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重火親自觀測小郡主的星像,推演一生的運勢,突然間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如紙,因為這小郡主的星像是被打斷的……
女皇得知這一結果之後,臉色陰沉不定,這孩子的未來誰也無法知曉……她才不相信有這種事情,命重火不準將此事說出去。
月璃在房間休息,卻听見幾聲古怪的響聲,她不由得皺了皺眉,翻個身繼續睡,那響聲又起,她起身去查看,尋著聲音來到府里的一個偏僻的院落,看到一抹黑影在陰暗處,「月璃……」
「你怎麼會來這里?」她驚訝地望著面無表情的北堂悠然,小心地看向四周,他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等著抓他,怎麼能冒這麼大的險,再說,就是她府里也有暗探,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看到,如果因為他來找自己而被抓,那她怎麼自處?
「不用擔心,我是趁著天黑偷偷溜進來的,而且避開人的氣息,離得遠遠的,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第一認識……」北堂悠然像是知道她的擔憂,笑道。
月璃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激動,以前兩人和平相處的時候根本沒幾次,每次都是互相傷害說著刻薄的話,像他這麼溫和的口氣更是不常見。
「我只是有話想跟你說!」北堂悠然話語一頓,語氣不自覺變得凝重,看向她的眼神也帶著激動︰「你三姐已經知道那些事的幕後主使是你,而且跟周素顏達成共識,她……你現在就到軒轅府去,最好跟在軒轅無垢的身邊……」
「她要對我出手了嗎?」心有一種跳到嗓子眼的感覺,皺眉道︰「你怎麼會知道她想做什麼?」
「乖,不要問那麼多,跟在軒轅無垢的身邊,他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為什麼要跟在那座冰山的身邊,還有為什麼你做事總不跟我商量,每次都這樣,擅自決定一切,也不跟我講清楚,你認為我是笨蛋嗎?」她說出心中的不滿及憤怒,北堂悠然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想繼續說什麼,可偏巧這時,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朵,他很想跟她說清楚,可是眼前,似乎也不適合。
「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你保重!」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反身一縱,翻個院牆,身影消失了。
月璃輕輕皺眉,讓人發現她在這里,也是有嘴說不清,不如避一避,也縱身一躍,翻過院牆,將身影隱藏了起來。
依那腳步聲的接近速度來看,不多會兒就能找到這里。不出所料,片刻之間,那人已進了小院。
「咦?我明明听到有動靜的,怎麼會沒有?」來人竟然是其中一個男侍綠遙,查看周圍的環鏡,確定沒有任何人存在,才轉身離去。
後面跟了一個人,卻是初塵。
「綠遙,你到這里做什麼?」初塵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聲音不覺得提高了幾分。
「啊,是初塵總管啊,您怎麼有空出來,不需要照顧凌王夫嗎?」綠遙謙恭地低頭,對初塵的態度十分尊敬。
「我發現有人潛入府中的蹤跡,想必是來找誰的,就四處看看!」初塵對這一切早已習慣,對綠遙那看似尊敬實則詭異的樣子十分不爽。「你為什麼在這里?」
「奴也是听到有動靜,剛來。」綠遙低聲道。
初塵顯然並不相信他,心頭冷笑,面上卻不露分毫,淡定地說︰「女皇派朝里的織造大人給我們王府做新衣,現在在大廳候著,你去伺候著,然後領去給王爺量身選布料,府里的下人們也都做套新的,等新宅子裝修整理好,服裝統一換新,別丟了我們王府的臉……做完這一切,再來我這里支銀兩……」
「是,奴遵命,奴馬上去伺候織造大人。」綠遙應道,逆來順受的模樣很是順眼。
初塵卻看不順眼,老覺得這些小家伙跟上官月璃太過親近,讓他怎麼都看著不爽,鬼鬼祟祟的行為更是令他不屑。
織造大人,是專門做衣服的裁縫嗎?看來,她得馬上回去了。希望還沒人發現她不見了,而北堂悠然到來之事也沒有人發覺。
還沒到院子,就听到粉兒被紅衣教訓著什麼,「到處瞎跑什麼,竟然留王爺一個人。」,護衛們自然也被訓斥著,「主次不分,庭院里這麼亂,什麼人都能溜進來之類」
