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大宗師 第二章 人不熱血枉少年

作者 ︰ 西川一片雲

這一日杜顯在練功房里練槍,槍身是白蠟桿子,槍頭是精鋼打造。只見他微咪雙眼,注視著窗戶紙,忽然之間,雙眼怒睜,神目如電。縱身一撲,槍尖對著窗戶紙一點,再趁勢一收,兩只黃豆大小的蒼蠅撲撲落下,窗戶紙顯出兩個圓溜溜綠豆大小的破洞。可些勁力還是不能收放自如,不然這紙窗也不會破了。

他這練法來自民國八極宗師李書文,李書文外號‘神槍李’一生縱橫無敵,無有敗績,是近代最為傳奇的武學大宗師,站在武道的巔峰!傳說神槍李的大槍,不僅功夫大,尤其是技藝精,穩準狠,晚上練槍,燃香練習,用大槍扎香頭火,最後練得香火頭滅而香不折;白天扎大鏡子,達到觸而不傷的境界;點人的眼皮鼻尖,隨心所欲;練習扎動的靶子,他就以蒼蠅為目標,最後達到扎到蒼蠅而窗紙不破,牆壁不留痕跡,大槍的火候到相當高的境界。

「不過神槍李確實當得起這技藝,一生拳不離手,日夜苦練,得形又得意,將八極拳和槍術融為一體,就算是李存孝活著也不能在八極拳上超越他。我雖然自幼打磨身體,但也算不得個勤字。不過我身體還沒長成,也不易太過苦練。」杜顯心里暗忖道,這時門外下人阿福敲門︰「少爺,老爺回來了,叫你去客廳」

杜太公是縣中承的里正,也是杜家村四成地的所有人。因為杜顯是老來子,他生下來不足月母親便因氣血敗壞去了。所以杜太公對杜顯算是亦父亦母。走進客廳,那太公年近六旬,鬢發斑白,頭戴避塵暖帽,身穿直縫寬衫,氣質儒雅,不過龍鐘老態看得杜顯心內一酸。本來自己武藝稍有成就,正待出去闖蕩,此時那心思也淡了下來,決定侍養太公,全其天年。

他孺慕之情難以抑制,月兌口而出「父親,孩兒想死你了!」

太公依稀可見風雅卻布滿皺紋的臉綻放著慈祥的笑容,伸手向杜顯的頭模去,發現杜顯很高又年歲見長,便覺得不合適把手放了下去,說道:「大郎近日可好,又長高些了」父子倆各自坐下敘了下別後之情。杜顯開口問道︰「父親大人此次打算在家住多久?」

太公聞言面帶異色,說道︰「為父最近感覺精力大不如前,不便理事便向縣尊辭去里正之職」如果杜顯是普通少年說不定就信了這話,不過他閑時多讀史書,知道里正雖位卑但在鄉中握有大權,牽涉鄉紳諸多利益,一般都由富戶擔任,一向不會輕易拱手。

不過杜顯也是剔透之人,不再多問,隨意與太公敷衍著。到吃飯的時候,杜顯因近日練功消耗很大,也不管父親在旁邊,拿起一只燒雞手一抖,撕開雞腿嘴一張頃刻間就把它吞下,略一咀嚼連骨帶肉一下吞沒。其實以前杜顯是不會干出這種沒品的事。

最近練拳練到筋骨齊鳴,胃口大漲,胃酸分泌過多,所以需要骨頭里的鈣質來中和。不說他這不雅的吃像,太公見了已不什驚訝,蓋因杜顯自小飯量極大,但偏又不長肉,而且諸多怪癖,面對杜顯的驚人之舉他已習以為常了。飯閉,古人晚上娛樂活動很少,杜顯準備回房小小練會武,琢磨太公會去看會書。不想,太公叫住他,讓他隨同自己去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只擺了100多冊傳記札記之類的東西,杜顯早就翻爛了,而且他也不是騷人墨客倒也不愛讀書,偏愛去舞槍弄棒。如他所想自己都是地主階級了,想寒窗苦讀也沒那條件不是麼。太公坐下來,拿著一本太平廣記裝模做樣看著,也不管杜顯站在一旁。杜顯月復誹道你老人家裝也裝像點啊,書都拿反了。約莫一盞茶過去,杜老莊主抬頭以他那精湛的演技,貌似驚奇的對杜顯說「倒忘了大郎在旁邊,為父正有話吩咐你」杜顯翻了翻白眼,直盯著書。老莊主也發現了有點不對勁。

不過他人老成精,不動聲色的把書合上,放在一旁。接著道「大郎明日隨我去縣城暫住一段時間可好,最近少華山來了一伙強人,十分凶惡,好多大戶被洗劫。我知道你武藝高強,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還是避一避的好!」杜顯沉吟一會,考慮到父親年紀大了,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得回道︰「謹遵父親大人之命」。

不過他已暗自定下注意,今夜上山連夜把那伙強盜一鍋端了。不是他自大,最近他功夫日深,漸漸觸模到有觸必應,神而明之的境界。普通人定難傷到他。想當年甘寧百騎劫魏營的時候也是這個境界。想著今夜可以為民除害,心中難免激蕩。杜顯怕被父親看出端倪,便告罪離開。

杜顯出來後,找到父親的長隨阿碌,裝作不經意間套出山賊的大概位置。待到夜深時,估模著都睡著了。取了白蠟槍桿鐵胎弓,背著一壺箭,翻出院牆,直往少華山奔去,不過他沒發現他父親就在他後面,看著他出去。也是他第一次準備殺人,心神不定,不然早發現了。太公默默看著他翻出院牆,低嘆一聲。不說太公這邊,單看杜顯星夜趕路,他自幼上山打獵,山中草木尤為熟悉,只是最近閉門練功才不知山上來了伙強人,不然早殺了上去。

行過十數里地,望見山寨中堂火把林立,想是在商議事情。他取出弓箭,運足目力,連珠箭發,解決了箭樓上的哨探。他倒不是怕哨探示警,只是嫌麻煩所以先做了暗哨。杜顯自負實力,大步流星走進山寨。此時周圍更無野草,只有明月在天。那寨主李豹正在商議明日去洗劫杜家莊,不過下面二當家周虎道︰「哥哥萬萬不可,你初來此地不知道這杜家有個大蟲,有生撕虎豹之能,惹不得啊。」

李豹不屑道︰「你說這杜顯我也知道,不過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有何可怕,阿虎你何必為他人長威風。」

杜顯耳目聰敏,正听得此句。仰天打了個哈哈,震得這草木築成的山寨,直欲散架。「杜某來了,看你這土雞瓦犬之輩有何本事敢小覷與我。」不待這頭領說話,一槍直刺了過去。寒光一現,槍做七分。他這一招叫七探盤龍,乃是傳自趙子龍的絕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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