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風中的小嬸（7）
因為出門早，將小嬸家的兩畝田耘完太陽才高過東山一竿子。盛夏過去了，南來北往的風變得溫柔可人不少。小嬸在前我在後，我們朝楊梅山走去。
進了竹林，空氣愈加涼爽起來。小嬸回頭說︰「剛才看你臉紅了。」
我羞澀地一笑，沒吱聲。
「其實在小嬸面前你用不著臉紅。小嬸心直口快，有啥說啥。」
「沒啥。我……」
「看看，緊張了不是？」小嬸說︰「是男人都喜歡看女人。」
小嬸說著回頭原地站著了，我沒敢抬頭自顧走路。山路開始陡了，走路得往前傾。
見我還不好意思看她，小嬸說︰「傻樣，還不如小嬸大方。」
這話仿佛在解我身上的那根無形的繩子，我听罷，突然扶住身邊的毛竹站住了。
小嬸有點氣喘。我也有點。我們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
「坐一下吧，我累了。」
小嬸想坐，我只能陪坐。小嬸也不顧地上是泥是草，一坐了下去。我問道︰「小嬸，你沒打算去外面？」
小嬸說︰「外面有啥好？你想去？」
我說我還沒想過。小嬸說︰「你想去的話就跟我說一下，縣城里有好多同學在，去哪里找個事情做還是簡單的。」說著，小嬸起身來，對我說︰「等一下。」
小嬸說著朝一旁的小樹叢走去。沒說要去干嗎，更沒回頭。走進小樹叢，站住，我分明看到她解了腰帶，然後就蹲了下去。
也許小嬸以為小樹叢擋住她了，其實小樹叢並不密封，透過樹縫我很清晰地看到她蹲著在干什麼。甚至連湍急的尿路也讓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能不心猿意馬，但又無法讓自己狂躁起來。等她起身來，我強迫自己把目光拉回來，去看竹梢縫里著的藍天。
我虛目注視著小嬸，見她邊走邊系著腰帶。快到我身邊時，小嬸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