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九章紅杏出牆
9、
耶穌曾經稱贊只有四個銅板的窮人，把兩個銅板給乞丐，要比百萬富翁給乞丐一袋金幣還要偉大。西方人以次類推，認為不同地位的人，應該有不同的行為準則。先賢也說倉殷實而知禮儀。斯益毛憑借自己的叔父斯光這位官運亨通的新貴——能呼風喚雨的副省長，用自己的丑惡的行為，跟這些先賢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對斯益毛來說，是一種自己的老婆被他人睡過的內心憎恨的解月兌和報復，對唐有神來說卻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斯光是三十年間宦海浮沉中一位青雲直上的得意弄潮兒，不到五十就當上了副省長。那，他的佷兒斯益毛來辦公室找他，意外地告訴他，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蕭玫娟與原《睦湖晨報》的副總編輯、和州日報廣告部主任唐有神「有一腿」，而且她所經營的「和州智多廣告傳播有限公司」是唐有神幫她辦的。他已經初步了解到，唐有神在該公司開辦伊始，曾經幫蕭玫娟做過廣告業務，在該公司走過帳，只要一查當年這幾筆業務的差價，就能抓住唐有神「貪污」的證據。
斯光一听到這個信息，先是感到興奮驚奇，繼而是產生羞辱憤怒，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況味。按照常理，越成功的官人應該越有尊重道德的精神。現代社會公民把報復、懲治侵犯自身利益行為的權利，應該讓渡給國家強制機關，個人不能擅自雇佣暴力報復。斯光深黯此理，只要佷兒到紀委去舉報，再給省直機關紀工委書記打個招呼，或者批示下命令嚴查，唐有神就是三個指頭中的田螺，縱有大的本事，也難逃法網。
斯光見斯益毛臨走前面有難色，欲言又止，心想肯定又有什麼從中漁利的好事要他幫忙，便問，「你還有什麼事？」
「叔父，不滿你說，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可能就是唐有神的種……」
「你有證據嗎？」
「我看過醫生，我沒有那個能力……」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亂懷疑人呢？不過……」當了副省長的斯光心里已經決計要整治、打擊和報復唐有神了，以前苦于沒有把柄又管不到他。現在既有了權力，還抓到了唐有神把柄，斯光心中暗喜。自從那次「銅牌事件」後，斯光打心眼里恨死了唐有神，現在又听說他還與自己佷媳有染，甚至連佷兒斯益毛尚未出生的孩子很可能是唐有神的「播」的種，就更加恨得咬牙切齒。他要剎剎唐有神的狂氣、傲氣、迂腐氣，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嘗嘗由于貪心和風流造成的苦果。
其實斯光早知道，自己的佷兒斯益毛患有不育癥，斯益毛的前妻因為所生的女兒很像他的上司，斯益毛堅持要做親子鑒定，但前妻死活拒絕，最後雙方願意協議離了婚，女兒卻歸了前妻。
「你到他們單位去反映過了嗎？」
「我對唐有神恨之入骨，早就到《和州日報》社告過狀，但報社紀委認為唐有神是與報社有承包合同的，至于男女關系只是提醒教育一下而已。」
「你踫了個軟釘子，所以來找我了？」
「我心里十分惱火，覺得非得請叔父出面不可了。」
「唔……」
