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10章殘忍家規
二哥的耐心很快就被玲玲磨掉了，阿發先把自己的小姐趕進屋子里關起來；而這時候菲菲也不方便出面阻攔，任由二哥擰著玲玲的耳朵，將她扯著拉入房內。浪客中文網阮琴語被人催促著走進廳房，她想撲上去的時候，被菲菲擋下，菲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阮琴語，冷冷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最好不要趟渾水。」
阮琴語心急如焚，被菲菲這麼一說，內心更加煎熬。
「啊——」二哥將玲玲甩開，瘦骨如柴的玲玲冷不丁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下巴不小心磕到堅硬的水泥板，痛得她尖叫一聲。
「叫什麼叫…」二哥抬起腳踩著玲玲的後背，辱罵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這麼久還沒有學乖，說，是誰在紙條上面寫求救信的？」
玲玲咬著唇搖著頭，抽噎地哭喊︰「二哥，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二哥半跪在玲玲的背部，整個人的重心幾乎壓住了玲玲的上半身，讓其無法動彈；可是這樣還不罷休，二哥抓起玲玲的馬尾，將玲玲的臉往上提，好讓她能看到自己那張充血的猙獰樣。
「你還嘴硬是不是？」二哥擠出這句話，怒氣騰騰地瞪視玲玲。
玲玲哭泣著甩出一臉的鼻涕，她的嘴唇微微開啟，想說什麼卻不敢吱聲；二哥氣不過掌摑她一個耳光，打得玲玲嘴角吐血，二哥嫌棄地把手上沾的鼻涕擦在玲玲衣服上，然後站起來怒罵︰「這丫頭是不吃點苦頭不知道輕重，菲菲，把我的藤條抽拿來。」
菲菲轉身走去衣櫃旁邊，猶豫一下還是翻出一根約半米長的竹藤棒子，上面有好幾條竹藤看起來有些歲月了，可是依然很堅固地綁在一起；菲菲捧著藤條走過去勸道︰「二哥，玲玲怎麼說也跟了你這麼久，不如…」
「你別多嘴。」二哥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他奪過菲菲手中的藤條沖上去朝著趴在地上的玲玲抽了一下。
「噢…」玲玲痛得翻滾，二哥就在她正面抽下去，狠狠地抽下去，不帶半點感情地朝著玲玲全身抽打。
阮琴語站在廳房一角，背靠牆壁，玲玲每一次的慘叫也讓她都痛不欲生，知道玲玲被抽了一下，她的身體仿佛也被抽打；阮琴語啊阮琴語，你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要別人替你受罪啊？不行，不能這樣，這絕不是自己。
「說不說…」二哥繼續抽打玲玲，玲玲痛得撕心裂肺，哭喊聲震耳欲聾；可是門口聚集的小弟都像是看電影一樣欣賞著二哥的暴行和玲玲的悲慘。
「住手。」阮琴語推開堵在門口的人，踏進去瞪著二哥啐道︰「紙條是我寫的，你要打就打我。」
這是阮琴語所有的勇氣了，余下的她只留有一張沒有靈魂的軀殼，這個軀殼像是被奉獻出來的祭品，即將面對最粗暴的制裁。
「你？」二哥微微蹙眉，斜睨阮琴語，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可知道頂罪的後果？」
玲玲努力地找回思緒，艱難地撐起半截身子，微弱地申吟︰「不…不是她…」
阮琴語跑過去抱起玲玲的身子，因為害怕弄痛她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玲玲有氣無力地對著阮琴語說道︰「我沒事。」
阮琴語熱淚盈眶地摟住玲玲，哽咽地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啊…」
「好，既然你喜歡頂罪，老子就讓你嘗嘗藤條抽的厲害。」說罷，二哥舉起藤條凶殘地抽打阮琴語的後背。
這種仿如針刺的劇痛，她阮琴語永遠都不會忘記。
「不要…」玲玲想爬起來，可是阮琴語堅持要護住她，將玲玲包裹在自己懷中，不再讓藤條侵害她的身體。
「tmd。」二哥啐了一口，又舉起手用盡全力落下，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從二哥身邊伸出一只手將藤條牢牢地抓住。
二哥罵了幾句，扭頭一看，居然是阿發。
「二哥，人也打了，氣該消了吧。」阿發笑了笑，對著怒氣騰騰的二哥說道。
二哥咬著牙低喃︰「這是我們的家事。」
「可是她們都是陳姐的小姐。」阿發陡然認真起來，嚴謹地說︰「雖說藤條傷不了筋骨，可是留下這些印跡，你怎麼解釋？」
菲菲憂心忡忡地也說︰「二哥，我想他們應該都會記住教訓了。」
二哥緩了緩氣，放下藤條，轉身怒問︰「你們兩個記住了嗎？」
