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沖天 249、又讓了一次

作者 ︰ 紅運關頭

隔著老遠就是近密的招呼,接著又是熱情的留飯,當著全縣干部的面,高晨光把對隆興鎮青睞有加的姿態擺的很足,頂著無數雙眼楮充滿或是忌妒,或是羨慕,或是忌妒羨慕恨兼有的灼灼目光,安平直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卻又不敢不順從的跟在了高晨光的身後,

但是,以安平對高晨光的了解,他的態度越親切,姿態越低調,那麼緊隨其後的往往沒什麼好事,這是一個功利心十足的政客,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明確的目的性,能擺出如此平易近人,屈尊降貴的姿態來,想來所求不小,因此,走在縣委辦公樓的走廊里,安平的心里不由地提高了幾分的警惕,

跟著高晨光的身後進了書記辦公室,他的秘書十分知趣在門口停下了腳步,隨手將門緊緊地關嚴,而走進屋的安平,想著高晨光又是做報告,又是講形勢,長篇大論的說了三個多小時,保溫杯里的茶水已經見了底,急忙很有眼力見的將茶根倒掉,泡上了一杯新茶擺在了他的面前,殷勤的舉動,引得高晨光朝著馮佩倫連連點頭的笑道︰「看看,這個安平,發展經濟是好手,搞輿論宣傳也有聲有色,現在當起勤務兵來也不差不分毫,這沏茶的技術有那麼幾分專業的意思嗎……」

「書記,你就笑話我,咱們鄉下人懂得啥沏茶的技術,就是把茶葉扔進去,用開水一沖,泡上一會,圖的就是喝的痛快,粗俗不堪的很,你不嫌棄,我就知足了……」在會場門口外表現的親近還不算,進了辦公室還沒口子的戴高帽子,安平很懷疑,是不是他到省里運作進步的事情受了阻,臨時起意的想要通過自己去抱方懷起的佛腳,

「你這小子,就是滑嘴,好了,言歸正傳,今年隆興鎮的工作干的不錯,不但在縣里拔得了頭籌,就是在市里也掛了號,劉書記和洪市長都對隆興鎮的成績稱贊有加,這份成績,你們兩位功不可沒,有過得罰,有功就得獎,今天我把你們兩位找來,就是說說獎勵的事情……」浮溜浮溜的喝了一口熱茶,燙的高晨光直咧嘴,但是轉向安平的眼神卻沒有半分的埋怨,更多的卻是在關注著安平的表情,

對上高晨光投入來的深遂目光,安平展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臉上古井無波,平淡的沒有半點表情,獎勵不獎勵的,安平還真不在乎,在前途上說,二十出頭就當了鎮長,走完了別人一輩子也不完的仕途,短期內想要再進一步,有點木秀于林的意思,並不利于今後的成長,從總體上來說是弊大于利的,而在物質上說,自己的身價早就過了百萬,三萬兩萬的獎金不過就是毛毛雨的零花錢而矣,至于在精神上的獎勵,就更不用提了,從骨子里,安平就是一個俗人,披紅戴綠,捧著大紅的證書,既不當吃,也不當喝,遠遠不如真金白銀來的實惠,

不過,不在乎歸不在乎,可透過眼角的余光,安平卻發現馮佩倫的肩膀猛的一動,臉上呈現出激動的神色,而這份激動很快又被投向自己的尷尬表情所取代,直覺告訴安平,在獎勵這件事情上,高晨光和馮佩倫怕是已經有了一致的意見,拉著自己過來,很有可能就是在做戲的給他們自己找台階,

而從高晨光一出場就屈尊降貴的低姿態,以及馮佩倫臉上閃過的尷尬來看,這份獎勵怕是要被馮佩倫吃了大頭,之所以擺出一副有商有量的姿態,不過就是高晨光和稀泥的一個表現,這是用一種懷柔的手段逼著自己接受他們的意見,這讓安平有了一種被人蒙在鼓里,受人擺步和戲弄的錯覺,

「其實這個事情,主要還是听听安平的意見,獎勵無非就是名和利,市委、市政府領導再三的點名表揚,這種認同和肯定比任何的獎勵證書都來的實在,關鍵還是利,咱們在機關里工作,為人民服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都在尋求組織和人民的認可,從而獲取更大的進步,從隆興鎮的成績看,你們二位功不可沒,提拔重用當之無愧,不過……」高晨光一看安平面無表情的沒有半點反應,心里不由地為安平的這份沉穩升起幾分無奈,這個安平難怪能夠履建奇功,單單這份氣度就非旁人能比,可是他若沒點反應,自己這獨角戲可真不好唱下去,

