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郁悶的妒火
女人天生就是最敏感的動物。女孩的傻氣，其實也都是表面的。本質上她們誰都不笨，不是真笨。
中考的沖刺，學習抓得越緊，黃燕和英語老師的交往約會反倒越正常，越安全。
但進入新的學年，新的季節後，黃燕卻隱約感覺到，謝老師對自己的激情，似乎在慢慢消褪。再仔細觀擦，她憑六感覺也能嗅出，老師對黃梨好像比前更關注，更熱情。
以前，三人一起，老師和她之間各種親昵都非常頻繁，也無所顧忌。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師當著黃梨與她親昵，似乎刻意開始回避，甚至躲避。三人在一起閑聊，謝老師的眼神，以前從來都只會沖著黃燕發光，噴火。而現在，黃燕似乎也慢慢覺擦到，老師眼神里的光，眼楮里的火，方向和定位再不似從前那樣明確，準確。至于像以前那樣不顧黃梨回避，迫不及待直奔主題的沖動舉止，都已經記不清最後一次還是什麼時間發生過了。
至此，黃燕已經開始隱約地感覺出一些不詳和不安。而她的這種不想和不安，暫時又不能沖著英語老師發泄。這是毫無道理也毫無用處的。于是，她便只能沖著黃梨撒氣，無端撒氣。
這天，剛從英語老師家出來，她心里便憋得難受，便積滿無理的狂躁。走出校園後，她便拉著黃梨鑽進無邊的油菜地。
「梨梨！告訴我，你是不是也被他給迷惑了？」
「誰？」
「誰？這還用問？」
「你是說他？」
「還跟我裝蒜！果然如此，我說他最近怎麼對我冷得跟冰塊似的。」
「你——你太惡心了，這種臭男人，你當個寶，我看就是狗屎。要不因為你，我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瞟一下。天底下也只有你才這麼傻，這種齷磋的人你還當真的一樣。我都替你委屈，不值。」
「他——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對你——」
「你沒看見他那色迷迷的樣子啊？你別再找他了行不行？我都害怕再去他那個魔窟了！」
「看來，男人真的都不是好東西！」
「這種人，我早就說不是東西，都是在玩弄你，你還不相信，還說我白痴。」
「以後你對那個可要提防點。」
「你都知道他不是個東西了，你還要去找他啊？求求你別再去了好嗎？」
黃燕瞪了黃梨一眼，突然泄氣地轉過臉，一臉茫然地看著遠處。
「你說的輕松，我和他已經這麼久，也都這樣了，我要就這麼離開，這不白白便宜他了？就算不圖別的，至少現在還能找他好好幫我們補習下英語啊！也算有所值啊！」
「什麼？這就值了？你這也太——你都和他這樣了，你就圖這點啊？」
「圖什麼圖？倆人相互喜歡在一起，圖的就是開心快樂！你以為我真是為了圖他什麼？我只是——還放不下！又怕連累了你！」
「燕燕！你都知道他這種人了，你還是別再找他了，趁早斷了算了。我現在跟著你去那兒，我都感到恐懼！」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清楚自己的角色，你自己守著原則，他還真敢用強使橫了？」
「你——你以後自己找他，我再也不干啦！」
黃梨轉身發瘋樣跑開，邊跑邊哭邊抹淚。黃燕好不容易追上，緊緊抱住她，在也沒說什麼，只是一陣激情的親昵，黃梨也隨即忘記了一切。
黃燕和黃梨雖然已經明顯擦覺到英語老師的不軌的邪念。但黃燕還是忍不住要去找他，黃燕要去找他，黃梨也必須的跟著。
中考是道坎，英語是道關，就算不為任何別的目的，能找一位老師，這麼盡心盡責輔導，對黃燕來說，這也是理由充足的。黃梨什麼都是被動的，都是由著黃燕的支配。
英語老師，似乎也能猜透黃燕和黃梨的心思。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英語老師真的就是聚精會神，盡心盡責，耐心細致輔導兩人認真學習。英語老師和這倆個女學生之間，似乎都變回成純潔的師生情。老師和黃燕之間，連那些曖昧的小動作也越來越小心拘謹，很多時候，黃梨打著背單詞，上洗手間的幌子，故意給兩人留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居然也再沒听到那種讓她顫栗而又刺痛的響聲與輕吟。這點，又讓黃梨不以為然。
這段時間，黃燕的情緒明顯地變得煩躁、暴躁。黃梨問她她就更煩。黃梨也只好小心翼翼避其鋒芒。有時間就多和鄭斌一起復習功課。
這樣又慢慢熬過了一陣。黃燕終于忍無可忍到了極點。她拉著黃梨關在房里，歇斯底里大聲哭喊︰「王八蛋！衣冠禽獸！」
黃梨嚇得顫顫驚驚，小心翼翼上前摟住黃燕︰「燕燕！別這樣，跟這種人，真的不值！」黃燕用力推開黃梨︰「王八蛋！把我玩膩了，居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他說我們老是這麼三人一起，偷偷模模別別扭扭，和我做那事就像被人窺視一樣，搞得他緊張兮兮，都快陽痿了。」
「陽痿？怎麼叫陽痿？」「什麼叫陽痿？就是男人東西起不來，就做不了那事了！」「那不正好？那你干嘛這麼生氣？」「你煩不煩？你不懂就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現在什麼都沒做，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是什麼？我早就是爛貨了，沒男人搞自己都悶騷。沒男人愛心就沒著落。我就是這樣的賤貨！」「你干嘛呀？我又沒說你什麼？火氣這麼大！那個男人不是東西，我知道你心里煩，那你也不用這樣啊？大不了你再找一個不行嗎？干嘛非要一棵樹上吊死？就算他現在不變心，我們馬上初中畢業，誰知道以後怎麼樣？你們遲早也都是沒結果的。現在斷了不是更好！」
「你少烏鴉嘴！這都怪你！我就知道姓謝的根本就是找理由糊弄我，他早就被你給迷住了，就想找機會勾上你！」
「你胡說！你亂說話爛嘴巴！我看他就惡心，他敢惹我我就去死！」
黃燕瞪了黃梨一眼，明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可滿月復的委屈又無處發泄，她上前輕輕勾住黃梨︰「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讓你當電燈泡，我忘了男人都不是東西，都是不知廉恥，永不知足的動物！」
「那你還這麼冤枉我啊？明明是你要我給你們打掩護，當電燈泡。我什麼都不懂，還要守在那兒，看著你們干那些齷蹉的事，你知道我心里什麼感受？我都想找個地方鑽進去，我覺得惡心，想吐。就算他想打我的主意，這也不是我的錯，你不去找他發火還沖我撒氣，你把我當什麼啦？我都是為了你才這樣委屈自己，結果還要被你這麼冤枉，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討厭你在我面前裝清純，討厭我自己不知廉恥，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我心里還是要妒忌，要氣憤！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厭倦我。我現在誰都討厭，我想殺人！」
「你瘋了！你神經！」
倆人幾乎同時大喊著、痛哭著。又同時緊緊摟在一起，撕心裂肺。兩人抱著頭痛哭許久才慢慢平息。
這晚，兩人鑽進被窩後，黃梨第一次主動摟著黃燕，學著黃燕以前對自己的主動，小心安撫著黃燕。但黃梨還是顯得緊張生澀，還是黃燕大膽把手伸到黃梨的。讓黃梨第一次情不自禁發出了她最熟悉又最惡心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