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新娘,王爺你行不行 八十六章 ︰這男人身體的是醋,不是血

作者 ︰ 顧夢曉

八十六章︰這男人身體里的是醋,不是血

「娘親~不要丟下我。舒駑襻娘親,不要丟下我!」

孩童那特有的柔糯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和不舍,從背後傳來,就這樣一聲聲地打在夏子都的心間。

她只覺得心中心疼無比,想要回頭轉身,然後去好好地安撫和寬慰那個孩子,可是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拽著夏子都往前走。

為什麼?為什麼她回不了頭?那個孩童是誰?為什麼他哭得如此淒涼?

就在夏子都暗自疑慮的時候,突然間,她又听見背後傳來一聲驚破蒼穹,尖細驚恐的呼喚之聲︰「娘親~!」

夏子都被那一聲慘叫聲所驚嚇,陡然睜開眼楮。

原來只是一場夢魘,夏子都輕輕松了一口氣,雙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已經十分明顯的月復部,臉上露出安慰和慶幸的神情,還好,她的寶貝還在。

她輕輕轉頭,卻發現身邊的齊宥宇居然已經不知去向,身邊的一半床榻也顯得冰涼而沒有暖意。

她心中浮起一絲不安全感,夏子都輕輕起身走到門外,問過宮人才知道齊宥宇一大早便去了書房。

不多時,夏子都輕輕地推開門走進書房,只見齊宥宇正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夏子都一看到他安靜美好的俊臉,方才因為那場噩夢而產生的不安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齊宥宇~」

夏子都快步走到他身邊,不等齊宥宇開口就十分自動自覺地坐上了他的大腿,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不多睡一會?」齊宥宇一只手環住她的腰,讓她可以坐得舒服一點。

夏子都粗略地看了一眼桌案前的那些公文,發現都是關于朱雀的。她有些猶疑地望著齊宥宇道︰「怎麼都跟朱雀有關?難道朱雀又有什麼事嗎?」

「朱雀剛剛被攻下,總還有些瑣事還要處理。」齊宥宇雲淡風輕地開口道。

夏子都卻仿佛沒有听到他說的話,雙眼盯著他的光潔的下巴,忽然好奇道︰「齊宥宇,為什麼你的下巴這麼干淨?你不長胡子的嗎?」

齊宥宇听到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嘴邊勾起一絲壞笑,性感的聲音在夏子都的耳邊輕輕傳出︰「被娘子都吃光了啊~」

夏子都感覺到他濕熱的鼻息輕輕吹拂在自己的耳邊,瞬間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這時,宮人們敲門然後魚貫而入,給齊宥宇送早膳。

待到他們擺好桌子,夏子都便準備從齊宥宇的身上下來,誰知她的剛剛挪了一點點,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整個人就被齊宥宇抱著來到了餐桌前。

夏子都見他仿佛打算就這樣抱著自己用早膳,用食指在他的腰間重重地戳了戳,撇撇嘴,不滿地開口道︰「齊宥宇,讓我下來啦~我餓了,我要吃飯。」

齊宥宇不理她,將桌上的銀耳羹放到自己面前,然後舀起一勺就要往夏子都的嘴邊送去。

夏子都一看,他居然要喂自己,連忙道︰「你讓我下來啦,我自己吃。」就算懷孕了,她也沒有這麼嬌弱啊。

某太子听了她的話,有些不滿地朝著她挑了挑眉,抱著她的手也緊了緊,一點沒有打算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夏子都無奈,翻翻白眼,只得乖乖張嘴,一直到喝完一整碗銀耳羹,又吃了一些糕點之後,她才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齊宥宇道︰「我吃不下了。」

某太子听了她的話,揚唇一笑,這才終于放過了她。

不過,雖然不再一個勁兒地往她嘴里送吃的,齊宥宇卻依舊不願意將她放下。

他一只手抱著她,另外一只手優雅地吃著東西。

夏子都看著他優雅淡定的吃相,又想到他方才拿自己當豬喂的情景,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的。

