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
害怕他只是在游戲一場……
害怕她根本沒有資格……
「不和我們一起過,你要和誰一起過?」
多年前,丫丫第一次病發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吻著自己,告訴自己會沒事的會沒事……
牧晟宸輕嘆一口氣︰「不見就不見。你不想見就不要見,恩?」
牧念搖著頭,不是可怕,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更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能讓人喜歡,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耐,去喜歡別人。
總之,這段日子,牧念過得很充實,過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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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默清回到車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頭抵在方向盤上。
牧晟宸和尹瑟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牧念說道,「爸爸,你命真好。」
尹瑟被牧晟宸拉進懷里,他吻著她的頭發︰「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尹瑟無听了這話都相當的無語。
還帶她去參加了她最喜歡的畫家的畫展。
「一定會。」尹瑟想也不想的回道。
「……」尹瑟皺眉,對上牧晟宸凝重的神情,她還是走了出去,關上門。
「你在等什麼!還不快進去!」牧晟宸沖著夏默清喊道,「她病發了!」
「……」牧念咬著唇,「那不算……那就是開玩笑的……」
都說手術是希望,可是在牧念的眼里,那就是一道死亡之門,她跨進去就再也跨不出來了。
不是用這般強硬的方式逼著她去接受,她和他不一樣……
尹瑟輕笑,「你哥哥和你落落姐很快就會回來了,放心吧。」
他的話仿佛是定心丸,一直以來沒有根據的撐著她。
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好好的……
「那就去當,和媽媽做姐妹。」
尹瑟皺眉,難道夏默清對牧念做了什麼?
「要是哥哥回來就好了!四個人一起睡,好像床不夠大……」牧念閉著眼楮,隨口說著,「那算了,把哥哥黏在牆壁上就好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就算害怕,她也還是要去面對,因為她實在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不想離開他們……
「是不是默清欺負你了?不是說多玩幾天,怎麼今天就回來了?」zVXC。
牧念坐在床邊,一張小臉緊緊皺著,眼眶里眼里在打著轉。
「好,一起睡。」牧晟宸輕抿薄唇,大手撫著她的腦袋,然後什麼話都不說,他的女兒平時再怎麼嘻嘻哈哈,再怎麼不管不顧,一旦踏上情路,就迷了方向。
怎麼會突然病發了……
走進房間,只見牧念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牧念點頭。
「丫丫?」
牧念靠在牧晟宸的懷里,一如既往,這里是她最安全最溫暖的港灣。
「什麼?」
夏默清怔愣不已的看著這個場面。
「咳咳……」尹瑟替她蓋好被子,提醒了一聲。
牧晟宸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她的身體在衰弱……
夏默清失神的看著尹瑟,他的神情很不對勁,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恐慌。
牧念搖著頭,拼命搖著頭,然後才慢慢說出口︰「爸爸,我好像喜歡上默清了……」
牧念在家安安穩穩的呆了兩個禮拜,嘻嘻哈哈著,期間,牧晟宸和尹瑟還重新帶她去了次海洋館,她畫了鯊魚,畫了飼養員,那個潛水員竟然還記得她!
