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十章意外(四)
真的不能容忍下去了。是姐妹也不行。真的得動暴力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
月前腳走了,春就去取了馬鞭,來到繼壯屋里。
自從花出嫁後,繼壯每就半死不活的,沒個人樣了。
這個混賬,感情又在暗地里跟荷勾搭成奸!這回,決不會再放過他!
繼壯正躺在炕上哼歌,頭發亂蓬蓬的,說他幾次了,要他理發,他听也不听。
春一進門,揮鞭就打。
繼壯慘叫著縮身到里面炕角處。
春還是打。
繼壯不叫了,狠狠地用眼楮瞪視著她。
繼壯的衣服開裂了,有血線從開口處向外迸。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之子!春還是打。
猛然,鞭梢被繼壯抓在手里。春想奪回來,兩人撥起河來。
月回到自己屋里,心里一直被不安折磨著。沒一會兒她就出來了。正听到繼壯的喊聲。她意識到是春在打他,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難道與她剛才說的話有關?不會吧……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壯起膽子趕了過去。
見這母子倆僵持著,她說,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繼壯見有人進來,就松了手,春正用著力,就向後一個踉蹌,正撞在月身上,兩個人一齊翻倒在地上,月整個倒在房門外面。
繼強、繼福、繼興、繼旺幾個聞聲跑了過來,永強也隨後到了。
繼旺把月攙回房去。
春叫這兄弟幾個把繼壯捆起來,把他帶到供奉祖宗的那間房里,讓他跪在祖宗的靈位前。
春讓那兄弟幾個先出去回避,听候吩咐。
春把她的猜測跟永強說了。
繼壯說我沒有,我沒有,你冤枉我!
春說那好,那你解釋那你為什麼跟荷在一起?有沒有那回事?
繼壯說我想不起來了。
你還嘴硬,春說,繼強全都看見了,想必你也知道。
繼壯說那是……那是她讓我回來,我不回,她就伸手拽我,就這些,沒有別的事!
有這麼簡單嗎?春冷笑,你整裝瘋賣傻,已經把老祖宗的臉丟盡了,你還背地里……你一錯再錯,不可饒恕!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永強對著繼壯獅子樣怒吼起來。
我沒有!繼壯喊。
到底有沒有!永強一把把他的衣領扯了起來。
沒有!繼壯直視著他,毫不畏懼。
永強松了他,背起手在原地打轉。
那她懷的孩子是誰的?春問。
我怎麼知道……繼壯說,低下頭。
亂了,全亂了,永強說。
我去找花帶過來問,春說。
不要讓她過來,不要讓她玷污了這里!永強說。
你跟我喊什麼?春不滿了。
我喊你又怎麼樣?都是你生的兒子,都是你們家的人……
你,兒子不是你的嗎?我妹妹們沒有幫你把他們帶大嗎?現在我成了罪人了,我……春的眼楮里滿是淚花。
我真的沒有,繼壯說。
閉上你的臭嘴!永強怒斥他,都是你惹的禍,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打死你!
他抓過鞭子,舉起就打。繼壯不動,任由他打,一會兒他就昏死過去了。
繼強悄悄進來,把繼壯扶起來,掐人中,喚半,把他弄醒過來。
你也不能往死里打他呀!春說。
我就是要打死他!永強說。
去,把他們全部叫進來!永強對繼強說。
不大工夫,兒子一個個都進來了。永強掃一眼,發現少了一個繼生。
繼生哪里去了?永強問,嗓音有些沙啞。
玩去了,繼強說。
唉,又一個不務正業的不孝子孫,永強說,不是規定不準隨便往外跑嗎?
沒有人敢吱聲。
他是不是又跟一些浪蕩子弟混在一起了?永強說。
你們全給我跪下!永強說。
兄弟們都跪下了。
你們看他——永強指著倒在地上的繼壯——如果你們中有誰再敢違背家族的旨意,胡亂作為,結果會和他一樣,甚至比他更慘!
你們記著,家族的榮譽是高于一切的,比我們的生命更寶貴!永強說。
訓斥了好一陣後,永強叫他們把繼壯抬回他的房間里去。春讓繼強去叫醫生。
這邊春到荷的房間里去。
荷早被外面發生的事情嚇呆了。她到外面探視了一下後就返回房間,躲了起來。
這是讓她也感到奇怪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為什麼會鼓起來。開始她以為是生病了,後來感覺不是,尤其當她明顯地感覺到肚子里的躁動時,她知道自己是懷孕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是不可能的!她沒跟任何男人有過關系。不,應該說,自從永生走後,她沒有跟任何男人發生過關系。可是永光已經走了那麼久,在他在時,她都沒有懷孕,現在……不,與他肯定沒關系!可是除了他沒有別人呀!
眼看著快要遮掩不住了,她被一種絕望的心情勒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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