴什麼的,想想都覺得美好。
浴室門已經關上,從一開始的冷聲厲語到後來的婉轉喘息,**一如里面越來越高的溫度,手機上頻繁的來電,再沒有人去理會。
從浴室到房間,折騰到了半夜,衛陽才饜足的樓著人睡去。
黑夜中,一雙清亮的眼盯著頭頂,顧唯一只覺得渾身酸脹,每一處都無力,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曖昧的痕跡,一只手臂橫在腰間,霸道的將她禁錮在懷里,逃離不開。
微微側頭看向枕邊人,那張離自己只有幾寸距離的俊顏,斂去了平日的匪氣,就這般平靜的睡在自己身邊。她們這樣的關系有多久了呢?
原來已經一年多了啊……
或許是印象太深刻,那天的事她一直記得。
和往常沒有兩樣的在家,鮮少和他人有過多往來的她,突然有人敲門。
原以為是推銷或者其他無關的人,沒多做理會,依舊窩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上傳來笑聲的娛樂節目,等著敲門的人自己失去耐心。顯然當時的她錯估了形勢,因為就在她以為敲門的人要放棄的時候,傳來一聲讓她心慌的響聲。
隨即門被踹開,房門上還有焦黑的痕跡。
「我總算找到你了!」來人手里拿著把槍,用著驚喜的語氣,卻是她從未見過臉。
國內已經出台合法持有軍械的法律了嗎?
她已經用著自己最冷靜的話語氣請出現在她房子里的人出去,如果當時他真的出去了,也不會有如今的一天。
後面發生什麼來著?
那些都在各自打著耗盡彼此的想法中模糊了,就這樣過了一個又一個日夜。
原本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那雙精亮的像黑夜捕獵的黑豹,危險凌厲,在部隊里形成的警覺即使在睡夢中也能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過在看清身邊人是誰時,這才重新閉上了眼楮。
「很晚了,快睡吧。」衛陽含糊嘟囔了一句,摟著顧唯一腰肢的手又緊了緊,像只護食的大型犬,將人整個圈在懷里,手輕輕拍了幾下,讓懷里的人能更好入眠。
顧唯一隨著節拍眨了兩下眼楮,沒再盯著天花板,也閉上了眼。
動作越來越緩慢,間隔越來越久,漸漸就沒動了,就在她以為身旁人已經睡著的時候,耳邊響起更小聲的低喃,那聲音微小的就像是顧唯一一廂情願的幻听。卻讓她輾轉難眠,再無法入睡。那是無法逃開的魔咒,讓她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乖,唯一。」
「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