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九章抹不掉的一夜
抹不滅的一夜
王百立的確想遺忘了那晚的情事。
那早上，他像一只驚慌的兔子一樣，從藍鳳凰逃回家中，心慌慌不安了好幾，他害怕李水仙不依不饒，要他給說法，更害怕這事被別人知道了，無法收場……
好在，李水仙也像忘了那的事似的，她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說什麼，也沒有去糾纏他。但她還是到他家去，隔個幾就去一回，幫他媽媽收拾收拾家，做些家務。有一次她走得晚，他和父親下班時，她還在家里忙。看到他，她只是臉一紅，既沒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也沒有半絲異樣。這讓懸著心的王百立多少有些安慰。
那，吃過晚飯時，母親讓他去送水仙，說老是麻煩人家不好意思，還把家里的好吃的給水仙裝了一包，讓她捎給她父母，說表達謝意。
他實在不想去送她，他覺得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系，但兩人卻不是夫妻，再單獨相處，心中很尷尬的，但他母親卻非要他去，他只得騎上摩托去送她。一路上，他把車開得快，他感覺內心很緊張，心一直在跳，額上也不停地冒汗。好在，一路上，李水仙也沒讓他說什麼難堪的話，只是快送到李家胡同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李水仙路下車，嘿嘿笑著對他說︰「你別怕，也別緊張嘛！」
然後就扭臉跑掉了。
看李水仙的意思，好像她也想忘了這場事呢！這讓王百立多放有些放松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件事幾乎不再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甚至覺得那不是件事，也許只是一場夢呢。但思梅的回來，卻讓他驀然明白，那件事，他根本忘不了，尤其是面對思梅的時候。
思梅的性格，他是知道了，如果思梅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自己是打做到打死都不說的，如果李水仙也能打死也不說，事情就好辦了，就把這事永遠埋在心底，就當從沒發生過一樣！
王百立覺得，這事還得和李水仙溝通一下，自己可以彌補她一些錢，但她得保證，把這件事埋在心底，死都不要說出來，尤其不能對思梅說出來！
現在自己和思梅的婚事已經懸在了半空中，真不能再出任何的對婚事不利的事情了！
但王百立還沒來得及去找李水仙溝通，李水仙就直接來找她了。
下午下放的時候，李水仙根本就沒理向她走來的李思梅，逃也似的快沖出公司，騎上車就直奔五莊而來。
自從思梅回來後，她一次也沒去過思梅家，每上班也不再和思梅一起去，下了班也故意比思梅早走一會。
那晚的事，讓她感覺無法面對思梅。
但更讓她感覺無法面對思梅的卻是昨才確切得到消息的事。
一個星期來，她一直覺得身體不舒服，老渴睡，還不時地往外嘔，看到酸的就想吞一口。有次吃飯時，她還甚至拿起醋瓶喝了一大口，喝下去，感覺心中無比舒爽。
起先，她也沒在意，心想可能是腸胃不舒服，想要酸的利利口吧。但一向準時的例假卻也突然沒來，這一下讓她有點慌神了，會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
哪，這個想法讓李水仙突然間感到眩地轉，怎麼這麼倒霉，只一次就懷孕了呢！她膽顫心驚，卻又暗自慶幸著，說不定是病，是腸胃病！為了證實是病，昨下午她請了假，去醫院檢查。
檢查的結果很不好，胖乎乎的婦產醫生對她說︰「胎兒發育得還挺好！注意保胎……」
李水仙的臉一下子就變得臘黃，跌坐在婦產科半沒回過神來。
怎麼辦？怎麼辦？！
清醒過來後，李水仙決定，趕快悄悄把這個孩子流產了，趁著現在誰也不知道，流掉了這個孩子，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她失過身，她和別人的未婚夫有過一夜！在別人眼里，自己還是處女，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于是，李水仙就對那位婦產醫生說，丈夫沒在家，這個孩子不能要，要流產。
「頭一胎如果流了，對你身體會傷害很大的，另外，也很有可能對子宮造成更大的傷害，影響你以後的生育，你可得想好。」
當然想好了，自己還是一個沒出嫁的閨女呢，對身體再不好也不能要這個孩子呀！李水仙心中萬分委屈，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了，對醫生說︰「沒辦法，我們家可窮，丈夫得出去掙錢，我現在也在上班，反正這孩子不能要……」
醫生似乎明白她的苦衷，嘆口氣，準備給她做手術。
李水仙是第一次經歷這事，她膽顫心驚地跟著婦產科醫生來到手術室，看到讓人羞恥的手術台，臉漲得通紅。她在醫生的指點下褪去褲子，顫驚驚地爬到手術台上，躺好。她看到醫生拿過一個手術包，放在身旁的台上打開，哪，里面是些什麼東西呀！亮晶晶白晃晃的全是一尺來長的剪刀、尖刀、還人鐵棍棍什麼的……那些器械她都叫不出名來，但卻讓她肝膽俱裂。
「醫生，是不是很痛呀……」李水機渾身緊張，身體打顫得更很，帶著哭腔問。
「很快的，不要緊張。」
醫生說著向她走過來，她一手拿著一把剪刀，一手拿著一把鑷子之類的東西，在她分開的雙腿前站定。李水仙的眼楮緊緊盯著醫生手中的玩意，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術床，叫道︰「我真的怕，我真的怕……」
「別怕，很快就好了，幾分鐘。」醫生說著，又拿起一個白晃晃的玩意兒，插進她的，她感覺一陣冰涼，輕微的痛，輕微的脹，于是問︰「做過了？」
醫生忍不住笑了，安慰她說︰「沒呢，這是擴宮器，擴開了才能做呀，你放心，不會很痛的……」
李水仙不自覺地抬了一下頭，正看到醫生舉著那把一尺多長的剪刀要往她的里送，她一下驚叫起來︰「別，別！別……」
她叫得太慘了，簡直就像殺豬一般。
她的叫聲把醫生也嚇了一跳，停止了動作，不滿地說︰「快，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你趕快想好，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