她忽然伸手拿起齊宥宇面前的一碗素粥,笑看著他道︰「我來喂你吧。」

齊宥宇看著她一臉的壞笑,眉眼俱笑,心情很好地開口道︰「好啊。」

聲音輕揚,听起來心情的的確確,十分地,非常地,不錯。

就在夏子都暗自得意,拿起勺子將粥準備送進他嘴里時,卻听到齊宥宇笑得妖孽橫生地開口道︰「不是這麼喂。」

夏子都原本上揚的唇角瞬間僵住,不解地開口道︰「那要怎麼喂?要不然我用筷子喂?」

齊宥宇听著她十分白目和無厘頭的問題,上揚地唇角不由地僵了僵,他碩長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還未等夏子都反應過來,兩片微微帶涼的薄唇就覆上了她的。

夏子都驚愕地瞬間瞪大了眼楮,銀耳羹甘甜的味道快速在兩個人的口中同時蔓延開來。齊宥宇緊緊地封住她的小嘴,長舌霸道地勾著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地吮吸她口中的甜蜜。

夏子都被他吻得只覺得舌根處微微有些發麻,突然間她感覺到胸前覆上一股溫暖,不一會便意識到原來是他的大手不知道何時撩開了她的褻衣,竟然開始使起壞來。

他的手,時而輕柔,時而霸道,惹得夏子都整個人就像被一陣接著一陣的電流侵襲一般,身體漸漸泛起越來越多的酥麻感和空虛感。

不多時,她忽然敏感地感覺到他的唇和鼻尖漸漸來到她的下巴,耳際,頸項間,帶著越來越濃重的喘息之聲。

夏子都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臉燒得幾乎快要沸騰起來,她將雙手搭在他的胸前,費力地想要將他推開,「齊宥宇!這里是書房。」

「沒有人會進來。」

「會!」

「不會。」

夏子都見他的唇越移越下,絲毫不打算放開自己的樣子,她咬牙,急急地開口道︰「孩子~!」

齊宥宇听了她這話,才終于停了下來。夏子都看到他滿臉*求不滿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殘忍,連忙將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輕輕在他的嘴上安撫地親了兩口,又用小臉蹭了蹭他的大手。表示自己真的是為了月復中的孩子考慮。

齊宥宇顯然對于她的安撫十分的滿意,悶哼了一聲,將頭深埋在她的脖子間,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兩個人用過早膳,齊宥宇便接著看起了公文,夏子都則安靜地躺在他懷里補眠。

書房的氣氛安靜而祥和,只有兩個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相互交織著。

齊宥宇偶爾從公文中轉開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女人,唇角微勾,然後再重新地看起桌上的公文。

他抬手輕輕抽出壓在最下面的那封密函。這

是陸白年今日一早派影衛帶進來給他的。

隨著幾日前齊宥煥被禁足,他手中的兵權便順其自然地轉到了齊宥胤的手中。這個原本被所有人忽視的病弱的四王爺,突然間成為了朝堂之上,除了齊盛天之外,權利最大的人。

齊宥宇被禁足,齊宥胤已經徹底掌管了工部和麒麟的所有官道;這會齊宥煥也被禁足,他又正大光明地奪得了麒麟將近兩成的兵力。

齊宥宇輕輕放下手中的信,眉頭微皺。

他不是傻子,齊宥胤走的每一步都絕對不會是廢棋。

如今他的手中又有錢,又有兵,那麼下一步他又打算要做什麼?

齊宥宇感受著懷中人兒安穩的呼吸和淡淡木蘭香,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暖意。

無論齊宥胤想要什麼,皇位或者是別的,對于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只要他齊宥胤不要打他女人的主意,只要她和月復中的孩子都安好,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不過,很顯然老天並沒有听到齊宥宇心中的這些話,他剛剛陪著夏子都用過午膳,就看到田宇匆匆地來到飯廳。

「主子,收到消息,之前調查蓮雲寺尸骨案的那幾位大臣,除了夏丞相和歐陽尚書之外,都突然被殺了。」

田宇的話語剛落,夏子都就看到門外走進來兩名侍衛,對著他們二人行了禮,然後朝著齊宥宇開口道︰「皇上有旨,京中多起官員被殺案件,經查證,均與大王爺有關。皇上下令,即刻將大王爺押入大牢。」

「什麼?!」夏子都大驚,沒憑沒據,竟然就要關押齊宥宇!這皇帝老兒心里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昨日還看起來對齊宥宇疼愛有加的樣子,為何今日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關他呢?

