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為什麼都不穿褲子?
「管帶大人,我知道這里是軍事禁區,尤其是儲油倉這樣的軍事重地,更是禁區,可是」劉不孬說到這里,停下不說了,他用眼楮看了一眼管帶大人,然後又看看大副和二副,然後就低頭不語了。劉不孬的這個眼神猶如無線發報一樣,具有特殊功能。頓時讓被看的三個艦艇的最高以及中級官員都心領神會了。
為什麼要說是心領神會呢?這還得從柴油說起。方管帶要背著大家,私自倒油,必須要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實施,那麼誰是他信得過的人選呢?當然,劉不孬算一個,因為他的名字還是方管帶大人起的呢?何況他又是資歷比較淺的人,前身還是縣太爺的公子,這樣的人來做自己的人,比較合適。
所以說,方管帶讓炮長劉不孬在倒油的過程當中,充當了一個棋子作用。而大副和二副也是倒油的利益受益人。如果能順利倒出一噸油,那麼按照事先約定的分配原則;方管帶可以拿到七成,剩余的三成,就將被大副和二副瓜分。而作為棋子的劉不孬,頂多也就撂給他百八十兩銀子。
所以說,大副二副在刷油漆分配上,就把這個儲油倉的重要軍事禁區,交給了炮長劉不孬。可是這個登不展的家伙,消極怠工,一直都快到了要檢閱的時候,還沒有把分配給他的刷艦艇油漆活兒干完。上次大副和二副檢查的時候,也只勉強剛把前甲板上的炮台,刷完油漆。
儲油倉卻一直沒有刷,方管帶突發奇想,要來個檢閱前的彩排,大家著才慌了神。在大副和二副的默許之下,劉不孬委托老子,利用老子是縣太爺的權利,在轄區進行招募,好不容易招募到了一群女戲子,前一天剛登上艦艇,就得到了廣大水兵已經中低級官員的大力歡迎。
若不是,方管帶今天要登艦親自主持全艦官兵進行一次非同尋常的彩排,這幫女戲子是不會委屈她們,讓她們下到儲油倉進行刷油漆的艱苦工作的。當然,劉不孬拍著胸脯許諾,事後,給每一個參與刷油漆的女戲子重賞。
怎麼重賞?重賞多少?劉不孬笑而不答。只是對女戲子們神秘莫測的說了一句;「到時候就知道了,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的。」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的。這句潛台詞的確耐人尋味。于是在美好憧憬的作用下,這群女戲子就拿起了刷子,被帶到了艦艇下面的儲油倉,進行了齊刷刷,齊刷刷,齊刷刷
所以說,剛才劉不孬的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讓那三個被看的中高級官員,心領神會了。于是劉不孬的過錯不再被深究,他的膽大妄為,招募女子服務隊的舉措,才沒有被方管帶大人嚴加訓斥,並且責令限期整改。
但是,剛剛心領神會的方管帶,這個時候,又被大副附在耳畔,悄悄的說了句什麼,方大人順著大副手指的方向,這麼一看,立刻又心潮澎湃起來。原來刷油漆的一個女戲子,是攀附在儲油罐的梯子上的,她穿著超短裙,里面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當著如此眾多的艦艇官兵,一個刷油漆的女子服務隊的成員,竟然在她的超短裙里面,什麼布片都沒有裹,這不是對濟遠艦的水兵是一個超級挑釁嗎?這不是對艦艇最高領導人的一個超級挑釁嗎?是的,女人生下來,她能夠挑釁世界的,只有上帝給她的最好武器——就是那個臀部所在地了。
挑釁世界,不就是要挑釁男人嗎?造物主如此殘忍和無視男人的自尊與主權,有句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是,這里如果換句話,也是可以成立的;臀部之下必有敗將!現在,方管帶面對軍事重地,竟然混進如此不雅的場景,感到盛怒了。
「成何體統?爾等為什麼不穿短褲,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這不是辱沒我大清帝國的威武雄壯的海軍之將士嗎?」方大人不愧是海軍高級將領,說出話來也是了得,水平放在那里,上綱上線,高屋建瓴的看待一個普通的問題,和既容易忽略,又容易被發現的細節,誰敢不服?