「此前，我曾打電話給唐有神，揚言要到省直紀委告他。不料唐有神軟硬不吃，他居然說，‘蕭玫娟說你是個好人，沒有想到你這麼無聊。可我要跟你說的是︰一是我們相識前，你還沒有認識她；二是她認識你後，曾經征求我的意見，我表示支持和贊同；三是我和她是朋友關系，我幫她公司介紹業務，也是盡朋友的情誼。’」
「假如你要能理解這些，那你就會平靜地對待此事，就會有些紳士風度了。」
「叔父呀，我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惡氣！」不知怎的，斯益毛總覺得心里十分委屈，居然流出眼淚來，他憤恨地說，「他別想得那麼輕巧，蕭玫娟本來就是我的老婆，不是屬于他的，他干過什麼，心里清楚。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去找一下省直紀委的陳春明書記，我會給他打招呼的！」
這是火上澆油，斯益毛更加堅定了信心要給唐有神施以顏色。侯門似海，權勢燻，一位副省長家族的權力關系網，可謂深不可測。斯光當下就給和州省直紀委的陳春明書記打了電話。
在一次私密的宴請中，陳書記把省直紀委黨風一室的辦案組組長高鋇壁介紹給了斯益毛。「高鋇壁啊，這是斯副省長的佷兒斯益毛，你們認識一下！」
「幸會！幸會！」
「哦，高組長，你好！」
「斯益毛有一個要案向我們舉報，材料在我辦公室里，回頭你仔細看看。此案省領導有批示，要嚴查！」陳書記一付公事公辦的認真勁。
「只要是你陳書記指示的，我一定從嚴查辦！」
「那就好！來，我們一起干一杯！」陳春明笑呵呵舉起酒杯與斯益毛和高鋇壁踫杯，一飲而盡。「我先告辭，你們兩個再仔細談談關于案子的細節，以便早日立案檢查。」
斯益毛與高鋇壁在頻頻舉杯中成了知己，只恨相識太晚。酒桌上，斯益毛把心中的委屈和苦水盡情倒出。世上無論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都不願意自己的戀人仍同以前的戀人保持藕斷絲連的關系。特別是當自己發現戀人或妻子還保留著與昔日男人發生**時的真切回憶時，幾乎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此時不管女人多麼美麗聰敏，男人也不會因此寬恕她。總的說來，男人是一種性的動物，所以一旦在性方面輸給了別人，他會感到失盡臉面。結婚和戀愛，都有順利和不順的時候。同自己喜愛的人結婚後，卻發現對方並不適合自己，繼而產生厭惡感的例子也不少見。不過從男人的角度來說，若能確定對方在同自己交往時還是一名處女，那麼今後他會一直認為「她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了我」，從而會對女人采取寬容的態度。斯益毛也是清楚地記得蕭玫娟與自己的那個「初夜」落紅了，難道是她故意玩弄花招欺騙自己不成？蕭玫娟畢竟是一位風情萬種、富有魅力的女性，有著異常豐富的性經驗。最初，斯益毛為其狂放不羈的性魅力所打動，但結婚之後，隨著口角的增多，妻子過去的異**往史慢慢開始泄露並刺激著斯益毛的神經。尤其是那個「智多廣告傳播有限公司」，狗屁，廣告還有什麼智多？肯定是一堆狗屎！斯益毛想，蕭玫娟憑什麼讓唐有神這麼無私地幫她？蕭玫娟之所以如此富于性感，肯定是因為過去曾同唐有神這樣的男人發生過性關系，而這些風流韻事至今仍在暗中作祟，以致于她根本不把我這個做丈夫的當一回事。斯益毛隱約還感到妻子在不斷地將他同唐有神等其他的男友們做比較，把他當作傻瓜耍弄。這種危險的情緒不斷積蓄，終于在和高鋇壁的交談中不可壓抑地爆發出來。
