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九章捉奸（二）
繼壯與花的關系逐日升溫，兩人越來越大膽，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拘謹和約束，當然是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本來花對他還有顧慮，但是禁不住繼壯的火熱攻勢。
幾後的一個傍晚，兩人偷偷騎馬出去，向西奔馳。
花跑在前面，繼壯緊隨其後。
一個瞬間，繼壯騰身而起，落在花的馬背上，從後面攔腰抱住她。花嚇得大叫，之後狂笑，繼壯邊笑邊打口哨。
夜色彌漫上來時他倆在一片樹林前停下來。繼壯跳下馬，伸手把花從馬上接下來。他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把她放在地上。兩個人對視片刻，牽起手，進了樹林。
這是瘋狂的一夜，兩人直到晨光熹微時才回村，悄悄進了各自的屋子。
此後兩人就深陷進愛河中不能自拔。每的每時每刻兩人都想在一起，但這是不可能的，于是兩個人就想辦法找機會往一塊貼。
對于他倆的反常表現最先覺察出苗頭的是秋。她發現，只要繼壯和花分開時他倆都有發呆的傾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你跟他倆說話也是帶搭不理的。當他倆在一起時，對別人的靠近存在著某種微妙的排斥。而且他倆言談舉止間有種心照不宣的神秘的東西，這東西是不為第三者所知的。起初她只是感到疑惑，沒有多想，等她幾次受到他倆的冷落和排斥時她就感到有點不正常了。但她還是沒有多想。因為她和花一向對繼壯另眼相看的，偶爾的親熱也在常理之中。只是……以前他倆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那晚她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這時她听到兩聲狗叫。這是習以為常的，晚上一有動靜，狗都會叫的，有時沒動靜也會叫幾聲，除非它叫得很凶，持續時間較長，否則沒有人理會的。
這次不同以往。她像是接到什麼暗號， 地一下就起來了。她撲到窗前，側耳傾听外面的動靜。狗不叫了，但也沒有完全噤聲，而是極小聲地哼唧著。對這種哼唧聲她再熟悉不過了，多數情況下是看到主人甩頭搖尾以表高興發出的聲音，而且還會抬起前爪擁抱、親吻主人。
她披衣下炕，來到門前，悄悄把門開出一道縫。看了一會兒，眼楮有點適應了，院子里的東西有了輪廓。吱鈕一聲，是院門響。她把頭探出去，扭頭向院門方向看去，好像有兩個人影出了院門。
誰？會是誰呢？這麼晚了……
她趕過去，見院門虛掩著，肯定是有人出去無疑了。向外看去，什麼也沒看見。她想了一下，回身把院門反栓上了。如果他們回來，只好敲門或從院牆上爬進來。
她回到屋里，躺到炕上去。她感覺這炕從來沒有過的冰冷。她打起哆嗦來，同時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獨將她折磨。
她起身，把窗簾完全扯開去。她還要窗簾干什麼？她怕有人偷窺她嗎？一個老姑娘，還怕人偷窺嗎？何況會有人偷窺她嗎？眼看著冰雕玉砌之身自生自滅，在無情的時間的咬嚙下漸漸枯黃、萎去，她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淌了。
干嘛非要做李家人呢？一步走錯步步錯，現在想改弦更張都難了。難的不是別的，是過不了自己這道坎。
她無法入睡，她就睜著眼楮等待明。當然她的心思不全在自己身上，她的一半心思或一多半心思都在外面——院子里——她要看看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時間像是停滯不動了，似乎沒有哪一個夜晚像現在這樣難熬。
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呢？雖然十有**她猜出來是誰了，但是她還是在心里無數次地問自己。她既嫉妒又羨慕；她既不齒又向往。花是那樣的人嗎？繼壯是那樣的人嗎？隔代相戀，又是親外甥。是該千刀萬剮的。可是永強和黃呢？難道不也是隔代？不，不算隔代的。她們的母親不過是比永強那代李家人大一些，不算是隔代。何況又沒有血緣關系。可是畢竟永旺與她們的母親相好啊！……特殊環境嘛，這是特殊環境所致，不是他們的錯。如果不是特殊環境，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像她們與永光的關系一樣，那樣的環境，她們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嗎？可是花與繼壯，這是——不可原諒的，是不能讓人接受的！這是不折不扣的**！突然她尖叫了一聲，之後身體抽動，在炕上翻滾，並不時用身體撞擊炕面……
外面還黑著，但在她已經適應黑夜的眼楮看來，光已經開始在窗子上顯現。
她承認她是自戀的。她外表給人的冷經過時間的積澱已經凝固成一具破不開的外殼，牢牢套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的身體是熱的，像岩漿一樣奔涌、燃燒。忍不住時她就跟炕上的枕頭、被子**，與沒有生命的物體狂歡。很久以來，她似乎對男人沒有了需求，對男人不再感興趣，包括在永光還沒離開的最後一段時光，她對永光也沒有了激情和念想。相比之下，枕頭、被子、衣櫥等物件更讓她著迷，它們給她帶來了更多的滿足和快樂。她自己是冷的，她也越來越喜歡冷的東西。可是現在，她對男人的欲火給勾引起來了。男人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不能代替的。要不花怎麼敢冒下之大不韙，偷偷與自己的外甥跑出去幽會呢？她又尖叫了一聲。身體從炕上一滾，摔落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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