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十一章小妖女（三）
春出現了。永強讓她打頭陣。畢竟女人之間有話好說。
春帶著繼強、繼福和繼興三個過來。這哥三個先驅散眾人，之後把守在院門口，不叫人進來。
見春來了，方臘趕緊把她請進屋。春進了客廳，也驚呆了。里面的陳設是她前所未見的，客廳中間就站著小夢如，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春被一種自卑感和失落感包圍了。
在鎮子里，他李家住宅的規模和檔次是沒第二家可比的，對此，凡李家人都有一種然的優越感，可現在，這種優越感徹底瓦解了，她做主人的感覺也喪失殆盡。倒是花顯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不凡的氣質和尊貴。
其實花沒怎樣的。和往常一樣，只是跟她打聲招呼，之後就坐到一邊去悶著。但現在不同了，她坐著的是虎皮沙發，深陷在里面，身子半是後靠著，像是個高傲的貴婦人。方臘擠著笑，彎著腰，頻頻請春落座。春猶豫著，半是膽怯地，把一小角挨到軟和的沙發邊緣上。她感覺自己此刻變成了花的僕人。她清清嗓子，想拿出平時的威嚴說話了，可是身子往沙發里一陷，栽了進去，驚得她尖叫了一聲，兩手忙扶住沙發靠背。這是很失體面的。她的臉上躥起幾尺高的火苗。
花冷笑一聲，雖然聲音很輕，但足以讓她听到。方臘一直陪著笑，見她受驚，臉上笑得更勤了，以此來彌補對她的歉意。
春調整了一下自己失衡的心態，轉過頭來，和藹可親地向小夢如招手，讓她過來。
小夢如膽怯地在她面前站了。
你叫什麼名字？春問。
小夢如。夢如脆生生的回答。
夢如？
嗯，是有點像，春點頭，若有所思。
那你是誰呀？小夢如反過來問她了。
花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讓她亂問。
我？呵呵，你就叫我阿姨就好了。
嗯，小夢如點頭，像懂了什麼似的。
你媽媽是誰呀？春問。
是她呀，難道你不知道？小夢如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
她真的是你的媽媽？
是呀，這還用問？不然我從哪里來？我就出生在這個屋子里面。
春扭頭看了花一眼。
對于花懷孕一事她是清楚的，可是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但花的圓鼓的肚子確實平下去了，這說明她是真的生育過的。關鍵是……哦，她似乎明白了，這個女孩子一定是個妖女了。這樓房就是證明。看來花生下的是一個妖怪，不是正常的人。這樣一想，她有點怕了。
你幾歲了？
我很小啊，又很大。
你什麼時候出生的啊。
半個月。花冷冷地丟過來一句。
半個月就長這麼大？就會說話？就懂事情？
是的是的，就幾前，三、四，對，是四，方臘迫不及待地插嘴了，早晨一起來她就這麼大了。
這樓房是哪來的？春問方臘。
不知道，我也奇怪啊，早晨一起來我就暈了，就看到這樓比樹還高，我嚇死了，我……
是我變出來的，小夢如嘻嘻笑著說。
你變出來的？春瞪大眼楮望著她。
是啊，我做夢我長大了，醒來我就長大了，我做夢我建了一座樓，醒來這樓就出現了。
不要胡說！花斥責道。
你說的是真的？
是啊！
那你還會變什麼？你變一個我們看看。
那我變不出來。
你不是說你能變嗎？
我變它們是在不經意間的，不能故意變什麼。
不要胡說了！花再次凶她。
干嘛不讓她說？
干嘛讓她說，難道我不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嗎？！
你怎麼說話，我安的是什麼心？你說。
你們就是要排斥她，說她是妖！
我沒有說啊！
你嘴上沒說，心里也說，你現在沒說，很快就會這麼說！
別這樣跟姐說話呀，方臘撓起腦門來，顯出十分不安的樣子。
不要你插嘴！
花尖著嗓音說，把身子拉得筆直，像一只要咬架的鵝。
妹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我告訴你，小夢如是我親生的女兒，你們要打她的主意我跟你們沒完！
談話無法繼續下去了，春就告辭離開了。方臘直把她送到大門口，一千次一萬次地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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