斯益毛知道自己在**方面的確不盡人意，尤其是自己像一個被閹過的太監——不會生孩子，前妻因此「珠胎暗結」，最後不得已顧及**而與自己離婚。斯益毛這方面在蕭玫娟面前也覺得傲不起來，有時也助長了蕭玫娟的輕蔑和嬌氣。如果生活中的女性在不經意中表露出使男性喪失性自尊的態度，那麼往往會使男人因此受到傷害，使他變得富于報復性，有的人甚至會訴諸暴力手段以圖發泄。在蕭玫娟與唐有神蛛絲馬跡的「婚外情」事件的背後，斯益毛就有男人的這種復雜心理在興風作浪。男人之所以如此執拗于女性的貞操和忠心並反反復復地疑神疑鬼，是因為男人的性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受情緒控制，並隨著本人的精神狀況波動而定。
斯益毛是性低能者，可能由于性器官長得有些歪，常常要早瀉。因此蕭玫娟經常拒絕與其進行性的交流，常常是「例行公事」，斯益毛感到十分焦躁。換句話說，當斯益毛要求干那事，而蕭玫娟只是作出某種程度的應允，或根本不予回應，那麼事情就無下文了。只要不訴諸，那麼不論斯益毛怎樣堅持要求，恐怕兩者之間的性行為都不會順利發展下去。突破了第一個難關之後，蕭玫娟面對的難題就是其雄性武器能否順利進入戰斗狀態。常常是好不容易與蕭玫娟上了床，月兌光了衣服馬上要進入實質性的狀態，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戰斗力，蕭玫娟常常就會發出一絲冷笑，使斯益毛恨不得鑽進床鋪底下藏起來。
斯益毛每當听到蕭玫娟的冷笑就會想︰「這女人落紅是假的吧」或「以前該不會試過很多花樣了吧」或「也許她以前同比我更行的男人相愛過」或「會不會覺得我很笨拙無能」這類雜念，斯益毛的身體便會自然而然地受這些強迫觀念影響而變得不听使喚。毫無疑問，這對男人來說是最為羞恥的場面，好不容易讓女方接受了自己，而自己卻無法做出相應的反應，甚至陽痿進不了「門」……。這樣，男人的臉面將喪失殆盡，自己作為雄性的能力亦會受到懷疑。而事情的結果往往又是這樣的︰一次的失敗會招致今後一連串的失敗，從而形成惡性循環。
現實生活確有一些男人對自己妻子的過去糾纏不休，總認為女人是易于被以往的性經驗所俘獲的生物。其實，與其這麼妄想，不如實實在在地做一些努力，以自己獨特的方式來愛對方，用這份愛來感化對方，覆蓋住她以前的愛的記憶。但問題是很多男人絲毫不做這方面的努力，卻只是一味地猜疑妻子的過去。他們暗中企望結婚對象最好是處女，為此將擇友範圍局限于那些沒有兩性經驗的女孩，這充分說明了這些人缺乏男人的自信。殊不知，當你獲得「初夜權」後，就能始終確保你的妻子不「紅杏出牆」？斯益毛曾經滿足于蕭玫娟的「處女」之身，而在蕭玫娟的眼中，斯益毛不僅是個滿臉斯文的高校行政處長，而且有當副省長的叔父的權力背景，盡管缺乏男性的性魅力，但也得過且過將就一下算了。斯益毛最終由于自身的特殊原因缺乏吸引她滿足她，無法讓她徹底忘記過去，而在另一方面，他的嫉妒心卻又非常強烈。對斯益毛這種表面斯文內心刻毒的男人來說，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將自己的嫉妒心理直接表達出來，所以他往往通過曲折的途徑，間接地發泄自己心中的嫉妒、不滿和仇恨。
斯益毛如此執拗于蕭玫娟的過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斯益毛在蕭玫娟「冷笑」自己的時候會常常想起前妻的寬容，並希望能夠與她再次相逢，可能的話能夠重溫舊夢。斯益毛有時還以借看望女兒的名義仍然每月給前妻打一次電話，要求見面。然而前妻卻根本不想見他，便在電話中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斯益毛對此很不甘心，窮追不舍，厚著臉皮︰「不要裝腔作勢了，我們以前不是很和諧、很投入的嗎？」