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七」寒涼瞞秋月夜襲斷腸人朗月下看著門前悄落的桂花楚豹良又想響埋在他心底的殷由之一種惆悵潛入心田忘思茶水不覺和衣睡去早上起來才感覺著涼感冒了
楚豹良一個人懨懨地來到醫院門診樓前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他疑似自己眼花了便連忙揉了揉眼楮再瞧那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里
難道真是自己昨夜休息不好眼花了嗎應該是的吧這幾百里路的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呢
楚豹良苦笑了一下自嘲自己是白日做夢日思過渡的原因
掛號、就診、輸液總算結束了一套程序
就在他就要離開醫院時一抬眼又看到了那個身影這次楚豹良沒有再遲疑他迅步飛身上前幾步來到那人身後「迪迪」
果真是殷由之
「你是你」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兩個毫無思想準備的人大腦全部真空兩人不禁異口同聲道
楚豹良的心不禁突突地狂跳起來他伸手緊緊地抓住殷由之的雙手兩只眼楮死死地盯著殷由之他要看她看她的眼看她的嘴看她的鼻梁看她的眉宇他要一次看個夠把失去她的日日夜夜一下子彌補回來
她瘦了憔悴了有點枯黃甚至在她的眼角處他找到了那該死的細紋盡管它們隱藏得那麼深那麼不顯眼但細心的楚豹良還是一眼就發現了這是他的痛是他的傷是他心上的一道痕他能不在意嗎他能感覺不到嗎
他也削瘦了顯老了眼神里住滿憂郁
兩分鐘的真空兩分鐘的窒息兩分鐘的目不轉楮
發現行人盯著他們看殷由之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慌忙抽回自己的手目光下移盯著地面
「迪迪你過得好嗎」他柔聲細問那份綿綿如三月溫陽直抵她冰封的心房「我我們很好」她感覺自己的眼楮熱熱的鼻子酸酸的一種東西就要浸濕她小心守護的面膜趟過心底的防護她趕緊扭過臉去強行咽下淚水她用了「我們」就像給洶涌的泄洪上了道閘門給行將轟塌的防堤壘上橫石
兩人都沉默了她是別人的人了已經嫁作人婦了
「迪迪你怎麼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麼到這醫院來啦」楚豹良猛然想起了這個話題驚駭道
「哦我很好是村子里老中醫的老婆生了重病我帶他們來的那我走了他們還在住院部等著我呢」殷由之急急地離開了
「迪迪我晚上來看你們」楚豹良的心仿佛也一下子被她帶走了
一下班楚豹良顧不得吃晚飯到攤子上買了水果鮮花便匆匆地來到醫院按照殷由之留下的地址找到了病房
「哎呀楚干部真的是你嗎殷姑娘這孩子說了我還不大相信呢真是老天有眼讓我們還能見到你啊楚干部啊我先給你跪下叩頭了」老中醫激動不已竟真的跪倒在地
「您這是做什麼呀」楚豹良拉起了他
「哎我老婆子這條命就是你們給的是你和時干部還有由之如果沒有你們開山鑿道我老婆子這次早就見了閻王了到這大醫院里醫生說如果再遲來一步這人就沒了說是她的兩根心髒上的什麼大血管子全部堵死了不通了這時間一長還能有人命嗎」
「救過來就好救過來就好」楚豹良說
「楚干部你可真是吉人天相啊你看你為我們山里做好事這不一下子老天爺就賞了你這麼大的官听說你是管干部的官這不就和從前的皇帝是一樣的嗎好啊好啊只要你們都好我這心里比什麼都高興時干部時干部也是好樣的不過唉真是」
「哎喲老頭子你快過來我這疼」
听到老伴喊叫老中醫生趕緊跑過去
「你沒腦子啊亂說話」老伴掐了他一下
老中醫生明白了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一連幾天楚豹良只要一有時間就到醫院來他只是想和殷由之多呆一會就是不說話看著她感受她的氣息也就夠了可是殷由之又開始躲著他了不給他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楚豹良的心冷到了極點
甚至不僅是殷由之對他躲躲閃閃的就是老中醫對他說話也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這讓楚豹良感到很不舒服︰莫非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病人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他們明天就回去了楚豹良決定去問個究竟
在樓道楚豹良遇到了打水回來的殷由之便截住了她︰「迪迪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呀難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我不想破壞你們但是你能陪我說說話嗎是不是我有過傷害你的地方呢」
「豹良別說了你也別胡思亂想的了就這樣大家不是很好嗎」殷由之低著頭說那晶瑩的淚水又在她的眼眶里打轉了
「很好我這是很好嗎我」楚豹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能說他還天天想她時刻愛她嗎
「豹良好啊難怪我天天不見你的人影原來你跑這來了這她是誰呀你們認識」隨著百靈鳥一樣的妙聲一個玲瓏身形歡快著進入楚豹良和殷由之的視線
「花嬌你你怎麼來啦」楚豹良頭大了
「我憑什麼不能來這地方是你們家的嗎我倒要問問你呢神不知鬼不覺的」花嬌上來就吊著楚豹良的脖子那親昵的樣子簡直就是熱戀中的情侶
「哎呀花嬌你干什麼快松開快放手」楚豹良渾身冒火心說這孩子平時也沒見她這個樣子今天是邪了什麼門了
「不我就不那你把客人給我介紹一下我就放手」花嬌耍賴楚豹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好好我介紹我介紹你快放手」楚豹良無可奈何「她她是迪迪叫殷由之迪迪這是花嬌」
「哦這就是你的熟人殷由之啊」花嬌故作驚詫
「你好」殷由之大方地對花嬌伸出手來禮節性地握了一下看了一眼楞在那的楚豹良說了聲「再見」便快速消失在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