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十章意外(五)
早不懷晚不懷,偏偏現在,如果人家懷疑她,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風雲小說網偏偏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繼壯挨打,她感覺這事可能與她有關,不祥的預感壓迫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春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怕極了,準確地說,是既怕又憤怒。因為命運這樣對待她是不公平的。在她想著或者說該懷孕的時候,她沒有懷孕,現在在她不想也不該懷孕的時候,她卻懷孕了。老這樣懲罰她是公平的嗎?!可是做賊心虛的感覺抓住了她,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賊,但是在別人眼里,她就是賊了。她憤怒,但是卻拿不出勇氣和能量來表達這個憤怒。在害怕與憤怒的交織中她嗚嗚哭了起來。
春見她哭,更加確信她是個賊了。
春以惡毒的眼光逼視著她,好一陣,她終于從牙齒縫中擠出這樣一句話︰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
不!荷喊出來,抬起淚汪汪的臉,把鞭子樣的目光甩向她。
這是最後的機會,春說,語調陰冷。
我不!
我說過,這是最後的機會,你給你時間想,不要後悔。
憑什麼?!我就是不走,我死也要死在這兒!
關于荷懷孕這件事,在荷死後就真的成了永遠也破不開的謎。更多的人相信,這孩子是李家的,但是終竟是誰的,更多的人不能確定,只有極少的人認為是繼壯的或是永光的,還有一些人認為是精怪的,狐仙或鬼神的。
還有個別人認定荷是冤枉的,因為她從來就不是偷偷模模的人,而繼壯正痴戀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尤其是她至死也不承認自己與人偷情這一倔強表現上,不能不使人往相信她的一邊靠攏。
按荷的表述,在永光走後,她從不曾與男人有過關系,不必說繼壯了,任何男人她都沒有親密過。于是有人推想,也許是她睡著時或被人弄昏後遭到了,或者她就是在清醒時被人強暴了,但她恥于說出來。干這種事的肯定不會是李家人,一定是外人干的。後來永強專門就此事進行調查,雖然有幾個可疑對象,但查無對證,最後不了了之。
荷的倔強最終把春惹惱了。
春把日期一再推遲,想把姐妹之情意盡到底,可荷不買賬,她咬定自己沒過錯,死也不離開李家。
一個月後的一晚上,永強和春密謀下手了。
此事已鬧得盡人皆知,眼見著荷的肚子越來越大,而她又賴著不走,永強和春決定對她實施強制打胎。
對孽種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不管它是誰的。這同時也算是給荷一個懲罰。
繼強、繼福和繼興三兄弟受命把荷四肢張開綁在一塊木板上,把木板在地上固定住,荷就仰躺在上面動不了了。
春把荷的褲子月兌下來,用一塊單子遮住,給她的嘴巴里塞進一塊布團,然後命繼強和繼福用一根杠子在她的挺起的肚子上用力下壓,繼興則摁住她,讓她連掙扎一下都難。永強背著手在一邊觀望。
一桿桿的血水從下面噴涌出來,單子很快就被濺染成了血布。春的臉上、身上也腥紅一片,像個血人。
荷哼叫著、掙扎著,眼珠要把眼眶擠裂了。
她一次次昏死過去。
胎兒出籠了,是個雙胞胎,是死的,血餅樣的。
讓人驚駭的是,這兩個胎兒的尾骨上各長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說不上是什麼動物的尾巴。
這使春得到一絲安慰和解月兌。
都是為她好,事後她逢人便說。
兩個胎兒一出來,大家都松了口氣。
但荷的眼楮大瞪著,再也合不上了。
春拎著兩個長了尾巴的胎兒,把它們放在荷的眼楮上方晃,說,都是為你好,瞧,你懷的是什麼妖怪,如果生出來,絕對是不祥之物,說不定我們大家都會遭滅頂之災。
永強不喜歡她這番說辭,在邊上不滿地咳了一聲。
本來永強想把這兩條尾巴掛在院子里示眾的,以儆李家的後生們,可是覺得這畢竟不是吉祥之物,就作罷了。
當夜李家人一陣忙,把荷埋進李家墓地。
永強想把她另葬,但春不同意,她覺得那樣對不住妹妹,活著沒做成李家人,死了就圓了她的這個夢吧。
那兩個胎兒給埋進江邊林子里去了,把土打平,第二就沒人記得它埋哪兒了,更沒人尋得見了。
第二亮時大家才發現,繼旺和月不見了。
昨晚的事他倆也參與了,沒見他倆有什麼異樣。
幾後確認,他倆私奔了。
原來真正的賊不是荷,而是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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