以此來暗示兩人過去的**。每當這時，他的前妻總是感到強烈的厭惡和屈辱。以斯益毛的這種心理為依據來推測女性的心理，只會使斯益毛陷入自我折磨的怪圈。斯益毛頑固地認為，只要前妻過去與自己曾有過和諧的性關系，那麼分手後不管過了多少年，再次相會後對方一定會繼續接納自己的，然而這只是斯益毛的一廂情願。他不知道男人如果過于看重**的作用或過于相信自己的魅力，便會產生以上錯覺。對早已不存在的**關系，斯益毛像許多男人一樣常常仍自以為是，感覺自我良好，盲目地相信早已分手的對方至今仍留戀著自己的性技巧和性方式。同斯益毛相比，蕭玫娟可算是現實主義者，如果她對目前的丈夫還感到滿意，便不會對過去念念不忘。這一點，以斯益毛的感覺是很難理解的。所以斯益毛很容易過份在意蕭玫娟的過去，並為此感到難以名狀的嫉妒。
總的來說，蕭玫娟有自己的想法，只要目前的生活安耽，斯益毛不過于干涉自己的交往和人際關系，就湊合著過吧。換句話說，只要斯益毛尊重自己，就不會一味地留戀過去，就是唐有神有時也會以「好久沒見面了」等為由主動聯系並希望見面，盡管他沒有明說，卻往往都抱有再度共赴巫山沐浴**的企望，但她前去赴約時則一般抱著一種淡淡的傷感和不安情緒，在這一點上她同暗中盼望梅開二度吃「回鍋肉」的斯益毛與前妻之間有著明顯的差異。
唐有神清楚地記得，幫助蕭玫娟注冊的「和州智多廣告傳播有限公司」進展十分順利，在拿到營業執照的那，蕭玫娟非常高興。他給蕭玫娟認真地說，「如今國內廣告業正一片紅火，每年有上千億元人民幣的營業總額，並以40%的速度增長，誰能忽視這塊巨大的蛋糕？」他給蕭玫娟描繪了一副廣告行業的絢麗藍圖。蕭玫娟卻說︰「我覺得沒有這麼樂觀，如今消費者對屢禁不絕的虛假廣告的控訴、老百姓對惡俗廣告的反感、專家和業內人士對國內廣告業現狀的擔憂，還有政府發出的種種警告信息，都說明廣告市場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他驚奇于她的見解，于是他接著說，「是的，目前國內廣告市場無序競爭非常厲害，而且廣告創意少、藝術性差，似乎已經成為人們的共識，一個最明顯的證明就是，國內廣告人幾乎沒有過拿到過有分量的國際廣告獎。而老百姓的最大意見是︰國產廣告實在是不好看，因為就連‘送就送什麼’這樣的惡俗的廣告也在被一堆廠家抄來抄去。」
「是這樣，庸俗無聊的廣告比比皆是。現在我才知道那些廣告專家和成功者，也多是智者。他們是社會精英，時代驕子。有位建築大師曾說︰‘我設計的房子好就好在將來比較容易拆。’建，是為了拆。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東西，再先進的也有落後的一，這就叫‘前後眼’。現在有些廣告策劃大師及炒家的智慧是，僅僅將開會改叫‘論壇’，聲明改稱‘宣言’，單位都稱‘機構’，落實改叫‘執行力’，集體改叫‘團隊’，目錄改叫‘菜單’而已，其原因何在呢？」蕭玫娟仰著紅撲撲的臉，像個廣告業的學者和專家。
唐有神不加思索地回答︰「這就像招商引資也需要智慧︰‘在房間里放鮮花，進來的會是蜜蜂；房間里有腐肉，進來的一定是蒼蠅。’這個年頭，當‘蒼蠅’和‘腐肉’也要有點‘智慧’，甚至連高唱反腐的貪官們也在挖空心思地想提高自己的智慧，他們偽裝自己有七種技巧︰艱苦樸素、誠信守諾、照章辦事、包裝鍍金、故作高雅、掛著專家學者或反腐斗士的頭餃。既然活在當下干什麼都需要智慧，當個平頭百姓也不例外。我為什麼要把你的廣告公司取名為‘智多’，就是這個道理。眼下國內廣告藝術水準不高，主要是因為中國廣告業整體藝術素養不夠，好的藝術家並沒有參與到廣告業來，個別進來的，動機不純。例如拍了幾個廣告的某電影導演說過，‘如果想拍電影，可以先拿廣告練練手。’顯然並沒有把拍廣告真正當回事。」