「書記,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成績上,我做的遠遠不夠,今後還需要加倍的努力來回報組織和群眾對我的信任和重托,對于獎勵這件事情,我想先提下自己的看法,黨委做決策,政府抓執行,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和方向,再好的執行力也落不到實處,在這一點上馮書記隱于幕後,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所以,我想懇請書記和縣委在獎勵政策上對馮書記有所傾斜……」跟安平猜測的差不多,自己的成績是有了,但這資歷實在是拿不出手,從高晨光陰陽頓挫中帶著猶豫來看,顯然是對怎麼安置自己又感到為難了,

而且這獎勵很可能又被他拿出去做人情,換平衡了,怕又是一根鳥毛都落不到自己的手中,此情此景,與半年前白婭茹調離隆興鎮,高晨光召集鎮班子成員集體談話的手法何其相似,這笨拙的政客手段,安平都看的夠夠的了,左右自己也沒把這獎勵太當回事,又注定了沒自己什麼事,那與其讓大家難堪,莫不如再發揚一次風格,

「安平的品格,我一向是認可的,從我個人來講,實在是有些委屈你了,若不是黨校培訓的名額實在有限,我說什麼也不能……不過,你還年輕,今後的機會多的是,我記得你到今年也不過二十四歲,沉下心來,把基礎再打牢一些,厚積薄發,總有一飛沖天的時候……」安平很上道,很識趣,一番真假難辯的表態一下子堵住了高晨光的嘴,肚子打好的月復稿一句都沒用上,硬生生的又壓了回去,這讓高晨光在感到慶幸的同時,有了一種很不通暢的感覺,

而從安平那張從容不迫,淡定自若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高晨光突然想起,似乎從他初一接觸到安平,安平就一直保持著這副表情,淡定的臉龐下透著強大的底氣和無與倫比的自信,仿佛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會驚慌一分,高晨光想不明白,安平倒底哪來的這個底氣和自信,就是因為他的背後有方司令員支持嗎,這話若是說出來,怕是自己都不信,

「書記都說我要打牢基礎,厚積薄發了,我當然要服從領導的安排,這次培訓的名額就不用考慮我了,不過,書記,咱可得先說好了,隆興鎮作為全縣排名第一的鄉鎮,這名額可得有我們一個,要不然馮書記和我回去了,可沒法跟同志們交待……」安平的話說的很有技巧,看似是在替隆興鎮撐中袋,莫不如說是給馮佩倫要保證,連他都不夠資格參加黨校的處級後備干訓班,那隆興鎮唯一夠資格的也就剩下一個馮佩倫了,這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大家心里都清楚,果然,安平的話音一落,馮佩倫立刻微笑著投來一副感激的眼神,

馮佩倫不感激也不行啊,機關里的領導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年調整空缺出來的指數都是有數的,清江所屬的縣市區不少,再加上市直部門都要平衡,這也直接造成了黨校培訓的名額有限,就是郊縣發展迅速,市里也不過調劑了三個指標,其中一個還是帶帽留給安平的,若是安平不讓,哪怕高晨光再霸道,也不能頂著牟中平和幾個副手去吃獨食,否則郊縣的班子非得亂套不可,

現在好了,安平高姿態的把名額讓了出來,馮佩倫的機會就來了,參加了黨校的培訓,就意味著進入了處級的後備序列,隨時有可能一步邁入縣級領導的行列,想著盼著的大半輩子的事情,終于看到了希望,馮佩倫不激動,不感激那才怪了呢,

「你這個安平,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合著沒我什麼事了,我這不是枉做惡人嗎,行了,今天你高姿態,讓老馮平白撿了個便宜,咱們也不能輕饒了他,正好這午飯還沒著落呢,咱們就當一回惡客,一會兒就去打他的土豪,不吃他個傾家蕩產,也得讓他肉疼好一段日子……」不管怎麼說,安平的態度讓事情比想像的要順利,高晨光還是很高興,贊許的看著安平一陣的哈哈大笑,然後吵著要馮佩倫請客,

「請客,請客,我能有今天的進步,離不開書記的支持,也離不開安平的配合,再肉疼也在所不惜……」高晨光笑的很燦爛,馮佩倫配合著笑的很激動,拿下了培訓的指標,又拉近了與高晨光之間的距離,面子里子都讓他佔全了,別說就是讓他請客,就是讓他真金白銀的掏出來,他也會不帶有一絲地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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