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被動約會
黃燕並不抵觸恐懼異性。也沒有絲毫的同性戀取向。黃燕與黃莉的親昵，純粹只是沖著閨蜜間的那份情誼。但黃燕的親昵，卻讓黃莉深深陷入到一種恍然的迷離中。黃莉的內心，對異性始終都充滿著莫名的恐懼。這才是黃燕與黃莉性格的區別，本質的區別。
倆人一起品味過閨蜜之間那份肌膚相親的迷醉後。黃莉對黃燕真的開始產生了那樣的依戀。有時候看她的眼神都放著光。這讓黃燕也開始感到害怕。
黃燕現在似乎更有些急于擺月兌這種尷尬，更迫不及待想把黃莉交到鄭斌手上。更熱切地期待黃莉開始正常的早戀。
但鄭斌現在，仍舊還是個怯弱的小男孩，黃莉也是一只驚懼的小白兔。要想讓這樣的兩個少男少女陷入早戀的泥潭，這還真的很有點困難。
這一季的油菜花，似乎比往常開得更早，也謝得更長。油菜花夢幻般的色彩和意境，似乎也更加深深地迷幻著這些鄉下的孩子們。
那天放學後，黃莉和黃燕黏在一起，親親熱熱走出校園。鄭斌還是一如既往，遠遠跟在後面，小心翼翼關注著兩個女孩。
離開校園，走進曠野，黃莉便拉著黃燕鑽進了油菜地。鄭斌仍舊只是走到有菜地的邊沿，再不敢往里跟隨。但今天有黃燕在場，黃燕哪能容忍這種尷尬的局面繼續困擾。她也沒去理會黃莉和鄭斌各自的心里和反應。等鄭斌剛剛靠近油菜地的邊沿，黃燕突然從有菜地里鑽出來，拉上鄭斌，跑步追上了已經走到菜地深處的黃莉。
黃麗轉身看見黃燕拉著鄭斌追上自己，腿腳頓時就變得僵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滿臉的羞紅，勝過熟透了的西紅柿。人就愣在原地，兩眼發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鄭斌同樣也是手腳無措，神情慌亂，尷尬萬分，進退不是。
黃燕似乎早有預謀，早有所料，她倒顯得異常平靜，格外開心。她繼續拉著鄭斌，慢慢走近黃莉。黃莉和鄭斌越是靠近，頭便低的更狠，這情形活像兩個犯了錯的學生，被老師拉著站在一起受訓。
黃燕看著兩人，既好笑又好氣。她不緊不慢理理發稍，前前後後仔細看看倆人。終于開口說話︰「我算是服了你們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這種事還要我在中間參合，我都覺得臉紅。行了，我今天自作主張把你們倆弄到一起，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現在離天黑還早，你們倆就好好談談心。我回避。」
黃燕說完正要拿退，黃莉轉身撲過來，死死抱住黃燕︰「你——你干嘛？你去哪？你別走，你上哪我就跟著上哪。」
黃燕死勁掰著黃莉的手臂︰「你發什麼神經？」
「我——我還不想——我怕！」
「你神經啊！鄭斌你不認識？他又不是魔鬼，你怕什麼怕？鄭斌！我把黃莉妹妹交給你了，她很膽小，你們好好說說話，你可千萬不許欺負她！」
「我——我——」
鄭斌還在自言自語囁嚅，黃燕趁機掙月兌黃莉，迅速逃離。
看著黃燕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鄭斌和黃燕仍舊尷尬地站在原地。各自低著頭都不敢看對方一眼。現場只听見油菜花叢里飛來飛去的蜜蜂嗡嗡的聲音。再就是各自砰砰的心跳聲。
兩人就這樣尷尬地站著，很久很久也沒人吱聲。黃莉便開始移步，她不敢往回走，往回走鄭斌攔住了路，她只能繼續往菜地深處移動。黃莉開始移動，鄭斌也不敢還愣著，也跟著慢慢移動。這樣，兩人又僵持了許久，黃莉終于泄氣地坐在田埂上。鄭斌瑟瑟靠近一點。
「梨梨！我——我是——按你爺爺和媽媽的吩咐，怕你又踫上那些壞家伙。」
「我知道，可現在，別人都說我和你在談朋友，我最討厭被冤枉。」
「梨梨！對不起！我——」
「我也沒怪你！這都是燕燕搞出來的事！」
「燕燕！她也是好意，她當時是為了應付那些人才這麼說的。」
「為了應付那些人她也不能胡亂瞎說啊！說的惡心死了！說的我都沒臉見人了！我真想死了算了！」
「梨梨！你別——我以後保證離你更遠一點，人正不怕影子斜，你在家里最听話，最乖，家里的大人們都知道。我這樣跟著你，也都是為了應付那些討厭的家伙，不讓他們糾纏你，怕你受傷害，我真的是——」
「鄭斌哥——」
「嗯——」
「那你——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喜歡我嗎？」
「是的！當然！」
「可我們現在都還小，我不想早戀。」
「我知道！我也覺的早戀不好！」
「那你——願不願意等我？」
「等你——當然，我願意！」
「真的嗎？」
「真的！我發誓！」
「那好！那我們就說好，等我們都長大了，可以相好了，我們就談戀愛！只要你能等我，我也保證不和別人好。」
「梨梨！我等！等多久都行！我絕不和別的女孩交往。我一直記得我們小時候在一起，好開心的，我——我都藏在心里。我以為你討厭我。」
「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都知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只是害怕——早戀！我不想這麼早就像那些小女生——不害臊！羞死人的！」
「梨梨！我都明白了！我們現在都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我們一起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
「嗯！鄭斌哥！到時候我們都考一所學校，我——我就給你做女朋友！」
「梨梨！我好開心！好幸福！我——我等你一輩子——不變心！」
「我也——不變！」
「梨梨——」
鄭斌一直死死地著頭，瑟瑟站在一旁，黃莉也一直坐在田埂上，瑟瑟地縮著身子，兩人說話間，仍舊誰也不敢抬眼。誰也不敢再靠近。
但通過這番對話溝通，彼此的愉悅激動油然而生。黃莉听到鄭斌近乎顫抖的聲音，心里露出更加強烈的悸動與凌亂。她將自己的身子縮得更緊，喃喃地說道︰「鄭斌哥！你——你別再說了，你——你快走開，你先出去——」
鄭斌也很快明白，迅速平靜。他很很鎮定一下︰「梨梨！那我先出去，你也趕緊回家！好嗎？」
「嗯！」
鄭斌轉身走出幾步，突然興奮地狂奔而去。黃莉這才敢站起身，抬眼看著鄭斌離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模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頰，仍然擋不住滿心的羞澀，低著頭慢慢走出了油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