蕭玫娟對廣告也並非一竅不通，不怕班門弄斧，沖動而激烈地說道，「國內廣告藝術性不夠，也不僅是藝術性的問題，我們的商業環境不夠成熟，文化環境也不夠好，要知道，國內的廣告還要面對8億農民，太藝術了太深奧了行嗎？廣告從來不是藝術品，而是藝術的包裝下推銷商品……」
「我也以為廣告還是藏著的好。現在有人把那種帶入電影情節的廣告賦予一個貼切的名稱——隱性廣告。國內受眾接觸廣告並非一朝一夕，但大多數廣告過于憨直，其喋喋不休的老調重彈和滔滔不絕的吹噓使得受眾排斥心理越來越強。據說有一個長年在外打工的農民，在過年的時候打算從城里帶點東西回家孝敬70歲的老母，再三思量之後，這個憨厚男子就花100多元買了兩盒營養品帶回了老家。到家後，他拿出禮物並照著說明書念了起來︰‘媽，這東西吃著可好啦，這上面寫著的，可以改善睡眠，體質，骨骼，調理關節炎，腦血栓，心髒病，還能增高，長智力！’老母親听了以後說，‘你真是傻兒子喲，如果真有這種包治百病的東西，還要醫生干什麼吧，咱們家的田地早就被那些醫生拿去種了’。廣告的過分夸張使它們自己失去了可信度，真正的高人往往用最自然的狀態隱藏自己，很可能棲身于市井的販賣之中，或是和尋常百姓一樣吃著廉價的飯菜喝著廉價的酒，而那種選擇隱身山野避世的閑者卻沒有過到人生最高境界。所謂的最高境界其實就是融于大眾，融于生活。」
「你到底是媒體廣告的‘操盤手’，見解高深。你是說廣告正是在追求融于生活的最高境界，它讓廣告商品在居中擔綱重要的角色，讓人們在看報、看電視、看電影的同時心甘情願地看廣告，甚至對廣告情節發出擊節贊嘆嗎？」
「你也許知道，最早的廣告是以行人注意的戶外廣告形式出現的，在5000年前的埃及，商人習慣在石板上刻錄售賣信息來吸引行人興趣，當特殊的商品被人沿街奔走大聲地把這個消息告訴每個人，當時那里甚至出現了最早的，以草紙制成的海報。今的消費者是善就的，如果我們利用大眾傳媒做廣告，很難使他們對商品產生的興趣維持到購買的那一刻，在這種情況下，移動媒介廣告能夠起到最後的說服作用。」
「哪些是移動媒介呢？」
「比如使用移動電話，我們可以隨時隨地跟別人溝通，在報紙上閱讀新聞，甚至愜意地收看電視，換句話說，移動電話已經成為一個移動的客廳，大眾傳媒可能借此延伸到優秀廣告作品它想去的地方。」
「哦，我懂了，本世紀的關鍵詞是機動車，人們環球旅行，移動媒介可以隨時為這些全球的移動消費者提供聲音，影響和文字信息服務。」
「當然，宣傳一流產品的營銷還有軟肋。我所說的宣傳主要是一流產品的廣告宣傳，特別是在當地媒體的宣傳，特別是當地的報紙、電台和電視台。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古代戰爭講究這樣一句話，而這樣一句話用在今一流產品的營銷策劃開拓市場上，這里的糧草就是宣傳。」
「對了，我經常看見的就是當地商店的硬性廣告，比如化妝品介紹，一張美女圖加上幾行簡短文字而已。對這樣的新品介紹，不是說不需要，但是作為廣告的一部分，廠家不願意為之償付不菲的廣告費是一個方面，認為實際效果並不特別明顯，有的廠家寧可請名人或美女現場促銷。」
「這樣操作，這個新上市的化妝品廣告的效果就差了，盡管商店也有一些文字通過新聞來宣傳，比如商店舉辦美容講座，比如某某明星來現場化妝啦，這些都必須是商店請記者來宣傳的，有的約請記者以及通過采訪刊發出這些稿件，商店作了大量的工作，花費了大量的精力。除此之外，一年365，媒體上就很難見到有關該產品的新聞和消息，文字和圖片。」