就算生在帝王之家,骨肉情親形如狗屁,但身為一國之主,怎麼能如此處事呢?沒有證據,沒有緣由,就要抓人。

「你們有何證據?」夏子都冷冷地望著跪在地上的兩名侍衛,開口問道。

齊宥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地安撫著她,然後起身,對著那兩名侍衛開口道︰「帶本王去見父皇。」

「我和你一起去。」夏子都連忙也起身,走到齊宥宇身邊,雙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乖,在這里等我回來。」齊宥宇望著她,聲音輕柔。他不想讓她接觸那些黑暗骯髒的事情。

「可是……」夏子都不肯,手也絲毫不願意放開他。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回來。」齊宥宇耐心地說服著她。

「齊宥宇,你騙我。」夏子都的雙眼微微有些濕紅,望著他,很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

「沒有,我不會騙你。」

「那很快是多快?」夏子都輕輕咬著嘴唇,堅持要他回答。

齊宥宇看著她執拗的樣子,輕嘆口氣,「等你睡了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

夏子都直直地看著他,語氣十分強硬地開口道︰「齊宥宇,不許騙我。要說話算話。」

「嗯。」齊宥宇勾起一絲笑意,突然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嘟起的紅唇,絲毫不理會飯廳中的其他人,霸道地親吻,允吸,啃咬。一直到夏子都被吻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才終于放過了她。

齊宥宇輕輕放開擁著她的雙手,深望了她一眼,然後邁步,走了出去。

齊盛天最近反復無常的態度,讓齊宥宇十分的不解。他必須要親自面對齊盛天,親自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他的態度在一夕之間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而那所謂的蓮雲寺的尸骨案的真相究竟又是什麼?

如果他無法解決這些橫在眼前的麻煩和問題,他與她,就無法平靜的度日。

也許,在一起都解決之後,他可以帶著她和孩子,遠離這里,過上一些簡單的生活。

齊宥宇走後,夏子都便一直坐在寢殿的軟榻上靜靜地等著他。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一直到黃昏時分,清寧推門進來,看到軟榻上的夏子都,不由地心中一突。

只見她一向靈動美麗的雙眼此刻游離而渙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失了魂,雙手將錦緞絲毯緊緊地抱著胸前。

「小姐……」清寧不忍看到她這副模樣,于是開口輕聲喚她。

夏子都听到聲音轉頭,看了一眼清寧,然後淡淡開口問道︰「他回來了嗎?」

清寧搖頭。

夏子都沉默不語。仿佛她一早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憑著她超乎常人的第六感,夏子都心中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一定與齊宥胤有關。

她不明白,為什麼在自己面前溫潤如玉,周到細心的齊宥胤突然間開始處處針對齊宥宇,究竟他們之間有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過節或者仇恨,能夠讓他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齊宥宇。

她不要一個人坐在這里做無謂的猜測。因為她越想,就會不自覺地想要怨怪起齊宥胤。

與其如此,不如直接找到他,一字一句地問個清楚。

想到這里,夏子都開口對著清寧道︰「清寧,替我更衣,我要出宮。」

四王府

「主子,太子妃來了,說要見您。」

齊宥胤眼色微微一暗,點點頭。不多時,他便听到一陣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在他的背後停住。

「為什麼?」

那略帶疏離和埋怨的聲音,一下子就刺痛了齊宥胤的心。他自嘲地一笑︰齊宥胤,你日日盼著她出現,如今她來了,你卻又不敢面對她嗎?

他忽然彎下腰,采擷了一朵開到荼蘼的茶花,握在手心,然後輕輕轉身,雙眸對上她質問的眼神,輕聲道︰「你看,這些茶花,開著開著,都已經要謝了,可是依然很美。」

「你為什麼要針對齊宥宇?」夏子都不理他的話,重復著之前的問題。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知道?」

夏子都根本听不進這些廢話,接著道︰「你難道非要將他逼入絕境不可嗎?到底是為什麼?」

「權術之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每朝每代,循環往復,從來都是如此,如果不夠決然,如果不夠狠心,那麼萬劫不復的就會是自己,不是嗎?」

齊宥胤清清淡淡地解釋著,仿佛在說一件與他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那麼的清楚,理智,客觀。