牧晟宸走到他面前,認真的看著他,「到底怎麼了,你說話。」
他們帶著她去參加櫻花節,去看花展……
現在這樣就好。
「默清在里面,他是很高明的醫生,是天才,是梓修的兒子。」牧晟宸說著這些,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尹瑟。
「這下怎麼辦才好?」牧念突然沉寂下來,問道。
牧念抬起頭,而後撲進尹瑟懷里。
「你們不能嫌棄我當電燈泡……」
「女朋友?」
等她叫出聲的時候,她便暈了過去。
「我要睡到你們房間……」牧念說道,「我要和你們一起睡。」
她明明就已經愛上了自己。
那一剎那,尹瑟只覺的眼前是一扇黑色的門,上面寫著絕望二字。
尹瑟抿著唇,可是等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上去叫她,卻見她趴在床邊,臉色蒼白不已,捂著胸口,大喘著粗氣。
害怕現在的付出會成為以後的傷害……
停了良久良久,他才重新抬起頭,開著車子離開。
牧晟宸伸手將這一對母女全部攬進懷里,「被別人看到,確實是要笑話了。」
「不想呆在那了。」牧念支吾的說著。
牧晟宸閉了閉眼楮,輕輕撫著她的腦袋,「所以呢?」
尹瑟心下真的著急,她拉起牧念,牧念完全就像一孩子,撒嬌著死活不肯動彈。
夏默清沒有想到,再次見到牧念不是她整理好東西過來住院,而是牧晟宸抱著她闖進醫院。
翻完之後,他將畫紙重新放好。
按道理說,牧念會一直安安穩穩的到上手術台……
牧念點頭︰「我隨便。」
「丫丫,我和你媽媽決定給你做換心手術,給你換顆健康的心髒。」
「默,默清……」尹瑟忙起身,「丫,丫丫怎麼樣了?」
約莫十分鐘之後,牧晟宸再次開口。
「怎麼不算?我看默清是認真的。」
「爸,媽,要是別人知道我這麼大了還和爸媽一起睡,會不會笑話我?」她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問道。
「爸,他很花心……」牧念哭著說道,「別墅里還養著小女佣,之前還在醫院里看到他的女朋友……」
「瑟兒,你出去,我和丫丫說兩句。」
「他說分手了,但是他為什麼放著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不要,過來招惹我?」牧念的眼淚掉了下來,面對這樣復雜的感情,她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早上還好好的……
「……」
「……」夏默清咽了咽口水,「哦,哦……」
只是她晚上不握著尹瑟的手就睡不著覺,不听著牧晟宸誘.哄就比不上眼楮。
己盤良清。牧晟宸走到她身邊,嘆了口氣,而後將牧念攬進他的懷里︰「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她睡在尹瑟和牧晟宸的中間,就像很小的時候一樣。
「快點!快點!」牧晟宸一頭的汗水,他沖著醫生護士喊道。
尹瑟走到她身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嚇你媽!」
這時候牧晟宸拿著她的行李還有畫板走了進來,他坐在床邊,並沒有上前去詢問牧念,而是徑自將畫紙打開,一張張翻著……
如果她害怕,他就要將她所有的害怕都驅散。
牧晟宸輕笑,「誰敢笑我的女兒?」
半個鐘頭後,手術室的燈沒關,但是夏默清走了出來,他手上還套著手術手套,手套上還沾著血……
「就因為這個委屈?」
「媽媽……」
「可是我下輩子還想當你們的女兒……」牧念說道,難掩哭音。
他轉身跟著病床走進手術室。
牧晟宸微微無奈︰「上輩子有我做你的情人,這輩子媽媽做你的情人,我做你女兒,下輩子媽媽還能做你女兒……你命怎麼這麼好?」
不管是什麼樣的緣分,現在都不要去計較了,她安安心心的去做手術,活下來,才有資本,才有資格,才有愛人的勇氣。
牧念跑進家,就鑽進了房間。
「哪有隨便這樣一說,你知道能找到和你匹配的心髒有多不容易嗎?你這丫頭,說的這樣輕巧。」
「怎麼了?和默清吵架了?還是怎麼了?」
「爸爸……我不想見他……我不想見他……見他,我心慌……」牧念老老實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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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嗎?喜歡他就是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嗎?」牧晟宸問道。
尹瑟一時間也有些忍不住,心揪疼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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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念咯咯咯的笑著,往牧晟宸懷里一鑽︰「爸爸,我愛你。」
「爸爸,我怎麼能喜歡上他呢?」牧念不懂,「他只是我的醫生而已,他身邊那麼多女人,這種人只適合當花瓶的……」
牧晟宸微愣,尹瑟嚇了一跳,忙追了上去。
她又和海豚親吻了,幸好沒有掉下水。
她閉著眼楮窩在牧晟宸懷里︰「爸爸,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和你們一起過……」
對,原本是應該很充實,很幸福。
現在,即便是父母,即便他牧晟宸在商界多有本事,此刻,卻只能依賴夏默清,只能依賴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
「……」夏默清淡淡的看向牧晟宸,而後回答道,「我不知道……」
「社麼不知道?不是你在搶救嗎?不是你在手術嗎?」牧晟宸問道。
「……我手抖了,抖個不停……」夏默清看著自己發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