「你講得沒錯。如今商店在操作一些大的促銷活動，只能通過花費巨額廣告費來達到廣而告之的目的。」
「事實上，硬性廣告在今的效果空間怎樣我們已經有目共睹，從受眾心理來看，硬性廣告正被越來越多的人拒絕或排斥，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進行反復轟炸，一兩次的硬性廣告，要想達到理想的效果，這種想法本身就有點理想化了。再比如內衣廣告的創意，服裝市場的特點是‘沒有共同點’，這是指服裝比其他類別產品的細分市場更為清晰︰性別、年齡、人群、喜好、階層、收入、文化等一個細微的區別就是一個細分市場。」
「我以為，好的內衣可以充分顯示一個人的魅力。但是如何將一個魅力誘惑展示得淋灕盡致並令人過目難忘？這就需要‘情景之美’，用戲劇化的手法將‘服裝讓你倍顯魅力’的訴求清楚幽默地表達出來，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再現‘都是內衣惹的禍’的場景，最大的亮點是不直接去表現魅力女人，但能讓你充分地感受到穿這個品牌的女人魅力非凡的個性特點。」
「你對內衣很講究，很敏感，很前衛，有品位！」唐有神覺得蕭玫娟把自己的衣著理念不露痕跡地貫穿在廣告創意之中，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本來嘛，內衣已經由內到外地起了變化。在很長一段時間，緊身內衣都被視為壓迫女性的工具，後來才得以平反昭雪，而且還得到了能夠展示女性性感的美名。雖然是西方率先對緊身內衣的意義提出了建設性的評價，但真正使這種觀念得以普及的卻是流行歌星麥當娜，法國設計師讓？保羅戈爾捷幫助並且鼓勵了她，作為一位美的信使，保羅戈爾捷運用詼諧夸張的手法大膽地推翻了有關男性女性的陳腐觀念，他也因此而聞名于世。但很可惜，是臭名昭著，因為他表面上是迷戀崇拜服裝，實則卻是在大肆鼓吹性感，緊身內衣成為了他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的第一個崇拜偶像就是緊身內衣。內衣是比如在一個籃球場上，許多男球員眾星捧月般地架著一個身穿紅色比基尼美女模特，采用彩色與黑白的對比，女人與男人的對比，柔美與陽剛的對比，產生出強烈的視覺效果就會令人震撼。內衣廣告向來以大膽，前衛刺激而備受爭議，要以戲謔的手法，讓美女去嘲弄、擺布、指揮男人們，也備受女權主義和年輕女性的強烈鐘愛。」
「你講得好。內衣廣告的變化足以說明，‘好酒不怕巷子深’，這句話在商品社會中的欺騙性很大。事實上不論是好商品，還是優秀人才，都需要把‘它’宣傳出去。否則那巷子肯定會成為‘它’的墳墓。也有的認為，廣告的力量是無窮的。這又是另一個極端，其實在‘市場’上佔據不敗之地的法寶，只能是那些質量優秀的商品，對于不好的商品，廣告頂多能帶來一時的效益。如果你想要永久地佔有市場，必須是好的商品和優秀的廣告策劃的結合。」
「那是，沒有好的商品，再好的廣告也等于零。我很欣賞精心篡改的成語，也成了廣告創意的時尚。蚊香廣告的「默默無蚊」，摩托車廣告的「騎樂無窮」，熱水器廣告的「隨心所浴」，讓人覺得幽默詼諧之外，有咀嚼回味的余地。」
「我到過法國戛納，那里有一家五星級酒店叫希爾頓飯店，我非常欣賞該酒店的一句廣告詞︰‘讓全世界所有的電影明星都到希爾頓來**’。因為每屆戛納國際電影節都有大批電影明星雲集到那里。國際化與本土化一直是國際營銷傳播，也就是商品廣告中的一個焦點主題。佔優勢地位的西方文化價值，比如現代、科技、時尚、質量、健康、休閑、年輕等，與深受消費者認同的本土文化價值，比如真善美、人性、歷史感、哲理化、溫情、回報、禮儀等，構成一種相互滲透態勢，影響著人們的消費觀念和購買行為。」