玲玲點了點頭，吃力地應道︰「記住了，都記住了。」
阮琴語背對著二哥他們，根本就不想再多看一眼這群人渣；二哥扔掉藤條，帶著阿發一同走出了里屋。
玲玲從阮琴語懷中掙月兌，然後坐在地上，抹了抹臉上的血和淚，說道︰「你一向都那麼愛干淨，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玲玲曾經好幾次都看到阮琴語很努力地擦洗沙發，又勤快地清洗衣服，所以她明白阮琴語和自己不同，她是個愛干淨的女孩子。
阮琴語鼻頭一酸，苦笑地說︰「玲玲，你說這里沒有人可以相信…可是你為什麼…」
玲玲沉著臉，盯著阮琴語很久才開口︰「你是我的老師…我怎麼會出賣你呢？」
阮琴語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抱住玲玲泣聲哽咽︰「你好傻知道嗎？真的好傻…」
***
晚上，阮琴語讓玲玲睡在自己的沙發上，菲菲進來給了一種藥膏，說是能治愈傷口的，這里的女孩都用，效果還不錯。
阮琴語小心翼翼地檢查玲玲身上的傷痕，菲菲也坐在地上抽煙，三個人一陣沉默，顯得十分尷尬。
阮琴語在玲玲的背上看到不少煙頭燙傷的傷痕，不由得把目光移向菲菲，菲菲瞥了她一眼，聳了聳肩笑道︰「你以為我會這麼變態？」
玲玲趴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說道︰「這老頭是個煙鬼，很喜歡把煙頭燙我後背，不過我習慣了，語嫣，你別擔心。」
「老頭？」阮琴語驚疑地問。
阮琴語側過身，偏著頭說道︰「一個很喜歡買我過夜的男人，是老男人，他說他是華僑，不過我覺得不是…他身上的老人氣味很重，但是他出手大方，跟著他我就有好日子過。」
「他是老頭，你還跟著他？」阮琴語不解地又問。
菲菲把玩打火機，嗤笑說道︰「老頭？老頭算什麼，神經病都得伺候…」
玲玲說著來勁了，干脆坐起來交流心得︰「其實應付老頭最輕松了，一進一出，啪，沒了…」
「哈哈哈…」菲菲吸了吸鼻子，舌忝著嘴說道︰「還有那種第一次出來的…東西還沒進去就沒了…」
阮琴語神色凝重地看著她們，玲玲抿著嘴笑問︰「怎麼了？你真的沒試過？」
菲菲也好奇地瞅著她，阮琴語不好意思地別過臉，輕聲喃喃︰「沒有。」
「那接吻呢？」玲玲進一步又問。
阮琴語垂下眼瞼，腦海里忽然浮現那張俊臉，忽地，臉頰都紅透了；菲菲和玲玲異口同聲地笑道︰「肯定是有了。」
菲菲湊近些，饒有興致地追問︰「他有沒有模你？模你哪兒了？」
阮琴語嚇得深吸一口氣，怔怔地注視她們，支吾地說道︰「沒，沒有你們說的那樣…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那個時候才高二…」
「高二算起來也有十幾歲了。」菲菲不以為然地啐道︰「模一模又不會怎麼樣。」
阮琴語板著臉認真地說︰「可是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那男的就是不喜歡你咯？」玲玲月兌口而出。
阮琴語陷入了沉思中，她無法自拔地又懷念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像一張白紙，白紙上面只有微笑。
在校園，阮琴語的人緣一直不錯，她身邊的閨蜜有兩個，並且她暗戀的男生最後也和她成了好朋友。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騎著腳踏車，飛一般地從阮琴語眼前閃過；也許有很多男生都會把路邊水坑里面的污水濺到女孩的裙擺上，可是極少的男生會自覺地返回來詢問女孩的情況。
他就是其中一個，阮琴語看著他清澈的眸子和干淨的笑臉，一時間忘了要擺出質問的語氣。
他們曾經有個共同的夢想，那就是相約一起考進武漢大學看櫻花。
「喂…」玲玲推了推發愣的阮琴語，笑問︰「想什麼呢？」
「想男人唄。」菲菲靠著沙發，笑咯咯地說︰「這種時候這個表情不是想男人還能想什麼？」
「語嫣喜歡的男人肯定很好看。」玲玲羨慕地說︰「長這麼大，我都沒遇到喜歡的男人，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我就想吐。」
菲菲猛吸一口煙，哈哈笑道︰「男人…只是把我們當作玩物而已，還愛他們？老娘沒那麼賤。」
「那二哥呢？」阮琴語想也沒想就問。
菲菲斜著眼看了看阮琴語，冷笑一聲說道︰「在一堆玩物當中，一定會有好壞之分，好一點的玩物肯定會過得好一些，可是壞了的玩物，什麼都不是…下場只有被人取代，被人取代之後的玩物就沒有資格存在。」說著，菲菲別過臉仰起頭，頭靠著沙發背，幽幽地嘆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就當是被鬼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