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forget—that—I—cannot—see—myself—that—my—role—is—limited—to—being—the—one—who—looks—in—the—mirror。——JacquesRigaut
雅克;普萊維爾(法國詩人)︰別忘了我看不到我自己,我的角色僅限于看向鏡子里的那個人。
早上醒來,在還沒來及睜開眼,衛陽伸手在床邊模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模到,這才睜開眼找人。
此時的顧唯一正在鏡子面前,一手撥開衣領,鏡子里白皙的肩頭露出青紫的淤青,兩色對比之下,那傷顯得更嚇人,而鏡子的人,卻一點也不在意。
毫無準備的被人撲了個正著。不用看,除了衛陽再不做其他猜想,而漸漸的她也習慣了衛陽突然的出現在她周圍。
「這麼早?」衛陽在顧唯一的臉頰邊蹭著,眯著眼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今天畫館有早會。」顧唯一放任著身後人親昵的舉動,或者說,已經懶得去推開了,不著痕跡的將衣領攏好。
衛陽蹭了蹭這才醒過神,睜開眼,看著鏡子里兩個親密的人,越看越相配,什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簡直就是為他們造的。
「那我去做早餐,馬上就好。」說著話衛陽自覺就朝著廚房奔去了。
顧唯一不會做菜,溫飽問題一般都由衛陽負責。這大概是他唯一存在的價值了吧,顧唯一如是想。
果然沒多久,衛陽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不算太復雜,煎蛋,烤面包,熱牛女乃,一小碗糖拌西紅柿,營養均衡。
一般來說顧唯一不挑食,特別是對新菜式都抱著新奇的態度,享受美食也不為過。倒是讓衛陽找到一個討自家小情人歡心的方法。
「今天時間有些趕,明天再給你做其他的。」衛陽撐著下巴,看著對面進餐的人,每一個動作都極為優雅,比起他見過的千金小姐都毫不遜色,就是吃飯這樣的尋常事也是賞心悅目。
「你不吃嗎?」哪怕是顧唯一這般淡定的人,吃飯時被人一直盯著也有些不自在。
可是衛陽總有辦法將顧唯一的話轉換成為關心自己的表現,于是滿是歡喜的回道,「我還沒洗漱,等你吃完我再吃。」
其實衛陽覺得看著顧唯一就滿足了,像這樣一直到老,過一輩子就好了。
「我去上班了。」不知道是不是衛陽的視線太過火熱,匆匆吃了兩口,顧唯一就沒再繼續。
衛陽看著剩下的早餐,快趕上貓進食了,「把牛女乃喝了吧。」
看著面前的杯子,顧唯一只是停了幾秒,接過喝掉。
衛陽頓時覺得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靠著這份好心情無論遇見什麼事都不是事。
送了顧唯一出門,衛陽這才開始收拾自己,早飯隨便對付兩下。想著晚上回來做什麼好吃的,手機響了。
「又什麼事?」看了眼來電人,衛陽的態度就沒有對顧唯一的溫柔和耐心。
「能有什麼事,我看你在外面待野了,都不認識回家的路了!」電話那頭是渾厚有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正是衛陽的爸爸。
「爸,你有老婆,有女兒,還瞎折騰什麼。」父子倆說話即不生疏也不親昵,衛陽語氣當中多少有不耐煩,卻依舊耐著心繼續。
「我還有個兒子!你還有個老子!不管你有什麼事,今天必須回家。」老子氣急敗壞的發了話。
衛陽只好應了下來。
衛志宏,也就是衛陽的爸爸,軍部高級指揮官,軍區總司令,肩上扛的星是最高的,一堆榮譽下來,終究還是個快跨入晚年的男人。
衛志宏現在的妻子不是衛陽的生母,他媽媽在他小時候就死了,後來衛志宏又娶了,生了個女兒,衛陽基本是靠自己混大的,衛志宏很忙,平時見不到幾面,後媽沒缺吃少穿就夠,那個妹妹除了同樣是姓衛之外更是沒什麼感情。
于是衛陽發了個短信給顧唯一,今天不在家吃飯,晚上回不回來再說。
收到短信的顧唯一看過之後就將手機塞進了抽屜里,這也就是為什麼衛陽選擇發短信的原因。
「唯一,我昨天打你電話怎麼都不接?」韓明軒剛到畫館,看到顧唯一就上前詢問。
顧唯一看到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已經是早上的事了,「太累了,沒注意到。」
有時候,她連慌都懶的說,那時候正被衛陽一個勁折騰,連說幾次求饒都沒用,哪還有別的心思注意到有沒有人打電話。
顯然不明真相的韓明軒沒有往邪惡的方向上想,只以為顧唯一是太晚覺得累回家休息了,笑了笑,囑咐了一句,「以後走之前打個招呼,不然我們會擔心的。」
其實顧唯一當時沒打算走的,可是遇見了衛陽,再沒機會回去和他們招呼,不過顧唯一不打算多做解釋,只是輕聲應了下。
韓明軒二十多歲就身為畫館的館長,已經算年輕有為了,性格溫和,長相俊朗,和畫館每個人都有不錯的關系,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也只有顧唯一始終對他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館長,我就說顧唯一早就回去了吧,你真多擔心了。」蔡思穎拿著文件邊說邊走了過來,清秀的五官,說話時帶著小女人嬌憨。
「你們都是畫館的人,又都是美女,我能不多擔心點麼。」韓明軒熱絡的和來人聊了起來,擺月兌了在顧唯一面前的小心翼翼,整個人都自如多了。
「要我是館長的女朋友,一定會吃醋,館長這麼帥的人,又被這麼多美女圍著,擔心更多了。」蔡思穎雖然說著調笑的話,但是不難看出她對館長的愛慕。
顧唯一拿好自己的東西,起身去準備今天畫展東西。她並不善于加入到別人的談話中,一向是獨來獨往,不覺得孤獨也不覺得寂寞,反而自在。
韓明軒看著走開的人,張嘴想叫住,卻被身旁的人打算。
「館長別叫了,顧唯一就是那性子,不怎麼合群,昨晚就她一個人不打招呼先走了。」蔡思穎言辭中全是對顧唯一的不喜,整個畫館找不出和她特別交好的人。
韓明軒听後皺著眉,卻沒解釋什麼,也失了再聊下去的**,回自己的辦公間去了。
本來聊得正起的氣氛,都是顧唯一害的,蔡思穎恨恨看著思慕的人消失的方向,對顧唯一的不喜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