夏子都望著他絕世無雙的臉龐,輕輕開口道︰「我不相信,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我是!」齊宥胤猛然對上她有些失望的雙眼,斬釘截鐵道,「夏子都,你何曾真正了解過本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你曾經仔細地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你今日就不會問本王這樣的問題。」

夏子都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說出這樣一番話。

「四王爺,我已經是嫁了人的……」沉默許久之後,夏子都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在外人眼里,又何嘗不是妻妾成群?」齊宥胤反問,他根本不在乎她已經嫁了人,甚至懷了身孕。

「那不一樣的,我愛齊宥宇,而且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夏子都心中雖然覺得這些話殘忍,卻並不想欺騙他。

而齊宥胤听著她口中如同刀劍一般傷人的話語,那深埋在心中長久無法宣泄的嫉妒和苦澀徹底地爆發出來,「你愛他?!那你可知道,我愛你!你可以為了他生死相隨,本王也一樣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

他這話一出,花園中瞬間靜寂一片。夏子都甚至被嚇得輕輕屏住了呼吸。一時間,院子里靜得幾乎能听到花瓣飄零的聲音。

「四王爺……」夏子都沒有想到事情會一下子變得如此的錯綜復雜。她呆呆地望著面前突然間十分陌生的齊宥胤,那些盤旋在腦中的話語竟然一個字就說不出口。

齊宥胤的眼中竟是無法抹去的苦澀,他終于忍不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如此的驚嚇和惶恐,難道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經與洪水猛獸無異了嗎?難道他的真心就真的這樣讓她害怕嗎?

他忽然不想再在她的面前扮演那個溫潤可親的四王爺。他推動輪椅逼近夏子都,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開口道︰「夏子都,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不要企圖裝傻,不要企圖听而不聞。我愛你,千真萬確。」

夏子都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她下意識地模著自己的月復部,忽然開口道︰「四王爺,我不明白。你長得如此的傾城俊美,我甚至有時候覺得你比齊宥宇還要完美。我想,每個女人見到你都會心動吧?你有錢,有權,又有絕世無雙的樣貌,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你看我,挺著這麼明顯的肚子,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我已經是個身價跌到谷底的已婚婦人。個性又如此的迷糊,做事又笨手笨腳的,總是需要人照顧。還有還有,我經常說話不經過大腦,又挑食。有什麼值得你愛的呢,你說是不是?」

說著說著,夏子都又開始胡謅起來,她極度二貨地走到齊宥胤的身邊坐下,仿佛一點都沒有看到他幾乎要爆棚的臉色,語重心長地勸他道︰「其實,就你這樣的條件,想找個什麼樣的沒有啊。雖然我是沒見過你府上的那些妻妾,不過蕭清兒絕對是個值得你考慮的白富美。」

「夏子都!」

「干嘛?你不喜歡蕭清兒啊?為什麼?她長得又美,氣質又如此出眾,個性還十分的特別,一點都不像那些虛榮的富家千金。絕對值得考慮的。」

某二貨女似乎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竟然十分敬業地當起了業務媒婆。

天哪!夏二貨,你難道忘了你這次來是為了你家太子爺來的嗎?你現在不是應該跟這位絕世無雙四王爺瞪眼珠子拍桌子的嗎?

還有還有,你難道忘了人家此刻正在跟你告白嗎?

齊宥胤對于她缺根筋的表現十分的無語,想他堂堂麒麟國四王子,從小被女人捧在手心里,听過的告白和感受過的女人的愛意不計其數。

今日第一次跟女人告白,卻居然踫上了夏子都這樣的超級二貨。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這一刻,按照一般的劇情發展,不是應該開始出現虐情節了,為神馬又陡然變成了搞笑文了呢?

他望著夏子都一副完全不在狀況之中的夏子都,突然開口道︰「本王也是生得十分的俊美,氣質也很出眾,個性也十分的特別,一點不像那些無聊虛榮的公子哥,為什麼你就不能考慮考慮本王呢?」

額~夏子都望著他充滿期待的神色,頓時語塞,干嘛沒事說倫家說話……

「四王爺,你怎麼就不懂呢?我嫁了人了!嫁了人了!這會他還被你弄進了大牢,你快讓皇上放他出來啦!」

齊宥胤听了她的話,這才稍稍正了正神色,開口道︰「太子是父皇下令關的,你找本王有何用?」

「四王爺,齊宥宇到底有沒有殺那些官員,你心知肚明,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夏子都氣死。這年頭,是個男人就要玩月復黑。黑來黑去,有意思嗎!

