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三章不能娶這樣的女人
第三章不能娶這樣的女人
「她太過份了！這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我們王家的臉面都讓她給丟光了！這樣的媳婦咱王家說啥也不能要！」
在王百立的家里，正如進行著一場九級地震，正在做廚的廚師們早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有點茫然地聚在一起，等候主人家的命令，看讓如何處理已經被他們加工成半成品的五顏六色，色味俱佳的玩意。而那些加工成的、沒加工過的等等許多菜和肉，此刻也都顯得有些不安，凌亂地散落在案板上、菜框里等凡是能擱放的地方，都有它們的身影，像棄兒一樣。
王百立的母親說，讓大家先停下，她和老掌櫃商量了再說，看這些東西怎麼處置。
明是鐵定舉行不了婚禮了，那麼自然也不能再讓親戚們參加宴席，都屎憋眼口兒了，這死李思梅竟然敢鬧出這種事！王百立的母親氣得一口氣差點背過去，清醒之後就開始破口大罵李思梅，罵老李家不是東西，不會教育女兒，養出這麼一個丟人賊！
王德此刻也感到手足無措，活了這麼大歲數，他倒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惡心人事，並且還是出在自己家里，做為一家之長，他也在最初知道真相的頃刻間，不知所措起來，手忙腳亂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王百立的母親，恨得呀牙切齒的，已經罵得喉嚨發疼，卻找不出一個補救的辦法。主要是這事也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可補救的。
「不要罵了！得想個辦法解決！」王德說。他的意思是說，已經這樣了，再罵也沒有用，還是趕快想個辦法解決眼前這一攤子要緊！
「我還能想啥辦法！他媽的人都跑了！我有啥辦法！」百立的母親恨恨地說道。
「先告訴親戚們吧，明先不辦宴席了，東西也分給鄰居們、親戚們，算是給人家陪個不是，讓大家跟著忙這一陣子……」王百立的女乃女乃，突然在她的房間里大聲說。
王德和妻子面面相覷，這才知道，剛才大家怒火太大了，這件事已經吵得滿院子里的人無聲不曉，沒出房門的老太太也知道了。
除了這個辦法，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在婆婆提醒以後，百立的母親首先行動起來，她來到院子里，告訴那些廚師，把那些已經加工的，或者還沒加工的肉類、菜菜、蛋類等都碼堆分好，然後準備該送的誰，該冷藏的冷藏，該扔的扔……在布置過後，廚師們又開始忙碌，幫忙的親戚也開始忙碌，把那些租來的鍋碗瓢盆等什物分送回去。
一場喜事頃刻變成了惱人的事。
忙到快黑時，王家院子里終于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那些早上才在院子里新徹起的灶台，已經一並扒除干淨，租來的桌椅板凳也已讓主人家拉回，所有的菜也都分配完畢，王家為了兒子的婚事，忙碌了將近一個月後，除了家里每一個人都落了一肚子無名怨氣和怒火以，別無所獲。
晚飯，沒有做，誰也沒有心思吃，做為管理一家人飲食起居的百立母親，又生氣又害怕大家餓壞，但她也實在沒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于是，胡亂煮了一鍋雞蛋水，端了一筐原準備明酒宴上用的饅頭，讓家人胡亂吃些，噎噎饑再說。
一家人坐在上房里，你看看，我看看那些饅頭和湯水，登時就沒了食欲。
「多少吃點吧，不能再把身子氣壞了……」王百立訕訕地給父母盛了一碗湯，他感覺很對不起父母，白讓父母忙活了這麼久不說，老爸一輩子的臉面也在這一次的事件中丟得精光。知道的，會說是思梅不懂事，拿婚姻當兒戲，不知道還以為是他們王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女方才不辦婚事呢！
「你也喝點湯吧，不能讓這小賤人把人氣死。」當媽的還是心疼兒子，百立的母親站起來，為兒子也盛了一碗湯，對他說。
王百立根本喝不下。
經過了幾個小事的泄憤咒罵，王百立的母親的情緒比大家的要好一點，她開始拿出往日的威風來，一邊勸大家吃點東西，一邊說︰「百立，我早就說過你，這賤人不行！看著就是不是過日子的料，狗屁不通！現在應驗了吧！換個人家，誰也不敢拿我們王家這樣開玩笑！這明擺著就是李家沒規距，養出來的閨女想咋著咋著，這樣的人幸好今沒結婚！那要成了親才是倒霉，還不定被她整出什麼丟人的事呢！依我說，剛好，明就讓你爸去給李家說，這親事到此為止。」
「媽——」王百立叫了一聲，他一邊惱恨著思梅，一邊也不想讓媽再說出難听的話。
「咋？！你不會還是不死心吧？百立我告訴你，今我就當一回家，這親事不能再提了！我們王家的人也不是沒人嫁，不能由著他們李家擺布，這小賤人說啥也不能再嫁進我們家了！依我說，快刀斬亂麻，明就去給李振祥說，讓他退了聘禮！」
「媽你少說兩句不行嘛！」王百立被母親的話攪得更加煩悶，沖了母親一句，起身往自己的屋去了。
「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小子吃虧了還不長心呀！」百立的母親氣得沖著他的背影直喊。然後回過頭對王德道︰「他年紀輕，不懂事，咱們得替他當這個家了。明就去給李家說，這門親事是說啥也不行了，咱們王家可不是他們隨便耍的猴！也跟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王德一直沒說話，此時，他點起一支煙，深抽了一口說︰「親事是不行了，咱王家好歹也是個人家，是不能由著他們這樣擺布。不過，將款款吧，等孩子平了這口氣，再退不遲。現在退也等于是拿刀傷咱孩子哩，等他心平氣和了，說清楚利害，讓他明白，到時再退，他也容易再找。另外，遲些退也算咱們做到仁至義盡了，不能讓外人看咱們笑話，說咱們落井下石，緩些時退也算給他們李家一個面子。」
百立的母親想想也是，現在那邊思梅也沒在家，李振祥夫妻肯定是熱鍋上的螞蟻，事是他們女兒惹出來的，等他們心靜下來，讓他們明白，是他們女兒不好，沒立刻退婚，讓他們緩過氣來再動刀，真的是已經給足了面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