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八章真想和你一起醉
第八章真想和你一起醉
一番繁瑣而冗長的婚禮禮節過後，男女雙方的親戚終于能夠坐到酒桌上開始吃飯。
思梅、水仙、水仙的妹妹水蓮、紅艷和小艷、還有胡同里的其他幾個姐妹們，因為都是女孩子，呂秀英就在水仙的閨房里擺上一個大桌，讓一群女孩子們在水仙的屋里坐了下來。
因為都是女孩子，思梅就覺得氣氛真是輕松，剛坐下就非常老實地說︰「哎呀，結婚真是件麻煩事，拜過了這個拜那個，我都快被餓死了！」
「思梅，等你結婚的時候，你就告訴你家王百立︰‘我什麼規距也不要，直接開飯！我怕餓！’」
水仙接過李思梅的話說。
一屋子的女孩就都笑起來。
因為父母三兩頭干仗，紅艷和小艷在人前就覺得自卑，不大開口說話，只是听到有趣的地方，就抿嘴一笑。
李思梅剛好和紅艷坐在一起，她踫了踫紅艷的胳膊，輕輕問︰「你餓不？咱們都是姐妹，也不用客氣，大家都只管吃菜，誰也別謙讓……」
紅艷趕快給她挾一筷子菜，說︰「剛餓了，在廚房里吃了塊饅頭，現在好多了。」
「紅艷，你可是咱胡同里的驕傲，我前還听嬸嬸說，這次考試你又是全校第一名！」
李紅艷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的笑來。
和胡同里的其他女孩子相比，紅艷覺得也只有自己和妹妹的學習成績，才能讓人驕傲一些。
平時父母都不爭氣，不是吵就是打的，她總感覺胡同里許多人看自己和眼光，都帶著小覷，這嚴重責任了一個少女的心，所以她在學校里幾乎拼命一般發奮學習，她覺得自己只能在學習上比過其他人，而在世俗的眼光中，一個孩子的學習成績好，人們也就會不自覺地對他（她）投以羨慕和尊敬的目光。
好在，蒼不負有心人，每每胡同里提到她和妹妹的學習成績，她都能听得出，那種羨慕和欣賞，是發自內心的。
李紅艷向思梅淺淺一笑，算是印證了她的話。
水仙的妹子水蓮和李小艷一個班，听了李思梅的和紅艷的話，她嘻嘻笑著說︰「李小艷考的也很好，我們全班第二名！」
思梅連忙鼓了鼓掌，對她和李小艷說︰「好，好，姐姐給你們鼓鼓掌，下一次一定可以像你姐姐一樣，考到全校第一名！」
李小艷听了，齜著牙和思梅甜甜一笑，然後低頭吃飯。
水仙看了一眼妹妹，道︰「你就會說人家，你考了第幾？！」
「我考了第二十三名，我後面還有三十四名同學呢！」
李水蓮說。
「唉，你真沒也息，就會向後看，你怎麼不說你前面的人數，你要想辦法超過他們！」
被姐姐訓了一番，水蓮頓時怏怏地低下了頭。
思梅趕快勸道︰「得，她還小呢，別給咱妹妹壓力呀。」
這邊女孩子們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就听外面又亂紛紛熱鬧起來，原來是新郎倌在挨著酒桌給大家敬酒了。
「多可怕呀，還要喝酒呢！」
小艷像個小貓一樣，文聲文氣地說了一句，惹得大家頓時笑起來。
水仙道︰「咱們都是女孩，我看玉華哥就會免了吧，肯定不會來咱們屋子里。」
話音末落，李玉華已經走了進來。
今是大喜，所以玉華沒有拄拐杖，這腳步就走得有些不穩，再加上了喝了不少酒，他的身形更是東倒西歪，看著要跌翻一般。
思梅一看，就覺得心疼，趕快站了起來，要過來扶他。
李玉華擺擺手，拒絕了李思梅的好意，舉著手里的酒杯，對屋子里的人說︰「今我大喜，我感激各位妹妹來，來哥哥敬各位妹妹一杯！」
姑娘們面前的杯兒，幾乎都是空的，玉華也不客氣，拎起酒瓶就往她們的杯中一個個倒滿。
「哥，我不會喝酒……」其實女孩子們都還沒吭聲，李小艷就先嚇得站了起來，對李玉華說。
「不行，你今一定得喝！今是哥大喜的日子嘛！」李玉華說。
一听這話，李思梅就知道李玉華大概喝得有點多了，不由搖搖頭，淺笑一下，心里說這結婚也不能這樣得意忘形呀！
看著李小艷很為難，眼角都想流淚了，紅艷一把抓過她的酒杯說︰「怕什麼，來，姐姐替你喝。」
思梅從李紅艷的手中接過酒杯，說︰「還是我來吧，你和小艷都還要上學呢！讓老師聞到酒味不好。」
李紅艷感激地望了一眼思梅，也不再客氣，就把手中的酒杯遞給她。
李思梅舉起酒杯，和李玉華踫了一下，一飲而進。
剛放下酒杯，李玉華卻說︰「你這是替妹妹喝的，你的還沒喝呢！」
李思梅也不和他爭，重端起自己的酒，又和他踫了一下，一仰脖一仰而進。