往後看,綠遙正謙卑地領著一個富態的中年女子往這邊走,那女子一副趾高氣揚的嚴肅模樣,面上一派莊重。月璃一個閃身,小心地繞到房子另一側,從窗口翻入房內。
床上還維持著她離開時的凌亂,看來沒人進來過。
低下頭,看了看此刻的裝容,這一路趕來,走得有些急衣裙上沾了一些草屑污漬,還被刮開了條口子,鞋底不用看,肯定是沾滿了泥土,這一切,一再昭示了她曾出去過的事實。
有些氣悶,這是她的地盤,為什麼她要跟做賊一樣的心虛?哎,一步錯,就步步錯,打開衣櫃,隨便拿了套衫裙,剛想換上,卻听到門栓響動的聲音,意識到有人要進來,換衣服是沒時間了,她可以月兌嘛!將破掉的衣服月兌掉,僅穿里衣,鞋襪也月兌掉,並起來迅速地放下床帷。
敲門聲響起,綠遙的聲音從門邊傳來︰「王爺,王爺醒了嗎?」
月璃裝作初醒,低啞的聲音應了一聲︰「嗯……」
門被推開,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一行就站在了床頭,恭敬的行禮︰「王爺,冒犯了,這位是女皇陛下派來的織造大人,專門替王爺和王夫量衣服的。」
月璃迷惑地看向面前的人,略帶鼻音的應了一聲,卻看到她月兌下的衣服露出大半,就連鞋子都露了出來,心跳如鼓,連眉毛都在抽搐,她都不敢想象這全是破綻的畫面,不過嘛!這里她最大,掩飾的做完了,下面的修飾部分就夠這些屬下了。
綠遙似乎看到了,就站到她面前,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王爺要照顧剛生產的王夫所以很累,大人就快些量吧,讓我們王爺能好好的休息……」
織造大人點頭哈腰的應著,然後身後小廝拿出軟尺,征求的眼神看向上官月璃,月璃只好從床慢後面出來,站在綠遙搬來的椅子上。
初塵也趕了過來,看著月璃的臉色,緊張道︰「王爺,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還有呼吸很重,是不是病了?」
放大的清透臉龐布滿擔憂,紫色大眼中如湖泊般波光四閃,她卻無福消瘦,只覺得他很會添亂,一群烏鴉從她頭上飄過。
她定定地看著他,咬著牙微笑不語。
初塵仔細地看了看她,卻沒看懂她的眼神,心疼的說道︰「哎,這一會兒都出汗了,心跳也好快,這可不能大意!來人,快去請太醫!」
織造大人一直低著頭,給月璃量完尺寸就告退了,讓綠遙收集其他人的尺寸及人數。
不一會兒,太醫就被護衛給請(扯)來了,一把年紀了卻不敢發怒,臉上揚著溫和的笑容,卻有幾分可憐的樣子,被初塵一把拽過來,跌在她的面前。
太醫行了禮要給她把脈,月璃說她沒什麼大礙,可能是上火的關系,讓太醫去給凌皓月診脈,好好調養他的身體。
太醫也算老道之人,知曉王夫剛生產,妻主一個人難免會上火,便開服了一些藥,讓下人煎制。
初塵有些臉紅的看了月璃一眼,然後帶太醫走了,帶到了凌皓月的院落。
凌皓月依然蒼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因男女有別,太醫行了禮,就隔著帳幔對凌皓月恭敬地說道︰「請王夫伸手。」
初塵小心地掀開一點帳幔,然後將他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然後拉出帳幔之外。
老太醫放上枕木,謹慎地覆了條絲絹在他腕上,然後才將食指中指並攏,隔著絲絹搭到他腕上。
時間悄悄流逝,凌皓月閉著眼幾乎要睡過去時,老太醫才松了手,神色嚴肅的對一旁急著問‘怎麼樣怎麼樣’的初塵搖了搖手,示意不要吵到凌皓月,出去說。
初塵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凌皓月依然困倦蒼白的模樣很是擔憂,可也只能跟太醫出去,紫眸直直地盯著老太醫,幾乎將她給盯出洞來,唯恐她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王夫他到底怎麼樣了?」一出房門,初塵就忍不住急切地問道。
老太醫又溫和的笑笑,安慰道︰「初塵公子不必過于擔心,只是因生產血失造成的氣血兩虛,還有些發熱及炎癥,但也不是什麼大病,稍加調理,再安心靜養,即可無恙。可能是王夫並不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本就不好,因懷孕期就沒好好補充營養,才會虛弱消耗了底油,元氣大傷……而因天氣太冷的關系,也難免積了些陰霾,近日天氣又變化無常,受了些涼,也在情理之中……」
老太醫說到這里,看了初塵一眼,謹慎的問道︰「敢問公子,王爺是不是冷落了王夫?滿則溢,如果再有什麼心事的話,這身體就更難好了……」還沒等初塵瞪她,就急急忙忙地解釋︰「老臣不是打探王爺的**,只是為凌王夫感到可惜……還請初塵公子不要見怪,就當當……老臣沒有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