「哎，唐老師，我看到現在央視和省級地方報上，出現很多旅游名勝和地方特色的廣告，是咋回事？」
唐有神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為老師，不免多了一份興奮，「這是形象廣告，好比企業形象宣傳。實質上就是社會公眾對某個地方或企業的一切活動及其表現的總體印象和評價。而企業識別系統cis中的三個部分分別處于不同層次。如果以一棵樹來比喻cis的話，企業的視覺識別是樹冠包括綠葉、花和果實，企業的行為識別是樹干，而企業的理念識別則是樹根。樹干和樹冠須從吸取水份和養分，而樹根只有通過樹干和樹冠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你比喻得太好了，我懂了。那麼，怎樣操作這樣的廣告呢？」
「可以把企業識別系統比作一個人，企業理念識別是心，企業行為識別是手，而企業視覺識別是臉，三者偏廢一方，都將不能形成完整的形象。‘心’之想，需要通過‘手’之做才能實現，需要‘臉’之情才能實現。廣告創作和設計，是把廣告主題藝術化的過程，尤其是視覺化廣告，它與企業識別系統cis有密切的關系，廣告創作中的有關標識、符號、文字、色彩構成的運用必須符合cis的要求，形象廣告也不能例外。」唐有神說得頭頭是道，在廣告市場上駕輕就熟，可以說如魚得水，意滿志得，好似他的臉上浮著永遠沉著自如的微笑。
針對國內廣告公司多如牛毛，競爭激烈，僧多粥少的具體狀況，唐有神真的很希望蕭玫娟能夠迅速掌握廣告業務，盡快打開局面。他回味與她這番有關廣告的議論，覺得她是可造之才，于是用教訓的口氣說道︰「我們不靠三寸不爛之舌拉廣告，而是靠真才實學。一個公司，人才是關鍵。如今到人才市場招聘人才，真正可謂‘博士碩士多多益善，本科等等再看，大專看都不看，中專靠一邊站。’而要招聘一個會做廣告的漂亮女孩比招聘十個博士碩士還要難！」
「做廣告的女孩為啥一定要漂亮呢？」
「俗話說，女人做廣告，一靠漂亮，二靠酒量，三靠較量。其實，做廣告不必有太高的學歷，關鍵是悟性和交際手段！女人憑借或利用自己的姿色去謀求正當的商業利益，無可厚非。至于借酒**，勾起別人的**，或是產生非分之想，那又另當別論。」
「兩廂情願，不上法院嘛！做廣告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十八般武藝全用上，市場經濟講得就是‘雙贏’！」
「其實，不正常的‘雙贏’後面隱藏著巨大的利潤空間，據說當今國內的廣告公司平均人數是8.7人，平均營業額是107萬元，只要稍加思索，你就會發現這是典型的手工作坊規模。大量非專業人員涌入廣告業，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後果︰大量從業者的主要工作不是做廣告，而是利用關系‘拿’廣告，然後再發包給下家，以此賺取利潤。在這種不正常的操作手段下面，隱藏著的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當一個行業競爭的不是專業水平，而是個關系時，**也就不可避免。」
蕭玫娟振振有詞，「難道國內的廣告公司都是‘活雷鋒’？顯然不是，我的公司就是要做到代理費照收，回扣照拿。我就不怕什麼**黑洞，反正我不是國家工作人員。」
「你別任性，所有的問題都不是一個單獨的現象，問題背後隱藏著的，是一個行業的急功近利、無序發展和制度危機。」
「制度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