「太子殺沒殺那些人重要嗎?重要的是父皇信他殺了,他就是殺了。」齊宥胤把玩著手中的茶花,淡淡開口。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突然怒道︰「不要跟我說這些話里帶話的廢話!真相就是真相,我相信齊宥宇絕對沒有殺那些官員。既然四王爺不願意出手相助,我多說無益。我就不信,找不到證據可以證明齊宥宇的清白。」

夏子都說完,再也不多說什麼,起身便要離開。

齊宥胤看著她憤然離開的背影,手中依舊把玩著那朵幾乎快要凋敗的茶花,低聲喃喃道︰「笨女人,他若是自己不想,根本沒人能關得住他。」

可是,如果也有個人會為了自己如此緊張,著急又患得患失,他甚至希望,被關進大牢的那個人是自己。

不為別的,只為那一片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

夏子都剛走進大牢,便感覺到一陣陰森而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她緊緊地皺著眉,強忍著內心不舒服的感覺,跟著領路的侍衛不停地往里面走去。

終于,在走到的盡頭處,侍衛停下了腳步,朝著夏子都躬身道︰「太子妃,到了。」

夏子都轉身,便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閉目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即使是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之下,都依然無法掩蓋住齊宥宇身上渾然天成的霸者之氣和華貴之風。

隨著吱呀地一聲開門之聲,齊宥宇睜開眼楮,看到近在咫尺的夏子都。

「誰讓你來這里的?」該死的!那些宮人究竟是怎麼看著她的?竟然讓她來這里!

「齊宥宇~」夏子都被他一凶,瞬間淚眼汪汪。

「回去。」齊宥宇硬著心腸,冷冷道。

「我不!」

齊宥宇看著她死倔的樣子,心中又愛又惱,「听話,回去。」

「我不要!我要是走了,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你?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父皇讓我進來看你。」

他輕嘆口氣,上前擁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她,「乖,我很快就會回去,嗯?」

「你騙人。昨日你說我睡覺醒來就能見到你,結果呢?我不走!」

齊宥宇听著她充滿委屈的控訴,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不回就不回。」

夏子都這才滿意地將雙手環上他的腰,片刻後,她忽然開口︰「齊宥宇!」

「嗯?」

「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齊宥宇听了她的問題,凝著她,挑眉。

夏子都捏了捏他的腰,不滿道︰「我怎麼覺得你瘦了?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不給你飯吃?」

听了她的話,齊宥宇的雙眼忍不住彎起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將這個可愛的小女人緊緊地摟在懷里,感受著她滿滿的愛意。

片刻之後,夏子都從他懷里起身,開口問道︰「為什麼父皇問也不問清楚整件事情就要將你關起來?」

齊宥宇眼中閃過一絲冷冽,開口道︰「只有我被關起來,那些人才會真正開始做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那蓮雲寺的骸骨和那些官員究竟是誰做的呢?」

齊宥宇捏了捏她的小臉,不著痕跡地轉開話題,「你昨日去找老四了?」

咳咳咳~夏子都猛地被他這麼一問,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道,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瞪著他道︰「你派人跟蹤我?」

齊宥宇睨了一眼她凸起的肚子,挑眉道︰「難道由著你帶著肚子里那個到處亂跑?」

「我亂跑怎麼啦!我亂跑還不是為了不讓肚子里的孩子沒了親爹嘛!」夏子都毫不示弱地也挑眉回他。

「你去找那斷腿就有用啦?」語氣充滿酸意和滿滿的威脅。

夏子都很大聲,非常大聲地哼了一下,不爽道︰「至少他不會騙我!」

某太子很顯然對于夏子都的話十分的不滿,「你敢再單獨去找他試試?」

嗤~夏子都十分不以為然地嗤了他一聲,「我一會出去就去找他,我還準備帶他去太……唔!」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某個醋意爆棚的太子狠狠地咬住了小嘴,用力地啃咬,揉搓,懲罰著她的口無遮攔。

該死的斷腿!只要他一個不留意就跑來破壞他們的夫妻關系。當他死人嘛?!