「方大人,不僅是她沒有穿,這群女子服務隊的成員,都沒有穿褲子呢!」劉不孬坦白的說道。
為了驗證炮長劉不孬說得是千真萬確,那些刷油漆的女子服務隊的成員,除了瘸狐狸,都依次挨個的月兌下褲子,亮了一下她們的白花花的臀部,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提上褲子,朝著方大人來了一個飛吻,或者是干脆用手彈一下蹭在超短裙上的油漆點子,然後優雅的將彈衣服的手的小拇指頭,翹起來,向眾官兵擺了個意味深長的動作。
「大膽!放肆!」
「管帶大人,我」劉不孬急于想申辯。
「此乃堂堂的北洋水師艦艇,如何能容忍這樣的猥瑣的情形之出現?簡直是對濟遠艦的辱沒,對龍旗的辱沒,還不快把爾等驅除出艦艇?」方管帶一副錚錚鐵骨的偉丈夫的光輝形象,呵斥手下。讓眾官兵面面相覷,慚愧之極。
「大人,請息怒!」善于察言觀色的瘸狐狸,這個時候挺身而出,斗膽對方管帶說道;「這實在是不怪我們的人。我們乃女子服務隊的成員,登艦是在容許的情況下,來為全艦官兵提供各種優質服務的。比如說今天你看到的刷油漆的活兒,又髒又累,而且刺鼻的味道,燻得我們頭昏腦脹,再加上,儲油倉溫度也高,我們女子服務隊的成員,不畏高溫,堅持工作,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可是,大人卻沒有贊美我們,卻橫加指責」
「你是何人?」方管帶打斷瘸狐狸的話,問道。
「大人,小的外號叫瘸狐狸,是女子服務隊的領隊。」瘸狐狸自報家門道。
「你剛才講得那些大道理,統統沒有用!我只問你一句話;為什麼你的女子服務隊的成員,不穿褲子刷油漆?」方管帶善于抓住問題的實質,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所在。
「因為,我們女子服務隊的成員的褲衩,都被臨時征用了。」那個高高站在儲油罐上,正在拿著一把大油刷子操作的女子說道,她的超短裙如同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里,扮演天鵝的女芭蕾舞演員,可是人家芭蕾舞演員是分明穿著褲衩的。這點要澄清,不能冤枉人家老柴
「被征用了?」
「是的,因為你看到的綁在船舷和桅桿上的彩旗,就是這些女人們的花褲衩」大副在旁邊給管帶大人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簡直是胡鬧!」
「這是因為要急用,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只能是借用她們的褲衩,況且事後,是要給她們付銀子的,我們要盡量做到秋毫無犯呀。」二副也附在管帶大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無恥!」方管帶大怒了,他指著大副和二副,呵斥道;「流氓!一群飯桶!你們簡直是一把子胡整!為什麼不提前購買彩旗?對了,那個龍旗也是褲衩代替的嗎?」方大人盛怒之下,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而且不容含糊的事情。
「不,大人,龍旗是真的,原來就有的,只不過彩旗都是褲衩代替的。但是,掛在天上,被風飄著,一般不扒近看,是看不出來的,等今天彩排一結束,我們馬上取下來」
「放屁!彩排結束,你們難道還打算長期掛著嗎?還打算掛到檢閱的那一天嗎?難道還打算讓提督丁大人和總理李鴻章大人欣賞嗎?」方大人有點氣急敗壞了,他不能容忍在他管轄的軍艦上,會發生如此惡劣如此滑稽和辱沒軍威的事情來。
「大人,請息怒,我們為你表演一段舞蹈,給你降降火!」瘸狐狸說道。他拍拍手,那些女戲子馬上就跑攏過來,整齊的列隊,然後拿著油漆刷子,翹起高高的白色的大腿,跳起了臨時發揮的《刷油漆小調》瘸狐狸打著拍子,哼著曲調。
女戲子們就合著曲調的節奏,跳起了齊刷刷,齊刷刷,齊刷刷——果然,方大人的怒氣在富有節奏和大腿整齊擺動的誘惑下,漸漸的平息下來,眼楮朝著幾十條的白色的,健碩的,富有彈性的,訓練有素的大腿的舞動和翹起,有點眼花繚亂了,不知道該把目光鎖定在哪個目標為好?
齊刷刷,齊刷刷,齊刷刷——
真是絕妙無比呀!方大人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美妙絕倫的舞蹈,這些舞蹈不同于酒店的那些女郎的艷情之舞蹈,眼前的舞蹈分明是揉進了勞動的元素,而且把油漆刷子作為道具,她們或者蹲,或者彎腰,或者踢大腿,都顯得那麼富有韻味,那麼富有律動的節奏呀,把個方管帶看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了