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三章兒女情悲（三）
他不知道韓晶玉在里面的，他以為還是永福。一般而言，只要韓晶玉在里面，兄弟們都不會冒然推門探視的，都會先敲一下門，給個信號，得到應允才進。
永強的目光順著縫隙落在了父親的**上，他嚇了一跳。父親怎麼了？他把門開大些，目光觸到了母親的**，他差一點叫出聲來，立馬閉上眼，輕輕帶上門，背過身去，狠狠摑了自己一個耳光，拔腳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到江邊去。
江中心地帶已經開出很寬的一條口子，冰排如雲，順江而下。江兩岸林木散發出春日溫馨的氣息，草地上綠意星星點點，充滿生機和活力。
他撿了個地方坐下來。
母親如玉般晶瑩的身體在他眼前頻閃，他想抹都抹不掉。他恨自己恨得不行，又摑了自己兩個耳光。可是那身體還是摑不掉，還是在眼前頻閃，且越發清晰刺目，讓他周身熱血洶涌。
他得轉移一下注意力。他起身，沖下江灘，在江灘上打了一溜拳。但是被那玉體牽著，他的拳打得有點心不在焉。
這時他想到了另一個女人——水水。他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幾乎都讓他忘了的，那，他是背著水水一路走回來的。水水肯定也有著和母親一樣的玉體，不，一定有著比母親更美妙的玉體。
他在江灘上仰躺下來。
那，他背著水水，一路急走。水水的呼吸暖暖地吹拂著他的後脖頸，水水的**富有彈性地一起一伏在他的背上，還有她的小月復，她的。她的兩手抓著自己的肩膀，只是戴著棉手套，但他能想得出那是怎樣縴細白女敕的，叫他心跳的。還有她的雙腿，挽在他的手上……
可是那時他沒感覺出，之後也沒感覺出，只在今，現在，他才感覺出。
「女人，女人……」他喃喃起來。
此前他對女人是那樣不屑一顧，現在女人是如此勾魂牽魄地吸引著他。他的膨脹起來，把褲子都高高地頂了起來。
可是他感到骯髒。他還是感到骯髒。女人是不潔的。或者說男女關系是不潔的。和婬婦這兩個字眼像鞭子一樣在抽著他。父親和母親並躺著的**。不，他第一次為他們也為自己辯護了，他說，可是生命是怎麼來的？他是怎麼來的？這是必須的。不是嗎？他想到父親念叨著的九九八十一個子孫，他甚至被父親的雄心壯志打動了。是男人就該有這個夢想！他慚愧了。他都是大齡青年了，可是還沒有結婚，更不用生兒育女了。
可是他還是被一種骯髒感被覆壓，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來。
水水，水水，他喜歡水水嗎？不，不！一想到她和永旺私奔，他的怒火就燃燒起來。水水是可憎的。讓他還有他們李家人在村人面前丟了臉。尤其讓他丟了臉。如果不是看在吳斗滿的面子上，他饒不了她！這個壞女人，關鍵時刻把永旺也拋棄了。現在永旺整像掉了魂一樣，一點人樣也沒有了。
太陽向西邊山上落下去，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寒意。
永強回到家時，韓晶玉正在做晚飯，永福打下手。永生在小屋里陪護著元強。
韓晶玉對永強說，今晚要請吳斗滿過來吃晚飯，感謝他對元強的救命之恩。她叮囑永強到時候要多敬吳斗滿幾杯酒。
永壯去請吳斗滿、齊翠枝夫婦了。
飯菜快做好時，吳斗滿、齊翠枝夫婦來了。
永壯沒跟你們一起回來？韓晶玉沒見永壯，隨口問道。
齊翠枝搶先說永壯還在她家里玩，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這段時間，永壯經常往吳斗滿家跑，幾乎成了他家的常客。問題也就跟著來了。以前他跟光麗好得沒邊，現在，他跟月潔又打得火熱。這讓光麗心生妒意，時不時鬧出小脾氣來。月潔自從被永旺冷落了，她就一直沒開心過。等永旺私奔回來想找她，她哪里會理？她在心里早就把他掐死了。她也不可能看上這個從來就沒看上自己，現在名聲已臭的男人。在她看來，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壞的，都是讓她討厭的。
永壯雖常過來，但她看也懶得看他一眼。那，永壯正跟光麗在一起說笑，見月潔在一邊悶著，就招呼她，讓她也過來玩。月潔開始不理，之後就過來了，三個人在一起玩起牌來。以後三個人常在一起玩。
光麗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人多玩也不錯，何況月潔總是一個人悶著，現在讓她也開心了，她也跟著開心。但是有一光麗發現，永壯看月潔的眼神不對，月潔看永壯的眼神也有問題。她感覺不妙。永壯對月潔的關心和呵護是不是越格了？是不是另有企圖？他不會移情別戀吧？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今永壯一來，就遭到光麗的冷遇。永壯就像沒事人一樣，只跟月潔在一起說笑。等吳斗滿、齊翠枝走了，光麗發起火來，拿枕頭往永壯身上丟。沒成想月潔不答應了，她竟站在永壯一邊，替永壯說話。
水水一直呆在自己的小屋里閉門思過，她听到外面發生爭吵，就出來勸了。如果不是水水，還真的不知道怎樣收場。水水畢竟是姐姐，雖說發生了那樣的事，但說服力還是有的。
其實永壯並不想惹光麗生氣，這純粹是他放浪的性格所致，他一開心，就忘乎所以了，沒顧及光麗的感受。光麗和月潔爭吵，他在一邊勸，但遭到光麗的惡罵，就躲一邊不敢言聲了。水水勸了一回，大家都不作聲了。永壯借機就溜走了，回家去了。
上桌的一共有四個人，李家這邊是韓晶玉、永強，吳家就是吳斗滿、齊翠枝夫婦。其他兄弟都在外間吃，上不得桌的；還要輪流照顧元強。
韓晶玉先敬吳斗滿一杯酒，之後再敬他們夫婦一杯。之後氣氛就起來了。雙方互敬，或共飲。韓晶玉不勝酒力，就讓永強代替他給吳斗滿一再敬酒，表達謝意。
酒喝得差不多了，韓晶玉讓永強去看一下兄弟們和父親，把他支開了。她再次舉杯敬吳斗滿、齊翠枝夫婦，並且率先把酒干掉。之後，她說︰「我有一句話要跟你們說，不知道當說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