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抽刀難斷
黃燕對英語老師的無恥和背叛，充滿仇恨。每天和黃梨一起，就是反復臭罵，屢屢發誓。一輩子不原諒，一輩子不再見。
但幾次英語課，英語老師主動找她提問，用眼神向她示好，想她懺悔。如此反復，黃燕的心又開始融化。她的所有憤怒，似乎又煙消雲散了。
又到了一個周末，黃燕拉著黃梨鑽進有菜地里感慨許久，發泄完了，還是求著黃梨，又去了英語老師的家。
兩人一進門，英語老師便雙膝跪下，痛哭流涕。當著二人，英語老師一面表達了對黃燕的懺悔，同時也傾訴了對黃梨的傾心。老師如此的真誠，黃燕無可拒絕，只能欣然接受。而黃梨則羞愧難當，落荒而逃，迅速躲進單獨的房間，半天也沒再出門。
黃燕和老師重新摟在一起，所有怨恨也隨之煙消雲散。激情過後，更有說不完的情話，訴不盡的衷腸。
這天，黃梨一直躲在屋子，黃燕和老師放松地摟在一起，整整膩乎了半天。黃梨也不知道他們膩在一起會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但她卻知道，黃燕和老師已經重歸于好。他們還是情侶，而她仍然還得給他們倆繼續充當電燈泡。
等到中午飯時，黃梨在黃燕的反復催促下，才敢出來。但黃梨一眼就看到，黃燕的臉上又掛上了雲彩。老師的面容也恢復了輕松，兩人又開始當著他面打情罵俏眉來眼去，大動作小動作也隨時隨性。黃梨突然涌現出一種無比的傷感，不由自主涌出一股熱淚。看著黃梨的傷感，黃燕和老師幾乎同時露出驚訝。但兩人驚訝的神情里，卻包含著各自不同的感慨。
黃燕和英語老師又恢復了甜蜜，而黃梨則跟著黃燕，陷入到更深的苦楚。
英語老師不知用什麼手段，完全征服和收買了黃燕。從她們倆再次踏入英語老師的魔窟後，英語老師對黃莉的曖昧和騷擾，愈發變得毫無掩飾無所顧忌，而黃燕對此居然也視而不見，置若罔聞。這便讓黃梨陷入到無比的驚訝和恐慌。
回到兩人私密的閨房後，黃梨便扭著黃燕反復質問︰「你是不是為了那個臭男人把我出賣了？你是不是想把我進狼窩，任其侮辱？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變成了魔鬼？」
黃梨抓著黃燕撕心地哭嚎著。黃燕則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別神經過敏！男人都是花心的，只要你不動心，他能把你怎樣了？最多也就這樣——過個干癮，揩點小油罷了。你也犯不著這麼計較。不管怎麼說，我們倆在人家那兒這麼長時間，有吃有喝也沒少佔便宜。人家給我們倆也是義務輔導，他平常給人輔導都是按課時收費，一堂課至少一百塊。就找這個價，你說我們倆都欠人家多少情了？」
「你——明明是你——就算找他輔導，那也是你找他，我都是為了陪你，為了給你當電燈泡，我跟他沒任何關系，我什麼都不欠他。」
「是！你都是為我，可你在那兒沒學東西，沒任何收獲？你的英語成績是不是提高了一大截？」
「我沒有，這和他沒任何關系，這是我自己努力，是我找鄭斌輔導的！」
「強詞奪理！」
「我就要！反正我看他就討厭，就惡心，我才不讓他白白揩油佔便宜呢！你願意你自己去，我再也不陪你去那惡心的地了。」
「好了！梨梨！好妹妹！算我求你，我領你的情！你別擔心，我會看著他的，你也自己小心。反正我們也就剩下最後一個學期。熬到畢業，一切也都結束了。」
「燕燕！既然是這樣，你干嘛——還要和他粘著？反正也是遲早的事，不如現在就斷了，一心一意準備考試。」
「梨梨！你不是我，你也無法理解我的感受。越是到了現在的時間，我的心理也越是感到空洞，茫然。我明明知道我和他就是尋早安慰，打發空聊。但現在除了他，我的身邊還有誰？」
「還有我啊！我以後天天都和你一起，好好陪著你！」
「你？你陪著我，我更寂寞，更不安。你到現在純淨的還像一潭清水，單純的像個小孩。我和你雖然形影不離，情同姐妹，可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想的和做的，也都是無法溝通的事。」
「什麼呀？我不就是沒和你一樣，沒有這麼早就經歷那些。可我也都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在地上跑啊！有什麼無法溝通的。」
「這你現在真的無法理解，吃過豬肉與看見豬在地上跑，這絕對是兩回事。我已經是大人了，你還是小女生，我們之間當然就隔著一條鴻溝。」
「我怎麼就沒覺得，都是你自己心煩意亂不安分，找理由！」
「梨梨！你也別再這麼恥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賤，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我也控制不住，改不了。我也知道他不是善類，早就對你心懷不軌。可我們上次就已經狠狠整了他一次了，你想，他現在沒有我和你這樣陪著他，他的日子就好過嗎？你沒看見他老婆從來都不來找他，也不管他，他都跟我說了，他們倆是老婆先給他戴的綠帽子。兩人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
「那你難道還想著和他天長地久啊？你真的被他灌**湯了？」
「這都是八輩子以後的事，我現在哪想那麼遠？我只是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的。我和他這麼久，畢竟都是他像大人一樣照顧著我，疼愛著我。這也是我對他的依賴。你的情形和我不同，這他都知道。他對你是有些迷戀，但他也很清楚，他在你這兒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他應該會有分寸的。」
「你這麼相信他，什麼都站在他的角度說話，根本都不在乎我，我真的不想再陪你玩這種危險的游戲了。你以後找他你就自己去吧。我真的再也不想去了！」
「好好！不去不去，不去算了！」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樣別扭。這樣擰著。黃燕捂著頭倒在床上，黃梨猶豫許久，默默離開了黃燕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