喝過了酒，卻發現李玉華的一滿杯酒還好好的端在手里呢，就說︰「唉，你這當哥的，光坑我們呀！你的還沒喝呢！」
「我這是陪大家的，大家喝完了，我也會喝完的。」
這時，桌子上其他女孩也都端起杯，把酒送入肚中。也有幾個手快的，端著酒就倒在了桌子底下。
看大家都喝了，李玉華一仰脖喝下了杯中的酒。
「雖然今是你的大喜日子，也要有度，不能喝得太多呀……」
「沒事，我什麼時候喝醉過？」李玉華說著，又拿起酒杯，往李思梅的杯子里倒酒。
「已經喝過了玉華哥……」李思梅說，並想用手去擋自己的酒杯。
李玉華一抬眼，直直地凝視著她，問︰「那是和大家一起喝的，我現在要和你單獨喝！」
「唉，玉華哥，你今其他人喝不喝都沒關系，最重要的得和新嫂子喝上一杯……」李思梅說，不過她生性純潔，她根本就沒往其他地方想，以為也不過是哥哥大喜想和妹妹高興一下。
說話間。李玉華已經為她倒滿了酒，李思梅只得端起來，李玉華又為自己倒滿酒，然後舉著酒杯和她重重踫了一下，一飲而進。
以為完事了，沒想到她的杯子還沒放下，玉華又為她倒滿了，說︰「好事成雙，再來一杯！」
連著幾杯酒下肚，思梅已經感覺到有些暈乎乎的，但看著李玉華已經端到她鼻子底下的酒杯，她只得又端了起來。
這杯酒喝完，還沒等她放下酒杯，玉華的酒瓶子就又抻了過來。
「真的不行了，玉華哥。」思梅說。
「思梅，再陪我喝一杯！就這一杯！」李玉華說著，他的口齒已經不太清楚。
思梅沒辦法，只得讓他倒。
倒滿了酒，李玉華把酒杯舉到她的眼前，直直盯著她說︰「思梅。我就是想和你喝酒！這人生就這一次結婚的日子！我心里爽得不得了！我想好好地醉過去，我就想和你一起喝醉過去……」
這話說得讓李思梅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若換一個場地，環境，思梅也不會把他的話往心里去，但今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說這樣的話出來，思梅覺得他真是醉了。
害怕他再說出更讓她不好意思的話，嚇得思梅趕快端起杯就往嘴里送，然後一傾杯子對李玉華說︰「玉華哥，我們都喝完了，你不用再勸酒了，回房休息去吧……」
「思梅，你趕我走？」
「玉華哥，咱們就像親兄妹，什麼時候說話都行，你現在得回房陪陪新嫂子，人家剛到咱們家，不讓讓嫂子覺得受了冷落……」
思梅說著，丟給水仙一個眼色，想讓她起來和自己一起送李玉華回房。但李水仙卻像沒看到她的眼色一樣，只扭過臉嘻嘻和一旁的女孩說話。、
李思梅沒辦法，只得自己奪了李玉華的酒杯，放在桌上，挽起他的胳膊就要送他回房。
這時李玉華倒乖了許多，讓思梅挽著向外走。
院子里並排擺著十多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再加上端水送菜的來回忙碌，就顯得格外擁擠，思梅感覺到李玉華已經腳步不穩，又怕他跌倒，只得扶著他溜到牆根，往他的新房里送。
「思梅，今的感覺真好……我好想好想和你喝酒，醉到人事不知。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是人事不知呀……思梅，我好冷的，我真想抱抱你呀……」
李思梅假裝沒听到他的話，剛走近他的新房門就趕快叫著︰「嫂子，嫂子，來扶一下玉華哥……」
李玉華的新房里，也擺著一張桌子，新娘子，還有新娘子的姑媽楊珍、以及她從四川趕過來的親戚，滿滿坐了一桌子正在吃飯。
听到叫聲，楊秋雲趕快迎了出來，看到李玉華被思梅扶著過來，隨口說著︰「咋這麼沒出息，醉成這樣？」說著扶著李玉華向屋里走去。
松開了李玉華，思梅頓時覺得身上輕松了許多，但頭卻在霎那間又暈眩起來，覺得頭重腳輕的，明白是酒勁上來了，趕快一手扶著牆回到水仙的閨房中。
坐回座位上，李思梅就覺得自己有點興奮，肚子里有許多話想要說。一扭臉看到李水仙頗有深意地望著自己，于是嘿嘿笑道︰
「你這個人，壞透了，你都沒看到我和玉華哥都喝多了，都不起身送他一下……」
「我去瞎摻和什麼？你沒听清楚？他是要和你共醉，他和你共醉，當然喝醉了得由你去送！」
「你個死妞子，你就是不懷好意……」
李思梅雖然暈乎乎的，但也听得出這話不是好話，于是伸出手要去擰水仙的臉，卻不由自主地身子一軟，一下跌倒在水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