被他啃咬的雙唇紅腫還隱隱有些疼痛的夏子都,內心無比苦悶地暗忖道︰老天啊,你是不是造這個男人的時候,將他身體里的血都換成了醋啊?!尼瑪~真心沒見過這麼大醋勁的男人!

桑其芸遠遠地看著河岸邊,那一青一墨的兩個身影,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認錯了人。

于是,她輕輕走上前,走近一點,想要再看仔細一點。

蕭清兒和三王爺?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桑其芸狐疑不已,她今日正好出門辦置些物什,沒想到在準備回太子府的路上竟然無意中看到了他們兩人站在一起。

依舊是清淡如竹的蕭清兒,轉頭輕掃了一眼齊宥煥,然後開口道︰「不知,三王爺今日找清兒何事?」

齊宥煥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太子府終究不是你的長久居所,不如你跟我回三王府?」

蕭清兒听了他的話,突然笑了,仿佛六月里美艷奪目的芙蓉,迷亂了齊宥煥的眼,「三王爺說笑了,我們並沒有拜堂成親,清兒以什麼身份住進三王府呢?」

齊宥煥看著她不痛不癢的表情,心中泛起一陣陣地煩躁,他忽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開口道︰「你究竟在堅持什麼?!你跟四弟是不可能的!」

蕭清兒只覺得自己的手幾乎快要被他捏碎,可是臉上卻依舊笑著,開口道︰「三王爺,您弄疼我了。」

齊宥煥低頭看到她紅得已經有些發紫的手腕,微微松開,冷凝著她依舊安靜茹素的側臉,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昨日四弟跟太子妃告白了。」

齊宥煥清楚地看到蕭清兒的笑容在听了他的話之後,微微地僵了僵,隨即還是十分平靜地開口道︰「四王爺喜歡太子妃,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他情緒所致,說出些心口一致的話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哼。你倒是豁達。你為了他,連女子最珍貴的名節都犧牲了,如今听到他跟別的女人告白,你就真的不惱嗎?」

蕭清兒微微蹙眉,望著一味追問自己的齊宥煥,開口道︰「三王爺希望清兒告訴你什麼樣的答案?說我嫉妒太子妃?還是仇視太子妃?或者希望我從此將四王爺從我的心中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齊宥煥听了蕭清兒的話,一點點逼近她,開口道︰「任何人都是虛妄而自私的。尤其是在愛面前。本王不信,你會如此大方的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去追逐其他的女人。要麼你就是偽裝的太過完美,好麼就是真的無欲無求。蕭清兒,你是哪種?」

蕭清兒笑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三王爺覺得是什麼便是什麼。」

「你!」齊宥煥只覺得心中無比的窩火,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難纏的女人。

軟硬不吃,滴水不進。看起來根本無法找到她心中的軟肋。

你好言相勸,她覺得無關緊要;你嚴詞厲色,她依舊雲淡風輕;你試探打擊,她微笑回應。

讓齊宥煥無力地覺得,他平日用來制敵取勝的三十六計,在這樣的一個女人身上,根本毫無作用。

可是,偏偏蕭清兒是硬朗冰冷的齊宥煥心中唯一願意以誠相待的女子。他甚至不惜放低自己身為男子的身段,開口讓她跟自己回三王府。

齊宥煥不願意他心中在意的女人被世人不斷地毀謗,議論。所以他躊躇數日,反復掙扎,好不容易來到太子府的門前。

呵,齊宥煥自嘲,以前他總覺得太子寵妻,實在是有失男人的體面,可是這一刻,他由衷地羨慕齊宥宇可以如此毫無顧忌,毫不吝嗇的寵愛一個女人。

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如此幸運。所能娶到的,剛好是自己心底最為疼愛,珍視的那一個。

大多數的人,都像他,像蕭清兒,或是像齊宥胤。

深愛著某個人,卻……求而不得。

站在不遠處的桑其芸,將他們的表情和對話一字不漏地听進了耳中。

沒想到,這個子都帶回來的太傅之女,原來也喜歡她心中的四王爺。

桑其芸突然間覺得無比的沮喪。這蕭清兒長得這麼美,個性有如此特別,連子都都對她連連稱贊。

唉,這下她豈不是更加沒有機會了嗎?

想到自己完全就是一個小炮灰的命運,桑其芸就瞬間覺得無比的頹廢。

而那一邊,蕭清兒好不容易送走了齊宥煥,不多久也回到了太子府,獨自一個人走在盛夏的花園之中。

原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不口了嗎?對著別人的妻子。

呵,蕭清兒淡淡一笑,隨即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將自己推到了這樣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之中。

為了要圓自己心中的那個夢,她答應嫁給三王爺,然後在喜堂上悔婚,徹底破壞了自己的名聲;總是被那些王宮貴冑們捧在手心里的她,第一次品嘗到了備受世人恥笑的滋味。

其實,這些她也不甚在意,所謂的名聲,對于她來說,也根本無關痛癢。

不在乎,也就無所畏懼。

還有三王爺齊宥煥的不斷糾纏。蕭清兒一直都是冷靜而自持的人,可是如今陷入種種困境的她,在每次被齊宥煥逼得難以招架的時候,也幾乎無法忍住心中的那團怒火和憋悶。

究竟是她如今是淪落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會讓齊宥煥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糾纏著自己!

難道她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可以讓男人隨意予取予求的下等女了嗎?

齊宥煥有一句話,蕭清兒覺得很對︰每個人都是虛妄而自私的。

蕭清兒想,只不過在今日之前,還沒有什麼事情觸踫到她內心的那根弦,所以她才可以到了這一刻依舊保持著溫婉可親的模樣。

可是,齊宥胤向夏子都告白了嗎?他說了什麼?以什麼樣的姿態和神情?

是像對著自己那樣,溫潤而冷靜嗎?

還是,他只有對著夏子都的時候,才會有不同的表情?

蕭清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正緊緊地絞握著手中的絲帕。

她也完全不曾察覺,自己正在慢慢陷入一種,被世人稱之為嫉妒的情緒之中。

地牢之中

炫葉坐在齊宥宇的身旁,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悠哉地吃著夏子都給齊宥宇送來的食物。

他斜斜地睨了一眼一臉平靜的齊宥宇,痞痞地開口道︰「你真的不打算接你老子的位?」

齊宥宇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為什麼,你那天字號第一情敵這都已經將你逼到這種鬼地方來了,你丫的居然還能忍得了?」

「他想得到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他要拿,只要父皇同意,我沒有意見。」

「齊宥宇!你沒事吧?腦子被豆腐撞過了吧?」炫葉一臉的不敢置信,「日後他齊宥胤坐上了那個位置,他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然後第二就將你那缺根筋的女人搶到自己身邊!」

齊宥宇輕哼一聲,「那也要他有這個本事。」

炫葉看著他一臉淡定的表情,狐疑地開口問他︰「你丫的該不會是一早就為自己鋪好退路了吧?所以這會兒才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齊宥宇不答,只是閑閑地吃著夏子都送來的糕點。她最愛吃這些甜到發膩的東西,便覺得他也愛吃,所以每日都送來許多。

齊宥宇想到幾日前,夏子都凶巴巴地望著他,逼他吃東西的可愛模樣,唇邊就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

炫葉仿佛一早就習慣了齊宥宇這種常常自己一個人傻笑的表情,搶過他手中的糕點,一臉地不滿道︰「齊宥宇!如今我跟你可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你要是倒了,我玄武也會跟著完蛋。你可不能拋下我不管!我可不管!我死也要跟著你!」

齊宥宇听了他的話,眼角不由地抽搐。這話怎麼听怎麼像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怨婦才會說出口的話,這會從他一個堂堂玄武國的太子爺口中說出,實在是……

額~讓人覺得驚悚。

「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他緩了緩神色,開口問道。

炫葉听了他的問題,這才收起那痞痞的表情,道︰「你家女人七歲時,曾經跟過穹宇大陸上最有名的白巫師桑布其學過巫術,而且與桑其朵她們師出同門。十歲時才重新回到丞相府,不過後來她得過一場傷寒,將那段記憶都忘卻了。」

齊宥宇蹙著眉听完了炫葉的話,隨即又問道︰「那她臉頰處的蓮花胎記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還要從窮于大陸上曾經風靡一時的一個傳說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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